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所谓修行
晨光熹微，天际泛出了鱼肚白。晨雾像一尺纱，天蓝色的鸟翼划开远方的云，几缕阳光便从缝隙之中留意下来，为雪峰镀上了浅浅的碎金。
沐浴着初露温暖的阳光，尽情享受着新鲜的空气。小晟饮一口甘露湿润嘴唇，霎时感觉，如春风拂过，氤氲成千丝万缕的云卷云舒。
“准备好了吗？孩子！”
“是的，船长！”
男孩铿锵有力地应道。
他今天穿着贴身的修行服饰，随着父亲来到欧鲁德朗城的深山开启一场并不远离尘嚣的修行。
“很好，第一天精神不错。还有，不用那么大声，当心嗓子哑了。还有一件事，不要用那种奇怪的方式来称呼我！”
“好的老爹！”
小晟余光往侧面山崖望去，看到了路卡利欧健硕的身影。它在陡崖的边缘上远眺，目光所及之处并不甚宽广，却能将整座欧鲁德朗城囊括其中。
“好了，小晟。你就站在那个位置吧，很合适。”
事实上，亚朗这么说的原因主要是小晟要是再往前，亚朗恐怕就得走出悬崖站在空气中给小晟上课了。
他们现在处在一个相当宽广的平台，岩壁上还有着不久前才被挖掘过的痕迹，从岩壁上那破碎的痕迹来看，似乎是有人用拳头硬生生砸出了那么一个地方，然后再举着压路机把路推平。
嗯，那碾压的痕迹后面确实还跟着某种兽类的脚印。
在平台中毫无章法地摆放着各种形状、大小和材质的石头和水晶，有些是嵌进地里的，有些从中间贯穿，这些石头和水晶看似摆放地毫无规律，但是实际上却恰好组装成了一个人工的迷宫，想来搭建这样的场地也是废了一番功夫的，就是不知道能够使用几次。
小晟甚至看见有些石头上趴着还在打盹的小拳石，他可以打赌如果猜拳就可以让小拳石放他过去的话，他绝对一巴掌就可把这家伙给拍在地上摩擦。
除开各种出现在这里非常合理的障碍物之外，亚朗还在旁边放着一样东西，用幕布盖起来，搞得神神秘秘的。
“那么，我们就要开始了。”在看到小晟点头后，亚朗继续开口：“接下来我先简单地说两句，给你讲解一下波导之力吧……”
“宇宙中的中的所有物质的都由波导组成，物质也就成为了波导也就成为了波导的一部分，生物也就成了波导的一部分。”
“还有就是……”
波导是一种性质，而波导之力，则是我们从波导中汲取力量，是我们与世界沟通语源，却也是不断我们的修行就是学会让我们学会是用套索，来控制住波导之力这狂躁的野兽，这使得我们这样的波导之力修行者可以利用波导之力来达成许多在常人看来匪夷所思的事，例如心灵感应、生命传递这样的事。”
“还有一件事……”
“对于波导之力的掌握能力，主要看三点。第一是看天赋，没有天赋的人后天没有任何办法修行波导之力，至于你的话，至少在天赋这一方面我愿称你为第一；其次则是根据使用者自己的意志，关于这点，你只需要记住【波导之力，存于我心】就行了，在我修行的那个年代，由于处于战争之中，每当去执行一些有生命危险的任务时，我们奥拉家族这些修行者之间最常用的祝福语大概就是【愿波导之力与你同在】了吧。”
“还有一件事……”
“最后还有一件事……”
“对了，有一件事也同样不能忘记，那就是……”
“……总而言之，我要说的大概就是这些，你听明白了吗？”
老爹板着一张脸，洋洋洒洒讲了几大篇，愣是声音都没有颤一下，但是内容就基本和领导的讲话一样，没什么实质的东西，小晟总结了一下，大概就是以下几点——
首先，他们家的姓氏奥拉，其实就是波导之力的意思，灰常的直白。不过这也没什么，外国的名字一般都是这么直白。
然后，愿原力与你……哦不，愿波导之力与你同在。
然后没了。
但是，转念一想，这貌似还是这便宜老爹这辈子一次性对自己说出的最多的话，小晟倒也没有什么不耐烦的意思，而是一直在微笑着倾听，那认真的样子，仿佛是按耐不住要把一字一句都拿笔记本记入《亚朗语录》一样。
看见小晟的乖学生样子，亚朗非常满意，似乎是联想到什么，解释道：
“小晟，其实上面这些话你听听就好了，台词是我昨晚才写好了，你不用这么认真的记下来。”
“我知道你说的没什么用。”
“啊？那你……”
“只是很久像这样听父亲说话了，你知道的，你总是不在家，所以你说话的时候我总是会想更认真地去听，毕竟，下一次再想听你长篇大论，说不准又是不知道多少年以后了……”
“我……”
亚朗张开的嘴就这么楞在那里，这位欧鲁德朗城威风凛凛的大英雄竟是在此刻自己孩子真诚的目光之下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没关系的，父亲，我都懂。”
“我……”
“我们继续吧，课程不应该在此停留……”
“好……”
先前讲了半小时的亚朗连气都没有喘一下，此刻他的声音却因为小晟短短的几句话而变得沙哑了。
换言之，他破防了。
这愧疚可真是一把好刀啊。
这让亚朗暗暗决定至少应该好好地补偿自己的儿子，比如说最让小孩子感兴趣的事物之一——零花钱，是不是可以在份额上再大上那么亿丢丢？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好，我们接下来来讲的则是一些使用和掌握的技巧，不用着急，我你接下来会有相当充足的时间来完成这一步。我们接下来就从最简单的开始。”
亚朗从路卡利欧手中接过它刚从一旁的石壁上摘下的那朵奇特水晶花苞，就是小晟先前去拜访梦幻老祖宗时见过的那种。
晶莹剔透，五彩斑斓，水晶花瓣呈螺旋式将花蕊包裹在其中。
“这是时间之花，又名为波导之花，我们不知它的来历，也不知它最终的去处，你只需要知道它能够承载过去的回忆直到世界树的尽头。来，试着触摸它，只要感知到波导之力的存在可以让它从沉睡中绽放。现在，你来试试吧！”
小晟手指刚刚触碰到那光滑的花瓣，那刚刚还面色娇羞、欲出又止的花瓣便大大方方地打开，那类似于花蕊的结构却化作蓝紫色的光电洒落在四周，最又重新汇聚成一个动态的立体画面。
‘宇宙中的中的所有物质的都由波导组成……’
那是刚才亚朗讲课的画面，这画面与真实发生的事唯一的区别就是，这影像更为虚幻，似乎随时都会消散。
事实也的确如此，小晟目睹着那画面播放完之后又将光点收回，花瓣再次合拢，一如最初时的模样。
虽然已经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是真的发生在自己眼前时，小晟也还是会有些震撼，面对着突然打开的花苞，他本能地就将手往回缩。
看着小晟神色的变化，亚朗又继续说道：
“如果说波导是宇宙玄黑色的本质，那么这个时间之花则是时间和生命堆积的记忆，它汲取时间的养分，在初次绽放时记录波导的变化，在再次接收到某种特定的波导之力之后，它便会将曾经的画面再次展现。这种花在长成后便不会因时间流逝而凋谢，因为它本身就是时间流过的痕迹。
小晟，你看见你胸前的那个标志了吗？那是我们家族的族徽，原型就是时间之花，代表着我们对于波导之力的修行与追求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逝。哎，寓意固然美好，千年之前随着我的失踪，波导之力的修行方法也随同着我这最后的传承者而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了。”
亚朗的语速重新减缓了下来，声音也似乎有些伤感，小晟知趣地没有立刻接话，也顺便捂住了利欧路吵吵嚷嚷的嘴。在来的路上，他已经听亚朗讲述了一些那个久远年代陈年往事。
“我说那些干嘛？不过也多亏创世神的眷顾，我能够在这个和平的年代再次醒来，遇到了花子，还有了你和小智，在故土上继续着未完的使命。”
创世神？这还有阿尔宙斯的事？也是，这世界初始之树听上去确实是会和创世有些难以言说的联系，羊驼大神有所参与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在小晟感慨的同时，亚朗也递给他一条黑色的、柔软的布绫。
小晟瞳孔微怔，说道：“这是……”
亚朗朝他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轻声说道：“带上吧，把眼睛遮住。你的修行正式开始！”
小晟有些不情不愿地将布绫在自己脑袋上绑好。
真没想到换了个世界居然还得当个瞎子，在曾经生活的那个世界里，他就不小心把竹蜻蜓飞到了眼睛里，差点就伤到视网膜。
那可是当了好一段时间的瞎子。
但是很显然，亚朗要让他今生也当个瞎子。
至少现在还有一件事可以庆幸，那就是他不用把眼睛戳瞎，也不用在身上纹身，更不用在头上长出两根角来，那看上去是挺威风的，但是他可不想被囚禁一万年，然后又被逐出自己的故乡。
“嗷！”
利欧路起劲地跟着在旁边嚎叫。
“利欧路，你不用着急参加训练哦～”亚朗温柔地抚摸地利欧路柔软的毛发，“你才出生不久，不适合进行高强度的训练，好好珍惜这段还可以自由玩耍的时间吧！”
利欧路懵懂地点了点头，乖巧地到一旁玩泥巴去了。
一些简单的热身活动之后。
小晟被亚朗领着来到乱石岗前。
“放空你的思想，用心感受体内波导之力的存在。这对你来说，应该很容易。”
男孩闭上双眸，很快就放松心灵，沉浸到精神世界中去。
一股十分令人舒畅的力量涌遍全身，小晟的身体竟是散发出充满生机的荧荧绿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