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追本溯源
当张飞在哈哈大笑的声音中缓缓醒来，发现自己并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感觉自己像坐在游戏机前，看人玩3D游戏。
自己根本没有办法控制。只能看见自己的手、自己身上的铠甲。感觉实在是有些不知所措。
“醒了？感觉怎么样？”那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但是却看不到人。
“张翼德，不要慌，只不过是你现在我经常在的位置上而已。”真张飞哈哈大笑继续说道。
张飞定一定神说道：“你随时可以这样做吗？为什么之前不这样做？不对之前你这样过，我就昏再也醒不过来。这次我居然醒过来啦？这次又是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你不是说过不要在一个句子里面问太多的问题吗？哈哈哈。”真张飞不以为意道：“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你计算的一样：玄德兄和大率军已经出塞，刚刚还派人说，不用去找他们汇合直接让我等自由行动！”
“所以你才这个时候要主导！我记得我晕之前并没有拿到这样的命令！不要诓骗我。”
“确实是我‘掌控全局’之后的，不过某家没有骗你，军令在怀里。你可以拿出来看。”
张飞冷笑道：“我现在拿得出来吗？不过我相信你。说说现在是什么情况，和你的打算！”
“把这个胡营的鲜卑也好、乌桓也罢都处理掉，然后直取管子城！”真张飞答道：“你不用担心，我问过段部，这里离管子城并不远，所以我们现在发起进攻，乌桓和鲜卑很难马上做出什么反应的。”
“我是怕他们跑了！难道怕他们其他反应吗？”张飞多少有些气急败坏！
“你时间算得很好，包括给玄德兄和大兄来援的时候。但是刚刚你犹豫了。事实上哪有那么多天遂人愿？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战略空间了，接下来就是狭路相逢勇者胜的时候！”
“所以你就找到我犹豫这个机会，重新掌握身体了的？而且是完全掌握啦？”张飞想着自己未来就只能扮演这具身体的“谋士”的角色，多少有些失落。
“和之前一样只不过是暂时的，不过这次我会让你知道作为一介武夫，在战场上要做些什么！什么叫万夫不挡之勇！”真张飞有一丝极难察觉的懊恼说道：而且可能是最后一次这样彻底的‘换位置’了。未来可能只能‘蛊惑’你啦哈哈哈。
因为我都没想过你居然能‘醒’过来，你能醒过来就说明事实上我已经没有办法完全隔绝你和身体的联系了。
事实上你察觉到没有，你已经‘看过’军令啦。而不是对刚才你‘睡过去’的一无所知了。
张飞不知道真张飞为什么要提醒自己，但是确实如真张飞所说。自己这次确实有更多的权力！因为“睡过去”之后的事情居然是有记忆。
就在真张飞下令出发的时候，一个信使快马赶来，不但再次赋予自己是军司马这个职务，而且明确统领同样升为司马的太史慈为前锋。除了可以自主眼前战事同时，接下来也不用去寻刘备中军汇合，而是自主下一步选择！
张飞多少还是满意的，可以看得出来，自己虽然还是和真张飞纠缠不清。但是未来主动权还是在自己手上。
就像现在自己完全可以看到整个周围的环境，除了没有感受之外，自己像一个正常的人一样可以看任何一个方向。和刚才看电影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
“现在难道不是轻剽无度吗？”张飞适应了一下自己现在的状态，嘲讽道：“还有为什么这次这样做？我听你的意思你这次不这么做，未来还有机会这样做的。”
“假如你没有醒过来，未来就会还有机会。现在看来没有了。”真张飞道：“不过我告诉你，我这次是一定要这样做的，因为现在最重要的是杀伐果决。
你醒了也好。我可以教教你应该怎么用这个身体。你的出现让他比以前好用多了。
让你未来在战场上如何做到你应该做到的！而不是总是犹犹豫豫！”
说到这里真张飞大吼一声道：“全军冲刺！”张飞明确感受到提速。而且那种让自己失去意识前的兴奋出现了。但是自己并没有昏厥！
这个时候张飞已经冲入鲜卑军营！不知道为什么不知所措的鲜卑骑卒，瞬间成为张飞的矛下亡魂。
“看到怎么用矛没有。一定要这样发力！一定要找准位置。”
“这几个鲜卑人连皮甲都没有！你怎么能够认为你的手法和你的选择是对的？”张飞没有想到真张飞居然在这个时候给自己上课！实在是不知所谓。
“张翼德，机会就这么一次，别不识好歹。好好感受一下：你有没有发现你没有出太多力，而且矛也没有太多损坏！”
就在真张飞少有的絮絮叨叨的时候，眼前又出现的不少鲜卑骑卒，真张飞道：“你来！”
张飞突然感觉得自己手上有兵刃，眼前看到的不再是一个普通的人，而是一个有明确指引击杀点的“结构性图式”。
张飞按照指引冷静的挥动手中长矛，接下来就是看见一个又一个的图式倒下，连声音都没有听见。
“干的不错？接下来前面的情况会有些复杂。要不我来？”真张飞感叹道。
“你是害怕我有负罪感吗？怎么看到的都不是人？而且刺那里也表示出来？
你实在是有心了。前面什么情况我看看！前面的情况复杂才需要我好吧。
而且现在既然你已经把身体给我了我怎么可能再给你？”
“你说的什么意思？”
张飞也不回答反而哈哈大笑，回头看看自己的周围，确定一下自己身边的情况，除了几十骑鲜卑骑兵外并没有一个汉卒，虽然有些遗憾，但是也确保自己能够放开手脚了。
然后看向前方。果然一片混乱。鲜卑和乌桓骑兵居然战在一起，虽然鲜卑人多，但是乌桓人显然先上马，已经跑起来，鲜卑人并没有占便宜。
“就现在的情况，我让你看看，你教我的东西我用的好不好！”说罢，张飞催马而上，将矛架在马上抽出环首刀，连续砍翻迎面而来的骑卒，无论是鲜卑还是乌桓。
张飞轻展猿臂，将那个迎面而来，穿着与其他人完全不一样的人直接擒住，摁在马上。然后挥刀挡下其他人的进攻，然后拿起长矛挑其一个骑卒，砸向后面另外一个穿着和别人不一样的人，直接将其砸落马下。然后放矛回马重新拿起环首刀，在错身之时砍翻数个迎面而来的骑卒然后错身而出。
在张飞身后目瞪口呆的段部的鲜卑骑兵这个时候不得不发起进攻。而汉军骑卒也终于围了上来。
失去首领的鲜卑和乌桓众人，短暂出现了惊慌，在这个短暂的瞬间段部和汉卒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如洪流般冲杀。直接将事实上已经被张飞击破胆的鲜卑、乌桓骑兵瞬间便身首异处。
张飞满意这次骑卒们的表现，除了段余，其他士卒都去继续功营。张飞指了一指自己跨放在马上的人问道：“这个人，你认识吗？”
然后又指一指那个已经被马踩死的人问道：“还有他是谁？”
段余仔细看看张飞跨在马上的死人和不远处已经被马才死的死人道：“禀告将军，小人知道那位是我们鲜卑的柯最阙大人。这位看起来应该是乌桓的某个贵人。”
张飞自认自己做的不错，可是看着段余难看的脸色以及欲言又止的状态。才低头去看却发现这个乌桓贵人，早就断气了。
张飞多少有些尴尬，将手中尸体抛给段余，定一定神说道：“段余，这个两人的头颅你送去给离我们最近的你们的大人们。告诉他们，今日我要去取丘力居的人头，他们是要把人头给我，还是和我一起取人头。他们自己想清楚。”
“诺。”段余行礼道，然后拿出刀砍下两人的人头上马而去。
就在差不多的时间，公孙瓒见到自己的从弟公孙范和赵云。短暂的必有援军的喜悦之后。公孙瓒想要了解自己被围困几十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现在的援军到底是什么情况？
“文典，现在援兵是孟益率领来的吗？”
“不是，主将是度辽将军贾琮。”
“贾琮？朝廷怎么会想起用他的，还封将军？”
“据说是孟中郎将举荐的！”
“这两个人很熟吗？”公孙瓒懊恼在于贾琮可不是孟益，自己再想要彻底架空贾琮是绝对不可能的！想想自己很可能要做小，实在是不甘心。当初是不是应该听那个张翼德的！
“玄德怎么没有和你们一起来？”
“刘玄德升任校尉，负责一军统领，自然那也没有办法来见兄长！”公孙范说到这里，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当自己和刘备汇合才知道。自己兄长从尸体堆里捡回来的刘玄德因为张翼德的功绩升官了！
不但已经和自己的从兄平起平坐。而且还拿到援军的统领权！
公孙瓒不可置信要是刘备有这样的本事，岂不是早就应该飞黄腾达。为何要等到今日。不可置信的问道：“文典，玄德是谁举荐的？”
“不知。”公孙范脸色难看答道：“但是这几日。刘玄德和贾琮等人极为融洽。甚至邹靖也没有一点上官的架子，和他称兄道弟！”
“邹靖回来了？”公孙瓒皱眉道。
是的，现在是贾琮的副将。
“这次援军有多少人？”
公孙范一愣？自己确实不清楚。与刘备汇合后，自己完全被不甘心冲昏头脑。确实没有注意。
“禀都尉，就属下看来，除去我们从青州带来的五千士卒外，还有最少五万士卒。”赵云禀报道。
“这么多人？军械、粮草从何而来？”公孙瓒大吃一惊，张举刚刚反叛的时候，不是因为朝廷没有钱，导致辽东瞬间失守，整个幽州都生灵涂炭，而平叛军队几近全军覆没！
“据我所知是两个方面：一方面是合冀州士族供应的补给。另外一方面是幽州这边对于豪佑的整顿。”
“冀州士族？没有想到呀，贾琮这老家伙可以呀！”公孙瓒大吃一惊，因为当今天子不但继续自己老爹对于士族的政策进行第二次党锢。
这里要特别说说汉灵帝对于士族的厌恶是怎么从政策上打击士族的，不但以限制士族家庭的奢侈和浪费行为，以遏制社会上层阶级过度消费、挥霍无度的风气为理由颁布《防奢令》，而且还有一系列的措施：
1.禁止私人拥有大量土地：规定一个家庭最多只能拥有300顷土地，并且对于超过这个限制的家庭进行没收。
2.限制私人武装力量：禁止士族私自雇佣保镖和组建武装力量，并将许多军队和地方行政机构交由宦官管理。
3.指定门第出官：规定只有来自指定门第的人才能够担任高级官职。这样一来，许多原本有能力却没有背景关系的人就无法进入政治圈子。
这一些措施更加让士族离心离德的导致也削弱大汉中央集权出现一系列的问题。让地方势力有机可乘。
比如在这次平叛张举、张纯叛乱的军队吃败仗，无以为继的时候，作为幽州第一豪强的领头人公孙瓒才有机会，建立军队开始主导这次平叛。
所以公孙瓒没有想明白，现在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冀州士族为什么会有意愿要参与这件事情。
“冀州人是谁随军？”
“审配审正南！”
审配这个人公孙瓒是知道的，算起来和自己也算同门之人，但是当初根本不愿意和自己打交道。这次去居然随军而来，看来他是冀州人这次的代表呀！
“恩，那么幽州这边又是怎么回事？”
“听说是张飞张翼德抓住鲜卑的探子直接把所有证据给到幽州刺史，还有一个叫公孙度的。将那些私通乌桓、鲜卑的人全部都抓起来。这些人家自然被抄家了。那么军需自然也有了。”
“原来如此。”公孙瓒也没有多想，因为幽州刺史也好、公孙度也罢。只要自己回到幽州都不可能翻起什么风浪。
公孙瓒寻思着：刘备完全可以请战率领自己的属下和自己里应外合，先让自己出去包围圈不好吗？正准备询问。
赵云先开口道：“刘玄德被任命为校尉。不是独领一面而已，而是现在所有人都听命于他。贾将军只是坐镇后方。所以才由我与公孙司马来通报都尉。并且告知都尉下一步的谋划！”
公孙瓒闻言一阵错愕，然后大发雷霆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文典和你去青州募来的兵也已经归刘玄德？
不仅如此，刘备在冀州不但收孟中郎将的兵权，还用手段要让冀州那帮人愿意出军需？
最后朝廷虽然只给他升官为校尉，但是现在全军都交给他统领。连贾琮身为主帅，事实上是朝廷钦定‘假帅’？”。
公孙范和赵云对视一眼很清楚，这次“救援”很显然因为这些原因，让公孙瓒完全不能接受。但是事实如此也不知如何劝说。
“刘玄德这厮有何谋划？”发一阵脾气公孙瓒咬着后槽牙问道。
“请都尉明火为号后，都尉全军向卢龙塞方向突围。”
“管子城这边怎么办？张举逃也就罢了，偷袭我们怎么办？”事实上僵持这么数十日，并不是公孙瓒无力突围，而是现在公孙瓒只有两千骑卒，确实腹背受敌。进退两难。假如只有外围丘力居或者只有管子城的张举，那里是他公孙瓒的对手？
“刘校尉已经安排妥当，不只是管子城，永德、柳城也安排妥当。自然不会让都尉遇到危险。”赵云只能按照自己所知军令稍作解释，听起来难免生硬。
公孙瓒看着眼前这个之前自己从没有关注过的叫做赵云的人，不仅思索起来。这个赵云应该是自己在冀州招的白马义从。但是显然和自己已经不是一条心了。
公孙瓒再看一看旁边已经气急败坏的公孙范。心中感叹道：“也只有自己兄弟才是贴心的。”
想到这里公孙瓒道：“你二人片刻，我们就动起来。别让刘校尉等急了。阿范你留下来。”
“诺。”赵云知道公孙瓒必然要和公孙范说一些贴己话。也就领命下去休息了。
公孙瓒目送身上血迹斑斑赵云走出军帐，便转头问公孙范：“你仔细说说这几天什么情况，让你对我那个师弟怨气这么大！而赵云好像却没这么想呀！”
“大兄，你可知道我从青州回到冀州之前所有的事情就已经定了。所有的人该升官都升官！而且天使也没有找他们要钱！”
“宣旨的是小黄门吗？”
“不是，据说就是邹靖！”
“哦？”公孙瓒想起自己当时不得不准备两份钱，应付传旨的人。这次确实有些蹊跷。
“就这个就让汝心有不平吗？”公孙瓒继续问道：“吾困于这管子城，你在青州有无建树。自然就无法有所得。玄德必然是用卢植的关系，只是不知道是怎么用的。”
公孙范急道：“大兄，我所急并非为的升官，而是他刘玄德不是应该现就您，然后您来统筹吗？而不是现在这样，连吾所募青州兵也纳为己用！而您也成为现在这般！”
“吾现在如何？”公孙瓒虽然也是这般思考。但是却不想说出口。
“某认为，他刘玄德只将大兄当一个前锋而已！”
“呵呵，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公孙瓒再也按耐不住道：“一时三刻之后，吾等就按军令突围，我要去找刘玄德说道说道！”
公孙范为之一振，行礼道“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