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卷土重来
第十三章：卷土重来
两年后小行星带
“即将于B42350771号小行星1号山脊着陆，预计在20分钟后将于63º71″处发现谷神星。”
一个白色的宇航服的人正从一艘“征程一B”型老式航天飞机的舱门里出来，他迟钝地抓着航天门的把手往下拉，一声“吱嘎”声，密封门合上了，他两只手抓紧缆绳，对舱体的双层抗压玻璃比了一个“OK”，无声耳机里传出了一个美国南方口音：“hold on”。
5分钟后
“距离小行星表层仅乘130千米，已得到B42350771号小行星的引力，请求硬着陆。”那个人对对讲机说。
“Receive，agree to hard landing.”
那个握紧缆绳，打开了舱门。
“How are you，Bro？”那个美国人转过头来。
“一般般，”那个人脱下头罩，“核聚变电驱动系统已经开启了，你那应该有权限。”
“So，now——begin!”
航天器后置的喷射器出现了一道蓝光。
3分钟后
在航天器底部的蓝光下，等离子喷射孔把航天器的速度降至零。
“小行星32皮米，位于安全范围之内。”那个中国人从操作仪面板上抬起头来，“谷神星只差7分钟就可以露面了。”不过这比预计的快一些呢。这颗小行星会在三分钟后受到波及，幅度大约为2.5毫米，在20米开外旋转的微波感测仪能够感知到。
美国肯尼迪航天中心
“斯普顿上尉，请问需要把谷神星的位置转发给五角大楼吗？”
斯普顿抬起了头，不耐烦地说：“当然，并且白宫也要一份，记住，一定要通过RAS加密互联网，不要用中微子，目前中微子有技术去拦截。”
斯普顿点了点墙壁，激活了道全息投影，打开了一段程序，点击了一个按钮。然后他打开了另一个软件，对一个名叫“约翰逊博士”的人打了一行字：“权限已开通，你们可以访问韦伯望远镜了。”
他站了起来，走出了办公室。
斯普顿刚一进入指挥控制中心，就看见了一阵骚乱：七名科学家中三名趴在地上疯狂计算，他们或脸上惊恐，或皱紧眉头；另外四名弯腰在键盘上敲打着。又有三名数字工程师在草稿纸上演算着，另外两名中士坐着，手足无措地看着一群人焦急着。中间，一个巨大的太阳系图和小行星带的部分轮廓呈现了出来，一个亮色的球体到一个被命名为M76B604的小行星的曲线红线和一旁标注的红字：5.137×108km。
1分钟后小行星带
“谷神星只差1分钟就可以露面，已进入倒计时，这不科学，速度提高了整整20%。”那个中国人在机舱里说道。
“没错，谷神星的区间值应为64360km/h的70%到103.3%，这远远超过了原有速度。”翻译耳机响起了电子合成音。
“那我们拭目以待吧，谷神星还有32秒到达。如果真如此，那绝对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发现。”
26秒后
“注意，谷神星已经提前了6秒到达，预计冲击波5秒到达，5，4，3，2，1……”
船舱一片寂静。
“看看微波感测仪的数据。”
那个中国人把笔记本电脑放在腿上：“感——测仪，找到了，数据是——”他紧盯着一条曲线，1.37mm的波动，简直太不可思议了，能够靠3.57亿立方千米体积的大型小行星造成的，并且最高波幅仅用1.43mm。
“但是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那个美国人也说着，弯着腰走向了仪表盘，调出了刚才的记录：“刚才的晃动相当于0.7级地震，只有一颗小行星经过，那边……”美国人停住了话头，指向空中：“What the—— hell?”
中国人抬起了头，映入眼帘的是一颗长条形的星体，像一根许多洞的灰色棒球棒。
“That is impossible，”美国人看向了显示器，“It’s the astroid M76B 604。”
“没错啊，这不是谷神星，而是小行星M7B604。”
“I must send it to the earth.”美国人看了一眼M76B604。
美国肯尼迪航天中心
斯普顿走上前，拉住一个中士，问道：“发生了什么？”
那人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一名老教授抬起了头：“斯普顿上尉，在我们将韦伯望远镜探测数据上传至‘守仁号’大型量子计算机中，结果导出的数据显示M76B604号是我们从前误疑为的‘谷神星’。”
“目前通知中方了吗？”
“通知了，CNSA回复正在检索‘孔明号’空间望远镜的记录，我们也通知了英方和墨方，让他们用哈明希天文台以及英国本尼维斯山天文台。我们希望这只是韦伯望远镜59年来发生的一例小小的差错。”
“你应该知道吧，上尉，谷神星没有到达预期位置的后果。”老教授叹了一口气，“意味谷神星无法撞击SM行星，使其偏离预期的航线，不然的话，地球危矣。”
与此同时，小行星带
在深邃的天空中，小行星M76B604淹没在三团碎石群中，如同一片朦胧迷雾中等待发起进攻的野兽。碎石群中的一半闪着红光，拖着彗尾消失了。
在“征程-B型”老式航天器的狭小舱室中，美国人正对着消息发送栏的进度条发呆。中国人凑过来，问道：“怎么样？”美国人叹了口气，说：“舱室中的NTR中微子发射接收器的一小块零件坏了，因此那个零件碎片卡住了信息输入的芯片，所以，NTR只能接收，不能发送了。目前NTE在自检中，但是我们没有NTR的备用零件，所以目前无法将情况通知地球。”
狭小的房间里似乎又增加了一点寒意。
“我记得在我们升空之前，也就是27天前，我的首长对我说他们会用空间望远镜来监视这片星域，所以这些情况他们很可能已经知道了。”中国人抱有了一丝希望。
“如果真的如此，我倒会十分开心，不过我认为……”美国人摇了摇头。
美国肯尼迪航天中心斯普顿上将办公室
“斯普顿上将，结果已经出来了。据CNSA和ESA的高层通知，在原有谷神星的位置上是M76B604小行星，所以请您到联合国大楼中国分部会议室进行联合国的秘密会议，时间暂定为凌晨1：00。联合国秘书长杰克·文森特于纽约，美国（绝密，无副本）”。
艾伦·斯普顿正在第二遍浏览这封邮件，当他第二次读完后，皱着的眉头便更紧了。
凌晨一点，开玩笑。待他准备再次查看时，文件已经格式化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电子表：2081年4月17日 13：13分。
他必须马上动身了，他迅速站起来，把一个精巧的银制U盘装入了钱包中，并且拿起一个旅行包，塞入了两天的衣物和一套衣服，又小心翼翼从书架上抱下一沓文件，放入了文件夹中，再放进旅行包中，然后又拿一支钢笔和一个绿皮笔记本，上面印着美国的国徽，放在旅行包的夹层中。
在等待期间给家里发了一条信息：“我今天得去中国出一趟差，没有办法回来。”
他的秘书敲了敲门，探近头，问：“斯普顿上将，您叫我吗？”斯普顿回过头，“没错的，肯顿，帮我安排一架专机，我要去上海办一件事。”
“好的，将军，马上为您准备您的猎鹰2000EX。预计时间——”他低头看了看手表，抬起头，“最快37分钟，您应该可以登机了。”
他走出了操控中心，看见了远处的39号发射台，他在这一望无垠的草坪中，看见了他的黑色林肯。
他拉开车门，在进车后，司机踩下油门，出发了。
机场下午1点25分
他们所在的地方似乎是这里为数不多的住宅区，但是几栋两层高楼也在汽车的呼啸中不见了。
在漫长的等待中，他们驶入了一条隧道，然后车子停了下来，只见两名持枪的士兵站在拦截岗上，隧道中央是一个防撞栏，接着是一个沉重的声音：“请配合检查，谢谢！”斯普顿走下了车，因为他知道，这帮兵经过他的调教，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那个人敬了一个礼，说道：“斯普顿上将，冒犯了。”他转过头对手下喊道：“搬开防撞栏，放他们过去。”然后对斯普顿敬了一个礼。
车子又缓缓发动了。
下午1：37
他们驶出隧道，周围不是一望无垠的荒原和发射台在远处不太清楚的影子，而是前方长长的两条跑道，和周围的停机仓库，和远处几架灰色的F-22型战斗机。在近处，一架橙色的猎鹰2000EX，在靠近尾部的地方，一大片蓝色更像是一副杰作的眼镜，在飞机中部靠下的地方，写着亮紫色的斜体签名：艾伦·斯普顿。
他的机长走过来，对斯普顿轻声说：“将军，已经与上海浦东国际机场的塔台管制处取得联系，允许降落，再过5分钟后加满油就可以出发了，预计10小时15分钟的航程。”
中国沪鄂高速
一辆黑色红旗从绿色的牌子前飞驰过去，Jason·张坐在右边的副驾驶座上，腿上架着一个平板电脑，他低头凝视着GJT全球联合望远镜项目拍摄的SM行星高清数据图。
划动鼠标，他皱紧眉头。看着SM行星上的一座座环形山，似乎能看到环形山下的矿物。他不禁想到这就是联合国让他去上海的目的？他又凝视着格式化的邮件消失的地方陷入了沉思。
小行星带
笼罩着M7B604的碎石群已经散开，棒球形的M7B604已经从1号山脊的阴影中显露了出来。小行星嵌着的冰粒反射着来自太阳的光束，正如印象中的，M7B604的运动速度十分缓慢，但是最快已超过了17km/s。
中国人着急地望着M7B604，又低头看了一下仪器上显示的大数据分析。
“别那么担心嘛，兄弟。我们现在什么都做不了。”美国人已经戴上翻译耳机说。
“可是如果他们不和我们通信怎么办？”中国人气恼地说，“你甘心看着灾难发生吗？已经过去了43分钟了，他们早该说了。”
美国人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说：“你说得也有道理，趁着这个时间，我还不如出舱采集一点标本，来吧，振作起来，我们做点有用的事吧！”他站起身，走向了宇航服。
“等等！”
“怎么了？”美国人转过头，慢慢走了过来，“是他们来消息了，还是怎的？”他的语气中透着一种不屑。
“是来消息了。”
美国人跑上前，俯在中国人身边。
“你们那边应该出了什么事情，我们不得而知，但是我们的NASA，CASA和ESA联合的GJI项目发现，我们以前误以为的谷神星实为一颗小行星，所以它将无法对SM行星进行干扰，从而使其偏离轨道。因此我们将于八小时后发送一份计划，供你们执行。联合国秘书长杰克·文森特＆GJT项目负责人Jason·张于夏威夷群岛。”
两人看后都陷入了沉默。
太空中，孤独的太阳依旧散着孤独的光，像一缕星际之风，跨越了银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