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个夫君全是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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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十二分委屈

入夜,犯难了。

牛二铁占着柱子的床铺,柱子晚上睡哪儿。

柱子一脸阴云的站在自己床铺旁,盯着床榻上的某伤员,没一点同情心,甚至想把这人当沙袋给丢出去,最好是丢村南边的那条浅河,让他跟满河鱼虾作伴,再不敢打他媳妇主意。

柱子没忘记娘亲的教诲“我儿,待你长大,娶了媳妇,愿你自强自立,护你妻子长长久久,无人敢肖想半分。”

没错,敢打他媳妇主意的都是坏人,都该受到惩罚!罚到再也不敢。

牛二铁瞧着柱子越来越凝重的脸色,不禁怀疑“他到底傻没傻,怎么比正常人看着都吓人”,这话牛二铁当然不敢问,只能小心忍着,陪笑。“对不住了柱子哥,要不我往里边挪挪,咱们挤挤。”

“你是不是想抢我媳妇?”迂回什么的,柱子不会,有疑问直接问。

牛二铁被问住了,这个,他倒是想,做梦都想,他打十四岁那年被嚣张的刘希希赏了一巴掌起,就惦记上了。

可刘希希又不理他,如今还成了别人妻子,牛二铁再多的心思也只能当屁给放了。

只是说着容易,这酝酿了多年的“屁”,是那么容易放出来的吗。

牛二铁也是老实人,捂着脑袋如实袒露,“不敢不敢,柱子哥你就是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啊。自打柱子哥你跟九菜拜了堂,小弟我走路都绕着你们家门,平时遇到九菜我是连头都不敢抬,招呼也不敢打,以前是我不对,柱子哥你要是生气就打我出出气……”

牛二铁说的声情并茂,大概是因痛失所爱心中苦闷,说着说着,眼眶湿润着冒出几滴水光来。又揉又擦,一动弹扯到伤口,疼的牛二铁眼泪冒的更厉害了。

有力不欺软弱人,向来说动手就动手的柱子抬起半空的拳头也落不下来了。

“柱子你在干什么,住手,不许打人。”刘希希抱着一床薄被进来,一进来一眼就看到“柱子抬手打人,还把人打哭”。

不由分说的上来就拉住柱子抬起的手臂,满眼不满加责备。

牛二铁一看刘希希来了,也不掉泪珠了,眼冒星光欲说还羞,紧接着又被柱子狠狠瞪一眼拳头一扬,吓的捂住脑袋继续趴平,“错了我错了,柱子哥我再不敢。”

牛二铁这一喊,刘希希拉扯柱子就更用力了,直将柱子从屋里拽了出来。

“柱子,你别太过分。”

“媳妇我……”柱子想不明白,他是哪里过分了!

“牛二铁身上有伤,你没同情心就算了,怎么还能对人动手。”

“媳妇我没有,我真没有,我就是……”

“我都看到了你还狡辩。柱子你怎么能这样。”

“我是想打他,可我还没动手。”

“你若没有他怎么会又哭又怕的。我眼睛没瞎。”刘希希还想说一句她也不傻不是随便就被糊弄的,可看着柱子气急到涨红的脸,这话说不出来。

柱子会糊弄她吗,不可能,全天下人糊弄她,柱子都不会。这点刘希希从潜意识里就认准了。

“好好好,最好没有。柱子你记住了,不许对他动手。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刘希希声严厉色。她还是第一次这么严肃的对待他。

柱子委屈,他不知媳妇到底有没有相信他的话,还是索性不在意真相。柱子闷闷的说不上话来,更别说继续解释。扁着嘴声音弱弱的回复。“我听媳妇的,不伤他。”

刘希希叹口气,撇下柱子去了屋里。

柱子站在堂屋,这时他不知他该在何处,是进去看着自己媳妇照顾打他媳妇主意的坏人,还是去外面墙根站着自罚好争取媳妇的“宽宏大量”。

他不在意媳妇打他骂他,但他在乎被无视。

这比把他倒吊在火凰遗火上炙烤还来的难受。

眼皮沉重,遮住了一半瞳孔,唯露出来的一半尽是堪比十月深秋的苦愁。

从没觉得时间过的这么慢,每一个呼吸都好慢。

堂屋里某人所思所想,刘希希自然不知。

东间屋里,刘希希代柱子跟牛二铁道歉,牛二铁哪里敢接,更不敢说柱子不好,直说是他自己的错,他不该冒冒失失的半夜闯来,更不该受一点伤就留在刘家院里。

说着,牛二铁就表明想去寻牛家人,刘希希让他先把伤养好了再说。

安顿好牛二铁,刘希希抱着薄被从屋里出来了,原本她是想让柱子跟牛二铁同睡一屋这才多拿来一床被子来,现在她可不敢让他们俩在一个屋待着了,只能把被子又重新拿出来。

从屋里一出来就见柱子神游天外的呆站在堂屋,有凳子不坐,有桌子不靠,站的比杨树都要笔直,比深海巨石都要安静,一张清明如玉的脸正迎着从屋外打进来的月光,恍恍惚惚,引人遐想。

刘希希瞧着,愣了下神,忽察觉自己方才说话太重了,心下有悔,只期望柱子没往心里去。

过来轻轻拉拉他袖口,片刻柱子才缓缓回过神来,痴痴怨怨的抬起眼皮,微低下头,柳叶眼中自带无辜的凝着刘希希,又抿着嘴跟受了十二分委屈的小媳妇似的。

这绝对的是往心里去了,还去的很深!

不知道一块甘糖能不能哄回来,不行就两块。

刘希希心虚。

好吧,是她错了,谁家的小孩犯错不都是家长担责,不管柱子动没动手,身为“幼化”的某人的“临时看护人”,刘希希自认为自己有职责照顾好他,并监管好他的一举一动。

刘希希缓口气,无奈的拉着柱子就要往西屋她的房间去,柱子顿了一下,刘希希没拉动!

哎呦!这是委屈到要叛逆!要逆了她了!刘希希的脾气上来了,抓起柱子的的手臂抗在自己肩上,用上老牛拉铁犁地的架势,就不信拽不动。

柱子看着瘦,那是没多余的赘肉,周身上下都是隐含爆发力的精肉,他要闹起脾气来不想走,不说全身用力,单是两脚扎地的力气,都不是刘希希能轻易拔的起来的。

一个扎地如树桩,一个咬牙如黄牛,刘希希只觉得自己是在蚂蚁撼巨石,徒做无用功。

费尽全身力气都没把柱子拉动一分。

忽,腰上多了一只手,将差点手滑即将趴地上的刘希希揽腰环住,凌空托了起来,一时她整个人就呈王八划水的姿势,并被禁锢在柱子的腰边“划水”。

而柱子正笑嘻嘻的看着“王八划啊划”,好不开心。

“喂喂喂,柱子你,放我下来。”刘希希羞恼,作为“临时监护人”的尊严不容侵犯。

“不行啊,柱子一放手媳妇就要摔地上了,摔到很疼的,那可不行。”说着,柱子又把掉在地上的薄被捡起来,看看刘希希,再看看刘希希的房间。“媳妇你不让我回屋,那我去你屋吧,你不会嫌弃柱子的对不对。”

咦!这还自己做上主了。

虽然她本就是打算让柱子到她屋里打地铺。

柱子一手揽着四肢朝下的某人,一手拿着被子,进了刘希希房间。

在刘希希的命令声中,将她重新放到地上,而柱子则利索的抱着被子扑上了床铺,两脚一瞪一甩,两只鞋子划过完美的弧度落在刘希希脚下,继而毫不客气的占据大半床位。

刘希希看着那点可怜的余地,她要默认吗!去他的天真无邪!怎么都感觉柱子故意的,或许就是报复她刚才凶巴巴的训他来着。

刚想把柱子拽起来就听到轻微的鼾声。

竟然,这么自在的,秒睡!

要不要这么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