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写给我儿的一封信
早上6:00，宿舍区，集体闹钟响起。
“队员们，请迅速起床，美好的一天，从体育锻炼开始。”
系统温柔的声音响起，所有房间里却没什么动静。
只有方雅一人换好衣服，下楼到健身房慢跑。
半个小时后。
“肖儒，检测到您还未起床，正在评判是否还派发体质药水……”
肖儒瞬间清醒了，腾地坐了起来，赶紧换衣跑去卫生间洗漱。
喝下体质药水，感觉身体一阵清爽，浑身上下，充满力量。
在洗漱的同时，还腾出一只手，点击面板上的“强制叫醒”按钮。
瞬间听见所有房间内，传来哀号。
床缓缓倾斜旋转，直到呈九十度竖直，赖床的人都被掀翻到地板上。
灵彤耍起脾气说道：“除非早饭给我吃好吃的，否则我就不去锻炼了。”
仿真机器人推门而入，给灵彤端来小份的中式早餐、西式糕点还有中东地区的各种小吃。
“请慢慢享用。”仿真人微笑着说道。
“怎么这么少！”灵彤嘟囔着说道。
十几个盘子上盛放着橡皮大小的食物，甚至灵彤爱吃的豌豆黄和驴打滚还没有指甲盖大。
仿真人微笑地说道：“您的体脂率在队伍中较高，紧急为您特制了一份既好看、好吃、丰盛，又能控制体质的餐。”
“砰！”
灵彤一拳打坏了旁边的扩音器，哀求道：“可不可以让我多吃一点儿，就一点点……”
“当然可以。”仿真人随后送来一份加餐。
灵彤呆呆地望着送来的一枚鸡蛋，然后绷不住“哇”的哭出声来。
这特么比鹌鹑蛋还小，也能叫鸡蛋？
健身房里，方雅刚有条不紊地跑完步。
不得不说，昨天被系统逼到了身体的极限，今天再跑两公里反而觉得很轻松。
“早。”肖儒见方雅已经来了，主动打招呼。
“今天感觉怎么样？”说着，肖儒把脚搭在旁边的平衡木上压腿。
“哼。”方雅心中还有怨气。
“叮！检测到您的队伍里每位队员的个人能力不够拔尖，已为您规划合理的训练方案，是否实施？”
【确认】
肖儒根据提示对大家说道：“今天，开始个人的训练，目的很简单，就是要把你们的能力提升到顶尖水平。”
“首先是方雅，结合扫地球和你掌握的另一项科技，你匹配到刺客训练，负责侦查情报。”
“刺客？”方雅皱了一下眉头，点了点头。
“齐俊，力场腰带比较适合你，你的主修方向是力士，顾名思义，擅长力量的一类人，可以匹配力量训练。”
“王霖的各项数据比较平均，就当队伍的后勤力量吧。”
“后勤？我才不干。”王霖倔强地摇了摇头说道。
“不要小瞧后勤，‘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说的就是你们啊！”肖儒解释道。
王霖有些脸红，左右看了看身边的人：“你们都是这样想的？”
几个人点了点头。
王霖这才松口说道：“行吧。”
“灵彤？”健身房那边没反应。
“系统，给我戳戳灵彤的屁股。”
“哎呀！”
“肖儒你给我等着！”健身房里传来一阵暴躁的声音。
“灵彤，你匹配的是格斗训练哦！”
吃完早饭，肖儒坐着摆渡车先离开了，未接电话里，竟然有王局打来的三通电话。
“喂，王局？”
“是肖儒吗？”电话另一边是秘书接的电话。
“是王秘啊，抱歉这两天手机关机了，请问找我是？”
“王局现在正在开会，我可以简单和你说一下，关于技术授权的批文下来了，还是得让你挂着荣誉所长的头衔，毕竟你的贡献太大了。”
“哦。”
肖儒心想，就这点儿事不值当给自己连打三通电话啊。
“你的技术现在有了最新的进展，所以关于你的保密级别上升至次高级，昨天开始生效，已经通知你的亲友了，你们短时间内不能再见面。”
“啊？”
“这边特意让你父母给你留了一封信，也算是做个道别吧。”
这……
不一会儿，肖儒接收到了来自父母的一封电子加密书信，是手写的，情真意切。
致我儿：
孩子，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就意味着我们无法再见面了。
事情发生得很突然，星期五的时候，得知你们学校被秘密封锁，我和你爸就知道这件事情不同寻常。
现在有工作人员告诉我，你可能要离开这座城市工作一段时间，并拜托我们对你的身份守口如瓶。
你放心，我们是这个世界上最疼爱你的人，不会托你的后腿！
要是想家了，就督促他们给你做最喜欢吃的烤鸭。
要是想我和你爸了，就争口气，早点回家。
唉，也不知道你到底在干什么，妈还是多说一句，多和方雅接触接触。
这孩子刀子嘴豆腐心，人不错，我是不会看走眼的……
在外要注意安全，一切都要以安全为重，这是你爸嘱咐给你的。
就这么多吧。
儿啊，家人们都担心你呢！
多注意自己身体，勿念。
此致
敬礼
……
看完这封简短的信，肖儒的泪水浸湿了衣襟，滴在手机屏幕上，一直低着头，显得十分消沉。
有的时候，经历了离别才能理解“山路回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的悲伤。
肖儒擦拭了泪水，看向路上繁华的街道，街道上熙熙攘攘的。
一个拿着糖葫芦的小孩儿正在和小伙伴们玩闹，他们的笑脸那么纯真可爱。
自己所做的，必然是为了国家，为了每一个人。
想到这，肖儒渐渐涌起斗志，必然要干出一番事业。
研究所位于二环里，是一栋小楼。
楼坐北朝南，四面都是高高的灰色墙壁，肖儒感觉有点儿像电影里的“秘密基地”。
进来之后，一切景象又变得像是世外桃源。
远处的小亭子以及从远处而来缓缓流淌的小溪，让整栋建筑变得绿意盎然富有生机。
“所长！”
小楼门口站着一个胖子，看着和肖儒一样大，还挺年轻，胖子着急地挥挥手，开心地对肖儒说道：“所长，所长！”
肖儒听到有人叫自己，潜意识不敢答应，上个月他还只是个普通的双非学生呢。
胖子直接扑了过来，身上有一股浓浓的化学药剂的气味。
他抱住肖儒，激动地说道：“所长，你可算来了，”随后自我介绍道，“我是研究所的副所长，王大福。分管研究和行政，还有后勤、人力资源……”
看到王大福和自己年龄应该差不多，肖儒便放开道：“咱们现在是不是就你一位副所长？”
“是的。”
“别小看王所长，年纪轻轻都是不少国家级课题的专家了。”王秘补充道。
“惭愧，就是早上了几年学。”王大福说道，眼神崇拜的看向肖儒。
肖儒直接走进一层大厅。
大厅里空荡荡的，除了通向二层的电梯和走廊，几乎没有其他东西，就连招待来宾的咨询台都是空的。
“王大福，咱们研究所其他人呢？还有，你眼睛怎么哭肿了？”
肖儒走近才看到，王大福的眼睛周围肿了一圈，红红的，明显哭了很久。
“这……实不相瞒，昨天发生了点事……除了少数几个研究员，其他人都……跑了。”
？？
昨天。
国外的权威媒体刊登了这么一条新闻：
转载#近日，黎国有关部门宣布，黎国可以在两年内实现光刻机的独立生产，打破国际上该领域内的制衡!黎国某部门已经大力支持！#
下方的评论全是一边倒，都认为这是在异想天开。
所有人都在看黎国人的笑话，舆论甚至蔓延到了境内，网络上各大媒体都在纷纷报道，刚发表出去，就受到了网络安全部门的限制。
但这并没有压下舆论，反而让人们在线下将事情炒得越来越热！
“王所长，大家都要走了。”一个穿白大褂的研究员垂头丧气地从实验室出来。
“怎么了？”王大福平时喜欢锻炼，刚从研究所的健身房里出来，别看他身材壮硕了些，实际上体脂率是非常低的。
“国内外的研究机构不知从哪里获得了我们的研究材料，正通过国际半导体产业协会对我们进行批判，尤其是两年内制造出2nm的光刻机。”
“咱们部门的经费都变得飘忽不定了，上面正在开紧急会议，确定是否要继续投入大量的资金支持。”
“不是，这么多设备都买了，你们说不弄就不弄了？”王大福的嗓子眼都有些冒火，“科学要讲究严谨、理智，哪能别人一煽风点火，就立刻被吓跑了？”
众所周知，阿斯麦乐公司靠着EUV光刻机崛起的原因，是1997年大美丽国成立了EUV LLC联盟，联盟里汇聚了美国三大国家实验室、数百位顶尖科学家以及英特尔、IBM等科技巨头。
当时市场上还有岛国的公司能与阿思麦乐掰手腕，但最后只有阿思麦乐获得了加入联盟的授权，从此一飞冲天。
几个高薪聘请的研究员面面相觑，谁都不敢第一个开口。
“哼！走了就别后悔！”
……
“大福，没事，没事，”肖儒拍了拍大福的肩膀，“咱们还有救……”
“人才都没了，空有先进的器材，有啥子用……”
“听着大福，”肖儒双手搭在王大福的肩膀上，郑重地说道，“难道你以为我只有方向性研究的材料，我还有后面的关于工作台控制、零件组装、光源、镜头等一系列资料，只要我们踏实下来，好好干，一定不属于现在叫嚣的外人。”
“你看一下这些资料。”
大福乖乖照做，认真地读了肖儒拿出的资料。
哗啦哗啦，大福翻页的速度越来越快，他逐渐发现，这是工作台控制研究方向上的突破性进展！几沓厚厚的资料里面是详细的方案研究和分析。
大福久久合不拢嘴。
“还没到真正胜利的时刻呢，撸起袖子加油干！”
肖儒率先走进实验室。
之前一段时间在刘导师的“家教”式帮扶下，肖儒已经把第一模块的资料吃透了，以至于第二模块的数据演算和基本实验也能上手操作。
研究所两千多平米的实际使用面积，现在只剩下四个人……
这时王秘递给肖儒王局的电话。
“小儒啊，上面对你的研究所态度有所改变，不过在我的坚持下，你还有一周时间。”
“知道了！”肖儒面色冷峻。
阿思麦乐公司上来就直接把刀架在了黎国的脖子上：知道《瓦森纳协定》吗？你敢继续研究？
大美丽就要求我断供，看谁的损失更大！
所以，加上肖儒，研究所现在一共四个人，已经是最大限度的支持了！
肖儒无可奈何，只能把刘瑾老师带领的老团队邀请过来……
肖儒紧接着收到来自阿斯麦乐所谓“研究专家”的电话。
“Xiao，我从你们那里了解到你们还在研究2nm光刻机是吗？我觉得你吃错药了，6nm的还没开始，就越级研发。”那位外国专家说道。
“谢谢您的关心。”肖儒没有理会。
“你们就剩下四个人，还能研究出啥东西？我看你是个人才，不如来我公司上班吧，给你安排一个实习……打扫卫生的吧……毕竟我们前台还是211院校的呢……”
电话里传来一阵笑声，很明显对方是免提扩音的。
“王泰，你录下来了吧？”肖儒挂断了电话。
……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一周。
这几天四人就住在实验室里，打地铺，熬夜测试，屏蔽了外界一切信息。
在研究的同时，肖儒还得抽空观察小队的训练情况：
方雅在密室里练习听声辨位，这是刺客的基本训练。
王霖正在和智能系统一块搭建后勤战备程序，这样方便确认各项物资的储备情况。
齐俊正裹着沙袋跑步，几天下来，身上的肌肉肉眼可见地增长。
灵彤与多个仿真人对战不亦乐乎，仿真人手持双刀，她开始能灵活应对，后来就渐渐招架不住，仿真人也毫不留情，划伤了灵彤好几处。
一周之后，肖儒等人灰头土脸走出屋，神采奕奕将报告第一时间上传。
结论里写道：
在光源方面，模拟的结果超过力量cymeR的13.5nm极紫外线。
反射镜制造的技术可以保证在硅片上将电路图呈现出来，可以确定的是，我国不需要再依赖国外司蔡的技术。
看到这里，王局心里已经乐得开花了。
工作台的曝光对准的精度已经可以达到世界顶尖水平，下面有详细的数据说明和精准的检验机构证明。
零件组装方面还没有进展，但是我们申请邀请国内各院校的顶尖学者与我们一起讨论，争取尽快突破。
落款：肖儒、王大福、刘瑾……共计19人。
“天哪！难以想象！”王局嘴里的茶叶一下子喷了出来。
一时间，研究进展立刻传到了黎国科学研究院、电子科学协会。
“喂，老王。”沈部第一时间打来电话。
“沈部，东西没问题，我可以担保，已经加派人手保护肖儒团队亲人的安全了，请您下一步指示。”
“全面支持肖儒，不遗余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