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突变

燕双鹰的手紧握成了拳头，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黑狼，似乎恨不得要把黑狼生吞活剥了一般。

黑狼得意洋洋地大笑着，正要开枪，却听身后的大胡子惨叫一声，他自知不妙，都顾不上向燕双鹰开枪就迅速转身看去，却见大胡子已经被燕小灰打趴下了，燕小灰正用枪指着黑狼。

黑狼哪里知道，其实燕小灰早在他用枪戳她的头时就醒了，但是她能感觉到自己是被人挟持着，所以没有睁眼，而是听着周围的动静。当她发觉双方僵持着时，便偷偷用手做暗示，莎莉看到后告诉了燕双鹰。燕双鹰一看便知道燕小灰想干嘛，既然没有更好的办法结束僵持，不如就相信燕小灰一回，燕双鹰这才放下的枪。

于是，燕小灰便在黑狼得意忘形而大胡子也放松了警惕时，突然一咬大胡子的手臂，大胡子疼得大叫一声。燕小灰趁机一把抓住大胡子拿枪的手，给了他一个过肩摔，并顺手拿回自己的手枪。

“砰！”

“砰！”

两声枪响，黑狼和燕小灰同时开了枪。

黑狼只觉得那颗子弹是擦着耳朵飞过，紧接着他听到几乎同时响起的一声惨叫和又一声枪声。

一切发生得太快，除了燕小灰，谁都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燕双鹰感觉左小腿一疼，似乎是中弹了，左腿无力支撑身体只得单膝跪下。

“双鹰！”一旁的莎莉吓了一跳，赶忙弯下腰想要去扶燕双鹰，却被他一把推开了。

燕双鹰身后的死人堆里，一个人挣扎着爬起来——是王连顺！燕双鹰中的那一枪就是他开的，但是由于他在开枪之际，手臂突然被燕小灰开枪打中，所以枪口偏位只打中燕双鹰的腿。黑狼听到的那声惨叫便是王连顺发出的。

此时黑狼已经被莎莉的尖叫声惊得反应过来，他顾不上去再去挟持中枪倒在他面前的燕小灰了，忍着伤转身，想要再给燕双鹰一枪。

只是还不等黑狼完全转过身，燕双鹰便已经捡起了自己的枪并朝他开了一枪，黑狼手上的枪瞬间被打飞。

但黑狼的反应还算快，顺势滚到一边的树林，往崖下逃去。那个大胡子特务见主子都逃了，也连滚带爬地跟着逃了去。

莎莉再次想要去扶燕双鹰，燕双鹰却已经自己踉跄着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跑到燕小灰面前。

黑狼的那颗子弹穿透了燕小灰的武装带，打在了她左肩上，鲜血已经染红了她里面的衣服。

“小灰！小灰！”燕双鹰跪在地上抱起燕小灰，轻轻晃了晃摇她，却发现她已经又陷入了昏迷。

愤怒与自责夹杂在心头，燕双鹰眼里几乎要吐出怒火，也不知是生的黑狼的气，还是怒于燕小灰的傻。燕小灰刚才明明可以躲开黑狼的那一枪的，可是她没有，而且选择了救他。

臭丫头！你不是很厉害能未卜先知吗？为什么知道了还要做这种傻事？你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很感激你了吗？尽管心里这么想，但看着燕小灰现在就这么倒在自己面前，燕双鹰突然感觉到了那许多年未曾有过的无能为力感。他其实从来没有真的把燕小灰当做是老板派来的特务，之前说的那些气话和开的那一枪，不过是想把黏人的燕小灰吓唬走，好让她能远离这是非之地。但他没想到，这丫头，却是把自己做的那些当做了是激将法。

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的结局？燕双鹰不由得想起了自己曾经的两个爱人——理惠和小玲，她们都是为了救自己而永远的离开了。

“你永远也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黑狼曾经说过的话，此时回荡在燕双鹰耳边。

突然，燕小灰动了动，呲牙咧嘴地勉强睁开了眼。

“小灰！”这种伤心后的惊喜感也好久没有过了，燕双鹰觉得自己差点就要喜极而泣了。不知是自己软弱的一面渐渐暴露了，还是之前沉积的悲伤太多。

伤口火辣辣的痛，燕小灰内心却有那么一丝丝的不以为然，比起童年时的伤痕累累，这一点真的不算什么。但是毕竟是枪伤，那滋味并不好受。她一遍遍地强迫自己、告诉自己：现在还不是倒下的时候！只是，真的没法说出话了，意识模糊到了极致。她只好勉强地支配自己的右手微微抬起，指着燕双鹰身后。

燕双鹰知道她的意思，他头也不回地朝身后开了一枪，正欲逃走的王连顺又一次惨叫，被子弹打中右腿的他摔倒在地。

嘴角一勾，燕小灰居然还笑了，再也无力支撑手臂抬起，于是手一捶头一歪，不省人事。

燕双鹰一惊，忙伸手在她脖子间试探，跳动的脉搏让他松了口气。

燕双鹰起了身，踉跄着朝王连顺走了过去。

逼王连顺说出他自己就是内奸的事实不过是很简单的事，这种贪生怕死的人最在乎的就是活着。只是这让一旁的莎莉听得张口结舌，她怎么也想不到，上一刻在她心中的好人一下变成了坏人，而燕双鹰这个“坏人”却变成了好人。

其实，好人和坏人真的只有一线之差。

“我知道内奸定然不止你一个，告诉我，还有谁是内奸？”燕双鹰问。

王连顺迟疑了一下：“这……压运老板的计划只有四个人知道，五号和李延平被杀，全船只活下了一个人，你想想谁会是内奸。”

燕双鹰内心一惊，不假思索地说出了一个名字：“吴玉霞？”

“什么？是她？”一旁正给燕小灰包扎伤口的莎莉大吃一惊，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恰在此时，吴玉霞带着战士们终于赶来了，他们迅速将燕双鹰围住。一时间，几十把冲锋枪对准了燕双鹰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