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九阴闯灵山
……
“药也有道，这样的药草应该怕是超凡入道，诞生灵智甚至拥有某种力量了……天空之中那巨大生物，似乎是在压制它。”凌浔小心翼翼望向天空，此刻已经看不到乌云，但是碧蓝的天空中也没有了那神秘生物的影子。
“那神秘生物应该就是地炎魔火虎口中的灵山守护神了。”凌浔暗自嘀咕，按道理这么近的距离，强大的存在不可能会太多的，“这么说，我是不小心误入了灵山？”
虽然这里没有半分山的模样，但是凌浔很清楚，或许灵山只是个特殊称谓罢了，并不是真正的大山。
想要在那样恐怖的灵山守护神手下夺取火焰花，凌浔觉得完全就是痴人说梦。
但是除了这里，怕是也不可能短时间找到另一处极阳之地，况且就算找到了，也很难有那么好的运气正好存在凌空所需要的极阳药草。
“虽然如此，可我连地炎魔火虎都打不过，又妄论在灵山守护神的守护下夺得火焰花？”凌浔长叹一声，“还是回去吧，此地的炎热……已经不是我能抵挡的了……奇怪……退路……不见了？”
凌浔正打算原路返回，可谁知一回头，背后竟然已经不是来时的山谷，而是无尽的戈壁！
“是阵法吗？”凌浔曾听人说过，很多阵法一旦进入，便会发生变化，其奥妙无穷尽，若不能根据阵法的阵眼进行推演，提前预知阵法的下一步变化，那便会被永远困在阵中。
凌浔望着辽阔的戈壁有些发神，这戈壁有多辽阔，他的心中就有多空洞。
凌浔确实一下子失去了方向，他没有料到这里居然如此诡异，或许以前的他会谨慎到根本不会来到这里，但是由于他一心想着救凌空，却是将自己置于了危险的境地。
凌浔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他会对这个来历不明的徒弟如此关心，他也不想去想这些。
“现在我必须确定方位。”凌浔不知道周围是否还会有所变化，因而进行标记是十分必要的，他用龙筋枪在岩石坡上雕刻了火焰花的图案，然后选定了一个方向前进，他要先看看这变化究竟是如何的。
凌浔是倒退着前进的，他想知道若是自己一直盯着那个方向，这里还会有变化吗？若是有，亲眼目睹这般变化或许对破阵有所帮助。
凌浔就这样倒退着，由于酷热而让他的视角都有些扭曲，但是他仍然一直盯着那岩石坡上的火焰花，不敢有半分松懈。
走出大概五十米，岩石坡和火焰花都已经变得很小了，就在凌浔认为或许什么也不会发生的时候，凌浔一眨眼，面前的景象又变了。
面前是一面墙，准确地说，是几乎垂直的陡崖。
太快了！凌浔有些不知所措。
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在凌浔的心中产生，他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所处的位置到底在哪里了。
“我所看到的，也会欺骗我吗？”凌浔突然喃喃道，“那么我所触摸的，又是否是真实的呢？”
凌浔的眼神一凝，似乎已经有了决断，他径直走向那耸立的陡崖，开始慢慢向上攀爬。
这陡崖可不是那么好爬的，可能是经常刮起热浪的缘故，乌黑的石头却滚烫无比，凌浔的每一次触摸，几乎都能听到自己的手被煎炸般的细微声音。
向上爬了十来米，凌浔突然想打自己一拳，为什么又冲得那么快？
自己根本就没有搞清楚这里的状况，且不说根本就不知道往上爬会遇到什么，这滚烫的岩壁就够他受的了，万一没有抓稳掉下去，那也十分危险。
凌浔稍微往下看了看，不由得眉头一皱，自己按理说应该只爬了十来米，但是现在下面却深不见底，没办法了，只有继续向上。
“若是能够爬到顶端，一定要先冷静下来，弄清楚状况再移动。”凌浔很清楚自己最近脑子不知道受了什么影响，总是不能停下来慢慢思考，所以他要趁着冷静的时候提前安排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凌浔很清楚自己已经陷入了危险的境地，向上向下的情况都不清楚，自己只能赌，继续向上。
“但愿有出路吧。”凌浔低声说道，随后坚定不移地向上攀爬。
令他意外的是，居然很快就爬到了顶峰。
据凌浔估计，他实际攀爬的距离恐怕不超过二十米。
凌浔看了看下方，深不见底，再看看周围，这里似乎是快要接近山巅的平台，还有一个山洞，像是被精心打磨过，应该是洞府。
凌浔按照之前的想法，决定先原地不动看看情况，于是他盘腿坐下，随着时间的流逝，周围没有一点变化，看来只要自己不动，便不会陷入变化之中。
光知道这一点用处不大，凌浔看着眼前的洞府又开始有点拿不定主意。
他想进去，因为这万一是阵法创造者的洞府，那里面说不定有出去的方法。
但他又怕进去，因为这也有可能是那恐怖灵山守护神的洞府，擅自闯入，定然会被其吹成齑粉。
不过凌浔转念一想，若是灵山守护神在里面，那自己的到来必然瞒不过他，怎么可能安然无恙地在此胡思乱想。
那就进去。
凌浔多次问自己，这个决定是否是出自内心的，得到的都是肯定的回答，于是便不再犹豫，里面说不定有未知的危险，但陷入此地，不冒点险又怎么可能有丝毫生机？
这个洞府毕竟是回形洞府，内部有个一百八十度的弯道，热浪无法冲进弯道后，所以凌浔走过弯道后竟然感觉明显没有那么炎热了。
凌浔继续向前，漆黑之中，前方突然有了点点火光，那是很诡异的火焰，像是来自九阴的鬼火，幽蓝可怖。
凌浔向前靠去，这里居然有一个简陋的炕，不过与其说是炕，不如说是灶，在灶上还放着一颗巨大的，幽蓝色的蛋。
这是在干什么？
凌浔瞬间意识到，这或许是在孵蛋。
谁的蛋？灵山守护神？
这个蛋和火焰的颜色凌浔很熟悉，是……九阴雀！
凌浔在逆仙集市的大道之上曾见过那遮天蔽日的九阴雀，当时留给了他异常深刻的印象，那庞大身躯上燃烧的火焰和这里的一模一样。
凌浔头皮发麻，自己居然闯进了九阴雀的洞府，这绝对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冷静！凌浔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九阴雀已经被灵山守护神赶跑了，它可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归来……图什么？
图……图它的蛋！
凌浔越想越觉得情况不妙。
不对，或许这是机会呢？
当初能看见九阴雀出逃，说明这里的阵法困不住它，自己跟在它后面，或许……不对，九阴雀会飞，自己可不会，那可得用一些特殊的方式。
忽然，天地开始震动起来，凌浔在惊愕之余听见外面传来了一阵长鸣——它回来了！
洞府之外，幽蓝色的九阴雀直接将天空遮蔽，好似黑夜的降临！火焰在它身上燃烧，显得诡异而又圣洁。
忽然间，它好似受到了强烈的压力般，身体急剧缩小，然后开始往下坠落。
半空中，九阴雀屏气凝神，重新支撑起庞大的身体，它看见了自己的洞府，尽量往一旁落去。
待得它成功降落，抬起了头，阴冷地看着天空的云层之上。
“九阴雀！”云层之上传来一阵声音，这种声音振聋发聩，毋庸置疑，“我念你在这求仙山群修行不易，才放你离去，你怎还敢回来！”
“此处乃我家园，有何不可回！”九阴雀眼神里透露出一丝阴冷和凶狠，身上的火焰不由得也猛烈了一分。
“灵山出世，生灵避伏！”云层之上的灵山守护神怒道，“此次灵山灵药乃是至尊火莲，一切与火有关的生灵必须泯灭！否则将影响到它的精纯。我不杀你，已是对你的怜悯，你竟还一再挑衅！既然如此，那你此次便便给我永远留在此处，正好我将你的火焰炼化，反补至尊火莲，使其提前大成！”
“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九阴雀怒道。
“哼！杀你，不过捏死一只蚂蚁一般！”灵山守护神冷哼一声，刹那间晴天霹雳，电闪雷鸣，狂风自云层而下，直逼九阴雀。
九阴雀见状，立刻用九阴火焰武装自己，随后喷吐出火焰抵抗。
风与火焰在空中融合，形成了火焰龙卷！
然而此景还未坚持半分，灵山守护神的风便将九阴火焰完全撕裂！那可是比地炎魔火虎的地火强大不知道多少的九阴火焰。
狂暴的风肆意切割着九阴雀的躯体，使得它血肉模糊。
正当又一阵风从天空之中吹下的时候，九阴雀的躯体突然消失，化作了一堆堆火焰，最后在风中消散。
“化身？”灵山守护神惊愕了一下，随后冷冷道，“雕虫小技！给我滚出来！”
一道雷电竟是从白云之间劈下，直落九阴雀洞府，竟是在一瞬之间便将整个山头夷为平地！
电光火石之间，九阴雀全身火焰熊熊燃烧，一飞冲天。
“仙门走狗，你还拦不住我！”九阴雀眼睛里冒出了诡异的火焰光束，直击它前方的空间。
“疯子！给我住手！灵山空间你岂敢破坏！”灵山守护神怒吼。
九阴雀仿佛置若罔闻，将空间撕裂出了一个豁口，然后义无反顾地钻了进去。
“竟是让我遇到了这么个疯子！”灵山守护神从云层上撒下一片圣洁的光辉，那空间豁口开始稳定，并且慢慢减小。
若是灵山守护神顺着这空间豁口，定然可以追上九阴雀，但是这空间豁口若是放任不管，便会逐渐扩大，最终导致整个灵山空间崩塌，那样的责任他担当不起。
“嗯？至尊火莲的莲子竟然少了一颗！”灵山守护神正好将灵山空间修复好的时候，突然发现至尊火莲有些异动，爆发出的火焰有些许不同，它一探查，竟是发现少了一颗莲子！
“定是那九阴雀！它竟是能用化身骗过我，定然还有其他手段。”灵山守护神阴冷地说道，“我守护灵山这么久，收益不过三颗莲子，竟是让它白白拿走一颗！希望缺少一颗莲子不会让至尊火莲的大成出现问题吧，否则……我的莲子怕是……”
说话间，灵山守护神修补好了灵山空间。
它不可能放任空间豁口不顾而去追捕九阴雀，灵山空间崩塌的后果远不是它能够承受的。
“承受了我的落雷，还硬闯紊乱的空间豁口，这九阴雀必死无疑，待我向仙门交了差，再去寻它。”
不过就在灵山守护神计划间，一个人正站在它的身后，静静看着这只元素圣灵，而它却全然不知，慢慢地，此人逐渐消失了，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另一边，九阴雀在紊乱的空间中乱撞了一个多时辰，终于找到出路，冲了出去！
它的爪子还死死抓住一颗巨大的蛋，而在其嘴里，还叼着一颗燃烧的莲子。
九阴雀冲出紊乱空间后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身上的火焰几乎完全消失。
它几乎是用尽了最后的力量将蛋和莲子摆在了面前，然后缓缓起身。
“还是过于低估了这灵山守护神，一记落雷，竟是将我的魂魄打得四分五裂……活不了了。”九阴雀喃喃自语，“不过没关系，我此次归来便没打算活着，不过……再给我点时间吧，让我将莲子炼化入蛋，让祂顺利诞生。”
九阴雀的火焰从眼睛中射出，开始包裹住至尊火莲的莲子，然后将其送至巨蛋。
忽然间，九阴雀身躯一震，直直地倒在地上，竟是暴毙而亡了。
它的魂魄其实早已消散，换句话说，他早在紊乱空间中便已死去，刚刚的一切，不过是身体的本能，是九阴雀在紊乱空间中的一次次预演，使得它以已死之身进行最后的遗愿。
巨蛋和莲子随着九阴雀的力量消失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恍惚间，巨蛋似乎有了裂纹。
此后便是良久的寂静。
直到深夜，那颗巨蛋突然又有了动静，它的蛋壳碎开了，然后不断摇晃，最后出现了一双眼睛通过裂纹向外观察。
那双眼睛盯着已死去的九阴雀看了良久，最后长舒一口气。
下一刻，一把枪从蛋壳之中戳了出来，正是龙筋枪！
凌浔，破蛋而出！
他绕着九阴雀的尸体看了好久，确保它确实死亡了，这才回到巨蛋旁边，捡起了那颗正在燃烧的至尊火莲的莲子。
凌浔看着这颗莲子，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品阶的灵药，但是必定入阶，并且似乎非常厉害，他光是拿着，那燃烧的火焰不但没有灼烧到他，反而使其异常舒服。
之后凌浔看了看周围，发现这竟是逆仙集市所在之地，也是不由得松了口气，若是太过遥远，那他怕是很难再找到凌空了。
寻好方向之后，凌浔便赶快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待凌浔走后，一个人从虚无之中出现，仿佛他一直都在那里一般，这是个严肃的老者，头发花白，留着长长的胡子，好似被冰冻的瀑布。
他看了看凌浔离去的方向，挥了挥手，一旁的九阴雀消失不见了，这里什么都不再存在，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随后，这个老者又无声无息地消失不见了。
凌浔如旋风般星夜奔回了凌空的所在，直到东方吐白，凌浔赶到，见其毫发无损地躺在原处，这才松了口气。
他离开的确实有点太久了。
凌浔来到凌空近前来，先给他喂了点水，而后将至尊火莲的莲子拿出来，给他喂下。
没多一会儿，凌空的身体便有了反应，只见他丹田处红光闪现，血纹开始从他皮肤表面出现，随着丹田处莲子的火光不断增长，血纹被逐渐压制，汇聚。
两个时辰后，凌空喷出了很大一口污血，随后凌空的面色开始逐渐好转，他丹田处的莲子也慢慢地不再发光。
凌浔并没有睡觉，只是一直警惕着周围，他始终认为有某种目光一直在盯着他，其实这种感觉在赶回来的路上就尤为明显，但是由于急于救凌空，凌浔便没有理会，但是现在，这种感觉太让人不安了，凌浔不可能继续坐视不管。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而且知道你不一般。”凌浔说道，他的语气非常肯定。
四周寂静无声。
凌浔冷声道：“滚出来！”
“你没发现我，但是凭感觉就敢胡言乱语，是对自身某种感觉的自信吗？”没想到这时真的有人出现了，正是那神秘老者。
凌浔他面对着这神秘老者，很清楚并不是自己发现了他，而是他故意在自己眼前现身。
这是在挑衅吗？
凌浔唤出龙筋枪严阵以待。
凌浔在这老者身上感受不到半点修为，但是刚刚他凭空出现，已然超出了凌浔的认知，定然不是普通人。
“你是何人？”凌浔问道。
“不过是一个被偷了东西的可怜老人家罢了。”神秘老者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