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煌之路:中国共产党全国代表大会一大至十九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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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大后党的早期革命活动

1.领导工人运动

中国共产党一成立,就立即投身到火热的革命活动中,尤其是在领导工人运动方面做了大量的工作。

首先,领导建立了工人运动的总机关——中国劳动组合书记部。1921年9月,中共在上海成立中国劳动组合书记部,在北京、武汉、湖南、广东、上海等地建立了分部。这个时期的工运活动,各地党组织发挥了独立领导能力,如上海英美烟厂罢工、粤汉铁路武(昌)长(沙)段罢工、汉口租界人力车夫罢工等。通过领导罢工,扩大了党在工人群众中的影响。

其次,领导召开了全国第一次劳动大会。1922年5月,中国劳动组合书记部发起在广州召开第一次全国劳动大会,到会代表162人,代表全国100多个工会,当时全国约有150万产业工人。大会通过了中国共产党提出的“打倒帝国主义”“打倒军阀”等政治口号,以及“八小时工作制”“罢工援助”“工会组织”等决议案,并决定在全国总工会未成立前,中国劳动组合书记部作为全国总通讯机关,实际上承认它是全国唯一的工人运动领导机构,这也是工人运动对中国共产党领导地位的一种确认。

2.注重发展自身组织

中共在领导实际革命斗争的同时,非常注重发展自身组织。

一是各地先后成立区执行委员会。1921年11月,中央局书记陈独秀通告各区党组织,要求发展党、团、工会组织,到明年7月召开二大前,要求每个省的支部发展党员至少要达到30人。后来,只有长沙、广东和上海3个支部达到了要求。中央局要求各地条件成熟时成立区执行委员会,开大会时能依党纲正式成立中央执行委员会。各地党组织认真执行中央局的指示,组织发展基本达到了中央局的要求,一些原没有党组织的地方新建立了党的组织,旅法支部也与中央取得了联系。此外,在留德、留俄、留美学生中也发展了党员或建立了党组织。

到二大召开之前,1922年6月底,全国党员人数已由一大时的50余人,发展到了195人。其中,上海最多,50人;留德最少,1人;女党员4人,工人党员21人。

二是加强中央局的领导工作。中共成立时,决定暂不成立中央执行委员会,只设立中央局作为中央的临时领导机构。中央局机关设在上海,书记陈独秀还在广州无法回上海任职,中央局的日常工作由李达和张国焘主持,暂由周佛海临时代理书记。

当时中央工作千头万绪,周佛海是个只有24岁的学生,不仅理论水平和实际经验难孚众望,而且这位湖南青年此时也没有心思开展工作,他虽然早在去日本前就已结婚,家中的结发妻子为他生育了一子一女,但与当时许多时髦的年轻人一样,他与上海富家女子杨淑慧搞起了婚外恋,哪会有更多心思顾及工作?对于这种局面,共产国际代表马林十分担忧,他要求陈独秀辞去广州的职务,回上海一心一意主持中央工作,为了动员他赶快回来,马林派包惠僧专门跑到广州督促陈独秀回沪。

1921年9月,陈独秀回到了上海,专任中共中央局书记。陈独秀有丰富的宣传经验,他经过与马林、尼科尔斯基会商,决定加强宣传工作,以《新青年》作为党的公开宣传刊物,由他亲自主持;继续出版《共产党月刊》,作为秘密宣传刊物,由李达负责。党还在上海成立了人民出版社,准备出版一些马克思列宁主义方面的书籍。在此后一年的时间里,人民出版社出版了《共产党宣言》《国家与革命》《哥达纲领批判》等马克思主义书籍。

陈独秀为党的创立发挥了重大作用,但在党的具体工作方面,有的方面并没有得到李达等人的普遍认可。据李达回忆说:“陈独秀不住在自己寓所里,另外找了一个女人住小房间,除了他隔几日来与我们相会外,我们不知道他的住处,他究竟每天做了些什么,我们全不知道。据我所知,除了他隔三五日来我寓所看文件、拿几封信回去(因为党的通信都由我收转)作答以外,似乎没有什么工作。”李达:《中国共产党的发起和第一次、第二次代表大会经过的回忆》,《“一大”前后》(二),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第15页。

起初,陈独秀与马林的关系也不融洽。陈是特立独行之人,而马林作为共产国际的代表,对中国同志难免有些颐指气使,这恰恰是陈独秀受不了的。马林要陈独秀去给他汇报工作,陈独秀去了一次后,不肯去第二次,理由是党的组织还在萌芽时期,没有什么可报告的。马林又向他要工作计划和预算,表示共产国际将予以经济上的支持,陈独秀毫不客气地回答说,中国共产党是否加入共产国际还没有决定,即使加入了,将来与共产国际所派代表的关系怎样,也有待研究,现在根本说不上工作报告、计划、预算等。后来,两人还发生过激烈的争吵。

陈独秀在当时是大名人,他从广州返上海后,当地的媒体立即作了报道。名气大虽是好事,但有时也招致额外的麻烦。陈独秀回沪的消息在报上刊登后,立即引起法租界当局的注意。1921年10月4日,法国巡捕突然将陈独秀夫妇捕去,一同被捕的还有包惠僧、柯庆施等人。马林虽然对陈独秀有意见,但这个时候,他挺身而出,花重金为陈独秀请了一名辩护律师,又利用各种途径打通了巡捕房至公审会堂等各路关节,并交付了白银500两。经过这一番折腾,陈独秀被关押了20余天后,终于得以释放。

马林的倾力相助,使陈独秀十分感动,他不仅对马林的看法有了很大的改变,也意识到大家团结的重要性。他不但表示将切实担负起党的书记之责,而且也将马林视为可以推心置腹的朋友。当然,两人在工作中由于性格等原因,难免出现磕磕碰碰。

中国共产党成立时,在中国政治舞台上还只是一个力量很小的政党,但它拥有马克思主义这个最先进的思想武器。它所提出的纲领和奋斗目标,代表着中国社会发展的正确方向,代表着中国无产阶级和其他广大劳动群众的根本利益,因此从它诞生之日起,就充满着勃勃的生机和活力,预示着中国的光明和希望。它满怀信心地以改造中国为己任,以坚定的信念为中国人民指明前进方向和奋斗目标。它为根本改变中国各族人民被剥削、被压迫的状况,实现民族独立、人民解放和国家富强,为实现共产主义的远大理想,开始了不屈不挠、艰苦卓绝的斗争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