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启蒙
许多个平常的日子似乎都被我的记忆过滤掉了,只有快乐的记忆和痛苦的记忆都深刻在脑子里。
我认不全班里的同学,更叫不上他们的名字,多数时候内心盲目。
上课听讲也不能专注,大脑似乎经常处于一种空白或是天马行空的走神状态。
课下,我也不能和那些看起来都比我大的同学玩耍。
只记得有个高个子女同学对我比较友好,别的同学不是想欺负我的就是压根无视我不把我当回事,只有她在随时准备着保护我。
她看起来很厉害,后来我才知道她是校长的女儿。
不知道为啥这个同学对我这般友好,她简直如同爱护自家妹妹一般护着我。她敢和女同学对骂,也敢同男同学对打。我是那样幸运,她就如同我的保护神一般的存在。
有一段时间我所在的班转到了另一个小一些的院子里,这里似乎是过去一个有钱人家的院子,有大概十间房子。我的教室在东房,窗户临街。老师的一间办公室在北面正房,这个小学校距离姥姥家很近。只可惜明哥的班没有搬到这里。
差不多同时,大头猫儿不教我了,一个年轻的大姐姐被校长带进教室,校长介绍说以后她就是我们的老师了。这个老师看起来还没有我大姑大,瘦小的身材,两根辫子不是很长,一脸的严肃。
后来她讲课具体讲过什么,我一概记不清了。我只记得放学后经常轮着我留下来扫地。她还留作业,反反复复让写好几遍刚学的字,我不是怕累,我担心费本子和铅笔。
不长时间再次搬教室,我们班又回到了原来的大院子里。老师也换成了一个和我母亲年龄差不多的,老师姓田,后来虽然知道老师的大名了,也不在称呼前面加姓,只称呼老师。
从此,我的读书记忆一天天清晰起来,我仿佛重新活了过来,开始交朋友,试着和同学玩。
第一次觉得老师是可亲可爱的,可以围在老师身边说说笑笑。
我坐在教室第一排,老师课堂上经常也会鼓励我们回答问题,于是我学着大胆举手发言。
星期天,我和几个女同学总是约好到老师家玩,老师的丈夫是个工人,常不在家。老师有两个小儿子,大的估计有四岁,小的刚会走路。老师家的院子很大,院子里种满蓖麻,在蓖麻地穿梭嬉戏是我最开心的时候。
有时我也帮老师看一会儿孩子,或者和一个女同学结伴去合作社帮她买东西,我记得常拎个瓶子帮老师去合作社打酱油和醋,如果瓶里还有点醋底,我便会一道走一道喝。
偶尔,老师的丈夫回到家时,我们一帮女孩子也赖在老师家不走。慢慢的,她的丈夫也能叫出我们每一个人的名字。
自习课时,老师会让我们安静写作业,谁写完就交上讲台。我尽力快点写,写完交给老师,老师很快给我判了对勾。有时老师会把后面陆续交上来的本子分一部分让我来判对错。这对我是一个大大的肯定。我小小的内心充满自信与骄傲。
上音乐课时我也不再唯唯诺诺不敢张嘴,尽管嗓音不够理想,但我还是扯开嗓子跟着同学一起高歌。
我变得一天比一天活泼,班里面有好几个要好的同学。放学后,不但结伴到老师家,偶尔会到各个同学家串门。
明哥和萍萍这样最好的玩伴一天天淡出我的生活。
我穿着姥姥给我做的黑色条绒方口系带布鞋,前面是用紫红色布缝制的一对小鸟。老师喜欢的不得了,私下问我的鞋子是谁给做的?我说是姥姥做的。
我总是出错,经常无意中把老师喊成姥姥。为此,同学们都笑话我脑子有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