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戏耍
梅姨在李碁宇的房间了待了半个多小时。
离开的时候，她的眼睛闪着异样的光，白皙的脸颊上飘荡着粉红色的云霞。
李碁宇差点“城门失守”，在最后关头恢复理智，没有被汹涌的激情吞没。
他没有告诉梅姨他不是汶族人，而是来自另一个星球，一个叫“地球”的美丽星球。
不过，他说他不喜欢许玥。鉴于他的身份和地位，他不能拒绝许玥。“通过这几天的接触，我认为大小姐很快将心生厌倦。到时，我就不用与她虚与委蛇了。”
“你还算有自知之明。”梅姨揶揄道，语调却欢快愉悦。“我希望你活着回来。”说着，她站起来，离开了。
“如果我属于这个世界，我一定会追你的！”这句话在李碁宇的唇间振荡，但没有传进梅姨的耳中。
淡淡的失落萦绕在李碁宇的心头，他凝望敞开的房门，看了好一会儿。我甚至不知道你的名字……他摇了摇头，瞥了一眼桌子上的锦盒，却没有打开的意思。
下午，没有人来告诉李碁宇他将带领什么人前往卡尔德里。
傍晚，仍然没有人来。
黄昏，还是没有人来。
李碁宇和衣躺在床上，油灯摇曳的光辉在墙上撒下不停变幻的阴影。他干巴巴地盯着简陋粗糙的屋顶，干巴巴地等待着。最后，他低骂一声，脱掉外衣，吹熄油灯，强迫自己睡觉。
他做了十分明智的决定，因为翌日凌晨四点左右，他被急促而剧烈的敲门声吵醒了。
“李碁宇，开门！李碁宇，开门！许大人命令我们马上出发！”厄文粗暴而不耐烦地喊道。
“叫什么叫，赶着去投胎吗？”李碁宇已明白许大胖子的恶毒用心，毫不退让地呵斥厄文。他不紧不慢地从床上坐起来，不慌不忙地穿上衣服。
“啊——，好困呐！”他打开房门，伸个懒腰。“阿嚏！”他故意打了个喷嚏，唾沫星子准确地溅到厄文的脸上。
“你——”
“你什么你？你只会说‘你’吗？”李碁宇打断厄文，翻了个白眼。“对不起，厄文大人，被一条恶狗吵醒，鼻子有点痒，希望你不要见怪。咦，不是十个人吗，怎么就八个？”
他浮夸地眨着眼睛，假装困惑不解。
厄文嫌恶地抹了一把脸。“奉许大人之命，征调狐徒和巴巴图随行，听候李碁宇差遣！”
“你可不可以等我一会儿，顺便叫醒他俩，我想上厕所。”不等厄文同意，李碁宇捂着肚子跑向后院。
“还没离开许城就被吓得屁滚尿流，哼，没用的废物！”厄文冲李碁宇的背影啐了一口唾沫。“你们两个把狐徒和巴巴图叫过来，让他们穿上衣服！”
李碁宇迟迟没有回来，厄文焦躁地走来走去。“你去看看他是不是掉到茅坑中，被蛆虫啃成白骨了！”
“不好意思，厄文大人，昨夜很晚才睡着，现在又拉肚子，拖您的后腿了，请您见谅。”
“现在知道讨好我了？晚了！”厄文几乎贴到李碁宇的脸上，咬牙切齿地说：“不过，你是许大人亲自任命的统帅，我将‘服从’你的命令！”
“咳咳—咳咳——，什么东西这么臭？呀，我在茅房蹲得太久了。失陪，厄文大人，我去洗洗。”
“混账东西！你给老子走着瞧！”
李碁宇洗漱花了半个多小时，比女人花的都多。出门之前，眼角的余光看到桌子上的锦盒。“嘿，你故意不让我休息好，我就让你多等等！”
他坐下来，拿起锦盒，翻转着看了好几遍。他慢吞吞地剥开华丽的锦缎，怀疑这块锦缎比盒子中礼物还要贵重。
“窝草！”盒子打开的瞬间，他忍不住爆粗口——不翼而飞的腕式激光枪在他的眸子中闪着光。“奶奶的，看你们谁还敢惹老子！”
戴好激光枪，李碁宇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出来。“厄文大人，我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
“哼，我还以为你淹死在盆子里了！”厄文挥了挥手，“走！”
门口停着一辆两匹马拉的车，车上放着两个大箱子。两个仆人牵着两匹马走上前，躬身把缰绳递给李碁宇和厄文。
“厄文大人，请！”李碁宇笑嘻嘻地说。
这个时候，已经有人走在大街上。
“少给我来这一套，别让人们看到！”厄文压低嗓音说，“赶紧上马！”
“如您所愿。”李碁宇将缰绳攥在手里，双手扳住马鞍，向上一纵，却没能跃到马背上。“厄文大人，帮个忙，人们看着呐。”
有那么一瞬间，厄文就要拔剑砍向李碁宇。但他好像想到什么，绷着脸走过去，扶住李碁宇的腰，准备把他托到马背上。
“我特别敏感，容易笑，不如你趴在地上，我踩着你的背上马。”似乎觉得言语还不够刺激，李碁宇冲厄文挤了挤左眼。
“别得寸进尺！”厄文咬着牙说，“我拼了不要这条命也要先杀了你！”
“你要杀我早就杀了，不是吗？”李碁宇对厄文耳语，嘴角挂着热情的微笑，好像在跟一位老朋友说着什么有意思的趣事。“我不想作弄你了，你可以闪到一边去了。”
如果眼睛可以杀人，李碁宇已经是个死人了。他在厄文狠毒目光的注视下，轻轻松松地跃到马背上。我好歹是许地的大英雄，怎么可能被这种事难倒？
“厄文大人，带路吧。”
为了不让人们起疑，厄文不情愿地骑马走在前面。李碁宇这么说不仅是因为捉弄厄文，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他不认识路。
他们从东城门离开，走在一条蜿蜒曲折的道路上，一眼望不到头。
起初，可以在道路两旁看到长势还算可以的庄稼，起早的人们在里面劳动着。
渐渐地，农作物被各种各样的野草取代，几棵半死不活的老树倔强地伫立其间，有如誓死守卫荒凉边疆的老兵。
地势越来越高，李碁宇感觉胯下的骏马明显慢了下来。他扭头看看拉车的两匹马，却发现它们并不怎么吃力。他的视线在两口大箱子上停了一下，移向巴巴图。
巴巴图阴沉着脸，脑门上爬满细密的汗珠，但呼吸平稳，脚步稳健，似乎已经从疾病中彻底康复了。他觉察到李碁宇的视线，不仅没有躲闪，还冲他露出一口白牙，笑了。
李碁宇对巴巴图回以微笑，并冲他点了点头，前几天的不愉快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似的。
两个小时后，他们到达山丘的最高处，一座比许城大了近乎一倍的城池呈现在李碁宇的眼中。他对这个世界几乎一无所知，但直觉告诉他，那就是卡尔德里。
“厄文大人，有吃的吗？早晨起得早，又着急忙慌地赶路，肚子饿得咕咕叫。”李碁宇舔着嘴唇，揉着肚子。“饿肚子就没力气，没力气就没办法完成许大人交待的任务。”
已经远离许城，周围只有树木和野草，厄文仍没有翻脸，但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到压在心中的怒火。
“你再忍一个小时，到了卡尔德里，我保证让你饱饱地吃一顿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