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大威堂
“芬儿，大当家的人已经在门口了，咱们赶紧出门吧，别让他久等了。”
“小丑哥，你真的要带着我去做什么副堂主吗？你会一直照顾我的是吗？”
“当然啦，咱们问这种傻问题，你小丑哥什么时候骗过你啊？”
芬儿低下了头，露出了一个姑娘找到依靠的那种笑容。
我也腼腆的笑了笑，见说服了芬儿，我便牵着她一起回到我的住处，进门拿起行李，招呼着小米出了门。
一切刚准备妥当，正巧门外的郭菩萨笑眯眯的迎了上来，真是掐着点来的。
“小丑兄弟，等你好久了，咱们这就出发吧。”郭大哥笑呵呵的，显然也是心情极好。
芬儿上了大当家连夜为她赶制的轿子，虽说有点简陋，可这份心意已让我十分感动。轿子只够一人，我只好跨上了为我准备的战马。说到骑马我从没接触过，不过身为男人总不能在这群绿林好汉面前露了怯，只好硬着头皮上，试了几次东倒西歪差点出了洋相。回头一看小米倒骑得挺稳，不过远远的落在后面，我招呼他上来他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好像不愿意跟大家打成一片，看来村子里那件事后小米便不太愿意跟陌生人接触，我知道这时候也不好强求，只得任他自便。
大威堂离总堂不远，除了大当家说的大威堂堂主是他亲信外这也是他安排我去那的原因，毕竟不可能带着我跋山涉水千里之外。大当家说不想节外生枝，一路上我们没有走大路，都是抄的小道。
整个队伍几十号人，走了整整一天一夜，路上虽休整了几次，可也绝对算得上行军式的虐行，芬儿有人抬着倒也好，我可是一刻也支持不住了。正当我准备不顾面子提出休息的时候，大当家单手一挥，示意已经到了。
我环顾周围，一片荒山野岭，连个村落也没有，根本不像香堂所在。没等我发问，大当家扒开了一株两人合抱粗细的大树，大树里面竟神奇的被掏空了，露出一个绞盘。两个大汉走上前去使劲绞动，不远处的小土堆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响，一道石门被缓缓抬起，夹杂着许多尘土。
芬儿朝我看来，脸上满是惊奇的表情，我努力装着沉着，虽然心里也是万分好奇。
“小丑兄弟，这兵荒马乱的时节，我们又是锄强扶弱与那蒙古鞑子对着干的帮会，一切自须小心谨慎，你别看这里杳无人烟，穿过这个通道，对面就是一个四面环山的山坳，兄弟们都在里面，很是热闹呢。”
“一切听大当家安排。”我学着江湖人物拱了拱手。
于是小米、芬儿和我三人跟着马队朝通道内走去。通道比想象的要宽一些，三四匹马可以并排前行，显然挖掘加固费了不少心血。宽宽的通道一眼望不见头，由于没有采光设备我们一行人仅靠着几盏昏暗的灯笼发出的光前行，虽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却也已经看不清身边人的容貌了。
“小丑哥，我有些害怕，”前面不远处传来了芬儿的声音。
望着这走不到头的地下通道我自个儿心里也毛毛的，可总不能在心爱的女人面前表现出紧张，只得吹嘘着：“这地方比我以前独自闯荡的安逸太多了，有我在你就放一百个心吧。”说完，旁边传来小米的笑声，不用看就能猜想到这家伙此时铁定一脸坏笑的表情，听得我是又羞又怒。
好在不久通道尽头传出一束亮光，总算走了出来。跨出通道，眼前是一个庞大的山谷，少说也有几千公顷，虽说繁华程度算不上江南富饶之地，却与那些中原重镇也相差无几。侧耳细听，远远的就闻得山谷中央小镇上传来人声鼎沸车水马龙的声音。看来大当家真的照顾，把我带到这室外桃园般的所在。
正朝镇中心走着，远处传来马匹疾驰的蹄声，马来的极快，不一会便到了跟前，五六匹酒红色骏马上坐着数位好汉，尤其以领头一位最是引人注目。只见他身长七尺，清眉大眼，皮肤白的跟这山野村镇成了两个格调，更难得这青年虽长得俊美，却没有那种扭捏的书生气，眼神之中绽放出飒爽英气，让我不由得心生好感。
那俊俏青年跨步下马，朝着大当家一拱手：“属下罗势至，拜见大当家。”身后五人也都齐刷刷下了马，拱手不语。
大当家哈哈一笑，也跳下马来，双手托起为首的那青年。
“罗兄弟，你我之间还这么见外干嘛。几个月不见，兄弟风采更胜一筹啦。”
“大哥又拿小弟说笑了，要不是爹生娘给，真恨不得丢了这小白脸的皮囊。”那自称罗势至的青年果真豪爽，看得我心驰神往，只恨马头太高下不来，不然定当立马过去邀他结拜。
“来来来，我今天带来一个人，赵丑厮兄弟，前几天我的命就是他救的，为人豪爽，想必也对罗兄弟胃口，”大当家转头朝向我：“怎么还不下马，害羞啊。”
我心下苦叹一声，总不好意思叫人搀扶，这下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学人跳下马来，好在小时候打闹惯了，身体素质好，倒也没有出丑。一下马我一个跨步向前，学着罗势至那帮人拱了拱手：“小弟赵丑厮，见过几位大哥。”
众人见我豪爽，俊俏青年的脸色逐渐从疑惑转为欢喜，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连声称赞我年轻有为。
一旁的郭菩萨见我俩意气相投，自也高兴，随即说起了带我来的目的。
“罗兄弟啊，丑厮兄弟虽说是少年英雄，可毕竟没有真正上战场杀过敌，这方面经验还有些欠缺。我此次带他过来，根本目的是给他点战场的经验和积累，也好为他将来服众，不过更重要的一点请罗兄弟切记，无论什么时候，丑厮兄弟的安全是第一位的，不可让他身处险境，更不可让他受到伤害。否则唯你是问。”
说到最后一句，大当家的面色严肃起来，看来对我的生死尤为看中，不禁让我心生感激。
“大哥说的哪里话，只要我罗势至还有一根手指头在，就绝不允许有人伤害赵兄弟一根头发。”
说话间，大家重新上了马，朝着这满山环绕的小镇中心出发。小镇毕竟只是一个马匪的隐秘中心，说大也不大，而跟想象中马匪聚集地不同的是，这里同时生活着许多老弱妇孺，大家穿梭与街头，看见我们这帮高头大马的马匪不仅不害怕，还颇有几分敬意。罗大哥遇见几处熟人还不时地同对方点头示意。看来郭大哥带领的这一群“马匪”确实不一般，或许真的是想打造一个天下大同的太平盛世。
“小丑哥，你快来看，这里还有卖小兔子的呢，好可爱。”坐在轿子上的芬儿已经好久没见这热闹场景了，小姑娘家的心性瞬间显露了出来，好在这轿子是临时拼凑的，不像真正大户人家家的轿子那样密不透风，不然非把芬儿憋屈死。
“赶明儿我叫人买一个送给你。”我拍了拍胸脯。
“小丑哥你就会糊弄人，一转身就忘了。”
落在后面的小米听见芬儿的调侃“扑哧”一笑，搞得我只得尴尬得挠挠头，硬着头皮说到：“我现在身份不一样了，一言九鼎，怎么会说话不算数呢。”
芬儿将信将疑的眼神看着我，憋了半晌：“那我要一公一母一对。”看着芬妹坏笑的表情，才知道自己掉坑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