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结束
燕小灰条件反射地用手挡了下眼睛，当她再次睁眼时，只觉有个冰冷的枪口在自己眉心前二、三十厘米处。手电筒在地上静静躺着，当燕小灰眼睛适应光线时，才看清是一个约摸八、九岁的小妹妹站在那，双手举着把小巧的手枪。借着手电筒的光，燕小灰看出小姑娘水灵灵的眼里闪着几分惊恐、几分愤怒。
燕小灰完全有能力夺去小姑娘的手枪，但是燕小灰没有这么做。
“小妹妹，你想做什么？”燕小灰轻轻地问道。
小姑娘很紧张，说话结结巴巴的：“我……我……你、你杀了我爹……我、我要报仇！”
燕小灰愣了，又问：“你爹是……？”
“董阿姨说……我爹没名字，但他有个绰号叫黑狼……”
燕小灰明白了，这小姑娘一定是被那个什么董阿姨指使来杀自己的，不管这小姑娘是不是真的是黑狼的女儿，反正那姓董的肯定跟黑狼有关系，想为他报仇又不愿或不敢亲自动手杀人，便指使这小姑娘来。这样的女人一定不是什么好货色！
燕小灰知道，那个姓董的女人此时一定就在这附近，正观察着这里。
反正自己也快回去了，那就陪你演完这出戏吧。燕小灰想着，便抬起手紧紧一握小姑娘举着枪的细白小手。
小姑娘急了，虽然有些瑟瑟发抖，但还是用那稚嫩的语气想要说出恶狠狠的话：“你、你干什么？我可要开枪了！”
燕小灰没理她，慢慢地将枪下移，然后身子一挺，枪口正好紧贴在心窝上。
“小妹妹，你那么想杀我就开枪吧。”燕小灰微笑着说。
可那小姑娘反而更害怕了，眼泪开始在眼里打转。燕小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将手指伸向板机，轻轻一扣。
“啪！”
枪响，惊起了周围还在沉睡的各种鸟儿。子弹穿过了燕小灰的身体，飞向黑暗处，燕小灰闷哼了一声，便趴倒在地。
由于枪的后坐力，小姑娘后退了好几步然后摔坐在地，手枪也被丢在一旁。小姑娘愣了下，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向自己袭来。她真的怕了，开始放声大哭，爬到燕小灰身旁轻摇燕小灰，嘴里含糊不清地唤着姐姐，希望燕小灰能醒来。
可是燕小灰就只是这么静静趴着，没有一点反应。
暗处，一个女人狂笑着走出，她就是那个姓董的女人。借着手电光可以看出她长的很高，穿了身黑色的紧身衣。她的长发盘在头顶，配着她的瓜子脸显出几分妖媚。
“这丫头跑得还挺快的。”女人说话间捡起了手枪。
小姑娘站起身扯着那女人的衣服，哭喊道∶“董阿姨……快救救这姐、姐姐……好不好？”
女人冷笑一声，没有理会，她踢了燕小灰几脚，还怨恨地念叨着：“让你杀了我的男人！”
然后她用脚将燕小灰踢翻过身，向她胸口又补了两枪。那小姑娘被吓得捂着耳朵尖叫。
……
燕双鹰越追越觉得不对劲，他当然能猜到燕小灰不想让自己追来，可燕小灰却一路上却总留下痕迹。
燕小灰当然没那么傻，她早将身上纱布扯下，然后进山前路边找了个流浪汉，给了他些钱让他那着纱布往另一个方向跑，引开燕双鹰。
燕双鹰终于停下了脚步，他听见不远处传来了枪声，皱眉一想，才发现自己这是上了燕小灰的当。
这时又传来两声枪响。燕双鹰凭着自己的敏感向枪响出赶去。
“傻丫头，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啊……”
天开始有些微微泛蓝，墨蓝色的天搅和着几片云，显得神秘而且抑郁。
那个姓董的女人收好手枪，依旧不理会一旁小姑娘的哭闹，借着手电筒的光蹲下身子去查看燕小灰。
燕小灰眼睛紧闭，嘴唇紧锁，苍白的脸上沾了些血和混了泥土的碎草。
那女人用手掐住燕小灰的脸蛋，盯着这张脸，自语道∶“这就是你杀了我男人的代价！我还怕打不过你，才让个小姑娘来面对你。呵，没想到你还就这么自杀了，真是便宜你了。”
话音刚落，燕小灰却突然睁开了双眼，把那姓董的女人吓了一跳。还没等那姓董的女人来得及做出反应，一把匕首便已刺入她咽喉，她着惊讶和不解向后仰去，死在了当场。
燕小灰撑坐起身，大口喘着气。她抬头看见天要亮了，宝蓝色的天同大海般深邃。
她又伸手去摸后来中了两枪的伤口，子弹还在体内，三处伤口也没有愈合，但是感觉不到疼。
像是想起了什么，燕小灰用沾满鲜血的手摸出颈间那条正闪着奇异光芒的十字型项链，回忆着刚才自己趴在地上时，在脑中又出现了之前梦中那“人”的声音：
“丫头，你这自己送死是几个意思?”那个虚无缥缈分不出男女的声音问。
“你不是说让我见完燕双鹰就把灵魂献祭给你吗？”燕小灰认真的回答。
“……我也没让你自寻死路啊！这回你可真是死的透透的无法挽回了。”那声音顿了顿，却又说，“不过……你这灵魂倒是有点意思，第一次遇到我收不了的情况。”
“？”
“罢了罢了，既然小玲姑娘愿意改变复活对象，那就破例救你一次罢。”
“你说的是冯小玲吗？”听到熟悉的名字，燕小灰有些意外，但还不等她得到答案，她就已经感觉自己意识似乎是回到了现实，有人掐着她的脸。
而后便是睁眼杀了那个姓董的女人。
如果燕小灰没有猜错，这当年属于小玲的十字形项链，就是个能救人的宝物。也难怪之前黑狼总是打不死了，看来也有可能因为这项链了。
天更亮了，燕小灰这才发现自己身处的是悬崖边缘，自己身后是小山，而眼前是则是那灰朦朦的、还在沉睡的城市——重庆。她不禁想起了《猎鹰1949》的大结局时，燕双鹰就是抱着赵雅琴的尸体坐在类似这里的地方。
燕小灰感到到脚尖穿来透骨的寒气，她借微弱天光和一旁的手电光低头看去，自己的脚连同鞋裤不知为何开始变得有些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