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离开也是一场修行
“师父师父,净思背的都对么?”五岁的小净思,终于无比流利的背熟了心法,又一点不差的打了一遍师父教的武功套路,拿着师父递过来的毛巾,边擦脸边问道,
“都对了。”悟道复杂的看着一脸纯真的净思,是天意么?离别的日子就这样不期然而至,
“太好了,我们可以下山玩喽!”小净思读不懂师父眼中的悲伤,她心中充满了欢乐,她要给师父买药,她还要吃甜甜的糖!
清晨,空气清新,天空蔚蓝,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好天气!
小净思拉着师父的手,走在下山的台阶上,边走边说:“师父,咱们要买好多东西嘛?”
“不是,为什么这么问呢?”悟道心事重重道,
“那为什么要带那么多钱?我都看到了,师父把存的所有钱都带上了。”净思疑惑问道,
“就你机灵!”悟道没有回答,转移话题道:“净思啊,下山你想买什么东西啊?”
“我们先给师父买药吧,师父总是咳嗽,净思希望师父快点好起来。”净思道,
“不用啦,师父就快好了。”悟道看着升起的太阳,真的很耀眼呢,和他的小徒弟一样,充满了希望啊!
“那师傅什么时候能好?”净思问,
“净思啊,这人生啊,有生,必然有死,生死也只是一种形式罢了,你心中有师父,师父就永远在你心中。”悟道说道,
净思看着师父,心中想着:师父最近说话越来越深奥了。
“说说你想买什么吧,师父一会儿给你买。”悟道笑着摸了摸净思的头发,短短的,是半年前才开始留的,那个时候,自己就知道自己陪不了她走太远了,所以,花了半年时间,寻找观察了五户慈善人家,近日,最终确定了。
“恩~那我要买糖!”净思道:“买好多糖,等到师父再咳嗽难受的时候,就给师父嘴里放一颗。”
“好。”悟道拉着净思的手,下山,小鸟从林中飞起,长大了,终是要飞出去看看的;
师徒两人走在街上,一个大和尚领着一个包头的小娃娃,还是很惹眼的,不过净思的心思不在这上,她怀里揣着一大包糖,心里很是欢喜,上次,师父还说小孩子吃多了糖对牙齿不好,这一次,竟然买了这许多给她,看来,自己这些天努力背心法是很讨师父欢喜的,以后自己考虑一下要不每天背一点点师父最爱念的心经吧,即便自己不懂,可是指不定哪天惹了师父生气,就拿这个哄师父开心,想想自己可真是一个小机灵鬼啊!
“净思,饿不饿,我们去吃碗素面吧。”悟道说道,
“好。”走了一上午,买了糖,看了杂耍,看了好多街边小玩意,小净思确实累了,也就是她有武功底子,一般人家的五岁小孩,哪里就能够走得了这么远了;
师徒俩找了路边一小面摊坐下,要了一大碗素面和一个空碗,悟道一边给小净思碗里夹面,一边说道:“净思啊,你看这街上人来人往的,可你知道,这人都是怎么来的么?”
“和我一样,捡的,然后养大了。”净思吃了一口面,真香!
悟道庆幸自己没吃面,要不有可能喷出来,他认真道:“可不是所有的人都是路上捡的,人啊,都是一男子和一女子成婚,然后生出来的,有爹有娘有孩子,组成一个家。”
“哦。”净思继续吃面,不太在意的答应一声,
“所以你看,净思是小孩子,也是要有爹娘有家才对的。”悟道看净思不明白,不再拐弯抹角,直白道,
“我有师父呀。”净思喝着面汤,含糊说道,
“好吃你就多吃一些。”看着小徒弟那吃相,悟道不忍心这时候扫兴了,把自己还没做动的面又给净思夹了一些过去:“师父今早馒头吃多了,现在不饿。”
“哦。”净思没有多想,小小的人儿吃得肚子溜圆,师父说不能浪费的嘛,嗝!
午后,师徒俩往回溜达,眼看要到山脚下了,悟道说:“净思啊,为师准备出一趟远门,”
“师父你要去哪?我要和你一起去!”净思拉着师父袖子撒娇道,嘿嘿,出去玩喽!
“师父这次要去很远的地方,不方便带着小净思了,不过,师父给净思留了一门功课,等师父回来检查净思做得好不好。”悟道说道,
“啊?师父你要走多久啊,万一你回来了我还没做完成功课,你不要罚我啊!”净思眼珠子一转,马上先找退路了,
“不会的,我的小净思这么聪敏,一定可以完成得很好的。”悟道摸了摸净思的头慈祥的笑道,
“那师父,你要给徒弟留的什么功课啊?”净思问,
“净思啊,为师刚和你说过,人啊,都是爹娘生养长大的,为师虽然不知道净思的亲生爹娘是谁,但是为师给你找了一对善良的夫妇,你和他们回家去住上一段时间,感受一下,有爹有娘有家的感受,为师给你的功课就是,感受家的感觉,等到为师回来了去接你,你告诉为师,可好?”悟道说道,
“师父,你不要净思了么?”净思突然顿住脚步,看着悟道,眼中有泪,她明白了,师父要送走自己,好难过!
“傻徒弟,师父怎么会不要你呢,这就是一种修行啊!”悟道蹲下身子,哄道,离开也是一场修行啊!
“那师父你什么时候能来找净思?”净思问,
“大概要一年后吧。”一年后,为师可能就真的要离开我的小净思了,一年的时间,希望我的小净思能够好好融入这红尘之中;
“那拉钩!”小净思勾起小时拇指歪头道,
“拉钩。”悟道勾住净思的小手指,对不起亲爱的徒弟,为师这一次恐怕要食言了,原谅师父吧!
青山寺大门外,远远的,净思看到了等在门口的师兄们,还有方丈师伯,她低声问道:“师父,你做什么坏事了么,全寺的人出动抓你?”
悟道无奈问:“为什么不能是你?”
“因为我是乖宝宝啊,大家最喜欢我了!”净思自信道,除去她不小心撕坏了方丈师伯的书,打翻大师兄的汤碗,烫到了二师兄,恩,烧火烧坏了三师兄的衣裳……好嘛,她就是一个乖宝宝,不接受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