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责任要一起扛
卫舒男平日的嗓声是清脆平稳的，今天完全不同。吼过之后，整个人的都陷入放空的边缘。虽然她明白提嗓子、打骂都没有用，可就是想这么释放内心的负能量。这些天她过得太压抑了！尽管不再像前几天那般浑浑噩噩，但心情依然相当沉重。
她向方元中阐明了第一个观点：“你求我的事情，我办不到。这是全家的事情，妈有权力知道。我会亲口告诉她，或者你还可以寻求她的帮助。”
“不可以。”方元中跪着摇头，双手捉住她的脚踝，“我妈年龄大了，她会受不了的。”
卫舒男深吸一口气，再重重地舒缓心情：“你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她会受不了？你只想到她会受不了，难道就没想过我也会受不了吗？”
方元中站起来，把她紧紧拥在怀里，生怕她飞了似的：“老婆，我怕你们会知道，怕得要命，经常半夜都会吓醒。我担心你知道后就会不要我了，老婆，不要离开我。”
他俩终于直面了一个问题：离婚。
这也是卫舒男不曾、不敢想的问题，就这样被方元中硬生生摆在面前。他怕她提离婚，他不要离婚。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都不愿意与卫舒男分开。一想到卫舒男可能会离开他，他就像被挖了心的疼；根本不敢想像没有她的人生，他该怎么过。
卫舒男被他搂得浑身不自在，但她从精神到身体都疲倦不堪，所以她没有挣扎，只继续说道：“走吧，我们回去。”
方元中吃不准她真实的想法是什么，但是她说回家，让他的心安定不少。苏闵香这些天早就对卫舒男有很大的想法，今天连方元中都没回来吃饭，她心里更是火冒到不行。
见他俩一起回家，她板着脸坐在沙发上，等着他们到跟前解释。事情仿佛正朝着她计划的方向走，卫舒男径直坐在她对面，却没有说出让她宽心的话。
“妈，方元中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苏闵香扭头看向她，她在说什么神奇的话？方元中？那是她的丈夫，就这么直呼其名了？
苏闵香冷淡地开口：“你还记得这是你家吗？”
卫舒男直视她的眼情，坚定的表情让她莫名发慌。她连忙望向她儿子，想从他那里找到答案。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家里的气氛显得这么异常。
很快她就目瞪口呆，她根本就不相信方元中拿走存折是一场骗局。她甚至怀疑地看向儿媳妇，认为是她怂恿的。直到卫舒男翻开手机里的各种催款通话记录和通话录音，她才明白是她儿子犯了混。
尽管她的眼睛不如年轻时透亮，但她的思维还保持着一惯的作风，关键时刻保护自已才是最重要的。
卫舒男清醒过来很快就有了主心骨，她对苏闵香道：“我们先听听他的想法吧！”
纵使方元中一直在她面前认错，但到底是没有提出任何建设性意见。当着他母亲的面，她希望今天能商量出一个可行的解救办法。至于他俩之间是否还要再过下去，这是后话。
苏闵香到底比他们年长，多年来一个人带着孩子经历了很多事情。即使在卫舒男觉得世界崩塌之时，她也能保持人间清醒。她再次跌坐在地板上，就像上次与卫舒男争呼时，开始了呼天喊地的戏码。
“老天爷，我的命怎么这么苦。我好不容易把儿子抚养成人，进了个好单位。结婚两年了也没个孩子，如今又这么不省事。这是想要我的老命呀！这让我怎么活哦？”
卫舒男真没想到婆婆还是个厉害的内涵手。只言片语间，她表达了孤儿寡母的艰辛，又明里暗里指责儿媳妇不生孩子；更表现了她的无助，还带着威胁：如果让她帮着还钱，她就活不下去。
卫舒男任由婆婆表演完毕，只想知道她最后的决定到底如何。很快她就表态了：“我已经六十多岁了，我身边不能不留钱。万一我生个病，有个三长两短的，对你们来说也是个负担。但是不帮你们，我也于心不忍。明天我去银行取五万块钱给元中还债。剩下的只能靠你俩自己想想办法。”
她也没有问儿子是否还有其他的债务，表完态后就开始嚷腿疼。腿还没完全好就那样坐在地上，怎么会不疼呢？卫舒男见方元中扶起她，心里也是凉了大半截。婆婆一口一个“你们你们”，也就是说她希望卫舒男为方元中承担责任。接下来的时间里，苏闵香细碎间讲了不少观点，大抵都逃不过这个观点。
在她看来卫舒男应该有不少私房钱，比如彩礼钱，结婚时收的红包，还有每年存下来的钱。都可以拿出来为方元中解决眼前的困境。
卫舒男并不是不理解婆婆。确实，老人家身边要留有现金才有安全感；但是她一直强调这是在帮他们，她就很不赞同。
“这笔债务我毫不知情，这些钱他也没有花在我身上。”卫舒男的话让苏闵香觉得很是挫气。
“这套房子虽然是拆迁分的，可是我也花了不少钱。我真的没有什么积蓄了。不比你父母都有退休工资。”
卫舒男见她提起房子，不禁环视了一眼客厅。正因为这是他家当初拆迁所得的房子，所以她和方元中结婚时，没有在房产证上加她的名字；因为结婚，她父母给了她二十万用来装修，这都是妥妥的事实。在婚事上，父母已经为她花了不下五十万，这几乎也是他们的全部积蓄。她绝对不可能因为方元中的事情再向父母开口借钱。
她冷冷地望着方元中，他像一个躲在母亲身后的雏鸟，等着女人们为他想办法吗？
“你说怎么办？”他应该拿出主意。
方元中本在等着她们最后的定夺，没想到卫舒男话锋一转调转到他身上。他哪里能有办法？如果有的话，就不会沦落到让银行打催收电话给卫舒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