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半个徒弟
张瑞龙离开私塾，走了约摸半个时辰来到家里把源气武者的事情跟木讷汉子张梓同说了一遍，木讷汉子只是淡淡一句：“做你想做的事情。”
张瑞龙大喜，因为他知道娘亲贾氏是一个窝里横的住儿，老喜欢骂自己的父亲，但是遇见大事还得父亲做主。
木讷汉子对张瑞龙道：“这事儿别让你妈知道，不然你就走不了了。那个私塾先生李淳风的确是一个世外高人，曾经我上山打猎，见牛鼻子老道脚踩飞剑，风驰电掣一般。”
“再者这李淳风精通医术、奇门遁甲，有半仙之体，你跟他错不了。只是你出了大山后，要处处留心，外面的人不比山里乡亲淳朴。”
张瑞龙道：“是。”第二天早上，张瑞龙五更有一刻，赶紧起床穿好衣服，跑向半山腰私塾先生李淳风的家里。
张瑞龙轻车熟路，一路十五六里地，长期的奔跑淬炼了他的体魄，加上又感悟到了自己的火属性源气，已经基本入门了，摸到了九品泥胎境的门槛子。
牛鼻子老道在院里长啸，两足开立，与肩同宽，头正颈直，含胸拔背，松腰松胯，双膝微屈，全身放松，呼吸自然，呼气尽吸气时，翻转手心向面，经面前、胸腹缓缓下落，垂于体侧，再行第二次吐字。
李淳风一连做了三遍，张瑞龙再门口不敢打扰，牛鼻子老道长出一口浊气，微睁二目。
张瑞龙见状：“师父弟子来了。”李淳风道：“现在你已经源气武道入门了，可以下山了，一般人七八个不是你的对手。”
“现在我穿你一套吐纳之法。”
张瑞龙走近了，模仿牛鼻子老道动作，胸脯一起一伏，无往不复。如是者，三次。
李淳风道：“这是基本功，有利于你聚集源气。”张瑞龙道：“师父用心良苦，弟子谨记在心。”
李淳风一摆手：“过来我传你三缕剑气。”张瑞龙不知道牛鼻子老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走了过去，距离李淳风一箭之地，牛鼻子老道猛的一招“张飞大骗马”，右腿踏出，右手冷不丁抓住张瑞龙脉门。
张瑞龙就觉得浑身有三道暖流，一道流经胃部，一道藏在肺里，第三道在窍穴肚脐眼周围。
张瑞龙问：“师父这三道剑气怎么用啊？”牛鼻子老道抠鼻屎道：“气沉丹田聚集源气，然后走遍奇经八脉，任督二脉打通，最后由手指发出剑气。”
牛鼻子老道一指西边土墙下面三口水缸：“试一试管不管用。”张瑞龙气沉丹田，一提源气右手食指指尖一指中间的水缸，“砰”一声，一缕红色剑气击穿水钢，打出一个枣核大小的窟窿眼。
张瑞龙大喜：“多谢师父。”牛鼻子老道一摆手，：“我只能教你这么多了，给你指一条明路江西龙虎山乃剑宗圣地，源气剑道在中土神州，首屈一指，胜我牛鼻子千倍万倍，一路小心。”
那龙虎山剑宗的宗主刘天龙，是中土神州八大剑仙之一，不仅在剑道一途登峰造极，本身一品玄天境颠峰大宗师，而且还是二品玉蒲境炼药师，武道反哺体魄加上丹药补给成不死不灭之身，他已经四百多岁了。
瑞龙目瞪口呆：“只以为剑仙之流只是稗官野史的杜撰，没想到真有这种牛逼哄哄的剑仙！”
牛鼻子老道李淳风缓缓道：“世间的武林高手、剑客、刀客，一抓一大把，但是真正能从武道或者剑道一途，飞升成仙的有能有几人呢，寥寥无几，寥寥无几啊！”
张瑞龙道：“刘天龙如此牛逼，俨然泰山北斗，然而弟子资质愚钝，他能要我这个徒弟吗？”
李淳风冷笑道：“刚才是谁说要学成剑仙，救回姐姐来着？放心我这里有书信一封，他必然收你。”
张瑞龙将信将疑，接过书信揣在怀里，：“师父那龙虎山情况如何啊？”
“无非就是三十六福地，八十一洞天合计一百一十七座山峰，分内门和外门、杂役三类弟子。”
瑞龙听的一头雾水：“师父这三类弟子如何解释？”
牛鼻子老道李淳风捏了捏胡子：“杂役就是还没有入门武道一途的弟子，要经过层层选拔才能晋级外门弟子。”
“哦，这外门弟子已经入门了，一般都是九品泥胎境的武夫，实力平平常常。”
瑞龙道：“那弟子至少也能混个外门弟子当当吧。”牛鼻子老道把嘴一撇瓮声瓮气的说：“那当然了，也不看是谁的徒弟！”
张瑞龙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掷地有声，脑门子磕出一个大红印子，牛鼻子老道李淳风岿然不动，受了少年三拜。
张瑞龙辞了牛鼻子老道，向家里赶。父母都下地种田去了，不好让娘亲知道，得哭的死去活来。
张瑞龙揣了包袱，装几件衣服，都是破破烂烂的，缝缝补补穿了十几年了。
张瑞龙突然暗道不好，他哪里有钱啊，农民土里刨食，一年还攒不了三两银子，张瑞龙急得捶胸顿足，“划拉”一下子衣服里面撒出三串铜钱。
张瑞龙一惊：“哪里来的钱？”把三串铜钱拿在手中，发现上面都有手指印，不太明显。
张瑞龙恍然大悟平时牛鼻子收学生学费，总喜欢把铜钱串起来。拿在手里摆弄，也只有他才有这种霸道强横的指力。
就是在牛鼻子老道李淳风传瑞龙三道防身剑气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把三串铜钱塞到了凤梧腰里。
凤梧冲山上私塾方向拜了几拜：“师父你老人家保重，弟子去了。”山上牛鼻子老道手里拿着罗盘，一边抠鼻屎，嘴里念念叨叨：“需先掌上排九宫，纵横十五在其中，次将八卦论八节，一气统三为正宗！”
张瑞龙握紧了包袱，从正南走去，江西龙虎山距离中土世界一千里路呢，约摸半个时辰他走出了村子。
望着山山水水，一草一木，无限留恋平时不觉得怎么好，一旦离开了难免不舍。
少年一狠心，转身行出了大山，外面一马平川，十分开阔视野，村庄疏疏篱落，井田巷陌。
少年在山脚眺望远方，无限感慨。忽然身后树林子里面一阵狂风，差点把瑞龙刮飞出去，：“好大的风啊。”
话音刚落一声龙吟，瑞龙大惊失色，身后一条青龙六七丈长，身子腾空，所到之处树木纷纷折断“咔嚓咔嚓”，倒去一大片。
眼看就要到了距离少年三四丈距离青龙一张血盆大口，吐出一大团火焰直扑少年。
少年一闪身，火焰打空。青龙一声怒吼，此时已经距离瑞龙八尺多远，又是一团火焰喷出，周围杂草、断树纷纷点燃，火光冲天。
瑞龙忍无可忍：“孽障欺我太甚！”少年气沉丹田聚集源气，左手在上，右手在下，一团水罡发了出去，两团物质撞在一起，瑞龙的低阶武技九天玄冰斩硬生生把青龙火球打退。
青龙暴怒，吼声震天，张牙舞爪直扑瑞龙。瑞龙脚尖点地，首先把胃里一道剑气发出，一道水剑碗口粗细，两三丈长直击青龙左眼。
青龙把龙头向右甩，不料瑞龙招式突变水剑猛击青龙右眼，青龙猝不及防被打瞎右眼，鲜血崩流，疼的在地上翻滚，又扫折了十几颗大树。
少年趁机骑在龙头上，紧紧攥着两只龙角，青龙摇头摆尾，发疯似的乱甩，想把瑞龙甩出去。
瑞龙大怒，一只手攥住龙头，两脚夹紧，右手对准龙头就是一下子，少年掌上起了厚厚一层冰箱：“着，寒冰掌！”
“砰”就是一掌，掌风发出旁边翠绿树木也结了一层厚厚的冰碴子，青龙头部挨了一掌，头痛欲裂龙身子晃晃悠悠。
瑞龙一看大喜，一连挥出三掌，“砰的一声”，青龙倒地不起，溅起来大片尘土，龙气息微弱，嘴角流血。
瑞龙跳下龙头，发出剑气在青龙身上捅了十几个透明窟窿咕咕冒血，这孽障彻底完蛋了。
瑞龙浑身是汗，衣服全部湿透了，靠在一棵树上喘气。忽的一阵风吹过，青龙突然不见，瑞龙猛的坐起来以为孽障不死，刚要放出武技防身。
眼前青光一闪，一把长剑悬在空中，长三尺三寸，宽三寸，造型古朴大气，凤梧不由分说，那剑在手定睛一看，剑鞘上面有两个古篆字：青龙。
瑞龙恍然大悟：“原来这剑是青龙所化。”瑞龙抽出长剑，寒光闪闪，夺人二目，轻轻弹剑神，虎啸龙吟，瑞龙大喜：“好剑好剑。”
少年把剑背好，欢欢喜喜下了山向远处走去。树林子里面深处，一个牛鼻子老道，捋一捋胡须云淡风轻喃喃自语：“这把剑为师就送给你了。”
少年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苍凉悲壮，这是他跟本地一个蒙古汉子学的，蒙古汉子究竟是什么来历，为什么千里迢迢来到中土神州，谁也说不准原因，不知道蒙古汉子也会几句蹩脚的汉话，滑稽可笑。
少年按了按身后长剑，继续走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