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身前身后事
作为一个成年人，劳伦没有什么伤春悲秋的心思。
很快抛去心头的遗憾，迅速投身到工作当中。
火电厂的建造非常成功。
而且发电功率也跟估计的差不多，足有19.5KW。这个数值已经完全能满足现如今的电量消耗。很多时候甚至还有富余。
真是因为有大量的电力富余和生产需求，大功率电动机开始提上研究日程。
甚至在劳伦的鼓捣下，很多简单却很实用机械工具和仪器，被他几乎用手工方式制作了出来。
由于生产方式与结构的快速转变，很多人根本无法适应。
不得不在劳伦的强令下进入补习班。
哪怕是少部分识字的人，在遇到这种事情况过后，也不得不开始认真学习。
这倒不是他们的思想觉悟有多高。
而是因为劳伦已经说了，想要拥有更高的收入，就必须学习这些东西。要不然就只能拿每个月二十银币的低工资。
想要赚取更多的钱，就必须学习各种技能。
正是因为看在钱的面子上，这些人虽然叫苦不迭，但还是咬着牙开始学习。
在这时候，劳伦的早前建造的造纸厂在此时，随之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因为纸张是信息的载体。
拥有了大量的纸张，就拥有大量载体，从而便于信息传播。
但那些书本上，印制的信息却依旧让很多人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
如果劳伦不解释，那么这些东西就是天书。
因为劳伦居然抽空生生将基础化学和物理知识默写了出来。
只是这些东西却需要不弱数学能力打底，才有可能轻易学会。毕竟现代科技体系是一个整体，离了谁都玩不转。
可就是数学这一关，却生生让无数人抠破头皮。
因为他发现，在整个黑石领当中，数学天赋较好的人竟然只有不到一千人。
而且其中绝大部分人都直接止步于二元一次方程。这些人的数学能力想要在进步估计比石头开花都难。
也是从这时候开始，劳伦终于知道格利泽的人类为什么发展得会这么慢的了。
就这种数学能力，想要把科技发展多好的话，那才真是见鬼。
说难听点，这就是一群数学白痴。
这让劳伦心里一阵无言，却又无可奈何。
只能让这些家伙学了点基础知识过后，就去做一些手上工作。
然而，这种工作却又是他们的强项。
哪怕是劳伦制作出来的电焊机，这些人只需要两三天的时间就能做的有模有样。
“真是见鬼，难道格利泽的人都是这种偏科严重的瘸子？”
劳伦有点难以想象。
此事只能暂时搁置，等待以后解决。现在他需要的是将黑石领带入工业化时代。
而不是在这倒霉的蒸汽朋克时代原地踏步。
黑石领在整个格利泽的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飞速发展，几乎一天一个样。
劳伦从一个领主，变得更像是一个研究员。
几乎每天都有各种小东西从他手里诞生，然后就连同图纸和实物一起送到巫师工坊当中。
每送去一份资料，所有人对劳伦的崇敬就增加一分。
太可怕了。
领主大人就好像神明一样，不断向世人展示着他神奇。
“轰……”
萨尔的私人工坊中，劳伦不断测试着硒晶，想要弄清楚这东西的来历和成分。
但在经过激光的高温照射过后，内部结构似乎瞬间被破坏。
原本晶莹剔透的硒晶顿时变成一枚155毫米榴弹，直接将整个桌子炸成碎片。
如果不是劳伦早有准备的话，估计就算不死也要重伤。
幸好这是在巫师工坊当中，要不然这破坏力起码还能提高三十倍。到时候这栋房子恐怕都会被炸上天。
而造成这个接过的则仅仅只是芝麻大的一块硒晶而已。
也就是说，硒晶中包含的能量起码是同等TNT的两千倍以上。否则觉得不会拥有如此可怕的能量。
“萨尔，这硒晶你是怎么得到的？”劳伦很奇怪这东西的来历。因为硒晶看上去不像是人工合成的东西，反而更像是某种至今尚且不知道的矿物。
“在巫师市场中购买啊！”
“从地里挖的？”
“废话！”萨尔没好气地瞪了劳伦一眼，然后撤去防护，开始收拾被硒晶几乎直接炸成空壳子的房屋。
“你知道哪儿有硒晶矿脉吗？”
“怎么？你要买？”
萨尔抬起头，橘子皮似的脸上带着几分疑惑。
“当然！”
“买什么买！这东西比黑火石（煤炭）还不值钱。除了少部分巫师会用之外，没人会用这东西。毕竟硒晶可是很危险的。”
这话倒是没错。
因为根据劳伦估计，硒晶本身应该拥有一种杀伤力很强的放射性。虽说没有核原料那么逆天，但接触到过后，如果不吃药的话，却会给身体造成很严重的创伤。
正是因为这东西太危险，自然也就没什么人用。
这玩意儿变得比硒晶还不值钱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但劳伦却能一眼看出硒晶本身的价值。
可以说，这东西根本就是格利泽的石油，而且比真的石油更加清洁高效。
只要能把这东西的应用领域开发出来，那它的价值将会以指数级暴涨。
不说别的，光是会爆炸这一属性，就足以让硒晶成为战略资源。
而且这东西绝对可以用来制作是炸药和炮弹，同时释放能量驱动车辆和加热锅炉也完全没问题。
简直就是万金油一般的存在。
“这东西多吗？”
“多？多！当然多！”萨尔连连点头“听说有些地方，甚至整片整片的山都是这东西，据说那种地方简直兔子都没有。”
“那种地方能有生物才真是见鬼了。”
劳伦随口说了一句。
然后心里就盘算起来了。
从萨尔的话中可以知道，硒晶在格利泽是非常普遍的东西。但同时由于没有合适的应用手段，使得这种资源在格利泽属于烂大街的货色。
“还做吗？要不我们试试另一种方法。”萨尔把地上的碎渣堆在墙角，问道。
“当然！但不是现在。”
实验了很多次，劳伦已经基本知道了硒晶的特性。
只是苦于没有检测设备，所以只能大概地猜测。
从表面可以看出，硒晶本身极为稳定。轻易不会出现任何变化。
但同时，内部的分子结构又是极为脆弱的。
很容易受到外界极端条件的影响，从而直接崩溃。
比如说激光照射和那个被名叫神髓玩意儿，就可以让硒晶的内部结构瞬间瓦解。
对于激光，劳伦是知道的。
但神髓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他却一只弄不明白。
甚至有一次亲眼看着萨尔从水里提炼深邃，也依旧难以解释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是氢？是氧？还是一种类似于硒晶，自己根本不知道的元素。
毕竟宇宙太大了，出现点未知的东西也并不奇怪。
“萨尔！”
“嗯？”
听到劳伦叫自己名字，萨尔奇怪地看着他。
“你能不能帮我去收购硒晶矿脉？”
“可以啊！”萨尔点点头，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帮帮劳伦也没什么。
但随即萨尔又说道“只是，我的领主大人，你买硒晶矿脉干什么？你根本用不上那些东西。”
萨尔的意思很简单。
就是再说：你的寿命还不到一年了，买矿脉干什么？难道还想死后享受？
“萨尔，你知道吗？我现在很想把你的脑袋摁进粪坑里。”劳伦瞥了一眼这家伙，恶狠狠地道。
“别……”萨尔举起双手，摇摇头“还是算了吧，当我没说。”
“但你确实说了。这种话，你我俩人说说也就罢了，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为什么？”
“万一领民知道了会怎么样？”
“人心不稳？”听劳伦这样说，萨尔立马就明白了。
“知道就好，”
“可是……我很奇怪，你这样拼命做什么？好好享受不好吗？”
“人活一辈子，总要找点事情吧？难得有这么一个流芳后世的机会，我为什么不做？”
劳伦这样说，萨尔也不是不能理解，这个活了五十多岁的老头点点头“好吧！你赢了！”
“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回去了。”说着劳伦转身离开，走之前还顺便带走了一块拳头大的硒晶。
这东西太神奇，让劳伦心里直痒痒。
他能感觉到，只要能把硒晶投入应用领域，那必定能让格利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倒不是说他拥有多么崇高的思想境界。
而是他想要通过用这种方法，让自己的名字彻底烙印在整个格利泽的历史当中。到时候，每当后人们使用硒晶的时候，都必定会想起他的名字。
这也算是一种身后事吧！
毕竟命都不长了，求财求色自然没什么意义，求一个流芳百世的英名，才是他现在最想要的。
不是劳伦不想活下去，而是没办法。精神领域的病症就算是无畏甚至传奇级别的巫师也没辙。更何况这并不是什么病症，而是精神力增长过快而已。
高速暴涨的精神力让劳伦几乎每天都能感觉到自己的智商在上涨。
但是再强的智商在面对这种症状的时候，也根本没用。
从巫师工坊回去的路上，一路上几乎所有人都崇敬地看着劳伦。
他甚至能从这些人眼中看到，包含崇敬、敬仰、恭敬、尊崇、 崇拜的色彩。
所有人在遇到劳伦的时候，都忍不住弯腰致敬，用这种方法来表达自己对劳伦的感谢与感激。
每次遇到这些人的时候，劳伦都能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兴奋之情在心中蔓延。
似乎连脚步都轻快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