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踮脚尖走路的红裙女人
随着送葬队伍走近，陈旭和张晨心里越来越害怕，但两腿直打哆嗦，走不动道，只能傻站着。
黑夜中最突兀的是送葬队里的白棺材，在灯光照射下格外刺眼。
一般来说，用白棺材的是夭折的孩童或者成年未婚的女子，这么看来死的应该是年轻人或者小孩。
还有一样东西也很突兀！
走在送葬队伍最前面的，是个年轻女子，低着头，看不清她的脸。不过从穿着和身材可以看出她很年轻。奇怪的是大家都披麻戴孝，只有她穿着一件大红裙子。
仔细一看，那就是古代结婚的时候穿的新娘服饰！脚上的布鞋也是红色！看得陈旭头皮发麻。
唢呐声越来越响，眼看只有不到二十米了，张晨突然死死拽住陈旭，低声颤抖说道：“你……你快看她的脚！她……她……”
害怕到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陈旭强作镇定，微笑说道：“不就是穿得奇怪了些吗？搞不好是导游！”
玩笑话还没说完，眼睛突然看直了，后背直发冷。
很明显，那女子在踮着脚走路，或者说根本不着地，就在距离地面不到十公分的地方漂浮着。
“我去，这么衰？”
陈旭忍不住口吐芬芳。
那穿着红裙子的女人像是发现有人看她，突然抬起头往这边看来。
张晨倒好，直接扑在陈旭身上装作没看见。陈旭快要被吓尿了。
原来那是一张被火烧焦的脸，皱皱巴巴，还带着火烧的痕迹，看得直叫人作呕，最过分的是，那女子看向这边，与陈旭对视时，竟然露出诡异的笑容。
陈旭与她对视的瞬间，突然感觉浑身发麻，喉干舌燥，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幸好那女子只是跟他对视一眼，便又低下头去，似乎对他有些忌惮。
就在这时，送葬队的白棺材已经到了眼前。
那些人见到路边站着两个傻子，心里有些惊讶，其中一个送葬的亲友是个老头，赶紧掏出一根烟递了过来，客气地说道：“你们不是来突击检查的吧？都是山下村里的，行个方便！”
陈旭呆呆接过烟，深深抽了一口，没有回答，反问道：“怎么死的？”
老头见他板着脸，有些害怕，心想他十之八九就是检查组的，不能得罪，便乖乖说道：“山下李家村李老四的女儿，才二十岁出头。这不刚张罗着结婚吗？家里着火了没跑了！活活给烧死了，可怜呐！我是他邻居，陪着上山！”
张晨一听，顿时吓得像只八爪鱼一样爬在陈旭身上，一声不吭。
老头面露微笑，说道：“你们检查组也怕这个？”
陈旭哪里笑得出来？仍是板着脸说道：“这个风俗很不好，要改！去吧！今天我有别的事！就当我没看到了！”
老头一听，赶紧把整包烟塞到他手里，再三感谢道：“谢谢领导！谢谢领导！”
陈旭见他要走，眉头一皱，赶紧说道：“给我个打火机，还有个手电筒！”
这语气就是下命令了。
老头哪有不答应的？三两下功夫就给了他，慌里慌张地走了，生怕他后悔。
看着送葬队伍走远，陈旭顿时松了口气，笑道：“当领导感觉就是爽！这可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这么威风！”
张晨仍是惊魂未定，拍着他的胸口说道：“都到这时候了还有心思说笑！都快把我吓死了！”
话刚说完，突然意识到自己还赖在他怀里，赶紧站直身子，干咳两声掩饰尴尬。
陈旭感觉自己被女人“依靠”，心里更是高兴加兴奋，晃了晃手里的手电笑道：“看！战利品！有了这个走夜路就不怕啦！给！”
张晨没料到他竟然肯把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手电给自己，愣了一下，赶紧接了过来，顿时觉得安心不少。“休息好了？咱走吧！”
陈旭挠了挠头，说道：“这么走下去太慢，要不我给你看看脚吧！好歹我学过两手。”
张晨红着脸说道：“你懂怎么不早说？”
陈旭尴尬地说道：“不是一直没机会吗？再说我也不好意思碰你。”
张晨低下头羞涩地说道：“刚才不好意思，现在倒好意思了？人家什么都被你碰过了，也被你看光了！以后怎么嫁人？我看你就是成心的！”
陈旭忍不住笑道：“你以为还在古代？看一眼就要嫁给我？你肯嫁我还不想娶呢！”
张晨扣着手指骂道：“呸！想的美！打死也不嫁你这种矮矬穷！”
陈旭皱起眉头还嘴道：“够了！矮矬穷这三个字今天你说了三四次，嫌我摔不死还想气死我是吗？知不知道很侮辱人？不错，我是穷，可是穷也有自尊的好不好？”
张晨意识到自己失言，赶紧道歉：“对不起，我说顺嘴了，不是有意的。给！我这里还有半瓶水，给你了！就当赔罪吧！”
陈旭一看，眼睛都直了，连忙露出笑脸接了过来：“我也就这么一说！该侮辱你继续侮辱！我心宽体胖，肚子里能划游艇，不放心里！”
张晨见他喝了两口就怒气全消，忍不住笑道：“陈旭，可别说，你脾气真好！刚才那句不是肚子里能划游艇，是宰相肚里能撑船！你一个写书的，不懂就要搜！”
其实陈旭是为了缓和气氛才故意这么说的，见她笑了，知道她没那么害怕了，也就达到目的了。
扶着张晨在路边坐下后，陈旭蹲了下来，把她崴伤的右脚轻轻托在手里，脱下她的高跟鞋，露出接近完美的玉足来。这只玉足刚出现在眼前，陈旭就惊呆了。
他以单身狗vip的身份单独生活了十几年，还从没见过女人的脚，更别提把这只完美的玉足握在手里了，顿时忍不住有些心潮澎湃。
不过他很快就克制住了。
没出息，哎！
“对了张晨，你男朋友怎么不陪你爬山？”
他出其不意地问了一句。
张晨苦笑道：“我一个资料员整天泡在工地，哪有时间找男朋友……”
话音刚落，只听“咔嚓”一声轻微声音响起，她还没来得及惊呼，那只被崴到的脚已经复位了。
“好啦！”
陈旭笑道，又帮她轻轻穿好鞋子。
这次却是慢慢地穿，一边欣赏一边穿。
张晨又感激又羞涩，低声说道：“谢谢！我……我自己来吧！”
这时陈旭已经帮她穿好，坐到她身边笑道：“再休息一会儿！要是还疼，我接着背你！”
张晨见他突然变得温柔体贴，有些意外，忍不住笑道：“什么时候这么会照顾女孩子了？我还以为你只会对砖头温柔呢！”
陈旭不好意思地挠着头说道：“这不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吗？你这么漂亮，我都凶不起来。”
张晨笑道：“呦呦呦，还不好意思。放心，你再温柔也没戏！”
陈旭感觉自尊心被打击，倔强地说道：“等着吧！终有一天你会求着我说，求求你啦，做我男朋友吧，我要嫁给你！到那时你看我怎么对你！哼！”
张晨一听，笑得合不拢嘴。
休息了小半天，一看时间快到夜里12点了。陈旭嘟囔一句：“也不知那家伙收到短信没有，怎么还不叫人来接咱们？”
掏出手机一看，乖乖，没电了，也不知什么时候自动关机了。
“算了！走吧！”
他倒是乐观。
“能自己走吗？走不了就上来。”
说着主动蹲在张晨面前。
张晨害羞地说道：“没事，我试试自己走！路远着呢，实在走不动再麻烦你！”
两人正要上路，突然前面一片烟雾蔓延开来，还有一些灯光。
陈旭定睛一看，我去！
大巴！
张晨正高兴得要大呼“我们在这里！”
陈旭眼尖，看到了大巴的车牌！
卧槽！
这辆车不是送他们过来的、后来杜岩说已经滚下山崖的那辆吗？
刚警觉过来，就捂住张晨的嘴巴，低声说道：“别叫别叫！快藏起来！”
张晨还在懵懵懂懂，已经被他拉到草丛里去了。
只见那辆大巴缓缓开了过来，就在他们之前坐的路边停下，车里五十多个人脸色苍白得吓人，一张张白脸出现在车窗边，还有人探出头来，目光呆滞，面无表情。
车门打开，董放带着大家轻飘飘地下了车。
只听兰飞大喊：“陈旭！张晨！你们在哪儿？我们来接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