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苏雪儿

光明宇握剑的手在颤抖，他第一次痛恨自己没本事，左右不了局面，急得眼泪掉了下来。

山坡上下的人看着雪女，阵阵微风吹动着她的秀发和衣袖，能看到她轻薄的唇在动，可是离得太远听不见在说什么。

“听话，杀了我，这样就能救她了。”

“不，不，我不能。”

“你要勇敢。你必须这么做，这是唯一的办法。”

雪女鼓舞着明宇，让他抬起手里的剑，勇敢地向前。

汤立本的怪叫不断传来：“快呀，不想让她死就快动手呀。”汤立本揪着小潭的头发，像玩弄一个物件似的，不停地欺辱蹂躏。

光明宇表情木讷，内心的矛盾不知怎样表达，如牵线木偶一般向前移动。

剑尖已经触到了雪女的身体，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赤阳结界里面传来了小潭的声音，她冲开了失声符咒的束缚，呼喊道：“不要！”

小潭的声音无疑成了让光明宇后退的动力，他的脚步立刻止住了，转头看向小潭。然而，令光明宇没想到的是，雪女撞向了利剑，自己的手明显地感觉到有东西撞在了利剑上，而后下意识地往回收手，可是手却被一个人抓住，阻止他往后退。

雪女的纤纤玉手紧紧地抓着光明宇的手，猛然前冲，利剑就刺入了身体。利剑从右肋下刺入，又从身后刺出，整个剑身都没到了身体里。

光明宇满眼泪光地看着雪女，雪女嘴角微笑了一下，松开了手，而后缓缓地往后退。光明宇双手握着剑柄，不敢颤抖，以免把伤口弄得更大。

雪女往后退，一直到整个剑身从身体里拔出来，接着雪女后仰倒地，看着安静的蓝天和悠悠白云，闭上了眼睛。

鲜血染红了雪女的衣裙，而衣裙染红了光明宇的双眼，他狂跳的心脏无法安静，随着他的一声狂吼，汹涌的法力从身体里迸发而出。

那法力清晰可见，洁白晶亮，像一件外衣，包裹在光明宇身上。外衣形状像狐，头顶两只尖尖的耳朵，身后三条白色的尾巴，这是尾狐之衣。

此时的光明宇是金黄的瞳目，缝状的瞳孔，尖牙利爪，伏在地上，面容狂怒如凶兽。随着他的一声仰天长啸，愤怒地向前冲去，狠狠地撞在赤阳结界上。一道红波由撞击点向四周传去，像波浪一样。

汤立本面不改色，说道：“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它进不来。”此时，汤立本还抓着小潭的头发，小潭用力向后转头，汤立本的手扭不过她，用力向前一推，将小潭推倒在地，小潭如刀的眼神似要将这身后之人千刀万剐。

“我受够了你这眼神，你就跟着那雪妖一起下地狱去吧。”汤立本说着抬起了手里的刀，向着小潭的后心插了下去。

然而，就在这时，一声狂怒涌了过来，狂风大作迎面而来，激起满天尘土，狂怒的光明宇用手将赤阳结界撕开了一道口子，把头探了进来。

汤立本下落的刀因这狂风和怒吼而停顿了一下，就在他要再次落刀之时，下落的手腕被一只粗大的手抓住，那手劲简直要把他的手腕扭断。紧接着，汤立本身侧又闪出一道人影，而后汤立本就被一脚飞踹踹飞，像皮球一样滚出老远，当他再爬起来的时候，眼前已经没人了，只有狂风大作，飞沙走石。

光明宇已经撕开了结界，它是否还有自己的意识，这已很难知晓，总之谁挡路就杀谁，如野兽一般杀戮。手爪一挥，一个人就被打飞，长长的尾巴横着一扫，数人便一起魂飞魄散。面对这样的情形，纵是你有通天彻底之能也会忌惮三分。

结界已经被破除，立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才是明智之举。此时它暂停了嘶吼，摇晃着尾巴，摇头晃脑，左看右看，似乎在寻找什么。这时，附近的人才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很多人趁机发动水遁·隐雾之术，招来一大片迷雾，雾气渐浓，所有人隐退到雾里，循序退走。

尾狐的力量震动了方圆数里的人，令激斗正酣的常青和姬如夜罢手，火云子和水经易一同停住了飞驰的脚步，正在为慕容秋月治疗刀伤的凌沐不由得看向山头的那一边。此时，火云子和水经易已经与凌沐和慕容秋月碰过面，因为慕容秋月的伤需要时间来处理，所以火云子和水经易先赶往事发地点。

慕容秋月的伤终于治疗完毕，凌沐催促着说：“那边出事了，我们得快点过去，火云子他们应该还没走远。”

等到所有人赶到现场时，迷雾缭绕的四周已经是死一般的安静。众人四处查看，时不时地会碰到尸体，大多七窍流血而亡，也有被利爪划破动脉而死的。

凌沐发现了那把沾满血的利剑，他蹲在地上仔细查看，顺着剑尖所指的方向，他发现了血渍，他轻轻地侍弄血渍旁边的尘土。凌沐发现了问题，他在思考：剑刺得极深，重伤之下必定会流很多血，地表坚硬，血没有渗到地里去，这样血渍应该是很大一片，可是现在血渍这么少。这血渍不是喷溅状态而是一片，那就应该是此人倒在了这里，血从伤口流出来形成了血渍。就算此人没受致命伤，也应该不能自如行动，此人是谁，又会去哪了呢。

慕容秋月水蓝的眼睛查看着四周，透过迷雾，她看到很多死人，没看到小潭，没看到雪女，没看到光明宇。常青蹲在地上，看着迷雾深处，手里拿着一串晶莹剔透的东西，是雪女衣裙上的挂坠。

常青察觉到侧前方有人接近，看着那里，不敢大意，待他们走近，常青认出他是姬如夜，随后站了起来。

姬如夜身后还有一个人，是李恩旭，他身后还背着一个。凌沐，水经易等都到了常青身后，看着迷雾里的姬如夜。

“我们发现了他，把他送了回来，就当是一点补偿吧！”姬如夜说道：

姬如夜身后的李恩旭走上前，此时发现他身后背的人是光明宇，李恩旭把明宇放在地上，然后退到姬如夜身后，不见了身影。

随后，姬如夜也向后退去，同时还说道：“小潭还活着，很安全。”

姬如夜消失在淡雾里，而后凌沐冲到前面，查看光明宇的状况，诊脉片刻，说道：“没事，只是晕了。”

常青等人离开了那雾气缭绕的山坡，找了个空气清新，没有死人的地方，稍适休息。

光明宇醒来，看着众人，看着常青，眼泪立马就掉了下来，趴在膝盖上嚎啕大哭起来，他一边哭，还一边不停地说着对不起，不知道是对雪女说的，还是对常青说的。

常青拍着光明宇的肩膀，安慰着，他两眼泪汪汪地抬起了头，一边抽泣一边说：“救不了小潭，还害死了雪女，对不起，对不起。”

光明宇咬着手指，忍着哭泣，看着眼前的小草。常青抚着他的肩膀，安慰着说道：“没事，没事，真的。哦，忘了告诉你，小潭在姬如夜那，她很安全。”

光明宇闻听，扭头看了常青好一会儿，然后说道：“小潭没事，小潭没事，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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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如夜和李恩旭离开死人场，往西南方向走，姬如夜吩咐李狗子去找黑虎，一起把小潭送回福瑞镇，并说自己还有些事，明日午时之前到福瑞镇与他碰面。

黑虎背着小潭，老孙跟在旁边，他们一起走着。此时，他们突然停住了脚步，因为他们面前站着一个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此人身着白鹅绒衣裙，迎风而立。雪白连衣裙，紧致贴身，透射出丰盈身姿。她的妆束淡雅，如出水芙蓉带着晶莹露珠，纤云玉手，飘逸长发，除了风华绝代，再也没有必要用更多的美妙辞藻来限定她的美貌了。

黑虎和孙子午面对着这样一个人，任何形式的质问都显得那么没有必要。

“小潭，跟我走吧！”这是她在说话，清澈的嗓音与她的外貌一样美丽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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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宇已经平静了许多，在草地上坐着，有些颓废。这个时候又有很多同门赶来，端木婆婆也在其中，他们也是个个面容疲惫，想必也是遇到了不小的阻挠。

众人都坐在地上，商议着雪女的去向，唯有火云子在一旁走来转去，嘴里叨念个不停：“陆雨麒，你这大混蛋，死到哪去了，需要你的时候，不见人影。”

众人一筹莫展之时，光明宇把头从膝盖上抬了起来，说道：“鸟叫声，我听到过鸟叫声。”

端木婆婆以及常青等去过极北兴安村的人闻听光明宇之言，喜上眉梢，其余人则是一脸茫然。

“真的，现在还能吗？”火云子立即凑过来，趴在光明宇前面，问道：

火云子看见光明宇摇着头，很失望，也很扫兴。常青似有所思，问道：“那种状态，你能维持多久。”

光明宇自然知道常青指的是九尾狐之灵，随后说道：“想多久就多久——哦，我明白了。”

光明宇明白，灵力之间是有关联的，这是他能听到白翎鸟叫声的原因。光明宇决心式一试，他闭目凝神，不多时，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的眼睛呈金黄，瞳孔是缝状。果然，光明宇听到了鸟叫声，感觉就像是白翎鸟在召唤他，鸣叫比上次更加明晰，在西南方向。

凌沐还是有所疑问，天慕宫在西北，难道不是青木风带走了雪女？凌沐心中虽有疑惑，可眼下没有其他办法，只得相信光明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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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快醒醒，快醒醒，小潭呢？”

老孙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叫喊自己，是李狗子的声音。李狗子找到老孙和黑虎二人，老孙仰天躺着，黑虎趴着。李狗子远远看到他们时，以为他们都死了呢，跑过来一看，才知道是在睡觉。

老孙坐了起来，看看天，太阳已经接近西山，他们在这躺了至少一个时辰了。

“小潭呢，小潭哪去了？”李狗子还在不停地问着小潭去哪了。

老孙闻听，似是自言自语地说道：“果真被带走了。”

李狗子把手在老孙眼前晃了两下，以为他还没有睡醒，然后说道：“说什么呢？还没睡醒吗？小潭呢？”

“小潭被一白裙女子抢走了。”老孙说道：

“白裙？雪妖？她还没死？”李狗子胡乱猜测，说道：

“怎么，你还认为她会冰冻大地？当时你也看到了，也该知道她是多么善良。七月飘雪的预言，纯属扯淡。”老孙很气愤地说道：

李狗子被老孙的话堵住了嘴巴，支支吾吾地说道：“啊？哦。这个，我跟她不熟，只听小潭提过一嘴。”

“不是雪女，肯定不是。看衣着，她要比雪女年长许多，都是极致的美，却美得没有任何共同点。而且，她的修为太高，我等与她根本不在一个境界上。我一听她要带走小潭，立刻上前要拦住她，想让黑虎赶快离开，可是只见她手臂轻轻一扬，我就人事不知了。”老孙说道：

“她是谁，看清了吗？”李狗子问道：

“没看清——是看不清。混元无限的气息将她围绕，我等的眼睛根本看不透。如此修为，真不像是人类所能达到。”老孙说道：

“门主让我们带小潭去福瑞镇呢，这下可好，又把她弄丢了。”李狗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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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是太阴历九月初，黄昏时会有月牙，然而现在已经是深夜，月亮早就下山了，繁星点点的天空下，也不知道这里是哪。

这里是一处洞窟，甚是宽大，高得看不见洞顶。这洞窟有四壁，没有入口，应该是被封死了。在这洞窟中央摆设了一座法阵，有五个方位，按五行木，火，土，金，水相生相克的顺序，顺时针排列。在每个方位上都有一座石雕，形态各异，有一个似人非人，似兽非兽，像是一头顶着火焰的魔怪，另有一个表面粗糙，龟裂纹遍布，像是块榆木疙瘩，其他的或表面光滑，或泛着层层浪花。在这每一座石雕上面都站着一个人，五个人相貌也是各有特点，都是双手剑指印于身前，在镇守法阵。

雪女飘在法阵中央半空之中，不断地有点点白光从身体里飘散出来，汇集到法阵顶上的一块水蓝晶石里去。

难道这就是五行阵吗？他们在抢夺白翎鸟之灵？

五人中有一人嬉皮笑脸，在说个不停，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多嘴饶舌，他说道：“咿呀，咿呀！这法阵还真神奇，几千年没用了，居然没有坏掉。”

有一英气勃发的白衣人，长得很是俊朗，像个书生，并且带了几分骨感，至于年纪看起来和常青差不过。他听了那饶舌的话，便用洪亮的声音说道：“这法阵是结合地脉中的灵力设计的，它本来叫做五行逆转混元无极阵。”

“哦？好长的名字，比我的还长。”饶舌说道：

“一气分阴阳，阴阳化五行。乾坤初定，能量化为物质，并随着物质的存在形式而体现了金，木，水，火，土这五行属性。世人皆说五行阵可分离法力，可他们却不思考这种说法对不对。法力是生命体所蕴藏的一种力量，是精神能量与身体能量的结合，是不能独立于生命体之外而存在的。一气分阴阳，阴阳化五行。”书生说道：

“这句话你说了两遍了唷！”饶舌吐槽，说道：

“法力不能独立存在，而能量可以，也就是“一气”。一气分阴阳，阴阳化五行，五行阵的作用就是能把这一过程逆转回去。那点点亮光不是法力，而是一气。”书生说道：

“咿呀！我懂了，这么说九尾狐的力量也可以唤醒这水灵石啦！”饶舌说道：

“九尾狐在三千年前就死在这五行阵里了。”不知为何，书生将嗓音提高了许多，神情也变得严厉。

饶舌不管书生的脸色，说道：“咿？白天，那小子…”

“闭嘴吧，专心镇守法阵。”书生严肃冷淡地说道：

白衣人的话音刚落，有一个人从法阵旁边的土里钻出上半身，说道：“他们追来了。”

“哦？那人不是被解决掉了吗？”饶舌说道：

“来了很多，已经到密林边缘，我去拦住他们。”地里的人说完又缩回土里，不见了。此人用的是土遁·遁地之术，可以在地里自由穿行，日行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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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青众人在黑夜里寻找，在林子边缘，慕容秋月的水蓝色月之眼发现了重伤在地陆雨麒。端木婆婆以及其他几位师兄弟，在常青的建议下留在了林子外面，凌沐也留了下来奋力挽救陆雨麒的性命，其他人进了密林。

丛林茂密，杂草丛生，根本就没有路，常青等人顾不得许多，眼前没有路，就算踩也得踩出一条来。

林子里很黑，众人穿梭草丛，惊起了很多萤火虫，对亏这些小东西才使周围有了生机，不再漆黑得令人窒息。

周围的能见度很低，一丈开外的东西基本就看不见了，可是黑夜遮不住慕容秋月的眼睛，大家只能在慕容秋月的带领下，向前摸索，而林间的萤火虫又帮了忙，大大拓宽了月之眼的视野。

“大家小心，前面有人。”慕容秋月向众人喊道。漆黑的夜，她只能以这种方式提醒大家，其他人的眼睛都被黑暗遮住，打手势是无效的举措，大家根本看不见。

声音暴露了慕容秋月的位置，一道黑影朝她扑了过去，旁边的人只听到草丛响动，随后慕容秋月的身影远离，转眼间消失在黑暗之中。

“秋月，你在哪？”常青大喊，并向着慕容秋月消失的方向追击，然而却找不见人。

丛林将常青的声音淹没，没有半点回音。最后，常青只得飞到了树顶之上，而此时常青看到东方地平线已经发白，天快亮了。

慕容秋月用手中的剑抵住黑影的进攻，进而被逼得节节后退。此时，她运足力气，抵住黑影的攻势，转而剑锋一转，朝着黑影就横扫了一剑，然而剑锋轮空，黑影一闪不见了。

周围安静得让人窒息，突然慕容秋月的耳边传来剧烈的响动，就在自己身侧不远处。林木密集，阻断了慕容秋月的视线，很激烈的打斗声，树枝“咔吧咔吧”地被折断。很快，打斗声结束了，慕容秋月盯着那里，有一个人走进了她的视野，此人双目赤红，是月之眼，而他正是慕容昊。

“你开了月之眼，还是水蓝色的。”慕容昊说道：

“你杀光族人，为何不把我也一起杀了，还把我送到幻月谷去。”慕容秋月说道：

“想报仇就憎恨我吧，直到…”慕容昊说道：

“直到有和你一样的眼睛，就去杀你。”慕容秋月抢过了慕容昊要说的话，说完就向着慕容昊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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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上的黑夜渐渐退去，洞窟里的事似乎已经结束，五人收起剑指印，随后雪女的身体坠落到了地面上。

“啊！终于完成了，累死了，我先走了。”这饶舌说着，向其他人挥挥手，然后化作一股白烟，人不见了。

其他人也相继离开，有两人一起走到了洞窟的岩壁里去了，还有一人化作一团星火，不见了。

此时只剩下那白衣书生，他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雪女，又抬头看了上面的水灵石，然后将灵石收回到了手里。

岩壁上传来了震动，很快碎裂，一阵狂风涌进了洞窟，在岩壁上留下了一个大窟窿。常青从外面冲了进来，他看到了那石雕上的人，也看到了他手里的晶石。

白衣书生飞身跳下石雕，常青见他要逃，立即上前要将他拦住。常青朝着白衣书生刺出一剑，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他的剑以及他整个人，直接从白衣书生的身体上一穿而过。

见此情形，常青立刻明白，他上当了，那只是残影。也就在此时，一道白影在常青身后一闪而过，朝大窟窿奔去。常青见之，立即追了出去，寻望四周，发现白衣书生已经踪迹全无。

常青回到洞窟，来到雪女身旁，看着她清瘦绝美的面庞，面色沉郁。常青用手背抚摸雪女的面颊，好冰冷，他的眼中泪光一闪而过，而后深深舒展了呼吸，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本不该是这个样子。”

也不知常青在这里陪伴了雪女多久，其他人才赶来，看着常青的身影，知道来晚了。常青握着雪女的手，说道：“我们走吧，大家来接你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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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太阳还没有升起，这里是密林外的一片草地，阵阵微风吹过，荡起层层绿色波浪。雪女躺在草地上，像睡着了一样，端木婆婆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静静地看着。

陆雨麒在端木婆婆身后坐着，面容疲惫，光明宇坐在他旁边，低着头，常青在人群后面，伫立着，一言不发。

晨风吹动了端木婆婆的鬓发，她双掌轻靠，放在了雪女腹部，然后淡淡的荧光亮了起来，笼罩了雪女的上半身。不知端木婆婆要干什么，此时端木婆婆说道：“明宇啊，你也不用难过，那一剑刺偏了。因为你的出现，让雪儿觉得自己可以在这个世上活下去，至少还有一个可以真正理解自己的人存在，活着也不会再那么孤独。”

端木婆婆停顿片刻，而后继续说道：“我们这些无聊的老人，过去做尽了错事，不过最终我还是做了件正确的事。我已经活的太久，最后能为雪儿做一点点事，至少让我也不会太遗憾。有你们在，相信雪儿会活得比以前更好。”

晨曦的阳光终于升起，照耀着雪女冰冷的身体。在人群的后面，凌沐和水经易照看着慕容秋月，她躺在地上，还在昏迷。此时水经易问凌沐道：“她真的能复苏吗？”

“能，医疗术中有个禁术，可以让人复活，可施术者精魂耗尽会死，那是一个一命换一命的法术。确切的说，它不是医疗术，而是鬼道术的一种，与一般的鬼道术相比，不同之处在于一个是让人活，一个是让人死。”凌沐说道：

“什么死呀，活呀的。”此时，慕容秋月醒了，并且坐了起来。

水经易和凌沐看着慕容秋月，发现她并无大碍，梦幻无极的伤害没有上次强，只是手脚似乎不太听使唤，不时地会弹动两下。

凌沐向慕容秋月讲了雪女的事情，得知端木婆婆会牺牲自己召唤雪女复苏，心中一阵难过。

温暖的阳光消融了雪女面庞上的冰冷。终于，雪女终于睁开了双眼，蔚蓝天空，悠悠白云再次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