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凌九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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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是他们大意了,蓝衣急忙冲出去想要捂住元凝橙的嘴却被元凝橙一掌打掉,话都说出去了哪有收回的道理?

被元凝橙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蓝衣顿时火冒三丈,开启自己的太徽就要攻打过去,没想到被蓝升柯一把拦住。

“这种粗活我来就好,你去解决那个女生吧,要是神武锁被破解了打乱了大事可就不好了。”

蓝升柯笑眯眯的望着蓝衣,蓝衣没有给他一个眼神,面露不悦,眸色紧皱,拂了一下衣袖后离开,蓝升柯温柔的面庞有些崩裂,不过很快平静下来,无他,唯有熟尔可言,被元凝橙无情嘲笑,好惨,好快乐。

因为元凝橙的笑容,以至于蓝升柯在之后与她的战斗中比平时凶狠了万分,元凝橙被他打的节节败退,蓝升柯怒气上头,发疯的男人不能惹,她也只能尽量的拖住他。

与此同时蓝衣和苏回倾这边,苏回倾在听到方法的一瞬间召唤出岁月深深的看了一眼岁月,靠你了!

“雷之印象,威慑九重。”

岁月剑柄上的宝石中仿佛有泪光闪烁,直冲着神武锁的顶上攻击过去,那雷电好似有自己的生命一样一下一下的攻击着,苏回倾快耗干凛气和精神力了,不是说用了雷电就会有用的吗?怎么感觉又重了几分?

“九天玄狐。”

轻轻的声音在苏回倾耳边回荡,尽力找到声源后苏回倾猛的发现既然是千城,两人相视一笑,苏回倾气场全开,凛气和精神力瞬间喷涌而出,能量在她周围形成一个淡紫色的护盾,身上的衣服也变成了淡紫色和银白色,毛茸茸的兽耳露出来,九条尾巴在苏回倾身后摇摆着,撩动人心弦。

莫北怨呼吸一紧,这样的回倾,好像藏起来。

挥舞着衣袖,淡雅的笑容却显得格外妩媚,温衍琳在一旁呆呆的看着,明明是个女生,怎么感觉快要了人命似的,都说狐狸精啊,但说实话她要是纣王也会为了美人而放弃江山的。

“九天玄狐,万雷破空。”

“碰!”“噼!”“啪!”

雷电闪动丝丝啦啦的的声音响起,所有拥有兽形太徽的人都受到了一阵无形的威压,那种感觉他们很陌生,像是太徽压制,又像是发自内心的对王的敬畏。

神武锁在一刹那破开了,苏回倾清楚,神武锁不是畏惧雷电,而是畏惧九天玄狐,她刚刚感受到了,那是属于师尊的气息,这个神武锁跟师尊打过交道吗?

神武锁被破开的时候感觉呼吸终于通畅了,每走一步苏回倾身后的尾巴都在抖动,无形的诱惑,苏回倾眼角的紫色云纹令人看了就像是被钩入天堂里一样自在轻浮。

“很惊讶吗?”

苏回倾摆动着手里的剑看着前方抖的厉害的蓝衣,这时莫北怨走上前,将她原本附身后变换的露肩装拉了上去又披了一件黑色风衣,莫北怨身上的气息冷的吓人,仿佛要把所有看过苏回倾的人都严惩以待,苏回倾无奈的笑了笑,莫大醋王。

察觉来着不善,蓝升柯将蓝衣护在身后,苏回倾突然头痛了一下,这个场景莫名有点熟悉,是错觉吗?

莫北怨也将苏回倾护在身后,剑指着他们,想要教训一下他们,苏回倾拉住莫北怨摇了摇头,以他们现在的实力惹不起整个空澜殿。

“我们走。”

一声令下,启明宗的弟子们互相搀扶着走出空澜殿,颇有留恋的望了一眼空澜殿,元凝橙收回了目光转身离去,这里,是她生活了十年的地方。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蓝衣很想要冲上去再收拾一下他们,她堂堂圣女何曾受过如此委屈,蓝升柯拼命将她拦住,莫北怨他们现在不动他们两个只是因为畏惧空澜殿的势力,但真正把他们逼急了,他自己也保不住蓝衣。

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后,蓝升柯才把她放开,放开后蓝衣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了蓝升柯一巴掌,怒斥道:“你有什么资格替我做决定,我才是圣女,我才是空澜殿以后真正的主人,现在神柱又坏了一个,神武锁也没了,我们怎么回去交差,一个人头也带不回去,父亲要怎么看我?”

语气激烈起来,蓝衣看了一眼低着头的蓝升柯,抿了抿唇,背对着他缓步离去,留下一句话。

“蓝升柯你记住,你只不过是我捡的一条永远见不得光的狗罢了,为我卖命才是你唯一的选择。”

“圣女,我知道了。”

蓝升柯只是想要保全她的命而已,但圣女真正需要的,是利益。

“你,记得把剩下的几桩案子处理了,记住,不要见光。”

蓝衣理了理衣服回头后又离去,蓝升柯在后方行礼送别。

不禁陷入沉思中,他在三岁那年被十岁的圣女捡到,是圣女给了他重生的勇气。

那天,他到死都记得,白雪皑皑的冬天,身着一身鹅黄色棉袍的圣女用温暖的笑看着他,给了自己一个糖葫芦,向自己伸出手,让自己做了她的暗卫,从此他便踏入了他所向往的光明,只要有圣女在,任何地方都是温暖的。

那时的圣女还是单纯善良的,他们有过一段最快乐的时光,在圣女十二岁那年他突然见不到圣女了,自己被内部里的人看中精心培养,他知道,想要离圣女更近就必须变得优秀,他成功让殿主看到了他,他也能够见到圣女了。

但圣女却性情大变,变得蛮横无理,变得偏执疯狂,也不认识自己来,他以为自己对于圣女足够特殊,听他讲完故事圣女依旧没有想起往事,但是相信了他说的话,他明白,不是相信只不过是需要他付出利益罢了。

他甘愿做圣女登上殿主之位的一把剑,他甘愿付出一切,即使圣女不再记得那段时光,那段像梦境一样的时光。

替圣女摆平了一切反对她的人,做了无数见不得光的事,手上沾满了献血,无数无辜的人死在他的手里,蓝升柯知道,他的神明,是个疯子。

无法欺骗自己的内心,一次次的试探,换来的是冷言冷语和嘲讽,他炙热的心在圣女一次次泼冷水中好像要渐渐冰冷了,好像不该是这样,但却只能是这样。

红尘路,走一遭。两行泪,情人散。

我问红尘如何归家,红尘道我顺其自然。

他的家在哪?

——我是分割线。

镜头一转来到空澜殿总部,巨大的王座上坐着一位看起来年纪不过半百的男人,白色的胡须被他捋顺着,蓝衣单膝跪地,冷淡的声线让旁人不敢相信这是父女对话。

“任务失败。”

“损失。”

“神武锁,还有...一座神柱。”

“废物!”

手中的茶水砸向地面,蓝衣没有动,任由碎渣划伤自己的身体,滚烫的水覆盖在自己身体上,她早已习惯父亲的冰冷。

怒火中烧,三分钟后殿主才逐渐安定下来,靠着王座揉了揉太阳穴,冷声道:“三殿下和你一起去的,你们一起去领罚。”

“殿主,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不关三殿下的事,我的冲动由我自己弥补,我自己的错自己受。”

听到这话蓝衣回拒,本来也就是蓝升柯陪着自己胡闹而已,她...也不希望看到蓝升柯受伤。

“嗯,蓝衣,切记,刺客和杀手都是最见不得人的职业,永远都只能隐藏在黑暗中,不能有任何感情,只有杀戮才能蒙蔽你的眼,一生中最畏惧的就是情之一字,不要让他左右了你的心。”

殿主又怎么会不明白蓝衣对蓝升柯的感情,但蓝升柯自始至终,都只能成为蓝衣统一大陆而助力的阶梯,刺客和杀手最不能有的就是感情,他们只能藏匿于黑暗,潜行于杀戮之中,有些人就是一辈子都只能生活在深渊中。

“是,蓝衣记住了。”

默默退下后蓝衣来到蓝升柯的房间,偷偷放下一瓶药,深深的望了一眼后离开,那一巴掌只是因为冲动和不甘心,现在扯平了,他们只能是陌生人。

踏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处罚室,三个月后才出来,蓝衣遍体鳞伤,细腻如玉的肌肤没有任何红润,只显出一种病态的苍白,就连嘴唇也没多少血色。乡凑近了看才看见她唇角破了,渗出一点血丝,白皙的颈子上有指甲抓出的血痕,她的眼睛全红了,泪水无声地往下滑,压抑着狼狈和绝望。行处似以弱柳扶风。

忍住自己的泪让自己憋回去,从这里走向自己房间有一处花园,本来只是路过,但飘落的桔梗落在她的头上,拖着疲惫的身体留恋过花,将它埋在地底后离去,在房间中她看到了一束向阳花,忍着剧痛狠心将向阳花扔到了窗外。

本该无情的眸子却再也憋不住泪水哭了出来,她真的好累,她永远都不会见到阳光了是吗。

蓝升柯望着被抛出来的向阳花,面无表情,圣女,我就是您最趁手的一把剑,我会为您扫清一切障碍,还您一片天,我会堂堂正正的站到你身边,以爱人的身份。

义无反顾的回了头,蓝升柯回到自己的房间对着那瓶药膏发着呆,圣女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蓝衣房间外,等到暗卫走后,蓝衣悄咪咪的来到窗外,却因为没看清路摔了一跤,伤口又一次裂开,满是鲜血的手拿起那束向阳花,仔细闻了闻,又一次流下一滴泪,好香。

回到房间将花放到床下的暗格中,那里已经摆满了无数的鲜花和礼物,还有一串...化了发黑的糖葫芦。

踏入黑暗的那一刻,就注定回不了头了,红尘会看到的,看到属于有情人的不甘,看到世界善恶的真相。

鲜血浸湿了床单,蓝衣仰望着月亮,不是说经常抬头看月亮就不会低头哭泣吗?怎么连星星都数了泪水还是不听话。

至于蓝升柯,他只是换了个角度对着月亮发呆冥想而已。

隔着一道不可跨越的鸿沟,隔着一道宛如两个世界的法则与边缘,黑暗者,永远潜伏在光明中,却永远都到不了世界的尽头,世界的尽头谁也说不清是光明还是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