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挨打
回了房间，纪韶看方靖汣实在是累了，就叫她先休息一会儿。
“我二爷爷一直不想我当影卫，并不是针对你。”纪韶怕方靖汣不满，解释道。
“我知道。”方靖汣打了个哈欠，揉了揉太阳穴。
纪韶递过去一杯热茶，“饿吗？”
“有一些。”方靖汣捧着茶杯，也不喝，“我在街上闻到一股香味，看了一眼好像是街边小摊传过来的，好像写着崔家肉饼，我想吃那个。”
“我知道你说的，他家很多年了，很好吃，你若想吃我去给你买。”
“你叫人去就是了，自己去干嘛。”方靖汣趴在桌上。
“好。”纪韶当即差了人去买吃的，进屋看见方靖汣萎靡不振地玩弄着茶杯。
“你心情不太好？”纪韶试探道，想着她可能是想家了。
“没有，就是有些累。”方靖汣将茶杯扔在一旁，“明日上元节，看起来很热闹，我看街上花灯已经架起来了。”
“比不得京城，这里大家会放天灯许愿，这一日姑娘家会手持花灯，若是遇到喜欢的人，可以将自己手里的灯给对方，对方若是接过，便是一段良缘，到时候城中还会有射箭比赛，到时候会在靶子上绑上许多小花灯，灯上写着字，到时候会出一些字谜，射中谜底所对应的的灯，最多的人就可以拿走花灯。”
“听着倒是挺有意思，纪统领参加过吗？”
纪韶点了点头，“没有赢。”
“那纪统领收到过花灯吗？”方靖汣又问道。
“我七岁就去了外祖父哪儿。”纪韶忙说道。
“也对，纪统领可是年少成名，连我都知道翼州白沙铁骑的狼王，十一岁就能深入敌军，斩杀敌军将领。”方靖汣撑着下巴，端详着纪韶的脸，“现在估计有很多姑娘送你花灯了。”
“我不会收。”他只想要她的花灯。
“一个都不收？”方靖汣挑了挑眉，故意道。
“嗯。”纪韶斩钉截铁道，丝毫没料到方靖汣给他挖了坑。
方靖汣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正好打发出去买吃食的小厮回来，不仅有肉饼，还有其他的吃食。
方靖汣拿起一个肉饼，一口下去满是肉馅，饼皮很薄，肉馅还很多，唇齿留香，眼睛登时都亮了，三两口就将一个肉饼吃完，又拿起了另一个。
“慢些吃，还有呢。”纪韶眼带笑意，看她也确实饿了，“还有这个炸豆腐，也很好吃，街上还有一家烩面，明日带你去。”
“嗯。”方靖汣吃了一个炸豆腐，烫得眼泪差点都下来了，惹得纪韶直发笑。
“慢些。”
“好吃，上次来雍州太紧急，都没好好尝尝这边的吃食。”方靖汣吹了吹炸豆腐，吃到嘴里。
“翼州吃食也很多，等去了那边，带你去吃。”
“嗯。”方靖汣夹起一个，递到纪韶嘴边，“尝尝，你也许久没吃了。”
纪韶乖乖张嘴，咬住了豆腐。
吃饱喝足，倦意便涌了上来，纪韶见此，便让她上床歇会儿。
“我给你兄长准备了一张弓，在千雪哪儿，你替我给你兄长。”方靖汣迷迷糊糊道。
“好。”
纪韶看方靖汣闭上眼睛，找千雪拿了弓，送给了纪倬。
纪倬一看到弓，眼睛都直了，忙试了一下，嘴都要咧到耳后，不敢置信道，“这么好的弓，她就送我了？”
“知道你善弓，专门给你准备的，你喜欢就好。”
“喜欢，怎么不喜欢，这么好的弓。”纪倬喜不自禁道，“替我谢谢弟妹。”
“我会的。”
“我听母亲说，她是自己要跟你走的。”纪倬看着弟弟，那场春猎，他便把心丢在了京城，为了留在京城，进了影宫，“这么好的机会，你可得好好把握。”
“我知道。”说起方靖汣，纪韶眼底的笑意就没下去过。
“行了，去看看二爷爷，他对这个孙媳妇，可不是很满意。”纪倬搭箭瞄准靶子，忍不住提醒道，“她辅佐陛下登上帝位，能让先帝感觉到威胁，并写下那样一道密旨，你喜欢她，但也要小心，这样的人，可不会心慈手软。”
“兄长不必担心，她不会。”纪韶坚定道，“我相信她。”
“你……算了，去见二爷爷吧。”纪倬见说不通，也只好闭了嘴。
纪韶去了老爷子房间，敲了敲门，听见里面说了一声，便推门进去。
“跪下。”一进去，老爷子冷冷开口
纪韶恭敬跪下，后辈却挺得笔直。
“你可知错？”
“不知。”
“不知？”老爷子气得举起茶杯就要扔，可实在是舍不得，指着他说道，“纪韶，你身为影卫，不奉君命，是为何意？你明知道她是陛下的人，却还敢假戏真做，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记得，但此事是陛下赐婚，圣旨昭告天下，她嫁给我，便是我妻子，我们是拜了天地，何来作假。”纪韶直视着老爷子，一字一句道，“她要随我去翼州，那我就带她去，我忠于天子，可以为他付出生命，但不代表天子可以抢夺我的妻子，影宫的规矩没有那一条说影卫要献上自己的妻子以表忠心。”
“混账，她是你妻子吗？她自己承认吗？你自己一厢情愿，真以为别人也跟你一样。”老爷子一拐杖就打在纪韶背上，“她跟陛下是什么关系，你不知道，你算什么东西，敢掺和到这里面去。”
“我只知道，她嫁给了我，就是我妻子，天子一言九鼎，岂能反悔。”纪韶动也没动一下，语气更是坚定，“她要去哪儿，我便带她去哪儿，哪怕是陛下，也不能阻拦。”
老爷子又是两拐杖，是一点力气都没留，纪韶自始至终后背挺得笔直，眉头都没皱一下，硬生生挨了这几下。
“混账，你一个影卫，居然敢掺和天子家事，你是要造反吗？”
“她嫁给陛下才能算家事。”纪韶反驳道，“她又没嫁，去哪儿跟陛下有何关系。”
“你个混账，纪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逆子。”老爷子抡起拐杖打下去，纪韶咬着牙，躲也不躲，任由拐杖打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