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Apple)
西巴斯辛
我想他也许想把这个岛装在口袋里,
带回家去赏给他的儿子,
就好像赏给后者一只苹果。
——《暴风雨》第二幕,第一场
安东尼奥
一个指着神圣的名字做证的恶人,
就像一个脸带笑容的奸徒,
或者一只外观美好、心中腐烂的苹果。
——《威尼斯商人》第一幕,第三场
特拉尼奥
您长得可确实有点儿像他。
比昂台罗
就跟苹果与牡蛎的相似度差不多。
——《驯悍记》第四幕,第二场
安东尼奥
把一只苹果切成两半,
也不会比这两人更为相像。
——《第十二夜》第五幕,第一场
霍坦西奥
俗话说,两个都是烂苹果,
也没什么好挑的。
——《驯悍记》第一幕,第一场
马伏里奥
说是个大人吧,年纪还太轻;
说是个孩子吧,又嫌大些,
就像是一个没有成熟的豌豆荚,
或是一只半生的苹果。
——《第十二夜》第一幕,第五场
奥尔良
愚蠢的狗!它们闭上眼睛,
直往俄罗斯熊的嘴里冲,
让自己的脑袋被咬得像个烂苹果一样!
——《亨利五世》第三幕,第七场
门房
这些小伙子专门在戏园子里乱吵乱闹,
为了吃剩的苹果打架……
——《亨利八世》第五幕,第四场
福斯塔夫
我身上的皮肤松得就像老太太的宽罩衫,
我全身皱得活像一只又老又干瘪的苹果。
——《亨利四世》上篇,第三幕,第三场
酒保甲
见鬼,你拿了些什么来呀?
蔫苹果吗?
你知道约翰爵士见了蔫苹果就会生气的。
酒保乙
哎哟,你说得对。
有一次,亲王
把一盘蔫苹果放在他面前,
对他说又添了其他五位约翰爵士,
又把帽子脱下,说:
“现在我要向你们这六位
又干又瘪又蔫儿的元老告别了。”
——《亨利四世》下篇,第二幕,第四场
夏禄
不,您必须瞧瞧我的园子,
我们可以在那儿的一座凉亭里
吃几个我去年嫁接的皮平苹果,
另外再随便吃些葛缕子之类的东西。
——《亨利四世》下篇,第五幕,第三场
茂丘西奥
你的俏皮话像是苦甜果,味道辛辣能当调料。
罗密欧
这调料用来搭配呆头鹅,岂不绝妙?
——《罗密欧与朱丽叶》第二幕,第三场
埃文斯师傅
我先把饭吃完,
还有一道皮平苹果跟干酪。
——《温莎的风流娘儿们》第一幕,第二场
霍罗福尼斯
那头鹿,您知道,沐浴于血泊之中,
像一只多汁的水苹果,
刚才还是明珠般悬在太虚、
穹苍、天空的耳边,
一下子就像一个野酸果一样,
落到平陆、原壤、土地的面上。
——《爱的徒劳》第四幕,第二场
彼特鲁乔
这是什么?袖子吗?简直像一尊小炮。
怎么回事?上上下下都是褶儿,
像个苹果挞。
——《驯悍记》第四幕,第三场
如果你的德行跟你的外表不相称,
那你的美貌就无异于夏娃的苹果。
——《十四行诗》第九十三首
弄人
你到了另一个女儿那里,
就能知道她待你怎么样了。
因为她虽然跟这一个女儿就像野酸果
跟家苹果一样相似,
但我总可以告诉你我知道的事情。
——《李尔王》第一幕,第五场
毛子
怪事,主人!这儿有个大脑袋
把腿给摔坏了……
毛子
因为说起来大脑袋把腿摔坏了……
亚马多
你倒是给我讲讲,一个大脑袋
怎么可能长腿,还把腿摔坏了?
——《爱的徒劳》第三幕,第一场
埃文斯师傅
我恨不得把他的便壶摔在
他那狗头上。
祝福我的灵魂!
——《温莎的风流娘儿们》第三幕,第一场
凶手甲
用你的刀把打他的大脑袋,
再把他丢进隔壁房间的大酒桶里去。
——《理查三世》第一幕,第四场
爱德加
不,不要走近这个老头儿,
我提醒你,走远一点儿,
要不然的话,我要试一试
究竟是你的脑袋硬
还是我的棍子硬。
——《李尔王》第四幕,第六场
苹果 作为最早栽培的果树之一,苹果树的果实既可以入药,也可以食用,不过从广义上来说,“Apple”一词也可以指代其他水果。在莎士比亚的剧作中,苹果除了供人食用,也出现在各种隐喻中,他提到过以下一些特殊品种或状态:
*蔫苹果(Apple-john) 已经放了很长时间,看起来没有水分、不新鲜的苹果。
*苦甜果(Bitter-sweeting) 偏甜的苹果品种,可能是酿苹果酒或者做菜用的。
*青苹果(Codling) 没有成熟、仍然青涩的苹果。
*皮平苹果(Pippin) 一类椭圆形、比较耐放的品种,通常用苹果籽直接栽培出来(没有嫁接过)。
*水苹果(Pomewater) 硕大、发酸、多汁、果皮色浅的苹果。
*皮衣苹果(Leather-coat) 这种苹果就是后来人们熟知的“金褐苹果”,个头中等,口味酸甜爽脆,是苹果中的最优品种之一。然而,由于莎士比亚似乎是第一个在作品中提到这种东西的人,而且从剧作的上下文来看,他实际上说的是葛缕子和它的种壳,所以相关台词被移到了“葛缕子”条目下。
*考斯塔德苹果(Costard) 这是《爱的徒劳》里一个喜剧角色(考斯塔德)的名字。这个词本身也是古代用来形容苹果的,这种苹果通常个头极大,因此也用来指“人头”。乡下人称苹果贩子为考斯塔德贩子(costardmonger),念快一点儿就变成了“costermonger”,指那些吵闹、粗鄙、不守法的流浪水果贩子(偶尔也用来指演员)。
欧白芷(Angelica) 我们在导论部分提到过这种植物,它也是《罗密欧与朱丽叶》中一个角色(安杰莉卡)的名字。这种野外也可以见到的庭园作物,在剧中的含义众说纷纭:可能指一个未曾露面的厨房女仆,可能是奶妈的名字,也可以作为朱丽叶之前提到的曼德拉草的“解毒药”,或是作为婚宴上用来与烤肉类食物搭配的蜜饯……有意思的是,莎翁同时代的作家罗伯特·格林在他的作品《佩瑞米德斯》中描写了一个沉默的、只出现了一次的人物,就叫安杰莉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