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偶尔露峥嵘
这个周末雨落拉着豆子陪她逛街，破天荒选了好几套职业装，看得豆子直咂舌，直说这女人有了钱就是不一样。
雨落说总不能老借人家的衣服不还吧。
将长长的马尾剪了一个干净利落的波波头，总觉得意犹未尽，最后将眼镜摘掉换了一个隐形，别说豆子，就连雨落站在镜子前都不敢认那是自己了。
合体的职业装将她修长的身材衬托得玲珑有致又不失庄重，短发干练又知性，摘掉了眼镜，雨落的长睫毛就更加明显了，虽然她的双眼皮不那么明显，只是个内双，但是看起来还挺有味道的。
一点都不像学生妹了，用雨落的话说，拿了人家那么多钱，总要投点资显得敬业点吧。
可豆子却不敢苟同，一句话让雨落羞红了脸，“怎么看你都像是为悦己者容，女人不会无缘无故为谁打扮的。”
雨落哑口无言，但是却开始思考豆子的这句话，她这么大都没有男朋友，会为谁打扮呢？这个时候脑海中偏偏出现了一张脸，雨落赶紧将它赶出去，告诉自己，那完全是因为自己认识的男性较少的缘故。
不过那个要辞职的想法却被她赶到了九霄云外，用了一个周末她想通了一件事，那就是不管宋晨到底是不是火车上救自己的那个人，她都要留下来。
至于理由，雨落告诉自己因为他也在电梯里救了他，并且他的声音也能给她安全感，还有，只要一想到他的手曾经在自己的腰上，雨落就不自觉地浑身燥热。
而且，这个人真的是很奇怪，一会是冷冰冰的大男子主义，一会又化身柔情公子，到底哪一面才是真实的，她倒是想弄清楚。
就是要走，至少也要做出点成绩来再走，他不是说她想走捷径吗？他言外之意不就是她当花瓶都没资格吗？雨落偏要证明自己，让他看看她到底是不是花瓶，至于自己为什么突然这么在意这个人的想法，倒是完全没有想过。
周一的时候雨落一身全新的行头来到了公司。
来的还是有些早，电梯前只有她一个人，眼看着电梯门在自己面前打开然后又合上，雨落迟迟走不进去，上周电梯惊魂的阴影还在，看看自己的高跟鞋，再想想要爬到九楼，雨落又按下了开门的钮。
还是没有勇气进来，这个时候身后响起了两个人的脚步声，是冲着电梯这边来的，雨落松了口气，迈步进了电梯，然后按住了开门钮，等着那两个人进来。
“谢谢。”雨落正低着头，循着这声音猛然抬头，迎上了一双清亮的眸子，“不用，早，早啊，宋总。”
这周偶遇的频率如此之高，一路上雨落想的都是这个人的脸，没想到刚到这就看到了，她结结巴巴地打了招呼之后忙又将头低下，不想让对方看到她因为心事被撞破的不自然的样子。
“这是……陈小姐吗？”另一个人的声音抢在了宋晨的回答之前，雨落抬头茫然地看向他，“曲先生，早啊。”
“叫我曲哲……”曲哲边说边夸张地围着雨落转了一圈，“我就说过，陈小姐收拾一下也不差，早这样上次就能带出去应酬了，也省得别人都以为宋哥的公司没有美女。”
雨落被曲哲一番话和这种关注越发弄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地偷眼去看一旁的宋晨，发现他正在玩味地看着她，刚要转移一下话题，电梯到了她的那一层。
雨落如蒙大赦，说了一句“我到了”，匆匆出了电梯。
直到电梯门在她身后合上，轻轻叹了口气，第一次有人叫她美女，虽然听起来怪怪的，虽然是转着弯说的，不过倒是给她的自信心提高了一个级别。
一个人改变形象，总是担心会不会被周围的人所接受，再想想宋晨也在看着她，觉得花那么多钱买的衣服现在也不那么心疼了。
这个上午雨落的心情不错，导师发来邮件告诉她毕业论文可以定稿了，这就意味着答辩之后就可以顺利毕业，雨落甚至悄悄哼起了歌。
还有一个不错的原因是，宋晨和曲哲一起来工作区“视察”，两个人从她办公桌旁经过的时候，曲哲还特地在她那里停留了一下，雨落抬头看他，余光瞟到宋晨手插在口袋里目光扫过她，什么也没说就走了过去。
雨落的小心脏扑通通地跳了好几下。
那是一种终于有人注意到自己的存在感吧，自从上周的电梯事件之后，她总觉得他亲近了很多，尽管他还是那么不可一世，不管了，下一步她要证明自己的价值，这个谁也阻挡不了。
事实证明，机会总是眷顾那些有准备的人，这句话放在雨落身上一点也不为过，机会不是凭空掉下来，如果不是你争取的，至少也要你随时留出一只眼睛盯着，这不，下午的时候，雨落终于等来了能证明自己价值的机会。
因为知道宋晨在公司，并且他如果到这一层的话经常是直接从楼梯上下来，所以雨落时不时自然不自然的就往楼梯方向瞟。
结果下午上班时间刚过，楼梯上就响起一阵匆忙的脚步声，简直是三步并作两步的下楼梯，引得整个工作区的人都往这个方向看，声音之大将那些午睡还没彻底清醒的人也被弄的清醒了，何况出现的这个人是宋晨。
就见整个工作区所有人的脑袋都跟着宋晨走过的路线转来转去，他一只手里举着一叠打印纸，另一只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正装衬衣的领口解开了两个扣子，领带也许是中午休息的时候摘掉了，头发稍微有点凌乱，就像一阵旋风似的旋过了办公区，朝行政部经理的办公室旋了过去。
窃窃私语声马上响了起来。
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光是在雨落眼里，就是那些老员工看来这也是跌掉眼镜的事，他们的老板一向被看做少年老成处变不惊，现在的表现就跟踩了猫尾巴似的。
雨落下意识地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往前迈了两步之后，停下，回身拿起桌面上的空咖啡杯子，顺着宋晨旋过的方向就跟了过去。
行政部经理办公室的门大敞着，不用靠近也能听到里面发生了什么事，而在这办公室周围已经慢慢聚集了很多人，人人手里都有道具，有的是和雨落一样的杯子，有的是打印纸，弄得好像都是经过似的，但是彼此都心照不宣，雨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但是看大家都泰然自若，也就竖起耳朵听。
宋晨将那叠打印纸几乎是摔在了行政部经理华威的办公桌上。
“这份资料是谁译的，怎么乱七八糟前言不搭后语的，这也叫商业情报啊？”
“宋总，小张正在休产假，所以这个是我用软件……”
“怎么我们公司就这么一个翻译，其他的人都白养了？”华威这么一解释，宋晨的声音又高了一个度，声音里的怒气已经很明显了，不过还能听得出明显压抑着。
“宋总，德语翻译就这么一个……”华威唯唯诺诺地回道。
翻译算是后勤保障，所以当初他没有特意组建翻译部门，直接将其放在了行政部管理。
“那也不能用软件翻译啊，为什么不找翻译公司？”
“找了，都说时间太急完不成，不接。”
宋晨的嘴张了张，一口气似乎噎在了那里。
市场部经理陈奇去德国谈判，好不容易弄到份对方的内部资料，因为翻译是德方给他配的，他不能求助于他，再加上这个德方的翻译又和他形影不离，他还没办法在当地找人译，被迫无奈之下传回了国内，让译好了给他发过去。
签合同，不知已知彼肯定吃亏，陈奇在那边也是拖时间呢，就是在等这边，看看这份资料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所以宋晨才会着急。
“陈经理什么时候要这个资料？”
“当地时间今晚七点对方公司约他见面，估计是要敲定一下合作意向，如果能定下来，就直接可以签约了，也就是在……”华威瞟了一眼墙上挂着的一排钟中的一个，“最晚北京时间明天凌晨三点前，这份资料要发回去。”华威回答道。
宋晨的眉毛紧紧地拧在了一起。
“小张什么时候回来上班？”
“宋总，听说就这几天要生了，现在已经住进医院了。”华威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宋晨拿起被他摔在桌面上的厚厚一摞资料，一言不发。
“宋总，要不要借乔总的翻译……”华威说了一半的话被宋晨直射过来的目光给吓得缩了回去，他也知道这是商业机密，可是，这不是没办法了吗。
宋晨不是没考虑过这个可能性，可是……
“我可以试一试吗？”雨落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门口，鼓起勇气说了这么一句。
不光办公室里面的人，外面的人也都悄悄地围了上来。
宋晨瞥了她一眼。
“你知道要做什么吗？”宋晨淡淡地吐出这么一句，仍然在脑子里过自己认识的懂德语的朋友，发现还真是没有。
“大学德语四级，我可以试试吗？”雨落不慌不忙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直视着宋晨。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这是个机会，绝对的机会，大四那年考上研究生后，有半年时间闲的冒烟，就想找个小语种学学，于是就选择了不那么偏的德语，证是考下来了，不过还没派上过啥用场。
尽管她没接触过商业德语，尽管她知道学校里学习和实战根本不是一回事，但是这一刻也不知道是什么促使她就那么站了出来，也许真的是她太急于要证明自己，先不管这一举动是对是错，她总觉得作为这个公司里的一员就不能袖手旁观。
“你学过德语？”宋晨不相信似的又问了一遍。
“我的简历里有写。”雨落屏住心跳尽量做出很胸有成竹的样子。
宋晨咳了一下，他还真没仔细看过她的简历，只知道后面附了好多技能证书的复印件。
他又看了她一眼，在这种情况下，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比起傻瓜翻译软件和别的公司借的翻译，似乎这是目前最好的一个选择了。
“我需要个助手。”看宋晨没出声，雨落目光看向了一旁站着的华威，同时对着宋晨手里的资料伸出了手。
华威也看向宋晨。
终于，宋晨将手里的资料递给了雨落，“华经理……”
“宋总，可是我不懂德语。”华威面露为难之色。
“不要紧，你不是会用翻译软件吗？”雨落绝对没有调侃华威的意思，可是他的脸却红了。
雨落带着自己的笔记本和华威一起到会议室工作。
她首先将一页文档上自己不认识的词划线，由华威用翻译软件查出词义标注到文档上，然后雨落再对照这页文档直接将翻译好的中文内容输入电脑，每完成一页就打印出来。
大学德语四级的考试总共要求认识几千个单词就可以了，但是商业专业性的词汇有那么多，雨落自己查再翻译肯定浪费时间，而华威也不单单是查单词的机器，有的时候一些术语雨落不懂就直接请教他，华威不懂也可以帮忙搜索出答案，因为了解背景已经来不及了，这样两个人配合译出来的东西能更准确些。
雨落专心致志，心无旁骛，到了下班的时间已经译出一小半了，期间宋晨过来几次，看他们在忙也没打扰，只是在她的背后盯着她看了一会，目光若有所思。
天都黑透了，公司里的其他人都走没影了，雨落还在奋斗着，她只知道在凌晨三点之前一定要译完，而现在她还有将近一半的工作量没有完成。
“华经理，中天贸易集团你听过吗？”雨落直了直酸疼的腰，趁着用两只手去揉颈椎的当口，眼睛还在文档上随口问旁边的人道。
“中天贸易集团？”旁边的人反问了一句。
雨落惊讶地猛然侧过头，发现坐在她旁边的不是华经理，而是——宋晨！
她下意识地就要起身，宋晨一伸手按住了她的肩，“华经理家里来电话，孩子发高烧，他赶回去了，我替他。”
雨落木木地点了点头。
“怎么回事，这里面有提到中天贸易集团？”宋晨的表情严肃了起来。
雨落将目光又落回到这页还没有译完的文档上。
从目前翻译出来的内容看，这份资料应该是一段时期内对方公司业务的一个综述或者说总结，基本上是大杂烩，他们要做的工作就是在对方这些近似琐碎的记录中找出有用的信息，相当于沙里淘金。
而因为资料中提到的中天这个公司名称看起来是一家中国的公司，雨落就随口问了一句。
“是。”雨落很确定地点了点头。
“怎么说？”宋晨看起来很在乎的样子。
弄得雨落也紧张了起来，拿着那页文档仔细看了一会，“似乎他们也在和中天贸易集团谈一个项目，但是还没达成协议，似乎在等待什么。”
“还有别的吗？”宋晨想了想，快速地问道。
雨落又忙往下读，然后又翻了翻下一页，摇了摇头。
“老狐狸。”宋晨双眉拧在一起，自言自语了这三个字，暗地出了一身冷汗，多亏没有找他们帮助翻译，这不是撞到人家枪口上去了吗？难怪这些日子乔老爷子对自己这么亲热，肯定也是想套出点自己这边的动向。
他的晨曦现在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任由人家宰割的小工厂了，其实他早就知道中天有可能会介入这个项目，这也是他没敢找他们帮忙翻译的原因。
他完全可以避开和他们的竞争，他的企业早已经不指着这些单生存，但是这一次，他就想出口气，这也是他一定要拿下这个项目的原因。
“嗯？”雨落不解其意，脸却红了。
“是这样，中天就是上次你见到的那个乔老爷子的公司，和我们公司有一部分业务重合，德国那方面肯定是在等我们这边的报价，看哪边低就签哪边，再仔细看看，那上面有没有提到中天给的报价。”
雨落又往后翻了两页，还是摇头。
宋晨在拨电话，通了的那一刻，雨落听到：“曲哲，晚上约乔老爷子喝酒，找几个人陪着，老地方，这就安排。”
挂了电话，“我现在没有时间详细给你解释这件事，就是这个背景，下面你注意一下有关中天的信息，特别是报价，别漏了，等着我回来。”还不等雨落点头，宋晨拿起外套就快步走出了会议室。
雨落的“好的”两个字消失在偌大的会议室里。
四处看了看，发现只有会议室的灯还亮着，玻璃墙外的走廊一片漆黑，自己的身影映在落地窗上，和这个城市的灯火辉煌相比，显得异样的落寞。
原本还对老板和自己同甘共苦受宠若惊，没想到，一转身，人家去声色犬马，自己还要在这当牛做马，没办法，谁让你是打工的命呢。
揉了揉肚子，似乎有点饿，但是又看了看那些没译出来的文档，又没饿的感觉了，不是要抓住机会证明自己吗？绝对不可以懈怠。
也不知过了多久，脚步声响起，宋晨带着一身酒气走了进来。
雨落此时正在不断的揉眼睛和太阳穴，刚才就剩她一个人，进度明显慢了很多。
“有什么进展吗？”宋晨指的是里面有没有再提到中天，雨落恍恍惚惚地摇头。
宋晨看着雨落，突然拍了下脑袋，然后又匆匆走了出去。
雨落没怎么理会，她已经习惯了，这个老板消遣了之后还记得公司有人加班回来看看她已经很满足了。
下意识地看了下时间，将近一点了，如果陈奇和德国那边公司约好了见面是三点的话，看着还剩下的一小半资料，雨落猛地甩了甩头，又清醒了一些。
不一会，雨落似乎觉得有什么香味从哪里飘了进来，本来已经饿得没有知觉的胃又开始蠢蠢欲动，雨落拼命地不去理会这种感觉，眼前却出现了一碗面。
不会是幻觉吧，雨落抬头。
“我忘了你还没吃饭，不然打包一些，现在这个时候外卖也不好叫，你将就点。”宋晨边说边扭过头去拿雨落打印出来的中文稿，说完也不再看雨落。
清汤清水的一碗面，旁边放了一袋榨菜，雨落想起了之前自己在宋晨办公室里间看到的一幕，心里涌起一股说不上的滋味。
“谢谢宋总，时间来不及，我过会再吃。”雨落强制自己排除一瞬前出现的各种杂念，又低头专注在她的文档上，却发现怎么也集中不了精神，目光时不时地瞟向了那碗面。
宋晨抬腕看了眼手表，想了想，把雨落眼前还没译完的文档拿开，边翻边说道：“先吃了再说。”声音不大，但是命令式的语气不容置疑。
雨落拗不过他，只好拿起筷子乖乖地低头吃面，宋晨继续看他出去的这段时间内雨落翻译的文档。
今晚他是带着目的去找乔中天的，投其所好找了几个美女将他灌得五迷三道的，但是老狐狸就是老狐狸，你怎么套人家对生意的事绝口不提。
宋晨要不是因为惦记着雨落这边的进展，这会还在夜总会里出不来呢，他借口有事先赶了回来，把曲哲留在那里继续帮他打听报价，能不能在凌晨三点之前套出来，就看曲哲了。
手机放在旁边，宋晨时不时看看。
雨落小心翼翼地吃着面条，尽量不发出声音，不过因为惦记着工作，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但是碗又那么大，不吃完还怕宋晨误会，就艰难地继续对付那碗面。
宋晨突然侧过头说了一句：“吃不了剩下不要紧。”说完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继续看资料。
雨落非常感激地放下了筷子：“谢谢宋总。”所谓吃人嘴短，虽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好歹是人家老板亲手做的，一想到这辈子还没有男人亲手为她做过吃的，雨落脸微微发红，偷偷地看向了宋晨的侧脸。
看到他紧紧蹙在一起的双眉，雨落不知道为什么心提了一下。“宋总，是不是不知道中天的报价我们就赢不了。”
“嗯。”宋晨头也没抬地哼了一声。
“可是低价对我们也没好处吧，现在人民币一直在升值……”雨落小心翼翼地发表自己的看法，同时留意着宋晨的神色。
宋晨头抬了抬，叹了口气，其实这个单即使拿到了，利润也有限，因为人民币升值，出口的利润已经被一压再压，他的收入主要来源早都转到房地产上了。
而他之所以势在必得，其实更是想出口气，或者说证明自己什么。就这一点来说，他还不够格做一个纯粹的商人。
“我们一定要拿到这个单。”宋晨冷冷地吐出这一句，与其说是回答雨落，倒不如说是给自己听，只是怎么拿到，他现在真的是没有把握了。
“除了低价，我们还有什么优势吗？比如，可以吸引他们的……”雨落边思考边自言自语道，宋晨看了看她。
雨落突然从宋晨手里拿过那摞她译好的资料来回翻了起来，宋晨讶异地看着她，就见雨落从里面抽出了一张纸，“宋总，这里面提到他们很想在中国推广一款产品，但是销售一直不好，市场没打开，这上面写如果这个季度还没有起色的话，就要撤出中国市场了。”
雨落说完将这张纸递给宋晨，宋晨拿过来又看了一遍，这张纸他读过了，没在意，也许是他太专注于找到有关中天和报价的信息了。
“嗯？”经她这么一提醒宋晨眼前一亮，但是还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我们不是有连锁卖场吗？如果我们能帮他们打开市场的话，想必我们比中天报价高一点他们也不会介意，免去他们产品的进场费，改成利润抽成的形式，而我们那边报价高一点也抵了这边的进场费，也不会亏，再说他们那么急切地想打开中国市场……”雨落话说了一半，就见宋晨打起了电话，忙闭上嘴。
雨落听到宋晨在给陈奇指点怎么和对方谈判，重点是，我们不再走低价策略了，而是从另外这个产品入手，这正是她建议的，一股满足感油然而生。
宋晨挂了电话，看了看雨落，目光充满探寻，但是脸上的神色却是放松而愉悦的。
“下面的不用译了，你今天，表现的很好。”说完宋晨站了起来，端起了雨落面前剩下的半碗面，“在这里等我一下，我送你。”说完大步迈出了会议室。
雨落一头扑在了桌子上。
等到宋晨提着外套再次返回到会议室的时候，就看到雨落形象皆无地趴在桌子上，才一会的功夫，呼吸已经很沉重了。
宋晨推了推雨落，“陈小姐，醒醒，我送你回去，这里睡会着凉的。”
“恩……”雨落轻轻的答应了一声，动了动，但是没有醒。
“陈小姐……”宋晨刚想再推她，手却停在了半空，中途改为将手上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转身走出会议室外，停下，再转身，又返回了会议室。
她发丝有些乱，睡着了还矜着鼻子，嘴唇微微张着，表情看起来有一丝放松之后的疲惫。
宋晨静静地看了一会，伸手将她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