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刘太公真的不喜欢刘邦吗?
第二天,刘邦被逮捕的消息,就得到了确认。
一个衣着朴素却整洁的老头,来到了刘信家。此人正是刘信的祖父、刘邦的父亲刘燸,也就是后来史书上说的那个大汉太上皇刘太公。
从他的口里,刘信才知道,昨天晚上雍正带着几个官差到老刘家逮刘邦,并没有当场逮着,因为恰逢刘邦不在家。但雍家布下了暗线,第二天清晨,刘邦从外面悄悄回来,立即就被发现,官差随即赶来,逮个正着。
官府为什么要抓刘邦?
原来,起因是,刘邦与隔壁曹家里的一个姑娘,有了私情。曹家逼刘邦拿出巨额彩礼,才肯把女儿许配给他。
为了攒彩礼钱,刘邦竟然铤而走险,试图盗窃丰邑官仓里的物资贩卖,事情败露,这才被官府追缉。
刘信依稀记得,史书上是有这方面的记载:刘邦未娶吕雉之前,确实先和一个姓曹的女子好过,甚至生下了大儿子刘肥。
与此同时,刘邦早年还没有发迹的时候,也确实一度坐过牢。
看来,后世书上记载的这些事情并不假,眼下正在发生。
刘邦入狱后,卢绾、周勃、刘交等人都凑了钱,本身在衙门当差的萧何更是暗中相助,但要把人赎出来,钱还不够。
刘燸本来是想找大儿媳妇赵氏借点钱,好再去衙门为刘邦打点。不料,却听得赵氏哭诉,昨晚官差先来刘信家堵刘邦,没抓到人,却把家里仅有的几个钱都给刮走,现在娘俩自己都没了着落,哪里还拿得出钱来为刘邦打点?
“爹啊,你管管老四吧!他自己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也还罢了,现在还连累我们孤儿寡母的。这样的兄弟,有还不如没有啊!”
说起刘邦,赵氏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难掩心中的怨恨。
“好!好!好!我也懒得管了,就当这个王八羔子也死了!我以后就只有老二这么一个儿子了!”
刘燸也羞恨不已,顿足发誓。
他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刘伯,也就是刘信的父亲,已经早亡;最小的儿子刘邦,整天呼朋唤友东游西荡;只有二儿子刘仲,勤俭持家,辛苦赚钱,才让他心中略微有点安慰。
对于刘邦,他是真的不想管了,平时也根本管不了。只是这回刘邦毕竟是吃了官司,下了大狱,如果不赶快打点把人捞出来,只怕以后死在牢房里也说不定,这才不得已想办法凑钱。
眼看得赵氏哭的伤心欲绝,想到大儿子刘伯早亡,长孙刘信又差点病没了,这孤儿寡母的本来就很不容易,现在还被刘邦连累,自己还来找赵氏借钱,刘燸也感到既羞又恼,扔下狠话,转身也就准备离开。
“刘邦。。。。。。三叔不会有事的,很快就会回来!”
眼看刘燸虽然说着狠话,但却面有忧色,刘信还是出言安慰。
如果史书记载是真,那么,这个祖父,将来对刘信还是很好的。刘邦和吕雉夫妇不肯给刘信封赏,还是刘燸亲自出面,给刘邦施压,最后才迫使刘邦给未来的刘信封侯。
“信儿,你快点养好身体,照顾好你娘!”
对于刘信说的话,刘燸自然只当是小孩语言,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反过来有些慈爱地看着刘信,温言叮嘱。
刘信一边在脑海里竭力回忆着历史知识,一边根据回忆起来的知识说道:“三叔和衙门里的萧何是好朋友,和县牢里的牢头曹参也是好朋友,好像在监狱里还有个叫任敖的狱卒,和他也是好兄弟。这些人都会帮三叔的,有他们的照顾,三叔就算在牢房里也吃不了什么亏,一定很快就会被释放的!”
他说的,都是后世史书上的记载。如果史书记载没错,那么刘邦这次虽然入狱,但确实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刘邦当然不会有什么问题,人家未来还要当皇帝呢。
刘燸和赵氏却被刘信的话给镇住了。在他们的印象中,刘信一直体弱多病,沉默少语,怎么突然就变得像今天这样条理清晰、能说会道?
而且,刘信又怎么会知道,刘邦在县衙、监狱里有萧何、曹参、任敖这些朋友?
刘信看出了赵氏和刘燸的讶异,便从床上坐起来,很自然地编了个理由,说是刘邦过去来蹭饭时,有一次曾经吹牛说漏嘴,告诉了刘信在衙门、牢房里都有朋友的事情。
刘邦虽然不务正业,一贫如洗,但平时确实喜欢交朋友。虽然地位卑微,但整天在外招朋呼友的,能够认识一两个衙门里、牢房里的官吏,确实也不足为奇。
只是,人家真的会把刘邦当朋友看吗?现在刘邦犯下了这么大的事情,人家真的会帮忙吗?
刘信自然知道,后世史书上有记载,此时分别在衙门、监狱里担任低级官吏的萧何、曹参、任敖等人,确实都对刘邦很是仗义,一定会帮刘邦。
不仅如此,他还想起来了,后来与刘邦一家出生入死、关系最为亲近的夏侯婴,也是为官府驾车的,相当于后世县政府的公车司机。不要小看公车司机,有机会与各级官吏打交道,能量也是不小的。
所以,他又告诉刘燸:“还有个夏侯婴,也和三叔关系非常好,是在衙门里驾车的,他也一定会帮三叔。这么多人帮忙,三叔肯定不会有事!”
此时的刘燸,对刘邦十分恼恨,但毕竟是亲生儿子,哪里能不担心。本来也想不出别的办法,现在听刘信这么一说,心中将信将疑,眉头倒不自觉地舒展了几分。
在他的印象里,长孙刘信平时很少说话。越是这样,现在说的话就越显得可信。
刘信便趁机劝刘燸放宽心,根本不需要为刘邦再去搞什么打点,顶多去牢房里送几件衣服就行了。
“冻死他活该!老子才不会去给他送衣服!”
一旦知道刘邦在牢房里会有人关照,刘燸心中的担忧减少了,那恼恨之情便又激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