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忠诚的默德
默德还没来得及拔出左轮手枪，就被马丁的一拳打倒在地。他还没来得及站起来，马丁就扑到他身上。马丁抢走了他的枪，一把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嘿，我的朋友，”马丁说，“事实上，你也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聪明啊。”
默德摸了摸受伤的鼻子，出血了，一股羞耻感热流涌上心头。
“你放心，早晚我会把刚才那一拳给还回去的。”他说。
马丁笑了。
“这么说，你是在威胁我喽？”他说。
“我从不做无谓的威胁。”
“伙计，话可不能说得太满啊。”
“我向来说到做到。”默德捂着鼻子说。
“那么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了，因为我是一个‘投李报桃’的人。”马丁找了把椅子坐下说。
默德怒视着眼前这个嚣张的家伙，也找了一把椅子坐在他对面，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也许是因为此时的街道上挤满着购物的人，想逃跑的话除非人人给你让道。
“我真的不明白，”默德说，“你为什么盯着我不放？拉里拉塔先生他做再多坏事，也与我无关，我只是他家的一个管家，我什么都不知道，更别说参与了。”
“如果你不心虚，为什么拔枪？”
“最后不是也没拔吗？”
“有区别吗？”
“再说了，这里的治安那么乱，我常听人说，这里有很多诈骗团伙，他们隔三差五就会出现在这条街，只要他们看不顺眼的人，就会把人抓去乱揍一通，打死的就直接扔垃圾堆里，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他们中的一员。”
“你这是在说你自己吗？”马丁无奈地说。
“你什么意思？”
“你过去犯过的那些诈骗案你都忘了吗？”
“我的朋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马丁说：“你怎么会不知道？只不过你不好意思承认罢了。”。
“你有证据吗？”
“行了，你犯的诈骗案和我没有任何关系。”马丁点了根雪茄，淡定的问，”我问你，你是在哪认识的拉里拉塔？”
“在萨其马。”
“多久以前？”
“大约五年前。”
“这么说你们的交情不浅啊。”
“我只是把他当作我的雇主。”
“默德先生，”马丁说，“你不用企图想撇清你和拉里拉塔之间的关系，事实上你一直在帮他做着一些非法的勾当。”马丁抽了一口雪茄说，”彼得潘失踪案，不就是你帮他策划的吗。”
“马丁先生，你说的这个叫彼得潘的人我只是有听说过他，但是我从来没有见过他，怎么策划？”默德回答。
“听谁说的？拉里拉塔先生？”
“是的，我只是听他说这个叫彼得潘的人偷走了他放在德哈市陵墓里的地毯。”。
马丁问道：“你去过德哈市吗？”。
“不，我不想去那里。”
“你似乎很反感那里？”
“我对那个城市不反感，我只是反感那里的人。”
“他们怎么了？”
“因为宗教信仰的不同，”默德说，“我是基督教徒。”
“我也是信仰基督的，这么看来，我们有共同的信仰，那么，你可否告诉我彼得潘现在的情况？”
“马丁先生，我真的不认识这个彼得潘，又怎么去知道他的情况呢?”
“哈哈，别装了。”
“我没装。就算我认识这个彼得潘，拉里拉塔杀了他，你认为拉里拉塔可能告诉我吗？”
“你可真是个'忠臣'啊!对你的这个‘雇主’真是忠心耿耿啊。”
默德笑了。'
“马丁先生，你不了解拉里拉塔。”他说。
“哦？怎么说？”
“他那个人从来不会把他的事情对外人说的。”
“那得分什么事吧？彼得潘被囚禁的事，你敢说你一点儿都不知道？”
“拉里拉塔先生向来如此，不管任何事，所以，你说的囚禁彼得潘的事，他更不可能告诉我。”默德以一种十分坚定的口吻说，但马丁根本不相信他。
“也就是说，你对于拉里拉塔先生囚禁彼得潘一事，一无所知？”
“是的，这就是我想表达的。”
“你觉得我会信吗？”马丁大笑。
“你不相信我也没办啊.“默德沉默了一会说，“也就只有一次，大概在几天前，拉里拉塔和我说过他可以有办法让彼得潘交出他偷来的地毯。”默德说。
“然后呢？他就没有说过要用什么手段来处理彼得潘吗？”
“你似乎对这个彼得潘很感兴趣。”
“是的。”
“他是你朋友吗？”
“他是我的雇主。”
“你的雇主？”默德说，“我不明白。”
“他雇佣我来寻找这条丢失的地毯。”
“就这么简单？”
“不然呢？”
“彼得潘有说找到地毯后要如何处置它吗？”
“他确实打算把它归还给拉里拉塔先生的。”马丁回答。
“他改变主意了吗？”
马丁笑了。
“我的朋友，”他说，“我们是不是把位置搞反了？”
“什么意思？”
马丁回答：“你现在已经变成审判长了。”
“好吧，”默德深吸一口气说，“我认为拉里拉塔不会杀死那个人的。”
“这么快就改变自己的立场了？”
“我只是表达我现在的立场。”
“你刚才说，德哈市的人因为你宗教信仰与他们不同，所以不欢迎你？”马丁说。
“这是事实。”
“但是，我听拉伊玛女士说，你除了管家身份以外，还是拉里拉塔先生在德哈市公司的财务主管？我相信，拉伊玛女士应该没必要跟我撒谎吧？”
“你见过拉伊玛？”
“哦，我想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
“那又怎么样？这就代表我去过德哈市？”
“所以，你是坚持要维护拉里拉塔的所作所为？”
默德沉默片刻，“我从来没有见过比他更狠的人。当我第一次认识他的时候，他跟我说过他在土波国当地的势力，我当时只是觉得他是一个很爱吹牛的人，但后来，我才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默德先生，既然你也知道他是一个狠人，那么就请你告诉我，他到底把彼得潘带到哪里去了。”
“我不知道，但是，我建议你最好还是不要再往下查了。”
“为什么？”
“你要是不想丢掉性命就到此为止。”
“哈哈，但我还从来没有害怕过任何人。”马丁说。
“我不是在吓唬你，我说的都是真的，如果是我，我一定不会去招惹这样一个人的。”
“你似乎很怕他？”
“是的，我承认我怕他，”默德说。
“好吧，”马丁说，“那么我建议你最好还是和我合作，至少我可以确保你的安全。”
此时的马丁虽然知道眼前这个人是拉里拉塔的左右手，也知道他参与了绑架彼得潘，但是因为自己现在手里没有充足的证据可以证明他有罪，所以他无法对他进行逮捕。
马丁思考片刻，最后决定放了他，然后再暗中对他进行密切观察。
“马丁先生，我请你相信我，我向你保证，”默德说，“我真的没有参与拉里拉塔的任何计划。”
“没有参与当然是好事，我也希望你说的是真话。”马丁笑着说。
“马丁先生，我知道要让你相信我很难，但是请你看在我们都是基督徒的份上，相信我一次。”默德回答。
“如果有机会，你会阻止他杀死这个彼得潘吗？”马丁停顿了一会，问。
“我会的。我这辈子从来没有杀过人，也不会去杀人，所以在这个事情上，我一定会去阻止的。”
“所以，如果真发生这个事，你会毫不犹豫地对拉里拉塔开枪是吗？”
“也许吧，至少我现在会。”
“好吧，我决定了，放你走，”马丁说。
默德笑了。
“你愿意和我一起喝杯酒吗？”他问。
“不了，我还得回警局，再见。”
“看来，我得让卡尔赶紧回来密切观察他，”马丁想，“这样我们就能找到拉里拉塔了。”
马丁朝办公室走去，发现卡尔居然在那里。
马丁问：“我还准备给你打电话让你今晚回来，没想到你这么快，那边的事都搞定了？人抓到了没？”
“没有，但不过我差点就将那个家伙送进监狱了。”
“哪个家伙？”
“卡曼的同伙，迪高。”卡尔笑着回答。
马丁看到卡尔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有点反感。
“所以你就这样回来了？”
“不，我后面看到他来土波国了，所以我就马上飞回来了。”
“你说下事情的来龙去脉。”
卡尔把找地毯的那一段给剪掉后，把剩下的经过告诉给了马丁。
那天当迪高撞破三楼的窗户纵身一跃后，卡尔也以飞快的速度从楼梯冲下街道，但是他找遍街道的每一间商铺，每一个商场，都没有找到迪高的身影。
而迪高跳下后，偷了小商贩的一个遮阳帽，从人群中穿过进入了一家商场，拿起一套衣服进了试衣间，躲过了卡尔的视线，确认卡尔不再追他后，他迅速地从商场跑了出来，走到一个角落，双手对着一条钢筋一砸就把那对‘银手镯’的链子拧断了。然后他穿过几条巷子消失在了人群中。除了跳窗时脚脖子有点疼痛外，这个亡命之徒没有受一点伤。
“那么，”卡尔叙述完后，马丁说：“你就不怕迪高会告诉洛克？”
“我想应该不会。”卡尔说。
“为什么，难道你就不怕迪高会告诉洛克我们在找他吗？”
“我觉得迪高不大可能会再去找洛克了。”
“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从我们的接触中，我对他的了解。”
“所以你是在凭感觉在办案吗？”
“不，我只是凭经验判断的。”卡尔笑着说。
“我怎么感觉你对于迪高从你手里逃走这件事，似乎没有任何愧疚？反而还能笑得那么轻松。”马丁不解地说。
“我只是在嘲笑我自己。至少我有抓过他。”卡尔说。
“但他最后还是逃走了不是吗？”
“是的，这是我最大的疏忽。”
这时，办公室门外传来一阵尖锐的敲门声。
“请进。”马丁暂停了和卡尔的谈话，对门外的人说。
沙赫拉姆进来了，他吸了一口气。
“我居然在这里看到迪高了，我知道他在哪。”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