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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以权谋私呼?只是磨刀亦

一群人躲在石桥下的阴凉处,这些个大老爷们就剩了裤衩跳进了水里,岸边青石上坐着几个如花绽放般的姑娘,一边用她们那白花花的腿脚把个河水踩得“哗啦哗啦”作响,一边扎堆“叽叽喳喳”的嬉笑着。

我便在这河水里仰面朝天,任着水流把我往下游慢慢带去,直到接触到了阳光,这才懒散地划几下水,又重新躲回石桥的阴影下。

“浩哥儿,你怎么可以漂到水上睡起的?你水性蛮好哦?”

从婷姑娘面前漂过,和她对上了视线,她便调皮地用脚砸出一些水花,泼了我一脸。

我稍稍把头抬出水面,快速摆了两下,把脸上的水甩出去,又自然地落回水中,再看着她说道:

“一个月前我跟辉哥一样”看着辉哥还在齐胸深的地方生硬地练习狗刨,笑了笑“有些事情,想明白了就是这么简单,何况只是偷懒?”双腿划动了一下,让被水流冲走的身体又回到了原处“我只是想着怎么省力怎么来,然后就发现自己可以这样漂着了。”

有些得意地盯着婷姑娘,就看见她眼睛咕噜噜一转,贴近了些,小声问我:

“哎,浩哥儿,我那天说想到你们博物馆来,是真的哦,你能不能跟大陈总说下?”

我想了一想,也小声回答她:“哪你是找错人了哦,去跟文哥儿说可能还行,我?我一月到头都和大陈总说不到两句话……”看她嘟起小嘴,我又摇头自嘲了一句“…我就是个看库房的……”

偏过头去,不想对上她失望的目光,哪知道被她在水里不轻不重地踢了一脚,让我有些不满地看向她。

“我肯定是问了啊,文哥儿说了现在博物馆的事情都是你在安排,你去找大陈总把我要过来撒~”被她一边拖长了调子撒娇,一边用脚趾去咯吱漂在水面的我。

我也不去回答她,由着她去闹,面上依旧微笑,心里只是在想:

“这话说得,就好像我说话能在这里作数一样,再说了,来博物馆就是好?待在现场办公室就是糟?就现在书生所处的环境,恐怕与你那边的办公室是‘云泥之别’哦…别的不说,至少你们那边有空调……”

婷儿姑娘见我不去正面回答她,就鼓着腮帮子把我在水里踩得沉沉浮浮起来,书生我又没呛到水,反而对此有些享受了起来。

没一会儿,这样悠闲愉快的时光就结束了,听见顶上的石桥被压得“轰隆隆”作响,便能知道,运货的车来了,(嗓子)有得累了……

因为这样工作流程我已经十分熟悉了,动员分组,现场指挥就是一气呵成。

只是这次来的货车无法直接开进仓库外的空地上,就在院门外卸货到胡师傅他们开来的小皮卡上,然后再运到库房那边去。其实等他们理解了“高重往里,小轻放外”后,我也就趁机偷闲起来,反正那边仓库里有着文主任带领着妹子们做家具清理,我也就在货车上装作忙忙碌碌,带着一些自己的小心思在这堆家具中挑剔地选择起来。

“黑漆净面儿,规整无暇”我走近了一些,单手试着抬了抬看上的这张桌子,心里有了底,再去弯腰从下面查看。

“嗯,果然……”桌子下没有漆过的部分露出了木头原本的质地“虽然是白木,但是能有这个分量的……”装作思考一下“…嘿嘿!待书生用过之后不就知道了?”

(各位以为古家具不能用?很多时候是“不舍得用”,历来好家具的特质之一,便是“经久耐用”口牙!)

从这挑选完毕,心里暗暗记下,再去分门别类找出可以武装我们办公室的好玩意儿,既然是博物馆吗,那由我自己打整出来的话,当然要别致一些,此刻我反而有些庆幸这是一间空荡荡的板房了。

我便在这堆家具中得意地跳跃着,把个缺少的东西一一筛选出来,又在自己的脑海打起这边库房里家具的主意来,只是想要让这临时的板房,变得“别有洞天”。

于是,等胡师傅再来上货时,我便直接指出这些挑选出来的家具,让他们抬进了板房办公室里,然后自己再屁颠屁颠跑去库房,这一来是想看看他们在这热锅中怨天载道的样子,二来也是“有人不用,过期作废”嘛!

结果,我才刚刚靠近库房的大铁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了巨大的“嗡嗡”声,试了试铁门的温度,居然能正常的贴上去打开,好奇地拉开铁门窜进去,这迎面而来的不是以往的热气,反而是狂躁的大风,是的!“大风”……

辉哥许诺给我们的“好东西”,原来是两台黑色的工业风扇,此刻正在库房里摇头摆尾,只吹得妹子们偶露春光,可却备受大家欢迎。

见我杵在门口,辉哥提了原先我们那小风扇出来,像是对我说了什么,听不清楚,直到他走近来,我再去留神去分辨,才听清了一些。

“…怎么样?…我…这个小的…那边办公室…不然晚上过的出日子啊!”

两尊黑风神确实厉害,库房里不见往日的炎热,就是噪音大了些……不过我已经听了个七、八分意思出来,大致就是说小风扇以后扔那边办公室了,辉哥晚上也可以用。

“喊文主任带人去把那边办公室的卫生搞一下,我安排了些好家伙进去!”

连吼带比划,辉哥也看明白了,把手里的小风扇递给我,跑去和那文胖子说了。

随后,我便两头奔走,又从库房里挑选了一些小件家具让人给运去办公室,文主任则优先带着妹子把办公室打扫了出来。

现在再看来,原本空荡荡的板房内,就是一派古香古色的厅堂了,一红一黑两张方桌作了这房间里的阵眼,八张官帽椅如同护法一般,将阵眼团团围住,无窗一侧整布六张玫瑰椅,之间各有雕花小茶几分隔开来。留下离门最远的一端空出来正好一床长短的空间,无窗那一侧留给辉哥放他晚上支床的东西,这靠窗的一侧留给书生我做了点小趣味的摆设,抵墙是一张黑漆净面儿的白木书桌,再配上一把红漆躺椅,啧!这便是书生我今后要呆的地方了!

今天的东西不多,也就二、三百件的样子,堪堪将这办公室斜对门的那间库房装满,等差不多忙完,我便先去焕然一新的办公室里,把我这茶头的责任担当了起来。

带来的这盒“兰贵人“还剩下小半,我也就干脆在今天用尽了。等大家打完收功,我这沏出来的茶也正好一人一杯,全被我放在大方桌上,整整齐齐排好,然后又沏了一壶恩县的贡茶,再烧上水,只等他们进来休息。

“嗯?是么子东西?这么香?”

先进来的是辉哥,推开门一看里面,居然在门口呆住了,他身后又堵了不少人,此刻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望向了瘫坐在躺椅上的我。

我招手让他快进来,一边还对着其他人大声说道:“茶在桌子上,自己端!”闻了闻自己杯中的茶香,再去小小地抿了一口这橙黄色儿的茶汤,龇起牙缓缓“嘶嘶”吸气,再此享受这茶的妙处。

“这是茶么?苟,浩哥儿你搞这些文绉绉的事儿是跟我们不一样啊?泡个茶都是额外的…嗯…额外的……”

看着辉哥词穷,抓耳饶腮地去想,我只是又抿了一口,再去摆显起来。

“喝一口,吸气看看。”

房间里不少人照着做了,一时间,惊讶之声不绝。

“吸气如蜜,吐气如兰,茶名‘兰贵人’”我又装模作样起来,连自己也逗笑了。

有人喝得急,又来找我讨要,我便笑着直言:“这个茶是没得了,不经泡,只能冲两次水,每人只得一杯,我剩的半盒刚刚都整完了。那边茶壶泡的是恩县的贡茶,也是好茶,自己动手吧,哈哈哈……”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奇怪,原本酷暑难当的天气,又忙忙碌碌了一阵,不想就这几杯温热的茶水灌下去,这疲乏和炎热便好像褪去了几分。

结果还真是心理作用,等意识到的时候,这炎热的天气才是所有人的大敌,可惜这屋子就一把小风扇,现在又几乎满座了,不一会儿就热得我只想脱个赤膊,再去那边淋个痛快,只是碍着还有很多妹子,跨不下这个脸活受罪而已……

“事也搞了,茶也喝了,浩哥儿!我们几个走了哦?”

“嗯,慢走不送,开车顺风。”

“哈哈,我说浩哥儿像书生儿吧!”

胡师傅带着工程部的人大大咧咧同我们告别,朝他们小皮卡去了。

这时候离下班还有那么一会儿时间,我又找点什么事打发呢?

我摩挲着面前这张古朴的黑漆书桌,心念一动,就记起来我前几天就备下的东西了。

兴致上来,自己也就不管他人目光了,从墙角茶几上翻出那手臂长短的纸筒,便拿去书桌旁扭开。

这是商家为我推荐的“初级书法套装”,一张水写布,大小各一支毛笔,白色塑料的勺子笔池。

倒了一点水在里面,铺开水写布,润湿了手中的毛笔,理顺笔锋,我迟迟未能下笔。

“浩哥儿,来来,搞两笔,我就晓得你会这些道道!”辉哥凑了上来,想看看我笔走龙蛇,可惜,我却要让他失望了。

“不吔,我没写过毛笔字,所以才准备练一下的。”见怀疑地看着我拿笔的方式,我又解释道:“怎么拿笔我还是在书上读过的。”

见他不信,我就准备干脆涂上两笔,让残酷的事实打醒他。正在找下笔的角度,我就被人从左侧挤了一下,转头,想看看是谁站这么近?

又是那婷姑娘,此刻她毫不在意地贴在我左边,半依半坐在躺椅的扶手上,双瞳闪耀着期待的火花,忽闪忽闪等我下笔。

([拍脑门]完,这下硬着头皮也要装一下了……)

我不动声色,吸气稳住心神,再去略一思考,写是写不出什么出彩的玩意儿了,就只能避重就轻,玩一点那书中的文字机巧了……

于是持笔不发,又开始胡诌那故事来:

这话说我们老施州有一名穷秀才,他为财主教了一年的书,临到了年关却没能得到一个子儿。

这秀才无奈啊,自己的债主肯定又要来讨债,就只能提笔在自己门上写了三个字当做对联。

上联是一倒着写的“年”字,下联是一反着写的“术”字,横批写的一字乃是上耂下乚。

说到这,我便依次将这几个字涂写出来,再转头左右问过,早就料到无人能应,就买一小会儿关子,只等人催我才去揭晓谜底。

这秀才的债主来了,看着门上这副对联也感觉十分奇怪,便去问那秀才。

秀才苦笑不已,指着上联说道:“‘年’到(倒)了”再去指下联“无一点‘米’(米字少一点)”

债主再指着横批问他:“那这是?”

秀才无奈至极,苦笑道:“老纸(老字)但凡还有一点,该(欠)你的方眼眼儿(铜钱)不就还了吗!”

婷儿姑娘扶着我在笑,四周也有传来“嘿嘿”的笑声,这下,总算是能把字的问题糊弄过去了。

“浩哥儿,你不是说秀才教书没得到钱吗?别人找他讨债,他不找财主讨债么?”

“讨!怎么不讨呢?不过这是另外的故事,下次再讲……”

这时,我却听见一个童声插话:“那你以后被财主欠了钱,也可以在门上写这么一个应付债主了啰!”

眉头一皱:“这谁家的小王八蛋没上嚼子?会不会说话?看你说得很好,需要一些个人指导!”

就这么腹诽着,我寻声四望,却看见打开的门口有着三、四个小鬼头,第一个扔书包进来的是桃子,这辉哥的闺女,和这刚刚的声音不像,就看是她身后那几个臭小鬼中的谁了。

我也对他们不是很熟悉,只是附近小学放学后和桃子结伴回家来的,听辉哥说,这几个是披上人家的孩子,每次回家之前都要跑来逗逗狗子们,至于还有没有其他小心思,我也就不得而知了。

“人小鬼大!”

心里恶狠狠地这样骂着,我也分辨不出来刚刚是哪个臭小鬼插的话,只能愤愤不平地压下了这股怒气。

不过桃子既然放学回来了,也就意味着我们快要下班了,去看文胖子,果然再给旭哥儿打电话让他来接了。

见状,妹子们也纷纷起身,准备走回那边办公室,我看了下人数,就让她们等一会儿,等下挤旭哥儿的车先送她们到那边。

“浩哥儿,我也住在市里的,等下搭你们车回去好不好?”

婷儿姑娘确实很会撒娇啊,但怎么办呢?书生又很吃这一套,又是大手一挥,豪言壮语道:“没得问题!”

等待的些许闲暇再不多说,等旭哥儿开车来到,便停在院里得稍稍想点办法挤下所有人,不知有心还是无意,只留了我和婷儿去挤副驾驶那位子。

先等他们上车,趁这点时间,我又快速在水写布上涂了两个字,先是写下了一个“穷”字,然后又写下一个“窮”字,只是后来这一次,把那上面的“穴”字头只点了一点。

警惕地望了望那些逗弄狗子的臭小鬼们,生怕其中那一个小乌鸦嘴探出头来再说上一句什么。

临走时慌忙沾水涂黑了纸面,跑去前面跟婷儿姑娘挤座了,虽然物理上的软香柔玉满胸怀,却压不住心里隐隐生出一丝不安……

“MD,希望不要一语成谶啊……”

这时看我表情严肃,又在假正经,婷姑娘便开起玩笑来,让我再也无心去思考这个问题啰……

([作势要收扇]怎么?这也要解?

先前是“穷”,好歹“还有一点”,后来写到这,“穷”的“一点也没有了”。

哈哈哈哈……小生,就此收扇告辞了!

各位,下次请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