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秋渐渐深了

秋声是寒气，它在十月份就抵达小城，把初秋的太阳给的温暖，在两场秋雨里搜刮去了。寒气就开始扑向田野里的树木，野草，苞谷叶子。我听见风将寒气带到低处的田野，远处的山坡，还有住着老人的村庄。我也听见风将寒气带到高处，高耸的大楼里风被困住的吼叫，那声音进入窗户，打在阳台上，沙发上。刚开过花的米兰，愈加矮下身子，收紧了体内的热气。

早晨来得迟了。六点半的闹钟响过以后，看不见窗帘外面透进来的亮光。屋子里黑黢黢的，需要开灯才能起床。房间里满是寒气，等我走下床，它们便吸收着我从被窝里带出的热量，冰冷我的双手和面颊，我哆嗦着，用衣服裹紧身体。

天晴的时候，七点钟才能看见窗户边缘有金光闪着。太阳从天边开始露脸。我走出门，街道是冷清的，有落叶在脚下打转。寒气迎面而来，它依然搜刮着我身体里的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