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史上第一个冬眠虹膜移植者:刀子
蓝光扫描过刀子脖间的身份标识，系统的女声开始播读刀子的数据。
“冬眠人，刀子先生，生于上个世纪，无犯罪不良记录，系统正在检阅您的数据，请稍候。”
“老头，你是上个世纪的人啊。”泡椒拍了下刀子的胸口说到。
“这有什么可惊讶的？”刀子不解的问道。
“我从小到大都没见过六十岁的老头，你是第一个见到的，虽然吧，也和课本里的老头挺不一样的。”
“什么？”刀子大敢吃惊的问道。
“之前低谷期国家颁布过法律，这也是课本里有的内容，超过六十岁以上的人，联合政府就会把人完成数据化，也就是说。。。”
泡椒又不知该如何解释，随即眼睛又开始泛出蓝色微光，然后突然又得到了答案。对于这双眼睛，刀子越发的好奇了。
“也就是说他们会变成数据，永远生活在极乐世界里。”
“那不是死人待的地方么？”刀子突然隐隐心底作乱。
“当然不是啊，极乐世界啊，就和你们那会儿说的神待的地方是一样的，对，就是天堂啊。”泡椒说到。
“大姐，那是人死了以后去的地方啊！你爸呢？你爸也不在了？”
“我爸还有一年到六十，他已经摇上号了，将来就住在极乐世界的东区。”看刀子还是紧簇眉头，泡椒继续解释到。“人不是死了，反而人会永生啊，只是他们没有了具体的躯体，人的生命太可怜了，永远要被这身体所控制的，当躯体衰老的时候那还有什么意思？而且真的住进极乐世界里，人就变得更自由了。”
“那人要是不想呢？”刀子问道。
“不想什么？”泡椒问道。
“不想被数据化呢？”刀子加大语气继续问道。
“不可能的，大家都挺愿意数据化的，除了极个别人求死，只不过这种人很少了，人类的自杀率自大低谷后期就基本上趋于停止了。”
“真是活久见了？”这个时代确实不像刀子曾经所幻想的，在他的年代里，甚至是他所熟悉的神话里，就比如说他还记得有位大帝为了长生不老求不老仙丹到了天涯海角。当人们终于可以实现的时候人们却都选择想进入所谓的数据世界中，这是他无论如何想不到的。
“你刚才也见识到了，你当时的大病一下就治好了，低谷后期，人的身体健康就已经完全被解决了，甚至人们的生命时长也被无限期增长了，一直这么生长下去，这星球哪能放的下这么多人呢？”泡椒叉着腰说到。
“那像我一样的冬眠过来的假老头呢？”刀子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特殊性
“我还真没见过其他的冬眠旅行者，我听说过，但真的很少。我跟同学都说了我大爷是个冬眠人，他们一直嚷嚷的要远程共享我的视野，看看你。”
“那。。。”刀子刚准备继续提问，突然整个房间传来了之前的语音提示声。
“刀子先生，若您已经准备好，请确认。”
“确认吧老头。”泡椒突然悬空开始摁一些按键，一个蓝色微光的控制面板便出现在两人眼前，紧接着泡椒按下了确认。
“等等。”但是整个设备已经开始运转，系统开始倒计时提示。
紧接着，刀子身下的躺椅开始液化，刀子整个身体开始慢慢下沉。
“这怎么回事？”刀子像是即将溺水的人，拼命的想把头探出来，但是他一直在坍缩进一片液体中。
“老头，别害怕，我原来也是这么弄的。”泡椒看着束手无策的刀子笑出了声。“同志们！今天泡椒将带各位见证现存第一个冬眠者进入我们的世界！”
泡椒虽然现在还在上学，但她却更是这个时代的直播者，依靠视觉上的视野共享，像是眼睛完全充当了原来的镜头。
刀子隐约间感觉泡椒的眼睛里持续泛着微光。像一阵又一阵的涟漪在空气间微弱的粉尘中离荡。
“你他妈。。”刀子话没有说完，就完全坍缩进了一股冰寒的液体中，这时可以发现之前从地面浮起的躺椅，已然变成了一个诺大的水球，刀子的听觉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这种感觉他还是在跟小时候跟着父亲在野滩边玩，被刮到海里一样，声音慢慢变得低沉，像是隔着无数的介质。
此时此刻的泡椒正在共享着她的视野，全球大约千万人都在观看着这次刀子的虹膜移植。
距离刀子苏醒现在只有两个半小时，刀子之前不是说没有冬眠的苏醒者的，也有很多，但是幻视公司联合世界政府今天才将拟订的数据化法案正式发布，而刀子的苏醒正是在该法案生效后的一天内苏醒而来的，这说明着刀子将会是冬眠系统历史上第一个配置人工虹膜的人类。
“冬眠人来了应该给他弄个欢迎仪式！”一个来自天空城的共享者的表述。
“该让他尝尝最新的昆汀眼药水，让他感受下新兴人类的疯狂。”这是一个来自芮城的共享者的发言，当然他说话三秒后就被管理员踢出了共享视野，因为昆汀眼药水是被各国明令禁止的精神鸦片，使用者会整天腐败在桃色乐园的幻想里无法自拔。
“人家好想和冬眠人谈恋爱啊！”这是来自提纳吉亚的共享者，在她表达完自己的想法后，大约有一万多人表示附议。
“再有五分钟，老头就要出来了，史上第一个冬眠幻视者就要诞生了！”泡椒眼睛泛起的蓝色微光，越来越重，像是包含了千万人同时的渴望。共享区也疯狂刷起了礼物，泡椒简单算了一下，这一天的收入将远比她过去五年的收入还要更多。
所有人都在屏息期待着，在水球中的刀子此时此刻正在被水球中折射的激光雕刻着睁开的眼球，他像是几万年前松树下滑落油脂而凝固的琥珀，只是他头发在水中的轻轻摆浮能够让人看出，他并非一尊凝神的雕像。
这时，共享视野区中突然隐隐的出现了一条怪异的交流。
“可笑。”
没人在意这条信息，甚至是共享视野的管理员和泡椒也都没有察觉。
五分钟后，水球中爆发出蓝色的光，然后水慢慢随着重力慢慢坍缩，又变成了一张固体的躺椅，而刀子就坐在躺椅上。
提示音女声提示，手术顺利。
在所有人的欢呼声中，刀子慢慢苏醒过来，而当他慢慢睁开眼睛那一刹那，他的眼中也泛着蓝色的微光。
“朋友们！这将是一个被载入史册的一天，全球第一个幻视人已经诞生了，他就是我大爷，刀子！”所有共享视野的人都随着泡椒的颁布而沸腾了。
而此时此刻的刀子还愣躺在躺椅上，在刀子的眼中他突然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完全不像自己所苏醒的世界。
他更无法预料的是在不久后，他即将经历世界剧变和一路的逃亡。
......
......
此刻欢呼的人们不仅仅是幻想冬眠人的少男少女们。
在全世界各地的黑市和暗街的杀手与军阀中，刀子的名字也响亮了起来。
他们此时此刻正在盯着悬赏榜的榜单，而榜首赫然显示着刀子的动态影像，而刀子就像匹黑马，从出现到榜首一共只出现了不到一分钟。
现在他的悬赏金额，甚至远超榜单第二名，多出了近一倍的赏金。
而一时间各路牛鬼蛇神也在向着合川聚集。
这一切都是刚才对那西装男痛下杀手的神秘女子的手笔，神秘脑子身穿长袍，白袍上刻画着一个巨大的眼睛，而眼睛上赫然又被红叉所覆盖。
神秘人脸上一片阴暗，仔细看去，她右脸的眼睛上赫然缺少了一只眼睛，像是被连根剜掉后，而塌陷的深邃核桃，上面赫然还有一条令人可憎的刀疤。
除了杀死接应人以外，她还在沿途各处安置了当量的炸药，大到整个基地的廊道，小到每一个厅内的配电室。
炸药的体积很小，但通为烈性，只要一根火柴即刻会让整个合川冬眠基地化为一场耀眼的烟火现场。
虽说她可以轻松杀死刀子，但她此行的目的绝非于此，而更大的预谋此刻便悬在她右脸瞎眼的漩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