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结束倒计时
“他们还问了一个问题，说可不可以从天上看到梦境领域里的事。我说不行。在我的专业领域里，那些由梦境领域发生的事件导致的现实变化都被归类为变数。”
在沐谨学习的古法通灵体系里，变数是最不可忽视的力量。
它可好可坏，可大可小，而最要命的是，一个小变数可能引发无数预料之外的其他变数。
比如像宋染这个拥有特殊齿轮的人，天生就带着一种奇怪的变数，难以掌控。
而且她还有能力把这个变数延伸放大。
有宋染在，似乎一切都会变得不可控起来。
但是如果一年之后梦境领域可能会出事，那么她的存在或许就是末日里的一线生机。
所以现在沐谨反倒是希望宋染在现实、在梦境领域里搞出一番事来。
为了自保他很早就在找关于现代造梦的书看，可是始终不得要领。
其中缺失的一步就是：教科书上从来没有写要怎么才能去梦境领域，只是简单地说能在梦境领域里清醒就算是正式觉醒造梦异能了。直到他看到宋染绘本里的信息，才找到了进入梦境领域的希望。
“根据绘本里的描述，只要不离开自己的梦境领域就不会有危险。黑暗里的梦魇无法跑进来抓住你吃掉。但是……”
他目光忽然一黯，语气也变得格外低沉，“你用隐形墨水写了几个很大的字【即使从来没离开过自己的梦境领域，也有梦魇可以徒手撕开结界！】
我想你曾经见过它们。”
宋染无奈地笑笑，“抱歉，我失忆了。”
她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但如果是她知道有这样一种危险的梦魇，她绝对不会找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求证，更不会直接找上门要求什么合作。
更保险的方法应该是找他上面的人询问，请求他们的保护。
他有这个资源。如果实在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可能她才会再找到其他人寻求帮助。
“说实话你去梦境领域其实并不划算。一年就想成才你需要多大的天赋？即便它和造梦类似，那你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融会贯通。
时间也太短了，你就算再努力也比不上让几十个成熟的现代通灵师保护你更安全。”
听到她的话，沐谨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
“我好像从来没有说我的目标是自保。”
不是？
那他进梦境领域想做什么？
沐谨仰望着天上的齿轮星海。
如果一切都可以根据物理法则，通过齿轮的旋转咬合来推演未来，那梦境里的变数又是从何而来？那种力量又是什么？
最后，在一个难以入眠的夜晚，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大胆的猜测，“梦境领域里也应该有齿轮。”
他看向宋染目光坚定，“我想去证实我的猜测。”
宋染心里一紧。
这个人特么怕不是也是一个疯子？
很好，她就喜欢跟这样的人一起工作！
如果真像他猜测的那样另一个世界也有齿轮，那么梦魇大潮是不是就可以被预测、被证实？
“其实上面的人来找过两次，一次说是有人提交了一个方案，想要应对未来可能存在的离奇意识消亡事件，希望他们尽快应对。
另一次是因为一个命理师预测到梦魇大潮的内容，具体到了某一天会开始。他们就又找我来问了一次。
那个命理师你也认识，叫宋殊，你们小时候还订过娃娃亲。
这次他……不对，是有人预测到有新的穿越者要来，那个穿越者也会带来梦魇大潮的消息，上面才开始重视这件事。
至于那个很早之前就写出方案的那个人，上面虽然没有告诉我是谁，但我知道是你。”
沐谨伸出手：“合作吗，宋小姐？这么些年你的方案一直被否决，如果我可以在梦境领域找到齿轮，就能从侧面印证你的猜测。”
他提出的几个点都正好踩到了宋染的需求上。
能扩大造梦师的人数、有机会寻求上层的配合，虽然不能保证100%成功，但她愿意试一试。
宋染没有立即答应下来。
当然，游戏里答应了也没有用。
“你不找异能督查合作，来找我？我想如果告知上面你的猜测，应该也会想办法帮你。”
“上面的人向我推荐了你，你科研能力很强，而且异能治安署并不管科研这块。
放心，你不需要参与齿轮的研究，我们的合作仅限于你带我去梦境领域。”
沐谨补充道：“如果你不反对的话，上头同意把我的档案挂到你那去，方便日后我们的合作研究。”
或许这也是给她的一个机会？
虽然她感觉更像是监视。
但聊胜于无，宋染还是在游戏里答应了。
“好，可以。”
【叮咚！】
【第四世界·第三幕·通灵视角即将在2分钟后结束，请玩家做好准备。】
准备？她有什么能准备？
或是她应该抓紧时间问一下问题。
“厄运跑车发生的时候，那些齿轮有发生什么变化吗？”
沐谨很快回答了他的问题：“出现了一股我从未见过的力量，我想那是世界的力量。”
宋染还有一个最想问的问题：“那些亮起的齿轮代表着什么？正在通灵的人？”
“穿越者。”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副本快要结束的原因，沐谨的回答也变得短小精练起来。
“你的意思是亮着光的齿轮都是穿越者？”
天上发光的齿轮包括她一共有6个，她的齿轮外加另外四个处于常亮状态，而另外单独的一个则是以很慢的频率一闪一闪的。
“那个像呼吸灯的是什么意思？”
沐谨又是简短地回答：“下一个穿越者。”
“你能知道他们的信息吗？”
“当然，通灵师能看到所有齿轮对应的人的信息。”
时间快要不够了。
“如果学习通灵的话大概需要多久时间？我可以看懂那些齿轮吗？”
这个问题沐谨干脆不给答案了。
“你可以去现实中寻找答案。”
简单来说就是不告诉她。
但是如果仔细深究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情况就太多了。
是当初她不想知道所以没问？还是她没想起来所以没问？还是问了沐谨，但沐谨不想说？又或者是她原来知道，但是游戏里不方便透露怕被人知道？
每一种对应的情况代表的意思都不太一样。
她还没有蠢到游戏里说什么她就要做什么，更何况这还不是以她自己的身份说出来的。
她首先要衡量的是，以她现在身份适不适合知道这些信息，适不适合通过沐谨知道这些信息。
从现有的情况看她之前的那个实验应该是的利用的梦魇提升自己的实力，具备一定效果，但是副作用极大。
特调组的人并不希望这件事被治安署的人发现。
这个实验很可能有危险，风险很大。
这个国度对她本身的压制力非常强，她得乖一点，不适合她知道的就先别碰。
如果上面已经把她定义为一个思想偏激老是喜欢高危险实验的危险分子，她又在这种敏感的时候试图寻找穿越者同伙，那么接下来她面对的可能更进一步的强制性措施。
所以就目前的情况而已，她更倾向于“选择性忽略”这个问题。
倒计时还有一分钟，她似乎没有什么要问的了，望着天上的广告发了一会呆之后她可能就要离开这一幕了。
“在这一幕里还有什么没有做完吗？”宋染在心里问自己。
哦，她想起来了。
宋染调转身形，朝广告发出的地方极速飞去，终于还是让她在倒计时的前几秒赶上了。
“谢谢。”
宋染的灵体飞在半空，从金龙的身后轻轻抱住它。
虽然它可能听不到，但是……
谢谢你，一直守护着我。
【叮咚！】
【第四世界·第三幕·通灵视角已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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