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还挺傲娇
两辆马车刚到城门口,便遇上了皇帝的龙辇。
皇帝出行,锦衣卫开路,百姓们纷纷避让两侧。
赶车的内侍勒住缰绳,侧身恭敬的问:“主子!需要避让吗?”
谢锦瑟半卧在宝镶马车内的软榻上,嗓音懒散开口道:“不让。”
“是,主子。”
内侍欠身,提缰带马继续前行。
后面镇国公府的马车,也丝毫没有犹豫的跟了上去。
顾以沫抱着怀里嫩黄嫩黄一小团,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扶。
花花窝在主银怀里,闭着眼睛正呼呼大睡。
耳朵却突然被陌生的气息给捏住。
放肆!
胆敢偷袭本神鸟。
小东西骤然睁眼,尖尖的觜甲,用力啄了那只罪恶之手一口。
“呀……”
谢锦瑟吃痛,忙将白皙手指给缩了回去。
“呵……小东西还挺凶。”
“抱歉哈!花花有点认生。”
顾以沫吓了一跳,忙倾身检查一下女子被啄的手指,发现除了有些发红,并没有被啄破皮的痕迹,不禁松了口气。
小家伙嘴甲厉害着呢!
前些天房家老大手贱摸了它一把,那么皮糙肉厚的手掌,硬生生被它给啄破了一块皮。
顾以沫没好气瞪一眼怀里心虚的小家伙,接过红杏递来的小瓷瓶。
挖出一点乳白色的药膏,轻轻在谢锦瑟发红的指尖揉散。
“这小东西除了嘴巴外,其他部分和猫头鹰一般无二。”
谢锦瑟说着揉了揉还有些刺痛的指尖,狐狸眼里闪过不怀好意的促狭:“它该不会就是因为这张嘴没长好,所以被猫头鹰家族给抛弃了的吧?”
坏女人……坏女人……
你才嘴没长好,你才被家族给抛弃了呢……
吾是天生地长的神鸟……神鸟……才不是劳什子猫头鹰呢……
眼看花花炸毛得想要冲上去咬人家两口,顾以沫赶紧的将它塞进袖袋里。
“不好意思啊!它不喜人家说它像猫头鹰。”
“还挺傲娇。”
谢锦瑟挑眉,压根没有欺负了一只小雏鸟的觉悟。
她虽好奇这长得像猫头鹰的小东西从何而来,为何能听懂人语。
不过她却没打算问。
她虽爱看热闹,可朋友间能说的事情,你不问她自然会说。
不能说的,问了未必能得到真话,自己也徒增烦恼。
何必呢!
从上了马车后,顾以沫便等着谢锦瑟询问花花的来历。
可此刻见一身男装的女子狐狸眼眸清澈,丝毫没有想要八卦的意思。
唇角不禁漾起一抹暖心的弧度。
不愧是活得通透洒脱的女人,挺好。
同样风华绝代,气质却决然不同的两人相视而笑,对彼此的欣赏溢于言表。
红杏和绿箩对视一眼,悬着的心,也稍稍放了下来。
马车缓缓驶入城门口,却被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给拦住了去路。
“皇上出行,昭华公主与璟世子请稍等片刻。”
“滚。”
“滚。”
听见一道矜贵清雅,一道慵懒散漫嗓音,从并行的两架马车内传出。
锦衣卫指挥使高强不由得暗自磨牙。
这两位可都是不好打发的主儿,一个弄不好,还会给自己惹祸上身。
可皇上的龙辇马上便到,他只能硬着头皮拦人。
“昭华公主!璟世子!皇上的龙辇即刻便到,下官这也是秉公……”话未说完,一道鞭影破空而来。
就擦着他的鼻尖,啪一声抽打在地面上。
好快的鞭法。
高强后背一凉,下意识后退一步,拔出绣春刀来抵挡紧随而至的第二条鞭子。
晨风将人逼退,长鞭一甩收回手上。
昭华公主的内侍长鞭虚晃一招,随即缰绳一抖,和晨风驾着马车,飞快穿过锦衣卫把手的城门疾驶而过。
事情发生得太快,从晨风和内侍出手,到两架马车穿过城门,也只是几息的时间。
待其他的锦衣卫反应过来拔刀阻拦时,明黄色的龙辇已经出现在了城门口。
“怎么回事?”
谢毅挑开车帘,看着拨刀出鞘的高强问。
“皇上!刚刚昭华公主和璟世子闯了城门。”
谢毅闻言,捏了捏眉心放下车帘。
“无妨,下次别拦他们了。”
那两人一个比一个活得肆意,他一个都管不住。
龙辇出了城门,后面各家马车也陆续跟上。
丞相府的两架马车,落在队伍最后面。
马车上。
顾承德左边坐着曲如梅,右边坐着妆容精致,眉目却发生极大改变的彩霞。
彩霞听了顾以沫的建议,用妆容掩盖了和陈雪茹酷似的眉眼。
唇脂也一改往日的素雅,用上了色彩明艳的玫红色。
这一番打扮下来,竟再也看不出陈雪茹的影子了。
后来在老夫人的默许下,她以崭新的样貌频频出现在顾承德面前。
竟真的吸引了男人的注意。
前几日。
顾承德又一次和曲如梅不欢而散,她得知消息后,便借着送参汤的名义去了书房。
结果两人在书房……
曲如梅知道后,虽好一通闹腾,可还是没能阻止男人将彩霞搬出朝闻院。
就安置在他书房旁边的院子里。
这些日子,两人过得那是宛如新婚燕尔。
今日顾承德要随驾去白云寺接皇后回宫,彩霞说想要为肚子里的孩子上香祈福。
他便将人带上了。
可临出门时,遇到了也要出发去白云寺上香的曲如梅和顾曦嫣。
曲如梅气不过,死活都要和顾承德一架马车。
顾曦嫣劝不动,顾承德懒得和她吵,便由着她上了马车。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
从上了马车后,彩霞不管做什么,都会得来曲如梅的冷嘲热讽。
而彩霞一直都是小媳妇样子般唯唯诺诺不敢反抗。
她倒茶拿点心统统被骂后,便小心翼翼给身边的男人捏肩捶手臂。
“相爷手臂七年前受过伤,你这样用力的捶打,是想要让相爷手臂旧伤复发吗?”
曲如梅抿着唇,一巴掌拍向彩霞的小手。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女人捂着手背,泪眼婆娑嗫嚅道:“顾郎对不起……我……我敲疼你了吗?我不知道你手臂有旧伤,我只是看你这几日太忙了,才想要给你松松筋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