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擎天神的格局
“原来如此。”
众人点点头，普罗米修斯更是一番礼貌的感谢，“非常谢谢您的指引，您的仁慈必将被我等传颂。”
卡戎却摇了摇头，“我不需要你们传颂我的仁慈，因为我的仁慈世人皆知。
如果你们真的想要感谢，那就将那艘船送给我吧。”
这番出乎意料的回答，让三个人差点当场蚌住，普罗米修斯更是目瞪口呆的望着他，心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啊？没看出来我是出于礼貌吗？而且，我堂堂智慧的普罗米修斯，难道还不知道斯提克斯河的具体位置吗？”
不过心里面这样想，嘴上却不能这样说，总不能直接告诉他，我就是说说而已吧，毕竟咱高低也是个神，脸面还是得要滴。
他只能尴尬的回过头，给两个兄弟使了个眼色，厄毗米修斯后知后觉，压根没明白他是啥意思，只有阿特拉斯看懂了。
擎天神不由得上前，僵硬着从脸上挤出一丝歉意，道：“真是抱歉，这艘船我们回来时还要用。”
卡戎却是个厚脸皮，连忙道：“没事没事，我就驾着船在这里等你们，回来时可以直接送你们过去。”
好家伙，阿特拉斯直接被堵的说不出话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三兄弟面面相觑，一时间均有些不知所措。
他们磨磨蹭蹭，始终不愿意交出船来，卡戎逐渐不耐烦了，“你们说要感谢我，却不愿意拿船来相送，难道所谓的感谢就只是说说而已吗？”
听到这话，普罗米修斯被臊的老脸一红，阿特拉斯却当时就火了，心道：“我一个练散打的，我能受这气？”
只见他上前两步，探手一抓，瞬间扣住对方肩膀，稍一用力，卡戎立刻不可抗拒的跪倒在了地上。
这其貌不扬的大手，在他肩膀上简直重若泰山，如钳子一般死死钳着他肩胛骨，令其忍不住痛呼出声。
“别动手，别动手。船我不要了，不要了。”
好个欺软怕硬的家伙，形式不妙，立马求饶，把咱擎天神都差点气笑了。
“老家伙，你是不是以为你很幽默？”
说着话，手指又加了几分力气，顿时捏的对方肩胛部位的骨骼嘎吱作响。
卡戎终于再也遭不住了，连忙讨饶，“轻点轻点，我错了，我错了。这船我不要了，这船送你们了。”
“那明明是我们的船。”普罗米修斯被他这说法整得十分无语，什么叫送我们了，这船从头到尾都是他们三兄弟自己造的，跟卡戎不发生一毛钱关系。
怎么搞的好像是自己这些人抢了对方的东西一样。
阿特拉斯自然也是觉得不对，手指不禁更加用力。
疼痛让卡戎连忙改口：“是是是，这船本就是你们的，我不应该强求。”
到这时，三人这才面色稍缓，阿特拉斯正准备放开他，可转念一想，这船又不能带走，自己等人离开之后，说不定对方就要行那偷窃之事。
与其担惊受怕，不如换个处理方式。
只见他脚下微动，趁着卡戎不注意，突然将一颗豆大的石子踢进空着的手掌，而后居高临下，俯视着对方：“这船你既然喜欢，我自然能做主把他送给你，但你要先保证，未来不管什么时间，当我们兄弟前来渡河时，你必须第一时间、免费渡我们过河。”
卡戎一听，还有这种好事，简直是柳暗花明啊，忙不迭的答应下来。
一旁的厄毗米修斯看不懂他的操作，想要张口劝阻，却被哥哥普罗米修斯阻住，眼神示意其静观其变。
阿特拉斯当然不相信这种口头承诺，而是一把捏开他的下巴，将那颗豆大的石子硬塞进卡戎嘴中，强逼他咽了进去。
卡戎只觉自己嘴里好像被塞了什么，然后喉头一动，就不受控制的吞进了肚里，顿时感觉莫名其妙。
阿特拉斯却道：“为了防止你出尔反尔，我喂你吃了这颗魔药。它外面有一次包衣，遇热即化，里面是附带黑魔法的诅咒。
当你吞入腹中时，腹部的温度会融化包衣，这样诅咒就会附着在你的肠胃中。如果你胆敢不守承诺，诅咒将立刻发作，你当场会肠穿肚烂，永远沉浸在无法治愈的痛苦之中。”
擎天神一字一句，说的煞有其事，着实给卡戎吓的够呛。
他颤颤巍巍，不敢置信，骇然的抬头望着对方，看到的却是一张刚毅俊朗的脸庞，但此时此刻，在其眼中，这张脸简直比恶魔还要恶毒恐怖。
“你...你难道是魔鬼吗？”
“窝嫩爹。”阿特拉斯反手就是一巴掌，打的卡戎不受控制的扑倒在地。
完事之后，他又抓着其头发，将之提了起来，倚在耳畔，犹如魔鬼在耳边低喃一样，轻声说道：“这船就送给你了。不过你要记住我们这三张脸，因为万一你认错人，到时诅咒发作可就不好了。”
卡戎第一次遇到这种大恶人，真就被诅咒吓的瑟瑟发抖，睁大眼睛，牢牢记住这三张脸：普罗米修斯正派、厄毗米修斯憨厚、阿特拉斯则恐怖而又恶毒。
三张脸就像是三个印章，死死烙印在了他的心里，往后其做梦都是擎天神那恐怖的威胁。
也是这些神明经历的套路太少，所以显得傻乎乎的。再加上阿特拉斯说的信誓旦旦，连普罗米修斯都差点以为对方真有这种魔药。
因而这个承诺，卡戎至死都不敢或忘。
经历了这件事情之后，普罗米修斯对这位大哥的态度愈加微妙，简直快要达到心悦诚服的地步。
他因为心地善良，为人正派，刚才被卡戎挤兑的连句话都说不出来，这也是好人的局限性。
遇到一些无赖，你拿他根本没办法，因为你心里的底线让你压根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同样的，这也是坏人喜欢欺负老实人的原因所在。
但阿特拉斯不一样，在对付年龄之神时，他就显露了出乎意料的智慧；面对卡戎时，又展现出霸道与不拘的一面。
擎天神会利用这些规则、乃至神性的弱点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这既是一种智慧，也是一种格局，是普罗米修斯这样的聪明人都不具备的优秀品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