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老爷爷
“刷刷，乒……”
干净的卧室里，不时传来刀剑碰撞的声音，里边的床上，绚丽的光彩从屏幕上闪过，两只手指轻点着屏幕，透过屏幕上的光，映照出一个不大的脸。
这时，红色的光芒一闪一停，屏幕前的脸眉头一皱，紧接着强光闪来，屏幕随之暗淡，一个大大的死亡特效出现在屏幕上，伴随来还有强烈的音效……
“DoubleKill！”
“TribleKill！”
“……”
“Legendary！”
一连串的提示音，却不是游戏胜利的声音，在没有杂音的房间中，显得格外刺耳。
没多久，两只手指就从屏幕上放了开来，出现到游戏结算画面，顶格的名字，是一个游戏IP，又一轮的败方MVP～
脸上似乎早有预料，手指肌肉记忆般又点击到下一把……
窸窸刷刷的声音，再次从房间中传出。
屏幕前，映照出一个少年的轮廓，两只脚交叉盘坐着，身上抱着一个枕头，一个5寸宽的手机正从枕头前被两只手抓着。
似乎是专注，两只眼睛时刻都没有从屏幕上离开过，右手拇指随着左手的滑轮滑动，快速敲击着攻击键，以炫酷的技能光效，可以看到少年的脸庞。
渐渐的，时间不断从房间中流逝，可少年的眉头，却皱的越加深沉，脸色像刚烙的铁饼一样，看不到松展，手指也不像之前那番自然，发白的指尖，能明显看到汗珠。
随着一声音效，少年脸色更加难看了些许，皱巴了下鼻尖，静静等待死亡复活……
然后，屏幕上出现一个大大的“失败”标示。
呼～
吐出一口汗液和闷气混合的污浊，少年手指划过屏幕上留下的泥垢，在陆续点击按钮中，再次点下了下一把的开始键。
这一局，他开局直接就“越塔”强杀了对面，然后又一挑三拿下了优势开局的壮举，逮住敌方单人，就往死里抓，一雪之前积攒的怒气，本以为这把会轻轻松松赢下时，却被对方抓住机会，围杀了他一次，接着全线崩盘，队友一个个倒下，等着他再复活救场时，也已经无济于事，队友就像拉鞭炮一样，死得一点都不给他面子。
咔咔……
牙尖紧咬的声音发出，又像是手机上要裂开的碎纹，两只拇指用力按在屏幕上，几乎要把手机捏爆。
“Defeat！”(失败)
随着屏幕化为灰暗，房间内的气氛也一下子定格。
马小晞脸色阴沉，要不是有身上的枕头作为缓冲，他差点就把手机砸了。
打了十把，连胜三把后，就开始连败，而且其中有五把是败方MVP，这人人想要的MVP，他拿到手软！可他不要MVP，他想赢，他打游戏就是为了赢！
“哎，好气啊～”
马小晞吞了一口闷气，看向窗户，窗外的阳光刚好照进来，照亮了房间的布设，软绵的床，以及桌上大大小小的物件。
今天刚好是周末，马小晞借时间拿来打游戏，可却越打越气，没有好队友，只能单刷的他，分数不升反掉，反而比之前还要低。
越想越气，气得他都想把游戏删了……
想了会儿，他坐在床上思考起来。
他的床在房间里侧，靠近窗台，旁边是隔衣间，对面是书桌，从书桌和隔衣间正对着窗台出去，就是房门，这让阳光照进来，几乎能照亮大半个卧室。
此时，无风的微光照在书桌上，正好照到桌上散落的小物件，一抹异光从上面一闪而过，接着，好似电路连接的声音，从书桌上传来细微的嘈杂声。
然后，一个真人大的“老人”出现在了卧室书桌上，隔空飘着，完全展现在书桌前……
“我去！”
马小晞被这突然一幕吓一跳，猛地弹坐到后面。
任谁房间里突然出现个人都会是这样的反应，而且这个人还是没有任何征兆的，直接出现在你面前！
短暂反应过来后，马小晞开始观察起眼前的人，很普通的老人，从身体细微到头发丝，都和真人没什么区别，唯一不同的是，他正隔空飘在地板上方……
不是传说中那种幽灵、浮魂，而是真的站在了地板上面，和地板有一尺的距离，像踩着实地一样，双腿整齐且并立。
“你好，我是未来高智商人工智能AI……”
在马小晞还没有反应过来时，“老人”已经开口说话。
而且说的还是纯正的口音，伴随着说话，表情略带起微笑，双目向马小晞这边看来。
“AI？人工智能AI？”
眨了眨眼，马小晞才回过神来重复一遍“老人”说的话。
“老人”微笑着抿语，似乎默认了他说的话。
只见“老人”双腿并立，两只手贴在身前，像个管家一样，没有危险感，马小晞才从床上坐起来。
似乎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马小晞摆了摆手，而“老人”目光也跟着马小晞的手转动。
实验了小一会儿后，马小晞更加大胆起来，开始靠近“老人”，不断做着各种吸引他注意的动作，而“老人”也不厌其烦般，跟着他的动作转动眼神。
看着“老人”，马小晞停了下来，忽然脑光一闪，道：“学狗叫！”
“我是高智商人工智能AI，请别叫我做这么蠢的事。”
“老人”保持着微笑，回答了马小晞的要求，那直白的回复，似乎是在嘲讽他一样。
“呃……”
马小晞嘴一瘪，也听懂了话里头的嘲讽意味。
“东东！”
正当马小晞要做更多尝试时，楼下传来一声喊声。
“哦！”
马小晞张嘴回了句。
“怎么还不下来洗澡？把衣服换了，拿下来洗！”
“知道了！”
再次回复了句，马小晞在床上坐起身，把手机放到了一边，然后跑进隔衣间，取出衣服，在房间换了起来。
期间，“老人”安静地在一旁观望，像是打量，又像是好奇，眼睛转动着，随着马小晞走出房间。
楼下，一个女人正在拖地，正是刚刚喊声的“主人”，而马小晞下到楼后，拿着刚换下的衣服向洗衣间走去……
……
洗完澡后的马小晞，回到卧室，全身清爽，像个大字一样半躺在床上，想到还有些湿润的头发，才坐起来。
这时，他才看向一旁的“老人”，对方直到他出到卧室，都一直站在这。
“老人”目光转动，直盯着他，脸上一直是微笑的表情，他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只有这个表情。
“你好。”
“你好。”
“老人”微笑回答，让马小晞有些尴尬，有些不知道说什么。
“呃……我该怎么称呼你？AI？AI爷爷？”想到对方是老人，马小晞保持一些尊敬。
“您可以称呼我为老黑，也可以为我起新的名字，这将锁定在我的核心程序中。”“老人”抬手介绍。
“那就称呼你为老黑吧。”
看到对方身上类似西装的黑色穿着，马小晞肯定了这个名字。
“好的。”
老黑眼上闪过亮光，好似短时间内完成了某种程序。
而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马小晞发现老黑动作举止比先前自然了一些。
“老黑，初次见面，我叫马小晞。”马小晞突然想到了某个动漫的介绍台词。
老黑嘴角微笑，像是默认了这次介绍交流，光亮的眼睛中，很自然地点了点头。
马小晞也发现，老黑确实是人工智能，他触碰在对方身上时，没有实体，就像穿透了一层光幕一样，没有任何实感。
“你说你是人工智能AI，你是从哪里出来的啊？”
差点从地上扑倒后，马小晞站起来问了一个问题。
“这个。”
老黑转过身，伸手示意向桌面上的一个小物件，像是一个黑色钥匙扣的东西，形状大概和半个遥控器差不多。
“这……”
马小晞走过去拿了起来，也没发现什么端倪。
突然，他想起来，这正是他网购时拆快递留下的附赠品，每次收快递，都会拆出各种各样的附赠品，他也就没管。
而且他还记得，当时标签上说是什么黑科技惊喜……左右看不出什么后，马小晞打算找机会和客服问问。
又看了眼桌面，马小晞把目光从桌上挪开来，看向一直飘在半空一动不动的老黑。
在当今时代，AI并不算少见，可像这样能够自主说话的AI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除了个别细节外，看起来和真人别无二异。
又捣弄了好一会儿，马小晞就把手上的“小物件”放回桌上，跑去床边，拿起边上的手机，继续打起了先前的游戏。
他就不信了，今天他一定要上到分，就算不能上分，他也要打回之前的分数，不然他今晚绝对会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