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又有命案
第六章：又有命案
第二天，天蒙蒙亮就醒来了，仿佛有座大山压在心头透不过气，躲在被子里不肯出来。门口响起了重重的撞门声，记得今天老爹要到隔壁青苗村出诊天不亮就出门了，别是哪个倒霉鬼这时候来求药，我说不准就把砒霜当风寒药抓给他了。
实在不想理这些琐碎事情，躲在被子了熬了一会，又怕真有人急病被耽搁良心过不去，终于还是挣扎着起了床，穿过药方诊室到院子里开了门。
门闩刚拿下，一具魁梧的身体轰的一声砸在地面上，把我吓得连退了三步。魁梧大汉许久没动，我壮着胆子叫着：“大哥没事吧？”连问三声没有应答，这老爹不在家，天又刚蒙蒙亮，邻居们还没起床，我一个人竟然有些害怕起来。
人总归不能这样躺着，我壮起胆子上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眼前的人翻了过来仔细端详，大汉足有近两米高，浓眉大眼宽口方脸，典型的山东大汉模样，只不过面色发青嘴唇微紫，倒像极了老爹讲过的中毒症状。
大概是被我翻了过来不舒服，大汉一阵干呕，咕哝着想吐、想吐。如果这人真是误食什么东西中了毒，催吐是现阶段最好的办法。想到就干，我凭着记忆跑到药房找起催吐药材，费了半天终于找齐了常山、胆矾、瓜蒂，就在一块磨成了粉，以最快的速度兑上水给大汉灌了下去。
虽说药品比例不成体统，捣药什么的也做的马虎，不过靠着一点点运气还是起了疗效，大汉没多久就大口大口呕吐起来，半个时辰左右才停下。一停了吐又晕倒在地上，脸色比之前好转了许多，应该是腹中的毒素传播的慢，现已被吐出了大半。
“什么味道啊，小米你们加粪缸打翻了吗。”
远远的小丑的声音就传了进来，我没有理睬他，等到他推门进了发现门口躺着的大汉也吓了一跳，赶忙看向我：“什么情况？”
我把醒来到现在的遭遇一五一十的说了，小丑只叹了声多事之秋，随即提议把大汉抬到里屋去，免得这里又受风寒。大汉脏兮兮的，我不太愿意让他睡到我床上，不过想想怎么说也是一条生命，于是也没再多说，和小丑动手抬人。
抬得时候大汉似乎醒了，微微睁开眼睛看着我。小丑发现了，卖弄的朝着大汉说：“我们是小溪村里最乐于助人、做好事不留名的赵丑厮、米自健。”
“做好事不留名你还说？”小丑永远是这么不靠谱。
刚放下大汉，门外又响起了熙熙攘攘的声音，小溪村平日里都安静祥和，这动静别又出了什么大事？我担心又跟铁墩叔的案子有关联，赶紧放下了大汉拉着小丑出去观瞧。
出了门，乡亲们都在往村东口走，那是傻老根家的方向。
有新动向！傻老根案目前是我们几个最关心的，自然一刻不停留追了上去。
人群快到村东口了，并没有按我们预想的进了傻老根家，而是拥进了不远处的黑老二家。黑老二是一年多前逃难到这得外来户，和他老婆俩膝下无子，靠务农为生。小溪村村民大多沾亲带故，平日里黑老二几乎足不出户，也很少跟村子里的其他人往来，在我眼里就是朴实不过的一对夫妇，不知这次犯了什么事。
“这儿发生了什么事？”门口实在挤了太多人，小丑掂起脚尖也看不清，只好问起身边看热闹的人。
“你们还不知道啊？这黑老二夫妇昨晚死在自己家里啦。村子里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这两天天连续出了三条人命，赶明儿得请村长出面去村口的地藏王菩萨那好好烧烧香。”
“又死人了？”我不由惊叫出声。这连续两通命案一定有什么关联，不可能有这么巧的事，可这外来户黑老二和土生土长的傻子赵老根之间，也实在找不出什么共同点。
想到可能跟芬儿他爹的案子有关，我和小丑立马提起了精神，千辛万苦终于挤进了屋里，村长已经在那叫人处理尸体了。这兵荒马乱的年头这种小村子死了两个人官府根本不会管，上报了也没用，而死得又是外来的夫妇，没有苦主追究，赵天求巴不得快点处理掉。看见我跟小丑挤了进来，村长赵天求皱了皱眉头，显得不太欢迎我们。
“怎么又是你，昨天的事掺乎的还不够，今天又来凑热闹了？”赵天求带着训斥的口吻。
我心想昨天明明是你硬把我拉进了命案。我懒得跟他计较，凑上前看看尸体的情况。
黑老二他们已经破草席捆了起来，好在面部还裸露在外。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黑老二夫妇俩面容狰狞扭曲，像是临死前受了巨大痛苦，夫妻两人整个面部发青嘴唇发黑，死状恐怖。
我看着黑老二的死状渐渐陷入了思考。面色青黑、四肢逆冷、嘴唇乌黑、表皮破损、头发掉落……医术上记载这是砒霜中毒的症状，难道眼前的两人是误服了毒药？可这砒霜方圆十里估计只有我们米家药铺才有……
想到这一抬头，看见小丑抓起了桌上一盆黑漆漆的肉食正往嘴里送，我赶紧三步上前伸手拍掉了他手里的肉块。
“找死啊，在这吃东西。”
“你干吗啊，好好的一块狗肉被你拍到地上了，你赔我。”小丑显得委屈万分，这段时间连个饱饭都吃不上，一块肉确实让人很眼馋。
“你刚才说这是什么肉？”我好像想到了什么，赶紧追问。
“狗肉啊，我平日里没什么东西吃得时候专逮村里的狗啊猫啊，这狗肉可比什么鸡鸭鱼都强上不少，我刚才在门口远远的就闻到了这股味道，狗肉跑不了。”小丑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这时，四黄老大也赶来了，听着我们在争论，赶忙凑了上来：“你俩撇开我怎么独自到这来了？刚才叽叽喳喳的在讨论什么呢？”
“你来了正好，我终于知道傻老根是怎么死的了。”我有些兴奋，拉着两个兄弟讲起了我的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