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受伤了
豪门恩怨深似海,更何况是战家,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京城古武高手遍地走,对于她一个不能修炼内力的人来说,很容易会吃亏。
苏楠楠手肘抵在桌上,歪着头,目光散漫地朝他看一眼,“放学后留下。”
陆正一时没绕过弯来,“干嘛?”
苏楠似笑非笑地开口,“你说呢?”
陆正迟钝地反应过来,反射性地往后靠了靠,恨不得缩到角落里。
他一脸抗拒的表情,“别,你要打架找别人。”
自从遇到她之后,他经常怀疑人生。
他就奇了怪了,他一个修炼古武的,竟然打不过她一个修炼不了古武,最后被虐成渣渣的人反而是他。
苏楠楠看着他一副抵死不从的表情,唇间溢出一声低笑,语速缓缓,“我那有一块挺好的料子。”
听到“料子”两字,陆正的眼神瞬间亮了。
能入她眼的料子肯定不差。
是羊脂玉还是帝皇绿?
陆正有些心动,转而对上苏楠楠的眼睛,尚存的理智战胜了冲动,“你别以为你这样就能收买我,让我给你当陪练。”
每次当她陪练,他少不了弄一身皮外伤,虽然他有内力护体,但伤口都是实打实的疼。
苏楠楠似没听进他的话,自言自语地说,“一块上好的羊脂玉,你说我拿来雕点什么好呢?”
陆正,“……”
过分了哈。
他是那种糖衣炮弹可以收买的人吗?
下一秒他主动凑过去,“时间、地点。”
苏楠楠眯了眯眸子,“放学后,老地方。”
弱肉强食这个道理她怎么会不懂,京城高手云集,她必须让她自己强大起来。
修炼不了内力,她就从其他方面弥补,她的命由她不由天。
陆正往桌上一趴,叹息,“反正你自己小心点战霆川。”
苏楠楠没说话,扭脸看向窗外,脸上没什么表情,似乎又走神了。
……
傍晚,学校后山。
云霞染红了半边天,模糊的暮色透着一丝凄美。
树林深处的打斗声终于停了。
“卧槽,你下手也忒狠了吧。”
陆正倚着树坐在地上,揉着酸痛的肩膀,朝对面的女孩投去幽怨的目光。
还好她还有点良心,没往他脸上打,伤口都藏在校服下。
地上铺满一层落叶,苏楠楠不管脏不脏,盘膝坐下。
偏头,她吐出一口血。
“有纸巾吗?”她声音温凉,带着几分沙哑。
陆正看着她嘴角沾染的血迹,肩也不揉了,他一把拽过书包,从里面翻出一包纸巾扔给她。
苏楠楠抬手接住,抽出一张纸巾随意地擦掉嘴角的血迹。
冷静、淡定。
仿佛刚才吐血的人不是她一样。
她看向陆正,打趣道,“看来最近练功挺勤快啊。”
陆正了白了她一眼,“这还用你说。”
自从上次被她虐成渣渣后,他每天都练功都很勤快。
“不是我说,你是不是受虐狂,让我使出全部内力压制你,你真不怕死啊。”
论身手,他打不过她,但是他要是用上内力,她想要赢他也不是那么容易,他一开始还以为会是五五开,没想到还是草率了。
直觉告诉他,要是苏楠楠不保留实力,他还是得输。
苏楠楠扯了下唇角,“这不是还没死吗?”
她面上看似云淡风轻,实则刚才那一战还是在她心底起了波澜。
内力威压果然不是闹着玩的,光是陆正,她就挺吃力了,更别说京城那些古武高手。
艹。
她还是太弱了。
苏楠楠拧起眉,眼里闪过一抹烦躁,吐了口浊气。
算了,实在不行再想想办法怎么才能修炼古武。
她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瞥了陆正一眼,“你怎么样?”
陆正咧嘴一笑,又活蹦乱跳了,“死不了。”
都是些皮外伤,养几天就好了。
“那块料子……”
苏楠楠说,“明天带过来给你。”
“好嘞。”陆正乐得找不着北,豪气地说,“走,我请你吃饭。”
苏楠楠刚要答应,想起还在她家的战霆川,回拒道,“不了,改天吧。”
陆正把书包甩到肩上,侧目看她,“有急事?”
苏楠楠敷衍地“嗯”了声,陆正也没多问。
赶上公车,苏楠楠回到家,天已经黑了。
客厅里亮着灯,战霆川坐在沙发上,腿上放着电脑。
此刻,那双深邃的眸子正朝她望过来,目光灼灼。
苏楠楠咽了口唾沫,顿时有被饿狼盯上的感觉,而她就是那块肉。
她走了过去,问他,“你一整天都待在这?”
战霆川如实地交代他的行踪,“没,下午回来的。”
苏楠楠把书包丢在沙发上,没追问他去哪,话锋一转,“你吃饭了吗?”
战霆川摇头。
她问他,“吃面可以吗?”
战霆川刚说个“可”字,下一秒脸色骤变,目光紧盯着她的手背。
白皙无瑕的肌肤被划了道口子,不深,但见血了。
他眸光倏地变得暗沉,“你受伤了。”
苏楠楠眸光微顿,他怎么看出来的?
难不成他还懂医?
还没等她想明白,男人已经移步到她面前。
苏楠楠心惊,又怔了下。
好快的速度。
战霆川拉起她的手,苏楠楠回过神来,后知后觉地发现她手背上的伤。
估计是和陆正对打时不小心被树枝给划破的。
战霆川盯着她的手,眼里怒意翻腾,嗓音又低又冷,“怎么弄的?”
两人靠得近,苏楠楠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冷气。
她抽回手,淡声道,“我自己不小心弄到的,小口子,不碍事。”
战霆川身上外溢的冷气更甚,“内力威压,是谁?”
苏楠楠惊讶,没想到他连这个都能看得出来。
她红唇微抿,不知该怎么和他解释。
战霆川沉声追问,“谁欺负你?”
那怒气滔天的架势,仿佛就等她报出一个名字来,他就要立马去给她报仇。
苏楠楠汗死,对上他眼里真切的关心,闷声解释道,“没谁,是我自己要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