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爱的归属

谈话结束，和木子一起回了家里，走在前面的她变得脚步轻快。好像回到了大学那会儿那个青春洋溢的年纪。当我俩一起走进家门，回到屋里。屋里的温暖和明亮慢慢融化了我们身上的积雪。我们一起把外套脱了下来，并随手挂在了鞋柜旁的衣架上。母亲看到我们，笑着点了点头，说：“出去转圈了？（地方方言）”

我和她异口同声的说“嗯”，母亲听到这样的回答很是高兴，她侧着身子对着次卧里坐在木地板上的玩耍的西西喊道：“西西，快过来，你看是谁回来了？！”

西西听了迅速站起身来，站在门口的我能听到她穿着小拖鞋跑过来的声音。很快我就看到了她，但是她的眼神却直直的看着我身边的这个女人。西西呆呆的站在那里，眼睛里的泪水就像五月的下雨天一样，很快哗啦啦的落了下来。

木子飞快的跑过去蹲下身来，张开双臂，西西一路飞奔跑向她，中途差点栽倒在地，但最终还是扑到了木子的怀抱里。木子紧紧的抱着西西，她的眼中也有泪花闪烁了。看着她们哭着落泪，笑着私语。互相抵着脑袋说着悄悄话。让我感到了曾经久违的幸福。它可能是家的归属，爱的幸福。

大年三十，在中国人眼里，是最重要的一天。这是新一年的开始，旧一年的结束。这一天家家都是炊烟袅袅，鞭炮轰隆，酒词助兴。

2016年的春节，我们一家人坐在一起，我的父亲、母亲、弟弟，还有我的木子和西西。我们都幸福的坐在一起。而西西则幸福的坐在她母亲的怀里，再也不下来了。虽然我的姐姐自从嫁了人之后就很少回家了，但是此刻的我们并没有因为这个而感到失落。

父母给西西发了红包，被木子随手放在了包里。吃过年夜饭后，我帮母亲一起收拾剩菜残羹。擦过桌子后到了厨房帮她洗筷刷碗。母亲正在准备晚上吃的食材，透过厨房的窗户向外看，我注意到窗棂边的角落里，站着一对灰色的麻雀，它们依偎在一起，互相给彼此梳理着羽毛。随着一阵风扬起的雪花，它们扇了扇翅膀，各自分离，飞往了遥远的天际，很快地消失在漫天的落雪纷飞中。

回过神来，看着母亲忙碌的身影。我说“妈，您劳碌了一辈子，累不累啊？”

“年轻的时候累，现在不累，现在你们都大了，一年也吃不了几回妈做的饭喽。”母亲有些失落。

“嗯，妈，我还是喜欢吃您做的饭，从小到大都喜欢。虽然现在外面，但还会时时怀念和想念。”

“嗯，喜欢吃，这几天，妈天天给你做。”她的脸上有了笑容。

“嗯，好啊。妈。”我爽快的回答。这一刻我想母亲的心里也是简单的知足吧。

“对了，妈。你跟着我爸一辈子了，他年轻的时候脾气那么坏，你后悔吗？”我更想知道这个答案。

“嗯，年轻的时候也想过跟你爸离，但是那时候你们还小啊。现在你们都大了，成了家。我也没有什么好牵挂了。跟你爸现在可没什么好吵的，没事就去跳跳广场舞，饭后出去散散步，也挺好。”

母亲的话里有些对过去的追忆，也有些对过去的无可奈何。更多的是对现在生活的一丝满足。

我不知道我和木子的现在是不是像是我小的时候，那时候父母年轻，感情不和，三观不合。他们经常吵架，父亲也因为喝酒耍过酒疯，打过母亲，我更是拿起过菜刀恐吓过父亲。虽然后来父亲再也没当着过我的面打过母亲。但是追忆过往我的心里也有一丝无奈和苦涩。那时候，曾经幼小的我就立志离开这个家了，远走高飞，发誓想着要对自己将来的老婆呵护有加，不离不弃。

侧着身子看客厅里一起玩耍的木子和西西。我想到了父母的年轻的时候。不知道西西的未来会遇见什么样的家庭。也不知道她是否真正找到了属于自己爱的归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