钗黛之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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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薛派

这一派自然也就是贬林派。在表述上有的重点在说某一方面,即拥薛或者贬林,有的则两方面兼而有之,其态度也是一致的。

1.护花主人王希廉《红楼梦总评》:“黛玉一味痴情,心地褊窄,德固不美,只有文墨之才;宝钗却是有德有才,虽寿不可知,而福薄已见。”[12]

王希廉还在《红楼梦回评》中多次表现他拥薛抑林的鲜明态度。如:

第八回:“黛玉开口尖酸,宝钗落落大方,便使黛玉不得不遁词解说。”[13]

第三十二回:“写黛玉戋戋小器,必带叙宝钗落落大方;写宝钗事事宽厚,必带叙黛玉处处猜忌。两相形容,贾母与王夫人等俱属意宝钗,不言自显。”[14]

第三十四回:“宝钗探望送药,堂皇明正;黛玉进房无人看见,又从后院出去,其钟情固深于宝钗,而行踪诡密,殊有泾渭之分。”[15]

2.赵之谦《章安杂说》:“《红楼梦》,众人所着眼者,一林黛玉。……其于黛玉才貌,写到十二分,又写得此种傲骨,而偏痴死于贾宝玉,正是悲咽万分,作无可奈何之句。乃读者竟痴中生痴,赞叹不绝!试思如此佳人,独倾心一纨绔子弟,充其所至,亦复毫无所取。若认真题思,则全部《红楼梦》第一可杀者即林黛玉。……尝一质荄甫,荄甫仅言似之。前夜梦中复与一人谈此书,争久不决。余忽大悟曰:‘人人皆贾宝玉,故人人爱林黛玉。’谈者俯首遁去,余亦醒。此乃确论也!”[16]

赵之谦同时引:“孙渔生亦曰:‘以黛玉为妻,有不好者数处。终年疾病,孤冷性格,使人左不是,右不是。虽具有妙才,殊令人讨苦。’余笑谓:‘何尝不是!但如此数者,则我自有林黛玉在,不必悬想《红楼梦》中人也。’渔生曰:‘怪底君恶黛玉,原来曾吃过黛玉苦头的。’附作一笑。”[17]

3.《东观阁本》回评:第二十二回夹批:“黛玉处处卖弄聪明,原非福相。”[18]第五十七回夹批:“宝钗可谓善于体贴人情。”[19]

4.邹弢《三借庐笔谈》:“许伯谦茂才(绍源),论《红楼梦》,尊薛而抑林,谓黛玉尖酸,宝钗端重,直被作者瞒过。”[20]

5.黄小田评点《红楼梦》:第二十七回夹批:“黛玉与宝钗处处相形见绌。”[21]第三十八回于宝钗《螃蟹咏》诗旁夹批:“此首比黛玉诗高百倍,何必狂?”[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