第5章 悲催
“很多年了，真的，我等你很多年了。”吴部信看起来更加苍老，点着一根雪茄，“你没有走荷尔斯联盟的老路子，我感到很庆幸。”“屠龙者最先保证的是自己不变成恶魔，不是吗？”张志勇用手掐灭了吴部信的烟，“闻不了，新回来现在身体很脆弱。”
“不管，抱歉。”吴部信又点燃了烟头，“我都快被发到太空里了，你还不让我抽根烟，不道德，太不道德了。”“我走了，你随意，我得看看那个小子黑户注销没有。”“来做客就说两句话？”“不，我只是向你确定一下我还活着。”“行，那你活着，你应该谢谢我。”“谢你什么？”“这三千年内，不断地战争中，我帮你拔掉了你们的世仇，三琉政体的上方的两个岛。”“然后抢走了所有资源，一点没有留给我们，随后还屠杀俘虏，打着我们的名号？”“你看你这个人，天天在意那些细节。”“wdnmd，我们怎么着都没有屠杀过俘虏吧……打着我们的名号。”张志勇的眼睛中闪过一丝凶光。“你走吧，不和你聊了，没劲，我还是找郭良吧，她这个人性格好，好说话。”“你不是最高执行人吗？怎么这么多事。”“当了几千年了，这帮人都怕我，聊天散心只能找你们。”“我尼玛，你天天不干正事找人聊天……”张志勇捏了捏脑门，“脑袋疼，走了，反正我比你更好，我星际航行连护照都不用办，不然你这个老头子得寂寞死。”说完，张志勇拉开了门，“你们经济上来了吗？”“不用卖能源和军火了。”“抢我们生意……算了，不和你计较。”张志勇走出了门。
“完了？”张志勇从传输舱里走了出来，回到了望月星的法师集会招待所。“完全没有你在梦境里那么威风……”“我刚睡了三千年，身子都没有修复好，完全没有以前的实力……空间裂缝不是想开就能开的，每一次打开大型的空间裂缝……我冬眠了三千年，阿尔法晕了两百天，空间裂缝消耗的体力不是那么少的。”白羽似乎有一些失落。“赶紧去办理一下签证，空阳组织。”“你去那里？为什么要带上我。”“政变的原因，我妹的婚礼延迟了，但是……”“但是什么？”“我得去，对吧。”“那我……”“你不在我身边你以为你还能活着？”“你不是说你冬眠……”“那也比你强的多，我不可能把军队放你身边，alpha和Omega你更别想，那是攒了好几年的家底，最开始alpha只是一个原型舰就用光了所有的财政，那你觉得那些大半部分时间都在冬眠的人会为了保护你特意苏醒？”“成吧……那我住哪里？吃什么？”白羽摊开了手，“你总得管饭吧，还有你在梦境里的关卡虐我，精神损失费也得有吧。”“你一没证据，二没有证人，你觉得……”“姐……”白羽回过了头，“你不是……”“抱歉，我只参与了构建，我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没办法，认了吧，白毛。”张志勇拍了拍白羽的背，“还有一周，你去吗？”张志勇转头看向了白慕风。“去。”白慕风站了起来。“你为什么不征求我的意见……”白羽有一些恼怒。“你不去可能会死，去了……能体面一些。”“行了，别骗人了。”白慕风看着张志勇像之前恐吓自己一样恐吓白羽，说出了实情：“这一次有很多人都会过来，这些都是你要认识的，不然……”“你会死得很惨。”“差不多，你无论到哪里，总要有个去处，你懂我的意思吧。”
“伸出手。”张志勇说，白羽伸出了手，张志勇给人的压迫力不亚于一门五千毫米的大炮。张志勇把一个通讯器拍在了手里。“拿好，别刷新我对智商的下限。”
“什么……”白羽愣在了原地。“你在这里不要动。”白慕风叮嘱了白羽，随后走了过去。“你要去哪里？”白慕风问张志勇，“你要干什么？不是说好了要留五天吗？”张志勇回过了头：“时间紧迫，我要去找一个人，你别跟来，准确的来说，那不是一个人。”“我跟你去。”“我要用五天就出来一个人，从死城里面，你知道的，这个人只能从城外走。”“什么意思？”“呆在里面太久了，但是我发现了他，诅咒本源。”“你是怎么……”白慕风捂住了嘴，诅咒本源曾经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这种神族会选择放弃思考而变成只会无脑战斗的骷髅。“重生的过程。”“我跟你一起去……现在的你……”“你没有生物强化，现在的你被毒尸抓了按照我的身体机能可能救不了你。”“按照你现在的能力，你为什么不带al……”“舍不得。”“那你要是真死了……”“那就死了吧，但是神界估计也快发现了这个人，我不去就要晚了。”张志勇说，“我要先去拿点东西，我的房子还在吧，三千年我看没怎么发展。”“在。”
“你还真的没有别的衣服……”白慕风看着张志勇的装甲箱，有八件一样的黑大衣。“不，这些不一样，”张志勇拿起了第五件，“这是装甲加厚版本，以前我不敢牺牲速度的。”张志勇在双臂装满了粒子炸弹，将特质刀刃插在了衣服上的口袋，拿好了刀和足够的弹药，将一盒应急食品装进了大腿外侧的口袋。“你这……我就带一个法杖。”白慕风看着浑身带着进七十公斤武装的张志勇，陷入了沉默。“五天……其实是我现在使用空间裂缝的最大限度。”张志勇打开了一个空间裂缝，“你要是敢，你就跟上。”张志勇提起了一套护具，“带上，然后跟上。”“我不用……”“装上，毒尸的物种进化比人类快多了。”说完，张志勇跳进了裂缝。
“让开。”张志勇把一个毒尸抵在了墙上，一拳将毒尸的头颅打烂，“别拖后腿。”白慕风依稀记得，上一次张志勇来这座城市毫无忌惮地使用电流与空间术的情景，张志勇真的不能打了。
“走。”张志勇扔下了毒尸的残破躯体，外骨骼瞬间撕碎了身后的两只毒尸。“看路，别看我。”张志勇回过了头，“找一个人，面部特征……不知道，唯一的线索是精神不正常，有精分。”“这么大的城市，找一个人，身体特征。”“没多少人了。”张志勇一拳打烂了一个毒尸的面庞，“人都没多少，还不好找吗？我只记得市中心还有一伙。”“那就走啊。”“不行，路上有什么东西你经历过，对吧。”张志勇靠在了墙边“等我半小时，体力透支了。”“你现在……我跟过来没错吧。”白慕风把手搭在了张志勇的肩上，依旧是十分低的体温，这种特质很久没有变过了，她从张志勇身上感到了一项几乎不可能在面前这个男人身上出现的东西：颤抖。“你……”白慕风抬起了头，张志勇低着头，手按着膝盖，身上开始出汗。“你这是……”
“不应该啊，按道理说一个刚修复的身体，连运动机能都需要五年的时间才能实现简单的抬手指一系列简单的动作。”一个医学博士对着唐煞说，“按照他的身体素质算，这也是严重透支。”
“走吧。”张志勇抬起了头，但随着脚下一滑，他倒在了地上，“抱歉，我还是高估了我的身体素质。”张志勇挣扎着站了起来：“还能走。”“你坐下吧。”白慕风用着几乎是央求的口气，“你这样再怎么走也会被毒尸吃光。”“不行，我不快一些他可能被吃掉。”“你不认识他，没必要搭上生命。”“不，到最后每多一个强者就多一分胜算，三千年前我就意识到这里不对劲了，这个人必须得抢走。”“你停下吧，我等了你三千年，你难道想让我等你一生吗？”白慕风拉住了张志勇的肩膀，“停下来，你不是以前的你了，接受现实吧。”张志勇回过了头，一股无力感从脸上开始扩散：“还记得你妈说过什么吗？最后。”“你怎么知道……一个人的存在在于意识的存在，即便是完全一致的形体，意识被吞噬的时候，这个人就已经死了。”“明白吗，我从来没有变过，就像我对你妈在最后没有用外骨骼发动最后一击，其实生物本能绝对会因为我的仇恨而发动这一击的，这一点你都知道。”张志勇割开了手，一股比普通人深数十倍的血液流了下来，“即便这个血液已经不是曾经的我的，但是我的意识从来没有被改变过。”白慕风听着，眼泪流了下来：“谢谢你，最后留下了我母亲的最原本的意识。”“你看到了？这是我唯一一次决心下手却最后没有完成的事件，别笑话我。”张志勇站了起来，“让我继续往前走吧，你可以跟着。”“看到了，当天我就知道，你不知道法师之间的独特联系方式，这一缕灵魂在一百二十七年前消散了，但还是很感谢你，比起空壳，虽然少了万年生命，我想这十分之一的自由还是更加宝贵的，她亲口承认过。”
“我不想听到别人的感谢，放开手，这是我必须完成的事情，就像人必须要活下去一样。”
张志勇拔出了刀，只有白慕风知道他们第一次遇见的场景，当刀刃砍在巨兽的骨架上时，她一生的注意力就聚集在了这个人的身上。
“再见。”张志勇说，“每一秒钟的停留都是浪费。”说完，他拔出了刀，一颗颗粒子将绿血喷溅在了建筑物上，踏着尸体，张志勇向着中心前进，“开枪总不消耗体力。”
张志勇看着面前的毒尸，看出最远限度的一刀，从右臂卸下了粒子炸弹，扔向了一旁的一栋二楼，转身迅速后撤，他从来都是透支着战斗，没有任何大脑的参与，完全是意识直接指挥身体，大脑的警示，他从来没有当过一回事，只要想着不断前进，他就不可能停下。
“张建冬，不愧是你的儿子。”张志勇三千年前“死亡”后的第二十七年，阿尔法从唐煞那里知道了张志勇的身世，他本以为这种黑户不可能知道身世，没想到他是那个出生就是冰天雪地的男人的后代，除了身高以外，剩下是如此相像，阿尔法当时望向了天空，才明白，这就是当时张建冬走失的那片星系，时间可以洗走很多事情，张建冬可以在太空中进行自我冬眠……
吴天银伸着手，骷髅的指尖几乎就要碰到那一片残肢，这不是真的……
“起来。”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吴天银的脸颊。“站起来，你不止这样。”张志勇的声音再一次出现，“你是恐惧本源选中的人，你不应该被这种怪物压住躯体。”
“你是……”“死神。”张志勇说，虽然三天的路程一路走过来真的很狼狈，但至少目的达到了，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引出那个东西，那个妄图再次把这里扩张的东西。“你为什么会到这里。”一个高厉的声音响起。“为了杀你。”张志勇还是心直口快，“顺便掏个人。”“你不可能了，我在很久以前见过你，现在的你是怎么这样的，我不知道，但是明确地说，这个城肯定会扩张几十倍。”“你早就和神界签过互不侵犯条约，对吧。”张志勇拔出了刀，“他不会把进入这里的方法告知外人，也不会派遣军队，你才得以胡作非为。”“闭嘴，我是一个……”
“站起来，傻子，我需要你的帮助。”张志勇把刀片插进了巨型的触手上，瞬间整条触手萎缩蒸发。“来吧。”吴天银拖着骨架站了起来，左手拿着一根铁棍。
“没用的，再挣扎也是没用的。”那个声音响了起来，“即使你知道我的弱点。”
“不，我不需要知道那么多。”张志勇扔过去了一把粒子炸弹在中间，“你见过法师吗？”“吃过不少，但是对我不起作用。”“不，很有作用。”张志勇借着爆炸声，低声对着那个骷髅说，“别管我是谁，第二轮爆炸直接跑，越快越好。”“你为什么管这个呢？你并不热衷于做这个。”“别管了，担心你自己。”张志勇引爆了第二轮炸弹，随后从墙壁爬到了一栋烂尾楼上。“我早就忘了，自己身边就有一个顶级战力。”
瞬间，白光缠绕过了张志勇的身边“沾着特殊液体的炸弹，你不会喜欢的，虽然你只是一个意识，但是你应该没有见过圣法吧。”瞬间数十道法阵缠绕过了上空。“动手。”张志勇说，“看来神界没有把唯一能够制裁你的圣法的能力透露给你，你这个古风小城，输在了无知。”张志勇张开了双臂，巨型的法阵笼罩了这里，瞬间巨大的白光从地底渗透，惨叫声传来。“你想停就停，只需要压制个几十年，真正终结的人物以后让我来。”张志勇说，“听见没有，白慕风，没必要让双手沾上鲜血。”张志勇从楼上走了下来，白慕风的双手已经因为惨叫声开始颤抖。“会有人来干这件事的。”张志勇握住了她的手，“停下吧，你不是这种人。”“谢谢。”白慕风满头是汗水，她始终不愿杀戮。“我好害怕……”她小声地说，“我做不到。”“有些事不要干最好。”张志勇说，“别把我理解得多好，我只是理解，如果是其他人，我肯定会催促的。”“那为什么我……”“别问。”张志勇转过了头，“赶紧走，再不走就真的没有机会了。”张志勇说，“我通知那个人走了，没想到他刚好主动现身，者可生了一番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