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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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大凌河畔(三)

诸葛珪发现张飞有意无意地把自己带着身边,然后询问自己的情况。还询问自己家中情况。一副要招揽的模样。可是现在到了战场却安排自己在这个叫做范疆的曲军侯旁边,虽然离张飞并不远,但是真的发动起来自己怎么都不可能跟得上张飞。自己那一点点微末的打算是不是就不可能达成。

就在诸葛珪暗自思量的时候,范疆是个灵醒人,看到诸葛珪脸色微有变化,便开口询问道:诸葛郡丞是不是觉得跟着我家司马会更安全?

诸葛珪侧头看一看范疆并不言语。范疆也不懊恼继续说道:“诸葛先生,过会您就知道了。某家别的本事没有在战场上活下来的本事特别大。我家司马的意思就是让我护你周全。在我家司马身边就不一样了,那可真是九死一生!”

“吾岂是怕死之人?”诸葛珪并不想与范疆过多言语。

“我家司马很是希望郡丞能够在自己的更适合的位置上展现自己而不是死在这里。所以特地命令我,紧跟着您。”

看着诸葛珪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范疆也不再多言只说道:“我家司马说过,虽然文武不分家,但是人总有所长总有缺,郡丞就看着我家司马破敌就好。”

诸葛珪也不在言语重新开始关注战场。也就没有重新回到张飞的身边。范疆也只是呵呵一笑,不在言语骑马挨着诸葛珪。

确实张飞并没有太多时间搭理诸葛珪。也没有去猜他的那点小心思。除了将鲜卑骑兵和步卒安排在妥当的位置之后,就一直死死地等着眼前的战场,并没有进入战场的命令。而是一直死死的盯着战场中的刘玄德。

“要是害怕吾兄有所闪失,不如现在就倾巢而出?虽然不能全胜,但是也足够让乌桓五年之内不敢轻举妄动!”

“呵呵,尔看清楚,刘玄德需要这种愚蠢的帮忙吗?”张飞冷笑道:“我命令鲜卑和步卒,已经给了乌桓足够的压力了。”

张飞实在不想废话太多,现在骑兵少(基本上是鲜卑骑兵),步兵多只能够压缩空间,在图顺势歼灭足够多的乌桓人。那么最后历史上乌桓入侵四州才有可能没有,那么才能全心全意对付黄巾。

而刘备的排兵布阵对于这个设想就很重要张飞还是很担心刘备出什么岔子,因为刘备从黄巾之乱以来,也算身经百战,最高职位也就是一个司马,所以排兵布阵并非长处。

而现在看来虽然中规中矩,但是作战思路和张飞也算不谋而和,只见用步兵压迫乌桓的空间的同时开始积极的用不骑兵对乌桓施压。

只是没有想到是刘备亲自率领骑兵已经投入战场,开始对乌桓发起正面切割性的攻击,很显然乌桓很不适应,有点手足无措。

“主公这么骁勇的吗?”张飞挑挑眉道也不知道是在问谁。刘备之前统兵不过数千,自己自然是要上战场的,自己的记忆里面刘备有这么勇不可挡吗?但是现在看来无论是哪个自己都小瞧刘备?

“吾兄之勇岂是乌桓、鲜卑所可抵达的!”张飞得意扬扬地回答道。因为这是第一次张飞主动开口问自己的问题。

“你可得了,刘玄德装死的那次,离现在很远吗?”张飞也懒得客套直接道:“兵强马壮而已,不过看来一不小心,将所以骁勇之士,都派出去啦,不得不自己上,以后要杜绝这种事情频繁发生!”

真张飞呵呵一笑道:“现在就考虑这个有点太远了,不过你看见没有,有一个人一直跟着吾兄。勇力感觉不在某之下,所以不用太担心。只是不知道此人是谁?”

“冀州的嘛可能是……”张飞刚要回答。

就在这个时候,太史慈催马来到张飞旁边道:“玄德公很是骁勇呀,但是我等就在此处等着吗?万一玄德公有所闪失.......”

“不至于,某眼力不行,子仪你看得清那个旗号吗?似乎有人在主公身边!”

“嗯?哦,旗号上是‘文’字。”

“哦。”张飞心中了然,不得不打着官腔:“这人是谁?”

太史慈呵呵一笑道:“某确实知道这个人的。这个人是冀州魏郡人,姓文,当名一个丑字,字叔恶。勇力过人。在讨伐黄巾军,功勋彪炳,可惜付不起银子所以现在应该司马都不是吧。”

“我刚才还和你一样担心心主公,现在有这样的骁勇之人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张飞呵呵一笑。除了前几天才知道,赵匀不是赵云,知道赵(云)匀是幽州人不是冀州人之外。看来这冀州幽州名将自己大概还是有机会都见见的。

“翼德,我们就这样的等着吗?”太史慈也不在意,接着询问道:“总不能因为冀州人捣乱,现在就看着他们出丑吧!”太史慈很清楚,现在绝对不是什么等待军令什么的。事实上自己和张飞带领的鲜卑骑兵已经和乌桓的骑兵有所“接触”。只是张飞迟迟没有压上,实在有耽误战机嫌疑。

要知道丘力居乌桓可是骑兵,真的要是彻底动起来,现在的情况不一定挡得住。溃败而逃乌桓反而是没有失败的乌桓。

“我在等高孝父。”张飞道:“高孝父一来,压上去。感受到压力的丘力居必然会犯错。这个时候,一击而中方可成事。到时候子仪务必将其射杀。”

“高孝父?高顺如何能够改变现今的战场?他难道还能变步为骑不成?”

“变步为骑倒是不可能,但是从张达传回来的信息来说,高顺比吾想的更加优秀。他真的做到了以步压骑!”

“如何做到?”

“某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嘛等一等高顺也不会有什么差池的。”张飞敷衍过去接着说:“到时候只要有射杀丘力居的机会,要靠子仪了。”

“某?”太史慈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任务最后居然是自己的。

“现在军中善射之人,有人出汝左右乎?”张飞哈哈大笑道:“到时候某保证子仪能够在合适的位置射杀丘力居。”

就在这时,乌桓正和刘备军缠斗的骑兵都惊慌失措起来。只见一支步兵缓缓进入战场!

只见远方一人策马急驰而来,接近之时,下马行军礼道:“司马。高司马有言,他压迫乌桓收尾不能顾之时,司马自行绝对出击!”

“这不说来就来,高孝父这个人就是这样一往无前啊。”张飞感叹道:“张达,你去告诉高司马,只要他让乌桓骑兵在慌乱一些,某就拿丘力居的人头与其做酒杯!”

“诺。”张达也不耽搁,直接回身就去复命。

太史慈也没有详细询问,而是催马走近两步,仔细一看,只见高顺自己领头,手握一柄长刀,身披重甲带着与其穿着相当的士卒在前面一字排开。后面的是士卒或矛或者弓箭紧随其后,左右两翼是鲜卑骑兵。一闯入战场,马上就有压倒性的优势。高顺用步兵居然成功压缩了整个战场的空间。

“高孝父怎么想到这样用步兵的?”太史慈感叹道。太史慈刚才还不理解为什么张飞要等高顺,虽然高顺压服鲜卑确实功绩彪炳,让人叹服,但是谈不上匪夷所思。就现在的地形来说骑兵才是决定性,而高顺善于用步兵,怎么反而是一个需要等待的变量呢?现在看来是自己思量少了。

张飞看到刘备也看到压上的高顺,不再迟疑,开始直接扑向丘力居,也不再迟疑对太史慈道:“子仪,吾等开始。”说完一边催马向前,一边下令“出击!”

“张翼德,你是要学,吾兄还是再辟蹊径?是吾来还是你尔就这样自处之?”

“都说了一次不要问太多问题!”张飞冷笑道:“我等这么久就是要做不一样的事情,当然我要自己来!你给我消停点!”

“哦,那么你准备怎么做?”

张飞马快已经和乌桓交上手了,看一不看一矛戳翻,迎面而来的乌桓骑兵然后冷哼道:“某要迎难而上!”

“何为迎难而上?”

“你看见高顺那边他们已经让乌桓开始往后退了,现在乌桓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正面突击,才能够保证自己逃出生天,要么就是不管吾等,围杀主公,突击度辽将军;做生死一搏。

你觉得乌桓谁有这个雄心?乌桓有没有这个军事素养?所以他们只能够被不断压缩空间的同时,被主公不断地切割。那么丘力居为了保证自身安全他就只能选择收缩来保护自己。”

“所以你准备直接冲击?你不怕............”

“马不跑起来,没有机动性,那不就是待宰的羔羊?所以现在我要做的就是全力突击,给太史慈一个射杀丘力居的机会!”

“善,对某家胃口。吾等去杀他的片甲不留。汝不喊喊口号?”

张飞哈哈哈大笑大喊道:“燕人张翼德在此!”顺势冲得更快!

张飞看到的却是一群群乌桓人过来,却每一个人似乎将自己的弱点强行暴露在自己的面前而且一个个动作却缓慢如龟。张飞也不客气,挑其中的衣服异于其他人的捕杀,因为乌桓基本上没有铠甲,所以杀起来如杀鸡一般。

“张翼德,某觉得乌桓之人,似乎不能近吾身。是不是可以再快一些?”

“我是想再快一些,但是这样是不是变成孤人深入?”

“那么吾等是不是震撼一下乌桓,这样也就是不用那么快?”

“震撼?”张飞想在周围找一找真张飞。

“某与你同在。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只要你想就能做到,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张飞也不再多言,不再选人,而是见人就杀,而且一招一个,如砍瓜切菜一般。然后开始留心路线,然后时不时在与乌桓士卒错身之时,将其擒拿之后如投标一样,扔出去。只听见有人大喊:“翼德不必顾忌左右,某来。”

接着就见快要接近自己的乌桓骑卒被射倒。张飞也不在意再次催马前行然后大喊道:“子仪无须如此,留好弓箭,以备射杀丘力居。”

“翼德,无须当心,吾等杀上去,丘力居今日必将死干着大凌河。”

“哈哈哈,善。”张飞并没有急着去寻丘力居,而是沿途去寻找乌桓的一个一个的指挥点。并没有遇到太多的阻拦,这时候,只见一个穿盔甲的乌桓人奔驰过来,大喊道:“汉将休走,与我楼班一战。”

张飞并没有想起楼班是谁,对于突如其来的呼喊,感觉特别聒噪。所以与其错马之时,轻展猿臂直接抓住其面门。一用劲,顿时楼班就没有声音了。然后张飞拿其当做武器顺势砸翻几个近身的乌桓骑卒,然后将其扔出去,将前方这个动作做完,发现周围乌桓骑卒都一滞,不在向前。甚至于有些人博马而逃。太史慈也没有再放箭。

张飞也不疑有它,这个时候感觉自己坐骑已经力尽,也顾不得其他,两腿一夹,让马最后一次冲刺追上一个想要逃的乌桓骑卒,然后一脚将其踢下马,然后顺势骑在其马上继续冲击。

这个时候周围的乌桓人彻底惊慌,开始四散而逃,张飞不理解但是乐见其成。继续向乌桓重兵囤积之处冲击,这时候准备去找丘力居一决生死。很快就看到了段余给自己描绘过的“大汗旗”。但是奇怪的是,这个大汗旗似乎立着的原因就是在等着自己过来。自己一路杀过去,并没有遇到刚才那样的阻挡,可以说是毫无阻挡的就来到那旗前,才发现一大片人跪倒在地,其中一人手捧着一颗人头。

此人在张飞面前哆哆嗦嗦说道:“我,宇文莫槐。为将军献上丘力居的人头!”

“嗯?”张飞心中百般计较,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心中开始计较现在应该如何,所以沉默看着这群人不成言语,也没有任何动作,而乌桓人也跪在地上不在言语,不敢动作。这时候只见太史慈等人也陆续来到。

张飞这时候才开口道:“范疆,你和诸葛郡丞拿着丘力居人头先去见主公和度辽将军。某过一会”

“诺。”范疆拉一拉有一些呆滞诸葛珪答道。

“宇文莫槐,你带着你的人随我来。”

“诺。”宇文莫槐有样学样。

“子仪,你与高顺带着冀州人、鲜卑人让所有乌桓人都投降!”

“诺。”太史慈也不知道为什么,像一个属下一样答道。

张飞也不在意,便去清点到底有多少乌桓贵种。准备挑选几个人一起去见刘备、贾琮和邹靖。其他人也就各司其职散开而行。

“某没有骗你吧。”范疆看着魂不守舍的诸葛珪道。

诸葛珪张一张嘴,不知道该说些。自己也算是久经战场之人。无论是对乌桓、鲜卑还是黄巾基本上每一场自己都没有落下。但是确实从没有见过今天这个阵仗。

一个知兵法的人是能够在战场上找到对方的最大的优点和缺点的。一般来说避其锋芒,攻其软肋是一个标准的选择。所以当高顺压缩整个战场的时候,诸葛珪首先想到的就是步兵顶住,然后骑兵和刘玄德合兵一处开始进行切割,逼迫乌桓,最后将空间压缩到极致,丘力居要么只能投河,要么只能投降。

可是谁都没有想到,张飞每一次都奔着乌桓的最强点而去,一次可能是不知兵或者对于自己勇力过意自信,但是次次如此,次次成功,那么就是张飞从开始就是这样的打算的,在高压的空间下,击破乌桓和鲜卑!

最恐怖的是乌桓任何人都无法给张飞造成威胁。当张飞单手捏死班楼的时候,不只是乌桓感到胆寒。诸葛珪自己明显看到,被张飞刺激得疯狂的鲜卑骑卒和高顺的步兵,也似乎为之颤抖!

最后逼着乌桓、鲜卑那些人杀了丘力居投降,只要张飞不出什么岔子。未来十年边疆安以。但是确实像范疆所说,自己要是跟在张飞身边,强行跟随的话,现在非死即伤!现在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自己必须承张飞这个情,竭尽所能帮助张飞、刘备!也只有这样才能够洗刷自己的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