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一位跟随者
步余情还是有点人性的，没有因为高九山是战奴而不把他当人看。
没办法，总不能冲上去求她打自己吧？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贱的要求。
高九山走出训练室后，就挺直了身板，没有一点受伤的模样，一边走一边运转丹田内的灵源，开始重构修为。
“这个人这么爱面子？受这么重的伤还要装出一副毫发无损的模样。”步余情看着他的背影摇摇头。
可能这就是战奴的生活吧，流放之地没有律法保护，战奴之间互相劫杀是常有的事，也根本没人管，不把自己伪装得强大一些，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都是可怜人啊。”步余情叹了口气，可是以她的实力和地位，也改变不了什么。
随后她走到训练室的边缘，那里有一台电脑，可以调出这间屋子内的监控视频，全方位无死角。
步余情对高九山的身法很感兴趣，竞技擂台的监控画面只有三个角度，有很多死角，没办法学习，所以才把他叫到训练室来。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向高九山学习？
因为高九山是个战奴，对方很大概率会提出恢复自由作为交换，而步余情根本做不到，就不浪费这些唇舌了。
监控视频调出来，把进度条啦到战斗画面，步余情却越看越不对劲。
“奇怪了，好像不太对。”步余情眉头微微一皱，又看了两遍，好像不太对，可又看不出哪里不对。
“慢放！”最后步余情把视频放慢十倍后终于看出了端倪。
她发现自己侧身闪避时，高九山已经出击，是自己主动往人家腿上靠，简直就是送上门找打。
结果高九山硬生生收回脚，以极快的速度跑到另外一边，一脚踢了个空。
步余情握紧秀拳，狠狠在桌子上敲了一下，她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堂堂聚灵六层，居然被一个普通人给秀了。
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高九山并不想对她施展全力。
而自己居然还沾沾自喜，自以为看穿了对方的动作。
“太丢人了！”步余情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
心里还是很不甘心：“不行，一定要找回面子，看我把你的身法练出来！”
……
高九山走在回流放之地的路上，将精神力注入丹田中，搅动灵源，让其形成漩涡。
所谓的聚灵境，就是吸收灵气入体，让其转换成稳定的灵源，为自己供给灵力。
当灵源积累到一定程度，也就是聚灵境九层时，就可以用灵源构造出域的雏形，也就是域影境。
灵源的形态并没有要求，只要稳定固定即可。
不过经历了无数代先人的积累，人们总结出不同形态灵源的诸多效果，创造出无数种改造灵源形态的方法，这些方法也被称之为功法。
全称为灵源功法，是专供聚灵境修炼的功法。
高九山此刻凝聚的漩涡灵源，就是公认的最强功法之一，漩涡能卷动周遭灵气，自动将外界灵气卷入丹田，从而实现无时无刻都在修炼的效果。
效果自然不如主动修炼，胜在无时无刻都可以自动运行。
以永恒境级别的精神力，去控制聚灵境灵源的形态变化，极其轻松，不到十秒的时间就差不多要完成了。
想当年初次修行时，可是花了足足六天才成功，之间还失败了十几次。
“不对，不行。”高九山突然意识到不对，停下脚步，精神力一动，将漩涡搅散，灵源再次回到混乱形态。
他差点忘了，虽然表面修为是聚灵境一层，但是身体灵源总量已经是永恒境巅峰，这是宇宙规则允许的吸收灵气量的极限。
漩涡灵源自动吸收外界灵气，这不是等于自杀吗？
毁灭雷劫分分钟打下来。
在别人眼里价值极高的漩涡灵源功法，到他这里却成了催命符。
高九山笑着摇摇头，继续往前走。
这次，他没有用任何的功法，只是用最基础的修行法门，将灵源铺平，像湖水一样，灵动而平静。
以他的实力，其实也不需要什么灵源功法。
然而悬浮在丹田上方的封印阵却传来一股引力，好似月球一般。
平静的灵源受到影响，形成一股又一股的潮汐，像大海一样，一浪接一浪奔腾起来。
这种变化倒是高九山没预料到的，潮汐灵源一浪叠一浪，产生的灵力竟然比漩涡灵源还要多出两成。
于此同时，聚灵境的灵源彻底完成，一股微弱的灵气从丹田流出，流向全身，在身体表面凝结出一道灵力层。
这道灵力层又叫灵力外衣，对域修来说是极其重要的保护层。
同时灵力外衣也是域修身体力量的来源，域修和其他体系的修士不同，域修的灵源全都用于搭建域，身体本质上并没有得到强化。
一切的力量、速度、防御都来源于灵力外衣。
如果去掉这层灵力外衣，域修的身体素质不会比普通人高多少。
看看高九山就知道了，修为被封印，灵力外衣消失，力量直接变成普通人级别，要不是修炼时间太长，潜移默化之下强化了身体，哪经得住步余情那一击？
高九山握了握拳头，全身上下的灵力外衣全部集中过来，拳头上的力量瞬间暴涨了几倍。
“修为恢复了一点点，在这个地方倒也够了。”高九山微微一笑，缓缓松开拳头，松拳的同时，灵力外衣又回到身体各处。
以他的精神力，在这个地方，没人能看穿他的修为。
回到流放之地时，苗珊珊已经回来了，不知道从哪弄来个木人桩，嘴里一边喊着哈，一边贴着木人桩出拳。
脸上都是汗水，身上也被汗水浸湿，衣服紧紧贴着身体，依旧是一副认真无比的模样，每出一拳，木人桩就被推开几分。
看样子她已经领悟了寸劲的发力技巧，剩下的就是长时间练习，将寸劲彻底掌握。
人和人的天赋差距真的非常大，当年高九山学寸劲花了三个多月才领悟，三年才能熟练的打出寸拳，摆击和寸击结合成瞬连的“瞬雨”，花了三十多年才研究出来。
高九山走到她身边，说道：“你想逃离这里，光练这个是不够的。”
苗珊珊没有停下来，继续一喝一拳，一边说道：“我不要逃离，我要打上五十层，光明正大的获得自由。”
高九山笑着抬起右手，让奴隶手环进入苗珊珊的视野中，将灵力聚集在左手食指上，缓缓靠近手环。
苗珊珊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还是停下手中的动作，认真地看着。
只见高九山把左手食指靠在奴隶手环上，三秒之后，奴隶手环竟然打开了。
“这……”苗珊珊一脸不可思议，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很简单。”高九山把已经打开的奴隶手环又装了回去。
这种奴隶手环并不好破解，一般的域修都没办法，想要破解需要先了解内部结构，而每个奴隶手环的内部结构都不太一样，需要有对应的灵力钥匙。
但其实还有另外一种破解之法，就是用极其强大的精神力探查出内部结构，然后控制灵力，强行破解。
如果精神力不够强大，灵力误触了手环内部的禁区，立马就会触发反噬机制，人就凉了。
高九山修为被封印，精神力没有，这种小东西对他来说很简单。
“你……为什么？！”苗珊珊瞪大了双眼，完全不理解高九山为什么又把手环给装回去。
这里的每个人，无时无刻都在想把手上这个鬼东西拿掉，这东西比关人的牢笼还要可怕。
是每个人的噩梦！
“如果你想，我可以帮你打开奴隶手环。”高九山笑着说道。
“我……”苗珊珊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这个束缚得让人喘不过气的奴隶手环，居然这么轻松就能打开，她缓缓的将手伸过去，有些颤抖，眼神中充满了希望。
高九山按着刚刚的方法，很轻易的把她的奴隶手环解开。
奴隶手环啪的一声掉在地上，苗珊珊看着自己解除束缚的双手，眼泪啪嗒啪嗒流下来。
“解开手环容易，逃离也不是难事，可是你的信息资料全在环仙塔中，将来却要面对无休无止的追杀，只有彻底灭掉七合宗，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高九山说道。
苗珊珊哭了很久才停下来，擦去脸上的泪水，又恢复了原先坚韧的模样，捡起奴隶手环再次戴上，问道：“从今以后我愿意跟随你，我需要做什么？”
苗珊珊心里已经彻底相信高九山，这一个从天而降的人，或许是他们脱离苦海的唯一希望。
高九山微微一笑，话都不用说，苗珊珊就自己就领会了他的意思。
第一个跟随者到手！
“我们先去把天权拿下，我现在需要很多人，然后我教你修炼，成为域修。”高九山看着苗珊珊说道。
“成为……域修？”苗珊珊一脸惊讶，很快又恢复平静，
想想也是，高九山能轻易解开奴隶手环，肯定也是个域修，而且不弱。
因为她知道奴隶手环很难解开，就连环仙塔的总管事，域影境的王衡也没能力解开，只有七合宗宗主才有专属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