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人心难测
季晨端起酒杯，回敬了邢捕头一杯，说道：“我这人说话直，混官场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不知老哥你打算给我一个什么职位。”
邢捕头哈哈一笑，爽朗道，“老弟你是有大本事的人，以你的能力，老哥自然不会委屈你，七侠镇锦衣卫处缺一个旗官，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季晨愣了一下，他以为邢捕头会把他拉进六扇门，没想到他竟然推荐自己做锦衣卫，而且还是旗官，这个位置已经已经相当于军中的什长了，看起来职位挺低的，但实际上权利已经不小了。
不但季晨惊讶，就连燕小六和其他捕快都很惊讶。
见季晨一脸不解的表情，邢捕头笑了笑，道：“我也想拉你进入六扇门，只是七侠镇六扇门的职位已满，而且以你的本事，让你做个小小的捕快实在是屈才，你因该有大展拳脚的地方，我看锦衣卫就非常适合。”
季晨疑惑道：“六扇门和锦衣卫好像是两个机构吧！”
邢捕头笑道：“季兄弟对大明官制可能不太了解，根据大明官吏制，一个地方机构必须要由三个部门组成，一个官吏，一个六扇门，一个锦衣卫。”
“比如我们七侠镇，娄知县代表官吏，我代表六扇门，而锦衣卫一直空缺着。”
“一年前，七侠镇锦衣卫旗官死横死，上面一直没有调任新的旗官下来，京察将至，锦衣卫府衙一直空着也不好，按照制度，我和娄知县可以联名举荐一名旗官，我觉得以兄弟你的能力，完全可以胜任旗官这个位子。”
季晨推辞道：“老哥实在是高抬我了，锦衣卫旗官这样的位置，我怕是坐不了吧！”
其实他对这个锦衣卫旗官还是有兴趣的，比起六扇门，锦衣卫更好，比起预期要好的多。
锦衣卫镇压天下，也更能让日月教忌惮。
虽然大多数人都把锦衣卫称作鹰犬，对其恨之入骨，但却又削尖了脑袋上想成为锦衣卫。
“坐的了，坐的了！”邢捕头哈哈笑道：“以兄弟你的实力，完全有能力胜任这个位置。”
“娄知县那里……”季晨欲言又止，那个娄知县似乎不是很待见他，会一起联名帮着举荐？
“放心好了，娄知县那里我去说，京察将至，而锦衣卫府衙一直空缺着，我和娄知县的政绩考核都不好过，你把这个空缺填补起来，也算是帮了我和娄知县一个忙。”
“老哥你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我要是再推辞那就真的是不识抬举了。”季晨端起酒杯，对着邢捕头道“多谢提拔，这一杯，敬你。”
邢捕头也端起酒杯，与季晨碰了一下，“以后同朝为官，都是自家兄弟，我们风里雨里，携手共进。”
“风里雨里，携手共进！干了！”
“干了！”
季晨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这顿酒喝到这个时候，终于喝出点儿味道来了。
邢捕头的表现在太热情了，而且他给的实在太多了，这很不正常。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季晨非常清楚。尤其是邢捕头这种在官场上混了一辈子的老油条，他给你的越多，到时候需要你付出的就越多。
季晨之所以这么爽快的答应，一方面是为了完成系统任务，一方面是为了寻求一个大腿。
他现在还没有和日月教死磕的能力，只有背靠大腿，才能更好的生存下去。
相比六扇门，或许锦衣卫更适合一些，反正自己光脚的也不怕穿鞋的，能干就干，干不了就跑路。
酒足饭饱，又相互推诿一番后，季晨才在邢捕头和燕小六的护送下，走出了六扇门府衙。
待季晨走远后，燕小六才开口问道：“师傅，你费这么大劲儿拉拢他，为什么把他推到了锦衣卫那边，他武功这么高，把他拉到我们这边来不好么？样一来我六扇门也有高手坐镇，至少在面对盐帮和飞虎帮的时候，不会那么被动。”
“呵！拉进六扇门，”邢捕头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这是一个不甘居于人下的主儿，而且桀骜不驯，不好管理。再说了，我们为什么要去跟盐帮和飞虎帮对抗，好好活着不好么？我们负责的是治安，跟帮派干仗是锦衣卫的事情。”
“那师傅你为什还一直拉拢他！”燕小六有些不解，这人既然桀骜不驯，为什么还要一拉拢他。
邢捕头淡笑道：“既然有这么一个大高手搁在这儿，不利用起来实在可惜了。做事情一定要深谋远虑，不能只看眼前，曹帮被灭，飞虎帮和盐帮一定会联合起来搞事情，本来这是属于锦衣卫的事情，只是这一年多锦衣卫都没有派人下来接手，这才把这个烂摊子丢给了我六扇门。”
“现在既然这和尚跳出来了，那把他推上去顶着，正好把我们六扇门从中摘出来，京察在即，这些事情都让锦衣卫头疼去。反正这也是属于锦衣卫分内的事情。这和尚摆了我一道，我摆他一道，正好扯平。”
燕小六惊讶的看着师傅，眼中流露出佩服的神情，没想到师傅平时不温不火，竟然还有这种手段。
夜黑风高！
青山庄，位于城西，是一座占地极大的庄园。
飞虎帮的总部就在这座庄园之中。
此刻的青山庄灯火通明。
帮主熊飞虎，副帮主赵益阳，还有几个堂主和执事齐聚一堂。
他们刚刚得到线报，邢捕头有意举荐那位灭曹帮的疯和尚为锦衣卫旗官。
此举意味已经很明显了，就是针对他们来的。
帮主熊飞虎开口道：“邢捕头这个老家伙倒是下的一手好棋，把那疯和尚推出来跟我们斗，把他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副帮主赵益阳狞声道：“这些年，看他还算老实，才没有动他，实在不行，把那疯和尚和邢捕头一起做掉，又不是没杀过锦衣卫，只要做的干净一些，没人能查得出来。”
熊飞虎摆了摆手，道：“现在这个时候杀锦衣卫和捕头就是在找死，之前杀赵旗官，是因为武帝陨落，朝廷顾及不过来，这才让七侠镇锦衣卫一直空着。现在京察在即，再对他们动手，一定会引起朝廷警觉。”
“不过，我们倒是可以趁着京察，威逼他们一番，他们想要顺利完成考核，就必须得让出足够的利益，否则，我们不好过，他们也别想顺利完成考核。”
“通知下去，从明天起，所有物品全部涨价三成，先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再说。如果他们不主动派人来谈，就继续涨价，直到全城暴乱为止，看谁斗得过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