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也有今天
彭轩一瘸一拐地出现在那扇饱经风雪的木板门后，身边是九个凶神恶煞的男人，他们持有的武器都是2100年之前的型号，与杨敛的旧式手枪属于同一个大类别。
当杨敛降落在一楼时，彭轩已经一把揪起被敲晕的袁玉安，准备施以暴行了。
“彭轩，不要冲动，”杨敛故作镇定地说道，“没有经过审判，袁玉安还不是凶手。如果你现在杀死了他，后果不堪设想。”
彭轩怨恨地看向杨敛，“副帮主说了，我在这里活剐了这个废物，你一个执法部侦探也不能把我怎么样。至于警署长那边，我们夜雪帮有办法让他们闭嘴。”
彭轩说完就拎起袁玉安往地上一砸，晕过去的袁玉安立刻痛叫着醒来。
曹淇下意识地向前走了几步，九个夜雪帮成员立刻把枪口对准了她。
杨敛高举双手，一只手里还攥着徽章，“大家都不要冲动。彭轩，如果我说我有办法能够查出真正的凶手，你还想要杀死袁玉安？”
彭轩照着袁玉安的头部一阵猛捶，吼叫着道：“这混账睡了我的女朋友，无论如何他都死定了！”
被打得头晕目眩的袁玉安彻底瘪气了，哀求着道：“住手，让你们夜帮的帮主和我说话，我可以让你们的帮派进驻柠苔，甚至让你们成为一个合法的组织！”
“夜雪帮，你这个狂傲自大的猪头！”彭轩一脚踢飞袁玉安，掏出自己的手枪，上膛保险瞄准。
就在彭轩要扣动扳机一枪崩了袁玉安时， 某人用雄厚的男低音道：“轩子，先等一等。”
杨敛重重地舒了一口气，看向出现在酒馆内的第十一个夜雪帮成员。
男人身高两米，穿着黑色毛呢外套，留着整齐的络腮胡子，深邃的眼睛看了一眼杨敛手中的徽章，“这位探员说得不错，他兴许不是杀害你女朋友的凶手。”
“可是——”
“轩子!”
“副帮主，难道你要我放过他？”
杨敛没记错的话，这个副帮主马战配备着A-2500格斗芯片。如果是赤手空拳地搏斗，他可以轻而易举地在是十秒钟内掐死杨敛。
马战狠戾地瞪了一眼彭轩，“如果他真的有他说的那般能耐的话，我想你可以卸了他的一条腿去。”
袁玉安知道这里终于来了个说话算话的人，扯着嗓子喊道：“我是柠苔尖铆的典狱长，你连我的一根头发都不能动！”
马战冷哼一声，显然是不相信袁玉安的话，“赵锐在哪里，我要问他一些事情。”
彭轩不甘心地朝袁玉安最后挥出一拳，一松手让他重重地摔在地上。
老板赵锐小心翼翼地出现在马战的视线中，“马帮主，我发誓我和这一切没有任何关系。”
“你发誓，”马战冷笑道，“我夜雪帮要的东西，你准备好了没有？”
马战一个眼色，几个手下立刻就把赵锐抓了过去，摁在马战的身前。
室内温度大约在零下20度左右，赵锐满头大汗地说道：“都准备好了，没有任何差错！”
杨敛皱起眉头，没有预料到这一幕的来临。
在众人的注目下，赵锐颤颤巍巍地从口袋里取出三个试剂，里面盛着金紫色的液体。
马战嘴角上扬，一把夺过试剂，“很好。带上这个小子，我们这就离开。”
彭轩听到命令，二话不说揪着袁玉安的衣领要离开，后者在地板上挣扎着，咒骂不停。
在杨敛身边的曹淇焦急地说道：“现在怎么办？”
杨敛的眼珠子快速转动，突然大喊道：“等一下！”
马战转过身，不满的气息从他身上蔓延开来，“柠苔执法部，也许你们和柠苔城内娇生惯养的黑帮接触多了，不清楚在极寒的荒野中，我茹毛饮血的夜雪帮的实力！”
杨敛收起自己的徽章，“我不是想要强行留下你们，只是想对这件谋杀案发表下看法。”
马战微微眯着双眼，“有屁快放。”
杨敛的目光落在有雪花的地板上，刻意不去看任何人，“我认为凶手不是袁玉安，而是和你们有着不为人知的交易的赵锐。”
“胡说八道！”赵锐立刻喊道，“马帮主，这个侦探和这小子是一伙人——”
马战抬起一只手，对赵锐吼道：“闭嘴！”
杨敛继续说话：“死者显然是被毒害的，而昨晚在酒馆中能有权限进入每个房间，能有时间筹划谋杀，并且拥有相应的知识背景的，只有赵锐一人符合。”
马战皱紧眉头，冷眼盯着赵锐，“动机何在？”
赵锐哆哆嗦嗦地喊话道：“是啊，我能有什么动机杀死她？她在我这里工作了这么久，我凭什么突发奇想杀死她？”
杨敛看向马战手中握着三根试剂，“我在犯罪现场看到了同样的试剂。”
马战睁大眼睛看向自己手中的试剂，随后整张脸迅速扭曲，抬头看向此时脸色刷白的赵锐，“混帐东西！”
赵锐双腿跪地，“我不故意的啊！马帮主，你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听我解释！”
彭轩犹如一头失控的野兽般怪叫一声扑向赵锐，就要活活打死赵锐。
忽然酒馆的木板门被踹开，十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冲了进来，用电浆步枪在顷刻间将夜雪帮成员扫射一空。
装配着A-2500格斗芯片马战，眼疾手快地躲向一边，掏出自己的电浆手枪和士兵们对射。
袁玉安口鼻沾满血迹，叉开腿坐在地板上失心疯一般狂笑，“哈哈哈，该死的街头混混，便宜货，这下你们全都得死！”
慌乱中杨敛见老板赵锐犹如一只老鼠般蹿向酒馆后门，他紧跟着冲了过去。
经过一个堆满杂物的走廊，杨敛在一扇铁门前呵斥住赵锐，“别动！”
赵锐显然是在用虹膜进行生物识别，厚重的铁门旋即打开。
“听着，”赵锐背对着杨敛，“一切都好说，你想要什么，我可以给你。和夜雪帮一样的标准吗？”
杨敛充满警惕地注视着门后的冰窖，“这是什么地方？”
赵锐焦急地说道：“你想进来看看吗？跟我来吧！”
他说完就跑进冰窖，厚重的铁门就要关闭。杨敛一咬牙，迅速冲进冰窖。
此时此刻，酒馆一楼。
砰！
夜雪帮副帮主马战被两个士兵重重地摔在地上，双手被反向禁锢，半张脸死死地贴着冰凉的地板。
砰！
尖铆典狱长袁玉安被一个士兵蛮狠无比地摔在地上，双手被反向锢着，半张脸亲密地和地板接触着。
曹淇和苏苏以及谢炎蹲在地上，边上是两具随行的科研人员的尸体，四具夜雪帮成员的尸体。
十六个士兵戒备森严地在酒馆内部站开，手中紧握的B-2500电浆步枪时刻待命着。
与袁玉安不同的是，袁玉平的外表看起来并不像是个老谋深算的人，更像是个不谙世事的在读大学生。
他坐在一张沙发椅里，百无聊赖地看着哥哥袁玉安被摁在地上，“我就知道陆源没有成功。不正经的玩意儿，交代他什么事情都办不好。”
要是说袁玉安在被夜雪帮的人威胁生命时还会低声下气地求饶几句，在面对自己的弟弟时，他似乎已经准备好毅然决然地赴死了。
“你个低能儿。”
袁玉平冷笑连连，“让你管理尖铆是父亲这辈子最大的失败。既然你不在尖铆，父亲只好在这个节骨眼上把我安排过来。要不是我，衣楠铁定会被王兴就地处死。到时候，你能想象我们家族要面临的压力吗？”
袁玉安啐出一口血水，“说了你是个低能儿你又不相信。你杀了我，父亲用不了多久就能知道是你。”
“啧啧啧，”袁玉平起身来到马战所处的位置，“你很聪明？这些人都是我的心腹，他们只听从我的命令。等我在这里的事情处理完了，整个小镇都会被暴风雪覆盖，没有人会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永远。”
“等等，你要干什么？”马战慌乱喊叫道。
袁玉平把电浆手枪抵在马战的太阳穴，扣动扳机，那颗脑袋瞬间变成一滩血水。
鲜血溅射在袁玉安的脸上，他快速眨着眼睛，不经意间看了一眼曹淇。
袁玉平半蹲着，讥笑着道：“我只是受不了这样的蝼蚁欺负你罢了。要是让夜雪帮的人杀死你，确实省了我一个大麻烦，但是我受不了。单单是想到你被不值钱的人渣碾压，我就犯恶心，浑身起鸡皮疙瘩。”
感受到电浆手枪的枪口抵在自己的太阳穴，袁玉安咬牙道：“你要把我们所有人都杀了？”
“放心，曹淇也会跟着你一起死的。”
“等等！”
“嗯？”
“和我们同行的人里，有一个人是执法部的侦探。”
袁玉平露出一个好奇的表情，“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