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具体方法

笔者于2008年至今一直参与温州水库移民方面的课题研究，通过长期多种形式的调查研究，对温州水库移民群体形成了全面的认识。可以说，笔者的研究也源于对这些课题的连续性思考。具体研究活动如下：①2008年9月对温州泰顺县、瑞安市、龙湾区、鹿城区进行调查，对移民管理机构的负责人以及移民村（点）的负责人和移民进行深入访谈，并完成3万字的调研报告。②2010年6～8月，走访温州十个县（市、区）的若干移民村（点）进行问卷调查、实地访谈。③2010年11～12月，再次深入温州十个县（市、区）进行实地走访，完成调研报告。④2011年3～6月，笔者以“创业致富”为主题在温州地区进行田野调查，这是本书中最重要的一次调查。笔者分别在温州鹿城区的YX移民区、SY移民区，乐清市的林村[1]，瑞安市的YX移民区、双村、五村，平阳县的郑村、汇村、蒲村、直河移民点，苍南县LG镇、QK镇的章村和项村进行了3个月的田野调查，进行访谈录音并收集书面材料，其间也在温州市图书馆和档案馆收集有关温州地区的民族志等材料。⑤2012年3月和6月再次前往温州，并对前期的田野调查的被调查者进行了回访并做资料补充。

本书采用的具体方法是参与式观察法、深度访谈法（主要是半结构式访谈）和文献法。

1.参与式观察法

因为多次前往移民村（点），笔者和有关移民村（点）的负责人与村落精英结成了较为亲密的朋友关系，再加上市里、县里的“朋友”打招呼，笔者能够顺利且轻松地进入移民群体的日常生活。在调查中经常遇到移民在从事生产活动，有时笔者也作为其中的一员参与其中，比如笔者生平第一次放羊（QF种养殖合作社）、第一次驾驶插秧机（ZN农机合作社）、第一次采摘月季花（SH园艺有限公司）、第一次采摘黄瓜和西红柿（SM蔬菜专业合作社）。在体验中，笔者获得了丰富的第一手资料。

每到一个田野地点，笔者都会特别关注以下几点：①移民村（点）的村容村貌、村内的基础设施情况、交通条件，据此可以快速判断该村的经济发展状况。②移民户的生活情况。在移民家里，通过对居住房屋、家庭财产状况、移民的穿着打扮，甚至饮食结构等的观察可以了解移民户的生活情况。③与被调查者一同参与生产，观察他们在生产中生产技术的运用、人际关系的处理等方面的情况，从侧面了解移民创业者的能力和创业现状。④观察与体会被调查者与当地村民的互动情况，以及日常生活中当地居民对移民的态度、行为等。

2.深度访谈法

在田野调查中，除了参与式观察法，深度访谈法是笔者获取资料所使用的最为重要的方法。深度访谈主要围绕移民在移民后的生产生活状况，特别是移民后在安置区的适应与融入情况，以及在安置区的经济活动尤其是创业活动等主题展开，并没有事先设计的问卷和固定程序，进行比较自由的交谈（风笑天，2001）。

在访谈中，笔者经常遇到的一种情况就是，不断有其他移民加入，话题也随之发生了转移。此时，笔者一方面听取与调查主题密切相关的对话，另一方面运用转移话题的技巧将移民拉回访谈主题。有的时候，笔者在调查中会遇到一些比较极端、悲愤的移民，此时笔者往往采取策略离开当时的场域，避免造成被调查者情绪上的波动而引发冲突。当然，对被调查者访谈内容进行适当验证是十分必要的，尤其是当涉及创业的资金和利润时，笔者经常采取的策略就是多次在不同场合问同一个被调查者，寻找其他知情的移民访谈，或是在被调查者同意后获取书面的财务报表等材料，这样才能保证调查资料的真实性和客观性。

3.文献法

文献法也是收集资料的一种方法，在本书中，笔者主要收集官方资料、媒体的报道以及被调查者提供的书面材料。

第一，官方资料。包括《温州统计年鉴（2011）》、温州市级移民主管部门和各县（市、区）统计报表与工作总结。当然，地方志也是笔者了解研究对象的重要资料，尤其是当地的瓯越文化以及宗族制度。笔者收集了《温州文史资料》、《温州年鉴》、《温州市地方志》、《苍南方言志》等。

第二，媒体的报道。媒体的报道有助于笔者大体了解移民的创业情况，作为选择被调查者的依据。被调查者中的一部分人因为事迹感人或地方政府出于树立典型的需要，已经被媒体进行了多次报道。当然，笔者的学术调查与记者的采访报道有较大差异，记者的报道倾向于从宣传角度展开，笔者则更加关注创业背后的逻辑。

第三，被调查者提供的书面材料。这些材料是本书重要的第一手资料。在田野中，笔者每到一处都尽可能地在征得被调查者同意后向其索要相关书面材料，因为采用固定组织形式的创业者每年都需要向工商、税务部门提供报表。这些材料主要包括被调查者的财务报表、生产总结、项目申请书、股东入股协议书、土地流转协议书、职工劳动合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