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坚持下去的动力
“你，没事吧？”温禾轻声问道。
洛知初目光呆滞，只是轻轻摇摇头，不是很想说话了。
温禾觉得她可能需要时间缓缓，便不再与她搭话，沉默地望向窗外。
许寒回头瞥了他一眼：“这次丧尸来的异常，往常，没那么多数量的。林栖谷的统计不会出错。”
温禾垂眸，咬牙切齿道：“一定是克里克森家族，还有生命科学院，军队……他们一定又有新动作了，一丘之貉，真的想毁灭全人类吗？”
“丧尸血液里有目前人类无法认知的东西，不是任何化学元素，动用所有技术，哪怕是应流……也是全无办法，所以，想毁灭全人类的不是克里克森家族，还有，不明人物。”
“现在，还是没办法吗？”温禾问。
“没有，观察地再久，也没有。”许寒露出不甘心的表情，“这才是最绝望的，答案或许只在一步之遥，可我们就是无法探索。”
“……”
“滴——”许寒手机响了，他扫了一眼，是林栖谷，于是按开了接听键。
“十二区发现大量丧尸，已经开始向十三区涌入了，要小心！”
她局促的声音传过来，温禾一愣，他脸色变得苍白。怪不得今天这么异常，原来是十二区！
许寒看着远方，也不由得愣了愣神。
不对啊，十二区不可能有这么多丧尸的出现，那边居民已经很少了，大多数都躲在了避难所生活，怎么会这样呢？
“十二区？这么突然？姜牧……”温禾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姜牧的安危，他心中有了极大的不安。
“姜女士应该会没事的，地下室很隐秘，而且已经封死了，丧尸进不去的。”许寒安慰道。
“不，我怕她主动开门，因为十二区比较安全，她一直比较放心，目前她不知道外面的状况，是非常危险的。”温禾一想到姜牧就有些无法冷静了，语气很是焦急。
许寒出口警告他：“贸然过去，会更危险，没准我们都会一起葬送在这里。”
“你带她走，我一个人去。”温禾不假思索道。
“你疯了，你一个人怎么去？”
“后备箱，不还有一些军火么……”
“你在想什么？你这样子无疑去送死！”许寒厉声呵斥。
“但我是绝对不可能让她送死的，她已经没有幸福的人生了，我可不想让她本就惨烈的人生葬送在怪物口中。”温禾脸上写满了坚定，他不怕死，从他成为卧底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做好死亡的觉悟了。
“……我知道了，我跟你一起去。唉……谁让我是你们的私人医生呢。”许寒怔住了，最终无可奈何，他心情复杂地说道，“喂，那个……洛知初，你害怕的话我现在把你送进附近的避难所临时躲一躲，等事儿结束了来接你？”
“我可是通缉犯，这里还是十二区，去避难所岂不是自投罗网？”洛知初小声说道，她看着温禾焦急的目光，点点头：“我没事的，一起吧。”
许寒没有再说什么，将车速飚得更快，温禾给了洛知初一把枪，教会了她如何使用，洛知初表示明白，便与他一起监视着外面的情况，一遇到丧尸立即击毙。
“啊……！”洛知初看着一个怪物即将狂奔到她的面前，努力克服内心恶心与恐惧，赶紧根据刚才所学开了一枪。
紧接着，她连击倒了三个丧尸，心里突然有种成就感，这个犹如噩梦的生物此刻是她的手下败将，正想炫耀一下自己的战绩时，发现温禾他根本没看自己，而是在盯着窗外，没在乎她这边动静。
相比洛知初，他技术要熟练很多，基本上是一发子弹击倒一个丧尸，不会有一点浪费。他深蓝色的目光深邃，犹如镶嵌在贵族衣裙那璀璨的宝石，可这目光，此刻却充满了紧张。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经过努力的坚守，他们终于安全到达了目的地，车子还没停好，温禾就下车赶下去。
“喂……！”许寒喊着他，把后备箱的武器拿出来，他猛地回头，远方，有丧尸注意到他们了，正在极速奔来。
他又上了车，打算把后面那些烦人的家伙解决了，看了眼洛知初，咬咬牙，现在这个危机时刻，已经不在乎靠不靠谱了，只能让她上了。
“洛知初，把这些带着，跟在他身后，让他务必不要冲动！”许寒把手榴弹等一系列军火给她，让她赶紧追上去，洛知初点点头，立刻进去了。
里面传来阵阵嘶吼，洛知初才知道事情不妙，她加快了速度，发现温禾正拿着冲锋枪毫不畏惧地射杀，枪弹雨林，火光四溅。
“后面也有丧尸，许寒去断后了，他让我把这些炸/药给你，还有打火机！”
“再打下去子弹不够了，往后走，把他们引到门口，然后……点燃炸/药吧。”温禾说着拉着洛知初的手往外跑，丧尸嗷呜嗷呜地过来了，他趁机点燃炸/药，然后往里面狂奔，稍远一点时拉着洛知初匍匐在地。
爆炸声响起，这炸/药杀伤力并不大，但对付丧尸绰绰有余，地下室门口被炸的七零八落，热浪滚滚，洛知初可以感受到背部的灼热。
浓烟弥漫，温禾往更里面奔跑去，里面竟然还有丧尸，而那两个丧尸正在攻击保护门，那门已经开裂，快要被打开了。
等等，那两个丧尸……
洛知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两个人是……自己的姑妈和姑父！
“姑妈，姑父！”洛知初喊了那两个人，那两人没有任何触动，或许已经忘记自己是人类了。
温禾举起枪准备结束他们的生命，可洛知初却把他胳膊抱住：“别杀他们！”
“他们不是人了，他们是丧尸。”温禾顿了顿，清冷的声音已经表面他的态度。
“求求你……我以为我姑妈和姑父已经跑了，但没想到，没想到他们遭遇了不测，变成这种鬼样子……”洛知初哽咽道，她心中还抱有一丝愚蠢的希望，“说不定，说不定能治好，他们有可能会变成原来的样子的！我们可以请医生……”
温禾眼睛还直盯着那边，认真道：“丧尸病毒没有痊愈的先例，洛知初，要么你上去把他们杀了，要么我帮你，我可以替你做一次恶人。”
“不……我不能这么做……”
就在这时，那两个丧尸撞开了门，里面是姜牧恐惧的脸，她慌忙逃跑，而丧尸快速冲向她。
“姜牧！”温禾不再犹豫，他赶紧冲过去，声音在颤抖，毫不犹豫地超怪物开枪，但为时已晚，姜牧的手臂被啃咬一道口子！
丧尸倒在地上，但温禾的心在发颤，他很快恢复冷静：“洛知初，你把许寒喊回来！快点！”
洛知初被吓傻了，她想都不想直接往外跑找许寒医生，正巧许寒回来了，洛知初边跟他说明情况，边奔跑着带他进去。
“姜牧……不要怕，都是小问题，你不会被感染的，相信我……”温禾安慰着她，但更像安慰自己，姜牧嘴唇发白，紧皱眉头，她的伤口如火烧一般痛。
“得赶紧截肢，还来得及，温禾，把强效镇定剂拿来，都在那堆物资里，那个急救箱里面有。”许寒看见姜牧的伤口和旁边的丧尸，不禁蹙眉，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洛知初，把斧头拿来。”他命令道。
随即他立即给姜牧注射强袭镇定剂，姜牧很快沉睡过去，她感知不到一点疼痛，下一秒，许寒举起了斧头。
……
温禾不愿意看下去，别过脸，他隐忍自己的情绪，可他还是闻到了那股他最讨厌的血腥味。
“出去吧，许寒还得好一会才能好。”温禾对洛知初说道。
洛知初往前麻木地走着，瞥了一眼自己亲人化作丧尸时的躯体，不再看去，而是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声：“对不起。”
“你不必道歉。”
“要不是我耽误你时间，你早杀了那两个丧尸了，姜牧也不会……”
“不关你的事情，那个位置也不好打，如果打偏了会伤到里面的姜牧的，若，所以我才迟迟没有下手。是我考虑不周，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我以为十二区是安全的。没想到这么突然……”温禾缓缓说道。
“……”
“知初，你看见了吧，即便是你的亲人，一旦变成了丧尸，也必须要像对待敌人一样对待他们。”温禾低沉道，“在他们眼里，你只是一团肉而已，不是亲人，是食物。”
“我……知道了。”洛知初很重很重地点头，二人倚靠在外面冰凉的墙壁，寒风让原本冰凉的心又多了几分冷意。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喊她母亲，而是直呼其名吗？”温禾居然主动跟她聊起来姜牧的事情。
洛知初有些犹豫道：“因为，年龄差？外表不符合，怕别人异样的目光？”
“这只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温邺，他不允许，他剥夺了我认母亲的权力，从小到大，我都在外人面前喊她姐姐的。”
洛知初沉默了。
“后来啊，温邺的妻子感染了丧尸病毒，他杀死了妻子，现在温家还缺一位女主人。于是，他又找到了姜牧，说要娶她，但是，他会对外界宣称是十几年前的婚外恋，把姜牧塑造成拜金女和小三。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怎么可以这么过分……”
“还说什么让我继承他的家产当法定代表人什么的，他的几个儿子成天不学无术，花天酒地，说如果不是明安集团罩着早进局里了。温邺也不是很喜欢这两个儿子，所以他频繁地找我。”
“你，同意了吗？”
“我会同意？就算把一切送给我，也无法消除我的仇恨，我真的很想一枪了结他。不，这太便宜他了，应该由我母亲亲手……亲手将他千刀万剐。”温禾眼神中燃烧着的，是恨意，以及，对那个人的鄙视。
“其实，你可以先假意答应他，然后再想办法把他拉下马，把明安集团收入你的囊中。之后在想办法了结他。”
“许寒也曾经建议过我，目前还在犹豫中。可我不想让姜牧的名誉受损，她为了我，已经牺牲太多了。于她而言，我是罪恶的证据，所以，我常常不敢看她的眼睛，那清澈的目光，仿佛在指责着我。”温禾眉宇间流露出哀伤，洛知初这样静静地望着他，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