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女提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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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以伤换伤,脱身!

素娆握紧刀柄顺势在他皮肉里猛地一搅,血肉骤拧,疼的那人惨叫着一把将她推开。

“贱人,你居然偷袭!”

“以牙还牙而已!”

她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迹,看他捂着腰腹的伤口疼的面色惨白,顿时笑意残忍:“可惜天不与我,只捅进了肠子里。”

“你故意露出破绽,为的就是这一刀,当真是好胆识,好魄力啊,拼着重伤也要让我见血,不过,你以为自己能逃得掉吗?”

那老者靠着桌子直喘粗气,得意的往外瞥了眼。

透过空荡荡的窗子能瞧见,外面卫兵已然冲过院门,直朝着里面涌来,素娆收回视线,对他扬眉笑道:“今天就留着你这条狗命,不过,我终有一日会来取的!”

说罢,她翻窗而出。

身后老者挣扎着想要追,但是那一刀伤的实在太重,一动撕扯着伤口鲜血流的更多。

外面卫兵发现了素娆,忙大声喊叫:“快,刺客在这儿!”

“堵住她,别让她逃了!”

四面八方皆有人围堵,素娆刚转过墙角,就看到卫兵的身影,直接足尖轻点跃上屋顶,踩着瓦片朝宅外逃去。

底下府兵穷追不舍。

“快,弓箭手,弓箭手在哪儿!”

“她往西边去了。”

换做其他时候,素娆早已将追兵摆脱,但眼下她右肩遭遇重创,还受了那人一掌,伤势着实不轻,要不是因为那人伤重难行,恐怕今晚还真要栽在这儿!

是她大意了。

以为小心些总能减轻伤势,没想到那人功力深厚哪怕只受了六成力,也叫她脏腑俱伤。

不过她不后悔!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今日先以其血为祭,告慰亡魂,待他日她卷土重来,定取他狗命!

“算算时辰,他们应该已经顺利出城了。”

素娆运转内力,疾速掠出了郡守府,此时出城已然不妥,宋岱岩为了阻截慕天风,必定会封锁城门,挨家挨户的搜查。

她不管是藏身于民宅或是在街上躲避都非上选。

所以将卫兵引出郡守府后,素娆又悄无声息的潜了回来,俗话说灯下黑,在全城戒严的情况下,没有什么地方能比郡守府更加安全。

谁知她刚靠近,旁边的暗巷里立马伸出一只手来将她拽住,随即传来男子低沉清冷的声音,“是我!”

素娆想要反击的手顿时卸了力,任由他将自己拉进暗巷中,月光稀薄,淡淡的银辉落下,男子身姿清俊颀长,宛如谪仙。

正是早该出城的言韫。

“公子你怎么在这儿!”

素娆蹙眉看他,还想再问慕天风的情况就被言韫打断,“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

话落,言韫半揽着她的身子,带着她穿街走巷,避开搜查的官兵,花了大半个时辰才到了一处宅子。

刚进门,竹宴就快步迎了上来,见到素娆笑脸还没来得及绽开,就被她肩头那刺目的血色夺了注意力,“姑娘你受伤了。”

“小伤而已。”

素娆扯了下嘴角,还想问他话,结果被言韫带着往里面走去,“命人准备热水和伤药。”

“遵命。”

这宅子外面不甚起眼,内里亭台楼阁,池馆水榭,错落在山石碧树之间,摆放安置颇有章法格调,看着不似寻常的富贵人家。

素娆被他半揽半抱着走,身子几乎贴在了他怀里,能清晰感觉到那身子散发着阵阵迫人的寒意,再一抬头,就看到他薄唇紧抿,不同于以往的淡漠平和,而是有些……生气?

谁又惹这位爷不高兴了?

为了缓和气氛,她低声揶揄道:“没想到公子在上林郡还有能落脚的地方,早知道我们还住什么客栈……”

“闭嘴!”

言韫垂眸瞪了她一眼,语气不善,素娆闻言瞳孔微缩,险些怀疑是自己伤重出现了幻觉,小心试探道:“公子你是在跟我说话?”

“此地还有第三个人?”

言韫语调微扬,连扶着她的手用不自觉加重了几分力道。

“你生气了?”

素娆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该生气的难道不是她吗?她拼着受伤拖住人手就是为了让他们出城,结果一个两个都留了下来。

要不是栖迟和慕天风不在,她恐怕当场就要发作!

“没有!”

言韫唇瓣抿的发白,言简意赅似是不愿交谈,见此素娆也不追问,两人就这样各怀心思走了一路。

最终到了一处僻静的院子。

言韫扶着她进屋坐下,不多时,竹宴端来热水和伤药,还有一套干净的衣裙。

“姑娘的伤势得赶紧处理,但府中没有大夫……”

“皮外伤,我自己处理就好。”

郡守府那边封了城又找不到人,知道她受伤后定然会严密排查药铺等地,这时候请大夫无异于把命往人家手里送。

素娆不能拿所有人的性命来冒险。

“不行,你肩后还有伤口,公子,你看这……”

竹宴望向言韫,欲言又止。

素娆当即看懂了他的意思,抢在言韫之前拒绝道:“真不用,我自己可以。”

让她面对世子爷的低气压比让她伤着更难受。

撕裂的痛楚顺着肩头往四肢流窜,大量失血让她头脑有些昏沉,不敢再耽搁,忙起身赶人:“你们先出去吧。”

竹宴看得出她情况不太好,但自家公子的脾性和习惯他也清楚,没敢多劝往外走去。

“顺便把门带上。”

言韫脚步未移,头也不回的说道。

竹宴闻言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忙欢喜的应了声。

随着房门闭合,屋内变得异常安静,素娆身子僵在当场,缓缓转身望向言韫,一时无语。

“以你的身法和武功,本不该伤成这样。”

言韫秋水般的眸子凝视着她,声音陡寒:“你故意而为,为什么?”

“那个人有问题?”

“和你阿爹的死有关?”

一个接一个问题丢出,虽是疑问,但瞧他态度心中早已有了答案,这位爷真是敏锐的骇人。

素娆苦笑之余身子已近乎虚脱,险些站不稳,刚想找个东西扶着,就被人按在了榻上。

“以伤换伤,这种蠢事以后别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