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这也是为了大家好

死过两次？什么两次？

梦魇大潮又是什么？

她是进时间循环了吗？

脑子还是隐隐作痛。

「系统？」

没有任何回应。

「为什么系统不响应？我真的还在现实里吗，还是在梦境？

最开始的提示又是从哪里来？

是造梦师故意在脑海里编造出了系统的在误导我吗？

我还是宋染吗？

我是谁？

我记忆里的过去还真实吗？」

宋染一瞬间陷入了迷茫，心中莫名升起一股烦躁。

脑子又开始一阵一阵地抽痛起来。

“宋导，宋导，你还好吗？”

对于现状的未知如同一片无法驱散的迷雾笼罩在眼前。

失忆、系统、两个世界、梦魇……

研究院们立刻围了上去自己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以及她精神场的变化。

现在她的精神场非常混乱，甚至隐隐有精神暴动的征兆。

“宋导，宋导，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不要相信，那是梦魇……”

脑海中似乎有一只红色的蜡笔把一句一句的重点圈了起来。

【A13区精神场异常】【穿越者最明显的标志】——我被发现了。

【铃声会提醒你身处梦境】——铃声是标记，标记出不出现或许掌握在别人手里，而造梦师可以掌控一切。

【梦境中清醒并不意味着你现在就在第一层】——如果这是梦境，那么下一次清醒会是回到现实吗？还是下一层梦境？现实，怎么证明现实是现实？

——我是谁？

——我在哪？

——现在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吗？

痛……

头好痛！

“快，快去叫通知上面，宋导的精神场出现的异常波动。”

【梦境中死亡即为意识消亡】我可能会死

【被梦境领域的梦魇附身】我可能会死

【危险提示：该世界存在造梦师，存在意识消亡风险，请谨慎选择是否接受该任务】

——我不可能选择这个世界。

——会死的!

脑海中的红色蜡笔笔记变得扭曲起来，那些原本的圈圈如同鲜血一般在融化，在向下流淌。

【死……】

【去死，去死，去死……】

【你原本……不就是希望这样吗？】

耳朵里听到的声音变得模糊而狰狞起来。她似乎听到了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

【咯咯咯，回到你的管理世界？那个世界也只是存在于你的想象中乌托邦而已。】

【看看，那些你想救的人都在怕你在躲你在远离你，你真想要救这群乌合之众吗？】

那个声音断断续续的，夹杂着一些未知来源的关心和呼唤。

“宋导，宋导……不好，撤！快撤！宋染要暴走了！”

她不停地敲打着太阳穴，希望这种疼痛和诡异的事情停下来。可是疼痛并没有缓解半分。

【叮铃铃铃……】

铃声？梦境，这一定是梦境。

她努力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一个扭曲的世界。它盘旋挤压着像是一个漩涡要将人吸入其中。

“啊！”

铃声越来越尖锐，如同招魂铃一样在她脑海里盘旋。

她看到了无数个在异世界中的自己，看到了那些曾经杀害肢解了自己的人，又看到那些她救了却被反杀自己的人……

宋染的身体痛苦地蜷缩在一起。

在那一刻意识似乎要冲出身外。

恍恍惚惚中她好像看到了一些她本该看不到的画面。

研究员们逃到了实验室之外，把她锁在了里面。

也不是研究员们不想救，而是他们根本救不了。

宋染是精神系里实力顶尖的精神系异能者，精神异能暴动之后实力将会再次暴涨，就算他们全力干扰抢救，最后也只会变成炮灰。

在绝对的实力压制面前，数量多少并没有任何意义。

他们现在能能做到的最好的方案就是把她关起来，否则整个特调组的异能者都会被她狂暴的精神场影响，全员一起暴走。那将会是一场空前的灾难。

实验室做了最高等级的精神隔绝措施，就算暴走对外界的影响也几乎为0。

他们逃出来就安全了，但是宋导……

一大批灰色西装的人出现在走廊里，中间还夹杂着一阵猛烈的咳嗽声。研究员们立刻退开。

这是上面的人。

一定是上面知道了宋染的情况，赶过来支援了！

上面的人到达观察室之后立马开始安排下一步方案。

“炸弹准备。”

人死了，暴走就不存在了。这也是为了大家好。

“一旦暴走，直接引爆。”

精神系实验室都安装有隐藏炸药，并配备最高等级的防护阵法，就是为了防止出现如今这种意外。

“咳……咳……”

队伍后面一个面色惨白的青年一边压抑着咳嗽，一边艰难地出声道：“她不会出事，咳……不要炸……咳……”

为首的中年人瞥了末尾的年轻人。

“凡事都有意外。虽然你的命理预知未来准确率能达到99.9%，但是别忘了宋染的体质特殊，命理对她的预测根本就不准。

而且你跟宋染的关系匪浅。

为了大家的安全，你还是闭嘴吧宋殊。”

宋殊还想说些什么，但是除了咳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被下了禁言的指令。

看着处在在暴走边缘的宋染，他暗暗握紧了拳头。

就算拥有近乎完美的预测准确率，他还是没有能力为她说上话吗？小染……

这时走廊里突然传来一阵喧闹的声音。

“你们堵在门口干什么？实验做完啦？我家小染呢？小染！”

听到这个声音，中年人立刻意识到不好。

“金先生？快，拦住它！别让他进去！”

实验室里宋染的精神场再次出现异常波动。

不是暴走，而是源自她自身的混合着精神暴动的一种奇怪的波动形式。

有点像是……人格转换？

“小染？！”

实验室的门被推开了。

那种奇怪的波动戛然而止。

宋染昏倒了。

资料散了一地，最上面的一张白纸上用红笔写着两行巨大的字。

【实验后请立即动身去找金先生】

【它会保护你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