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昂热
微风轻轻的在江面吹过，披着观光船名义的拥有着媲美一个师兵力的武装船只划开了河面慢悠悠的航行着。
阳光从舷窗斜照进来，坐在阴影中的人挂断了电话，靠在椅背上无声地呼出一口气。
这是一个堪称极品的老头，银白色的头发梳得很整齐，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深刻的痕迹，把他的皮肤变做了开裂的古树或者风化的岩石，但是线条依旧坚硬，银灰色的眸子中跳荡着光。笔挺的黑色西装裹在他依旧挺拔的身躯上，胸袋里插着一支鲜红的玫瑰花。
他的表情肃穆，像是在准备着去参加葬礼，自己的亦或是敌人的。
“这就是我们的s级？”桌子对面的中年人神情激动，他说话的方式是在提问，但那眼神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仿佛全副身心都沉迷于最后的一拳，那仿佛充斥着暴力，天生就代表着强劲霸的一拳，“海虎爆破拳吗？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名字。”
那略带颤抖的声音，好让人毫不怀疑，即使当时路明非说出的是其他什么东西，他都会做出相同的评价。
重要的不是那拳，而是挥出拳头的人以及那拳代表的力量。
“据说是某本漫画中的武学，或许是因为他的言灵如漫画一般都与磁场相关。”昂热笑了笑，“不愧是s级，刚刚觉醒血统还未多久就能够使用只在于想象中的技术。”
曼斯点点头，端起桌上的红茶喝了一口，这样是要压制住内心的澎湃，努力维持言语的平定:“我想校长，你成功了一个绝无仅有的天才，一个连龙王都畏惧的屠龙者如同恒星一般正渐渐升起。”
“Somebody，不，是theone！”说话间曼斯的声音又忍不住尖锐了起来，“一个绝无仅有的天才，天下无双的领袖。”
“是啊，强的就如同怪物一样。”昂热翻动着刚刚打印出来的漫画，“不过就是这样就是要这样强！要杀死仅凭对视就能让混血种臣服的龙王，我们需要的不是天才，而是怪物，怪物中的怪物，怪物之王，Superman！”
“或许一雪十年前耻辱的时候不会远了。”
“校长，你还忘不了那一次吗？”曼斯小心翼翼的问道。
“当然不会！怎么会忘？”昂热说到，“那一次的失败还历历在目，硝烟与鲜血的味道仿佛还在我的鼻尖缠绕，训练有素的军队全军覆没。”
“我又怎么能忘——怎么能忘记失败呢？”
他起身望向舷窗外，正是涨水期，两岸的江心洲上，深绿色的草皮上盛开着白色的小花。
“我们正从‘夔门’上方经过，还没有三峡水库的时候，这里两侧的山如同大门的立柱。”校长
轻声说，“中国古人说‘夔龙’，是指一种单足的古龙，那么‘夔门’是否意味着他们曾经看见龙在这里的江水中游过？‘夔门’计划什么时候开始？”
“一周之后。”中年人说，“叶胜和亚纪都已经做好准备，他们是我手下最优秀的人，加上改装过的摩尼亚赫号，我有信心。”
“如果真如我们猜想的，不要惊醒它，青铜与火之王，尊贵的初代种，没人能猜测他的力量。”校长说，“平安归来。”
…………
“观察的情况怎么样？”曼斯走后昂热再度打开了一辆液晶电视，封闭空间阻断了一切声音的流通，而eva的保驾护航更是能确保此次对话绝对没有任何人能够听到，就连eva自己也会在通话结束后自我删除此段记忆，“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那是卡塞尔学院最高的教堂，在那钟楼的阁楼里，一个如同土豆般躺在沙发里，翘着脚，身穿花衬衫的老头正提着瓶啤酒，目不转睛的看向电视，那上面正播放着最新一期的选美现场，而在他的身旁，花花公子等成人杂志遍地都是，巨大的低胸女郎的海报贴满了半个阁楼。
“我能有什么看法？”守夜人笑了笑，提着罐啤酒就吨吨吨，“他的胸不够挺，屁股不后翘，腰不够细，不是个女装的好材料。”
“你能要求我对一个大只佬有什么看法？”
“我警告你啊，我的兴趣向可很正常，很正常，永远喜欢18岁的大波浪美少女。”
“曼斯觉得他是一个真正的s级，一个绝无仅有的领袖，未来会成为令龙王也畏惧的屠龙者。”没有理会这熟悉的插科打诨，昂热自顾自的说到，“这个评价让人完全看不出他以前还觉得那个家伙是个名不副实的s级。”
“他可没法成为领袖。”守夜人从鼻孔里出气，“那个怪物太独了——在他的眼中根本就看不到弱者的席位，那副人类的表皮下是一头彻头彻尾的自行其是的怪物。”
“s级？我也是s级，我可不像那个小怪物——不过倒是和你这个老怪物的挺匹配的。”
“你到底从哪里找来的这个小子？”守夜人再度喝了一口啤酒，“你确定不是你的私生子，或者什么潜伏进来的龙王之类的？”
“能得到你这样的评价，我也就放心了。”昂热毫不在乎的说道，“我需要的就是这样的怪物。”
“不是天才，也不是领袖，而是凌驾于龙王之上彻头彻尾的怪物。”昂热冷冷的说道，“如果不是这样的存在，又怎么能够覆灭龙族呢？”
“我觉得你真是疯了！”守夜人一口啤酒没喝上来，差点给呛住，“你居然想利用那样的怪物去覆灭龙族？”
“你就不担心养出个比龙王还可怕的东西？”
“你知道吗？他仅凭常态就足以压制两度暴血的楚子航——这是连你都做不到的事情。”
“如果不是对你有信心，我早就把他当成龙王处理了！”
“s级，s级居然能有这么怪物！”守夜人自言自语，“我以为像你一样，100多岁了还能拿着把折刀满街道走，身上有八块腹肌，随时准备拿着插爆龙王狗头已经算到顶了，结果又蹦出来个这样的小怪物。”
“他还觉醒血统不过四个多月吧，就能做到这一步，日后还不得上天，这样东西有过先例吗？”
“当然有！影之皇！”昂热平淡而坚定回到，“我的老朋友，他当初觉醒的时候比这还可怕。”
而说话间昂热看了一眼在守夜人视野死角范围的漫画，上面有着一个有着三道鲜红色的锋利战纹的可怕男人，咽下了没有说完的那些话。
“可我还是不建议你将希望寄托在路明非身上。”守夜人淡定的说道，“那简直就是一个正在成长中的可怕核弹，核弹你知道吗！就是那种能够在一瞬间将你全家送上西天的可怕怪物！”
“你把他投放到战场上我只看到一个结局——敌我皆灭。”
“收手吧，那不是你能够掌控的怪物，我的建议是离得越远远好。”
“……抱歉。”昂热沉默了一会，罕见的表达了歉意，“我当然明白他的可怕，甚至因为一些原因我了解他的可怕远比你想象的更多，但我不会收手。”
“毁灭龙族的希望就在眼前，我又怎么会因为任何原因而止手不干？”
“果然，从很久以前开始，你就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守夜人又打开了一罐啤酒，“这么多年了，当初和我们同辈的人都已经老得快死了，那个曾经西部上最牛的快枪手汉高都已经成为那个样子，可你还是精神奕奕，仿佛永不老去。”
“复仇已经成为了你人生的一切，你早就已经疯了——若是能抱着核弹冲进龙王的老巢就可以一起将他们送上西天，那你绝对会毫不犹豫。”
“除了毁灭，你什么都不关心，那就陪着你的折刀，带着你的怪物一起去死吧，复仇女神！”
“那还多谢你陪我疯这一次。”昂热深沉的说道，“相信我，不会有多久了。”
“另外请叫我复仇男神！”
“好吧，好吧，你爱怎么干怎么干，亲爱的复仇男神！”守夜人懒散的说道，关掉对话，再度沉迷于曾经弄好的泳装视频中，自言自语的说到，“真希望人类不会连同龙类一起被你们送上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