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叶家血脉
啊。
好累啊。
我在干什么来着。
好累啊，哦对了，我被灵用链锯剑捅穿了身体来着。
灵好强，光是用宇能制造威压就让我和五十岚小姐近身不得，连晴天暗处射出来的子弹都被他拦下来了，然后他就直接瞬移到了我面前一剑刺进了我的腹部。
后面……怎么了？
好奇怪，什么都不记得了。
好像有画面了！等等，是流！她拿着长枪站在我面前，然后……又怎么了？
好像，在昏迷之前，我看到了……
叶天佑，我的父亲。
他回来了？他怎么会回来？他在和流说什么？
他明明已经是个放弃责任的人了，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羽儿，不要讨厌你爸爸哦。”
“喂，小家伙你人小鬼大要和你妈妈练手欺负我吗？”
“羽儿才多大，他都还不认识你呢。”
“怎么可能认识妈妈却不认识我这个爸爸……”
这种美好的合家欢怎么可能出现在我的梦里，就算有……
每次望向妈妈的脸，却总是一片空白，我不知道妈妈到底长什么样，那个男人从小告诉我，我的妈妈不在这里她也从来没有出现过，根本没有这个人。
终于有一天，我因为妈妈的事和这个男人大吵一架，男人就再也没有回家过，但他的同事依旧会出于好心告诉我他重新回到了他工作的研究所，而且一心扑在了工作上。
那天离家之后，就好像断了线的风筝，只有每年寄来的钱告诉我他还活着。
要是我的妈妈还在，是不是就不会这样。
“羽儿，我是妈妈，跟我念，妈——妈——”
“羽儿，你的爸爸和妈妈很了不起哦，你以后一定会比妈妈更厉害！”
“羽儿，我不知道还能和你在一起多久，很遗憾妈妈可能不能一直陪你，看着你长大成人了。”
“羽儿，妈妈最舍不得的就是你和爸爸，但是妈妈不能一直留在这边，等你长大成人，妈妈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羽儿，不要恨你爸爸，都是妈妈的决定……我很喜欢和羽儿说悄悄话，虽然你还话都不会说，听不懂吧……”
我想见你，你不是说回来看我吗？难道你和他一样不想见我吗？
“羽儿，妈妈在那一边也会看着你的，因为你是妈妈的孩子啊，妈妈永远爱你。”
“羽儿，记住妈妈的名字，只要你喊妈妈的名字，不管在哪妈妈一定能听到。”
既然这样，到底为什么不来见我？你不是一直在看着我吗？我也一直记得，你留在我梦里的名字——
我的妈妈叫雁。
我叫羽。
“唔。”
叶羽从昏迷中苏醒，坐起身环顾四周，不知道为何自己居然已经睡在了家里床上，凌芸就在边上的书桌上枕着手臂睡着。
叶羽撩起衣服，因为有流的加护，相比昏迷之前，伤势已经大为好转，想必是凌芸一直守在自己身边，叶羽很是感激。
叶羽侧身下床，尽管伤处仍然隐隐作痛，但他还是尽量轻手轻脚行动，以免吵醒凌芸。
“唔嗯？小羽，你醒了？”
尽管叶羽再小心翼翼，可凌芸还是醒了。
“嗯，对不起，把你吵醒了。”
“唔，我睡的很浅的，太好了，你终于醒了，严司令他们把你回来的时候真的是吓了我一跳呢，浑身是伤而且一直在流血！”
凌芸提起之前来依旧很慌张，想必当时她更加是手忙脚乱。
“谢谢你，芸姐。严司令他们有没有留下什么命令？”
“这倒是没有，就是叫我照顾好你，说你自己休息就可以慢慢恢复，我当时还不信，真的被你吓一跳呢？我的小弟还真厉害。”
凌芸高兴地对叶羽竖起大拇指，庆祝他恢复行动，可是紧接着话锋一转，严肃地对叶羽说：
“严司令说了，接下来的日子，你就藏在这里，哪里都不要去。”
“为什么？因为我这次失败了？”
叶羽不解，灵和他的势力犯下这样的重罪却依旧逍遥法外，而自己怎么还有心情躲在家里。
“不是你失败的原因，只是……”
凌芸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拉开一直闭着的窗帘。
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单纯。
中心港基地的上空，赫然悬停着三艘船舷印着不死鸟编号的天空舰。
“小羽你好像被他们盯上了。”
“‘赫拉克勒斯’空中作战平台，‘蝉鸣’驱逐舰，连正式舷号都有，不死鸟总部的主力作战部队。”
叶羽从脑海里回顾设计师学院里教过的知识，这三艘船都是精锐部队，这个关头总部派出这样规模的战斗部队，结合老严给凌芸的指示来看，这些人肯定是来找自己的。
可是，总部放着真正的武装恐怖分子不去处理却来抓自己，难道自己对他们来说才是更大的威胁吗？
对了，还有一件事。
“姐姐，我父亲他来过吗？”
叶羽相信自己意识模糊之际看到的男人一定是自己近乎音讯全无的父亲——叶天佑本人。
“叶叔叔？没有啊，他回来了吗？你不是也很久没见过他了吗？”
凌芸的反应和叶羽一样惊讶，毕竟那位叶先生基本上一点也不关心他儿子的情况，反倒是凌芸还比他更关心叶羽。
那他出现在那里干什么？为什么还要出现在自己面前？流当时也在那里，这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小羽，你要不如直接去见见他。”凌芸试探地问叶羽。
“可是我根本不知道他会在哪里。”叶羽也很纳闷，他的爸爸这次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就好像只是碰巧，他根本不想让叶羽找到他。
“我连他一直在做什么都不知道，他也没把我这个儿子放在心上过。连我妈的事，他一点都不肯告诉我，我甚至到现在都不知道我妈是样子的。”
叶羽心里愤愤不平，他不知道假如真的叶天佑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那时候到底是应该喜悦还是愤怒。
叶羽突然感觉背后多了份力道，回头一看，是凌芸从后面抱住了叶羽。
“没关系，芸姐姐就在这里陪你，我会尽我所能的帮你的，我们已经和一家人一样了嘛。”
那时候的叶羽突然收到了一封没写邮寄地址的包裹。
里面是叶天佑的亲笔信，叶羽在父亲离家出走这十多年里经常出入叶天佑的书房寻找他父亲藏起来的秘密，所以对叶天佑的笔迹叶羽已经了熟于心，根本无需怀疑。
信里没有写什么嘘寒问暖的话，只像是下命令一样简短地让叶羽搬家。
叶羽把信封里的其他东西倒出来，从里面拿到了一张身份卡和城市地图。
叶羽的下一个目的地，叫明宫市。
叶羽早就知道新型能源的事情，新闻上也经常提到这座未来城市。
能够进入这座城市的名额少之又少，普通市民想要入驻明宫市的概率极低，叶天佑却能够手握名额，这让叶羽有些好奇他这个近乎人间蒸发的父亲到底在做什么。
不过话说回来明宫市再怎么说也是拔地而起一座新城，各项市内业务还没有面面俱到，也许是叶天佑想要抢占先机，在明宫市站稳脚跟也说不定。
这样也许就能和他见面了，叶羽已经不是哭闹着问他妈妈在哪里的小孩子了，现在他有很多问题希望他的父亲能正面给他解答。
叶羽和这些年一直很照顾他的邻居们表示了感谢并且很有礼貌地一一道别，邻居们也对叶羽的新生活表示了祝福，叶羽就在当天关上了老房子的大门，前往他的新起点。
出了站台，叶羽第一次踏进了这座未来城市。他在向导人员和手机软件的指引下，终于在傍晚找到了自己居住的小区。
叶羽一个人把行李搬上了楼，是很经典的四户一层的传统楼房结构，最里面的一户就是自己的新家。
他很熟练地一个人收拾好了屋子，给新屋通风，水电也能够正常使用，做完这些后，叶羽就在家里等待自己的父亲回来。
可是等了一天两天，叶羽一直没等到房门开启的时候。
叶羽不禁有了怀疑，怀疑叶天佑根本没有打算回来，可是这样又何必让他大费周章地搬进来呢？在哪里不是一个人活，为什么还要自己来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接下来的一周，叶羽仍是和之前一样一个人守着家。
叶羽心里对叶天佑最后一丝期待也消失了，他已经认定他的父亲就是个彻彻底底的骗子。
十几年前不告而别离家出走，把年幼的叶羽一个人托付给街坊邻居后从此人间蒸发，如今已经长大的叶羽甚至怀疑妈妈消失的事也和叶天佑有紧密联系。
叶羽失望透顶，未来城市还有新时代什么的都和他没有关系，他只想知道他的父亲叶天佑隐瞒的真相，他不想再过一个人的日子。
叶羽再一次收拾好了行李，他要回老家去，这里的新生活与他无关。
正当他准备踏上返程的时候，有人敲响了叶羽家的大门。
叶羽心中一惊，难道他真的回来了？是自己太过偏激了？
叶羽连忙打开了大门，可是现实再一次让他失望了。
站在门外的是一对长相极为相似的姐弟，姐姐看着要大些，但是弟弟的年龄叶羽推测可能与自己差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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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那个时候的小羽你真的很可怜欸，简直就像是大街上的流浪猫流浪狗一样。”
凌芸双臂环抱住叶羽，把脑袋靠在叶羽的肩膀上：“真的让人很心疼的呀，不过现在已经是个了不起的男人了。”
凌芸就好像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她的安慰能把叶羽所有的失落情绪一扫而空，虽然说作为义姐来说凌芸对叶羽的关心已经有些过于宠溺，但是这对于几乎没有体会过家庭温暖的叶羽来说，凌芸在他心中的地位早就已经超越了一个简单的义姐身份。
“哪有那么难看，我只是当时不认识你们而已。”叶羽极力辩解为当时的自己找借口，反而是落入俗套慌乱愈发的明显。
“虽然一开始是叶叔叔给了我和凌空一笔钱把你托付给我，但是你也知道，变成现在这样谁也不能缺了谁的一家人，又或许小羽你和我们姐弟本来就是一类人，所以才会这样相互吸引。”
“姐姐，我们都不是之前的小孩子了。”
凌家姐弟先前的生活也充满坎坷，姐弟俩的妈妈在他们小时候就死于绝症，他们的父亲也在姐姐正好十周岁那一年染上怪病不治身亡，姐弟俩只好由他们的叔叔抚养。可就在凌芸成人之后，抚养了他们姐弟多年的叔叔也从此对他们不管不问。叶羽问过凌芸为什么会这么无情，凌芸回答说这是凌家世代的规矩，成人之后无论男女，都必须担起家族的责任，而凌氏家族里凌芸凌空这一支如今只剩凌芸最为年长，那么她就必须尽家族的责任，继续把弟弟凌空养育成人。
凌芸就是在这样的家庭里才成为了现在这个叶羽眼中帅气、值得依靠的义姐，叶羽对她的情感比亲姐更甚。而凌芸虽然最初也是收人钱财受人之托，可在相处之中也慢慢地对无人疼惜的叶羽万般宠爱。叶羽和凌空就是在这样一个温柔亲切的姐姐带领下，才能成为现在这样优秀的人。
“是呢，我的两个弟弟都是这么厉害的人，姐姐真的很开心哦。”凌芸抬起头，她认真的盯着叶羽说：“既然你说你看见了叶叔叔，而且你现在不便行动，那就放心让姐姐我来吧。”
“我想请芸姐姐去我的老家，我总觉得那里一定有我父亲的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他也很有可能在那里。”
还有我每次梦到妈妈的时候，背景也是那所旧房子，想要完全抹去一个人的存在痕迹是根本不可能的。
叶羽这样想。
当然他没有告诉凌芸他妈妈的事，因为叶羽觉得这件事，只能是让他的父亲亲口告诉她。
“嗯，我会去的，调查的事放心交给我。”
叶羽望了望天空中悬浮着的三艘空中舰，或许现在自己也该有所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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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天下带着东方和林言，还有白音和科学二人组，站在中心港基地的停机坪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停在头顶上的三艘空中舰，空中作战平台“赫拉克勒斯”主力舰的巨大阴影正好覆盖了地面上的整栋建筑，把严天下等人包裹其中。
因为有不死鸟总部的授权，所以在这次的代表团谈判结束之前并不能动用武力驱逐，但同样的，玉龙军江南卫巡江卫大营也紧急调动了大量对舰武器和防空武器，用以震慑防止对方肆意妄为。
一艘登陆艇载着谈判团在停机坪上降落，从上面陆陆续续下来十几个穿着制服的官员。
“欢迎光临明宫市，马德将军。”
严天下摆出一副职业笑脸，向对方带头的那人说。
“严司令，在双方交涉完成之前，请先把【界外者】交由我军方管辖。”
回收部队的马德•亚历山大，伊戈尔陆军中将，板着一张严肃面孔，以下命令的口吻说道。
“抱歉了，马德将军。这一点恐怕目前还做不到。”
白音插入对话，对马德说：“赛场在遭遇袭击之后，界外者与高科技武装恐怖分子发生了正面冲突。界外者重伤主动撤出战场，我们也正在搜寻他的下落。”
马德冷哼一声：“你们不会认为总部会相信这种说辞吧，我是否可以认为玉龙方企图私藏界外者？涉嫌违反华顿堡公约不对界外者严加管束，放任界外者伤害友军，我想这些已经足够作为请各位配合调查的理由了。”
马德将军挥挥手，身后飞艇上冲出一队荷枪实弹的士兵，将严天下等人围了起来。
“带走。”
“等等，将军，我还没给你介绍本案的两名重要证人。”严天下打断马德，底气十足地对他说：“东方茗、林言，本案的关键证人，以及我军的王牌设计师。”
“设、设计师？”
东方和林言走上前，两人的这一动作吓得组成包围圈的士兵有些动摇。
“没错，所以马德将军是要请严某人上去还是让我来尽地主之谊来请各位进来喝茶呢？”
严天下直接走到马德将军的身前，凑到他耳旁小声说：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让他们动手，因为你我都知道这毫无悬念，而且这样客客气气的我们都好交差。”
“你，早知道你这么不讲理……”
马德•亚历山大只考虑了接收，完全没有考虑到玉龙方会反抗的情况，在对方两名设计师还是案件证人随行这种情况下，武力的天平反而向对面倾斜，能不能此行带走界外者已经该写上个问号了。
“好了好了！”老严露出得意的笑容，故意放大声说：“马德将军，欢迎光临明宫市，请！”
不死鸟总部观察团进驻中心港基地，将在这里解决第0号【界外者】叶羽的去留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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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岚小姐，你醒了。”
“我……在哪？”
五十岚宫羽身着病号服躺在病床上，身边站着一名护士。
“这里是明宫市第一医院，您的病情已经稳定，就转到这家医院了。”
“是啊是啊，队长你可是被那小子打断了好几根肋骨，险些伤到内脏啊。”
一个男声从病房角落里传来，宫羽歪头去看，是自己的手下——【浪人】怨都明日，正在用小刀削着苹果并将那些果肉精致地摆盘。
“少——不是，界外者呢？他去哪了？”宫羽焦急地问道。
“我怎么会知道。班长你还想找他？他下手可不知道轻重，队长你居然不怪他？”
明日把果盘放在宫羽床边伸手就能够得到的地方，继续说：“你根本不知道，界外者疯起来，连他自己人都打，那个狙击手为了救你也是被他揍了一顿，这队长你应该有印象吧。”
宫羽记得，那个兵器少女重新站起来之后的实力和之前完全不一样，简直判若两人，一度压制她和叶羽，然后就在她眼前一刀结果了叶羽。
受了那么重的伤，哪怕是设计师也无力回天，可是濒死的叶羽却突然变成了一个怪物，一台可怕的杀戮机器。他徒手把熵的装甲拆得粉碎，还砍下了熵的一条手臂。
再次受到重创失去战斗能力的熵在叶羽手中就像是失去线的木偶一样，她大笑着被叶羽随手一丢扔进了瓦砾堆里。
五十岚宫羽发现叶羽的脸上突然长出大量结晶，那些晶簇沿着叶羽的脸部蔓延，把叶羽的整张脸包裹在一张只有左眼的独眼假面之中。
从叶羽的喉咙里发出野兽一般的嘶吼，从叶羽的背后生出黑色的线条附在叶羽的身上变成一身漆黑的护甲，左手还拿着一把漆黑的刀，那修长的刀身上还刻着很多宫羽看不懂的文字或是符号。
“哈哈哈，这就是王的姿态，咳咳，我追求了万年的力量！”熵倒在废墟中看着漆黑的叶羽，紫色的双眼里满是欣喜：“这个形态还只是个影子——”
一道血一样的黑红色巨大斩击突然袭向熵，可等刀光散去，只剩下了一个正在关闭的传送门。
叶羽抽刀一挥，又是一击血色斩，可刀光很遗憾地穿过了没有实体的传送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猎物逃走。
可是，在场的不是还有一个猎物吗？
面具下传来了叶羽的的呼气声，可是他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杀气十足，面具上的那只血色左眼死死地盯着五十岚宫羽。
“少爷，你这是——”
黑色的怪物嘶吼着，从他的脊背上长出四只粗壮的血红色触手，那些触手仔细看也全都是由血色的结晶体堆砌而成，看上去格外尖锐锋利。
那个带着善良气息的叶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只知杀戮的漆黑独眼怪物。
“然后我就输了，根本没有还手之力，那个叫晴天的女孩也不是少爷的对手。”
“姬气坏了，她说什么都要把那个叶羽翻出来然后替你报仇，这样看来姬这就是去送死嘛。”
“明日，那个叫晴天的女孩子在哪里？”
“哦，她虽然也受了伤，但是不严重，当天就已经醒了，她倒是为了等你一直就在这家医院。”
“能帮我找她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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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好久没有回这里了，准确的说是十五年零四个月又三天。
连叶羽都已经长的那么大了，时间过得真的很快。
停好车，叶天佑准备步行前往目的地。
原本这间研究所的位置就鲜为人知，洪水灾难之后因为地形特殊，地下两层连带地上三层已经完全被水淹没，直到现在已经成为了湖泊的一部分。
叶天佑驾驶着充气艇，来到了被水淹没的半截窗户前，背上包换好防水衣，进入了这人迹荒芜的研究室遗址。
建筑内部也已经被水淹没，大部分的设施墙壁已经被泡坏，但是叶天佑还是能一眼就认清自己在什么位置。
因为这里是自己的梦，一场和她的梦。
“雁，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我一定要再见到你。”
叶天佑用工具撬开了停运十几年的电梯门，往下扔了一根燃烧棒，确定了向下的道路除了河水，并没有被倒塌的结构阻挡。
叶天佑戴上潜水装置，沿着被水淹没的电梯井一路向下，越往下就越是黑暗，叶天佑只能跟着探路的燃烧棒缓缓下潜，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到达了这座建筑的最深一层。
叶天佑撬开电梯门，经过一个走道，叶天佑来到了最后一扇门前，他用外接电源连通了门口的控制终端，重启了这地下二层的备用电机。
剩余电量还能使用两个小时，不过足够了。
叶天佑启动了基地的防洪排水系统，设施水位慢慢降到了腰间，但毕竟设计之初并没有考虑像今天这样苛刻的环境，所以这已经是当初设计排水系统的极限了。
叶天佑拿下潜水装备，从防水袋里拿出一张泛黄的身份卡，放在门口识别仪器上扫描。
“滴～叶天佑教授，欢迎光临‘德尔塔’计划。”
面前的大闸门缓缓开启，里面是一间很大规模的实验室，和外面的破败不同，整个实验室保存的相对完好，实验室的中央是一个巨大的两个同心圆环形结构，环状结构的中央是一台小型的分析仪，上面连接了密密麻麻的管线。
叶天佑来到已经掩埋在水牢里数十年的仪器前，摘下手套，把大拇指按在仪器的屏幕上。
“身份验证，通过。‘德尔塔’计划最高负责人，叶天佑教授，请输入指令。”
“打开解析仪。”
“确认指令，设备锁解除，将操作转移给叶天佑教授。”
呲地一声，从分析仪里弹出一支装着不知名暗红色液体的保存试管。
叶天佑取下那支保存管，毫不在意地一丢，那支试管落入水中慢慢沉底。叶天佑打开他带来的一个封装严密的箱子，里面静静的躺着另一支装有暗红色液体的保存管。
保存管的上面还贴着一张标签，上面唯独标注了“OUTSIDER（界外者）”的字样。
“之前的失败，是因为定位不够准确，但是我们的共同血脉已经觉醒，所以这次新采集的样本一定能定位成功。”
叶天佑把叶羽的血液装进容器注入了分析仪，他操作面板启动仪器。
“样本替换确认，追踪定位导航系统重启中。叶天佑教授，这项实验在十五年前第一次进程中已被证实非常危险，需要向本实验室另一位高级负责人报备后进行。”
“谢谢你的提醒，可是另一位高级负责人在哪里呢？”
“另一位与叶天佑教授拥有同等权限的高级负责人是您的妻子——叶雁女士，已经于十六年前失踪，下落不明。”
“那就直接开始，这次不需要启动传送，只是定位。启动解析程序，开始定位。”
“确认，风险评估通过。解析样本开始，样本来源不明，开始解析。”
沉寂十数年的设备再次开始工作，头顶上的吊灯一闪一闪，可是随着进度，突然照明系统全部瘫痪，只剩下中央程序仍在运作。
“警报，解析进程无法继续，样本解析失败，原因：基因样本解码失败，无法破译基因码，正在上传日志。”
“觉醒之后和人类的基因有了差异吗，看来还要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叶天佑口中念念有词。
“叶天佑教授，我建议接下来的实验需要谨慎进行，这份样本中有些成分非常危险，若是进入人体很有可能令人体产生大规模排异反应甚至死亡。”
“是的，所以我不能让这些东西在世界上其他地方留有任何记录。”
叶天佑从包里拿出一个银色方匣，放在了实验室正中央操作台上。然后穿戴好潜水装备退回门边，拿出一个类似扳机的装置。
“检测到高能爆炸物，启动警报，失败，消防系统启动失败，通信系统下线，叶天佑教授，您的行为违反了实验室安全条例，请立刻停止违法行为。”
叶天佑关闭实验室的闸门，毫不犹豫地打开了保险按下起爆键。
“这里的秘密，还是埋在这里好。”
叶天佑启动了潜水衣的充气装置，叶天佑从水底飞速上升，他回到自己的充气艇上，发动引擎离开。
他从怀里取出那支这次从叶羽身上取到的血液样本，他和儿子早已失联，可是没想到最后这最关键的一步还是离不开他的儿子。
“羽儿不会让你那么轻松的。”
一个温柔的女声像风一样吹过叶天佑的耳旁。
又是幻觉，因为这十数年的高强度精神紧绷，叶雁的幻影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自己面前了。
“那孩子身体里流着你的血，一定能靠他找到你的，雁。”
“可是我希望羽儿能好好生活，作为妈妈已经缺席了他的十六年，你却让他又失去了爸爸十五年。”
“你只是我的幻觉对吧，那就不用来指导我怎么做，我一定要把你带回来，我已经做到这一步了，叶羽身体里属于你的血脉就是我计划的最后一块拼图。”
叶天佑看着夕阳落下的天边，喃喃自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