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焦头烂额
这次琅王吃亏就吃在人不够,带少了,要不然,哪里可能跑掉俩,可惜了。
虽说计划是按部就班,慢慢来,不过,镇安将军的人不能动,琅王也不可能把所有人带走,还得留一半,许将军的人嘛,虽然是这么多年下来,人不少,不过,感觉这边更紧张,不是因为太上皇的原因,而是因为毕竟,那两波人现在凑一起了,危险系数太高,唉!手紧。
狗爷回去,招呼部下,立功的机会难得,麻溜的,赶紧带上人,轻装简从,还有,带三天干粮,其他的,路上解决。
喔!愿意留下的,不强求。
说完,自己转身就跑,得把守门的交代好,任何时候,不能妥协,除了小两口,否则,任何人的命令都不能听。
留下守门的,牵着狗,四散而去。
一辈子可能只有这一回,儿子,你可得争气,按照咱们平时训练的来:除了我给的东西,谁给的都不能吃,除了我的命令,谁的命令都不能听,除了我,谁靠近都不行,嗯,这个好像不用,咱俩从现在开始,同吃同睡…
明面上,皇宫四个门,一门一个看守,门前一间小屋,一人一狗,一个小时,环绕皇宫巡逻一次,比如你现在从兴盛门绕皇宫一圈回到兴盛门,然后停下,和安门原先的守门人(带狗)就同样的时间从和安门出发走,绕皇宫一圈再回来,和原先守门士兵的巡逻时间是错开的,守门人带狗巡逻士兵休息,士兵巡逻守门人休息,皇宫四个门,没有轮空的时候,不是守门人就是士兵总是有人在巡逻,在走动…就像一个人组成的流动护城河一直绕着皇宫流动。
为什么这么紧张?
新皇登基,且又年富力强,还有个贤内助,不出意外的话,这两人还能轻轻松松活个几十年,按照这两人目前的准备,几十年之后,周围的小国或者玩的不好的话,可能,大国也得变成他们的,所以,有备无患,以防万一,不怕做的多,只怕亡羊补牢。
暗中还有一波人,在皇宫外面,一人两狗,同样同吃同住,不过,他们不能这样明目张胆的巡逻,享受或讨嫌,或艳羡,或害怕,或羡慕,各种情绪的眼神,他们得乔装打扮,各种身份,各种扮相,各种防范,各种警惕,争取能把不怀好意的人剔除去,他们是真正的第一道防线,人是万里挑一的精兵,武力,反应,速度,敏捷,应对,都是一等一的,一旦进了这个小队,对外面人来说,他们就消失了…
狗爷的部下,心心念念想的就是进这个小队…平时不见人,死活不知道,一旦现身,就是你死我活,活的往往是他们,能近身伺候皇帝,养的狗能到皇帝身边露脸,一天二十四小时,守在皇帝旁边的小屋里…除了皇帝,对谁都是一副看嫌疑犯的眼神…
小两口身边,现在也有,一人一个,狗爷很会来事,给美儿的是一个女护卫,养的是那种中型,棕红色毛发,大眼睛,短腿,肥嘟嘟,看起来就是一只活脱脱宠物狗的吸引人眼球的萌萌哒不知道什么品种的狗,不过,没人逗,为什么?绿蜡差点被咬!不要看它是小短腿,弹跳力惊人,绿蜡故意蹿起来欺负它,结果,差点没保住脚后跟…
后怕。
就这么一只不起眼的小坏狗,除了嗓门大点,跳的高,能有什么用?还不能逗,差劲,狗爷真是,重男轻女!
那个女护卫,也是一副冷冰冰生人勿近的嘴脸,绿蜡明目张胆的观察了几天,才发现,这货应该跟着他们去除过魔的,不过,她当时带没带狗,忘了…
咦!
居然装作不认识!
哈!
那你继续吧!
老娘也不认识你。
美儿知道,她们不容易,所以,尽量跟她报备自己的行程,绿蜡每次都抢着去通知:不是装作不认识吗?不是喜欢公事公办吗?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吗?哼!老娘也会。不过,老娘喜欢到你面前晃悠!
手里又多了几百里土地,大家又开始忙活起来,不过,这次真的是忙:官员,补给,就不说了,恢复生产是重中之重,这些小国主,太狠,所有的老百姓都是奴隶一样,拼命干活就不说了,没有自己的财产,从土地到房子到家畜到粮食到老人到孩子都是国主的,除了自己呼吸的那口气。
于是,琅王赶跑国主,接收了各类物资之后,看见的是这样一副景象:他们眼睛一眨不眨的,继续干活,没有慌乱,没有害怕,没有希望,没有失望,没有逃跑,没有躲避,有的,就是死气沉沉…
琅王让人丈量土地,分给他们,再把屋子,粮食,农具,家畜,一一造册,告诉他们,这些都是他们自己的,好好过日子,他们反应了半天,不敢相信的一遍遍确认,最后又把册子还回来,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哪里会有这样的国主和当官的,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是做梦呢!赶紧的,干活去!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年。
琅王没法,只能一个个喊着名字送册子,然后勒令他们,把各家分到的东西,自己想办法拿回去,房子漏水的自己想办法修补,衣服烂了自己用布料做,锅碗瓢盆不够的,自己用钱买,用东西换。
他们一个个浑浑噩噩行尸走肉一般扛着挑着抱着背着把东西拿回家。
第二天,一觉睡到天亮,没有像平时一样,鸡都没叫就被敲锣打鼓赶起来饿着肚子干活,醒了,迷迷瞪瞪一看天色,吓得直接跳起来,往屋外跑,到了外面一看,咦,怎么今天这么多人,不用干活吗?
等到大家叽叽喳喳说了半天,搞清楚状况,才半信半疑的回家,看见屋里的东西,才知道原来不是梦,咦,好吓人,原来好事也能吓到人。
浑浑噩噩拿了农具出去干活,不知道什么时候了,那些当兵的一个个端着碗,扯着嗓门喊:干活能饱啊?不饿啊?回家吃饭去?吃饱了再来!傻了不是?只知道干活不知道吃饭?不要命了?
毫不留情的把他们一个个赶回家吃饭。
看着家里桌上冒着热气的雪白的大米饭和绿油油的青菜还有油汪汪几近透明的腊肉,他们傻眼了:还,真敢吃啊?还真煮了?万一,人家秋后算账,可怎么办?一穷二白的,拿什么还?
愣在自己家门口。
家里的孩子眼巴巴看着他:爹爹怎么还不进来吃饭?今天有肉肉吃啊!
女人后怕的咽口水,然后一步步挪过来,颇有些战战兢兢的说:“当家的,我,本来不敢煮,怕人家又要要回去,咱们没法还,后来想了想,煮了,吃进肚子里去,他们来要,没了,总不能剖了咱的肚子吧?孩子们…”
男人抬头看天,剖肚子,应该不会吧?低头,看了一眼使劲盯着肉咽口水的孩子,忍了忍粗声粗气的答应:“嗯,没错,总不能剖了咱的肚子,先吃了再说。”抱着女儿坐在桌旁,端起碗,先低头闻一闻,抬头,笑的像朵花似的:“大米饭,真香。败家娘们,小兔崽子们,等什么,赶紧吃,吃饱了,干活去。”
女人脆脆的答应一声,端起了碗,孩子们喜笑颜开的也端起了碗,一家人风卷残云一般把饭菜吃的干干净净,大大小小毫不犹豫的把碗捧着仔仔细细舔了一遍,放下碗,满足的拍着肚子看着对方傻笑。
女人麻溜的收拾了碗筷,虽然是粗陶碗,还是把它们洗的干干净净,收拾的整整齐齐放好,然后,一家人拿着农具,兴高采烈的出门,那块地,只要一天不收回去,就是自己家的,一定得侍弄好了,一棵杂草都不能长,要不然,会摊薄了地力,庄稼就长不好了,那,可是自己家的庄稼。
如果他们真的说到做到,种的粮食都是自己家的,那…可…太好了!即使,被拿去了一半,家里,也还有粮食吃,不用再担心饿死了。
琅王看着这些人,简直焦头烂额:原本以为,龙音,虽然大体上不错,不过,有些地方的老百姓过的还是蛮苦,谁知道,他们就不是苦,是熬,从生下来就开始熬,先熬活,然后再熬死…唉!可怜又麻烦!
有些想法已经根深蒂固,想要改变,得靠时间…我没有这耐心,得找个人来。
澹阳快要郁闷死了,祖师爷们偷偷摸摸跑去探险,一去不回,吓的大家胆战心惊的,结果,师傅师叔们又要去找,这,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们都跑了,这里就得交给我,我才不要,我还想去京城呢!
其实,祖师爷们之所以还没回来,不是贪图这块洞天福地的灵气,对他们修行有那么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助益,实在是,这地方太大,人烟稀少,出来晃悠一下,很轻松就到了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人迹罕至的地方,然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已经出来了,就放开一点,干脆到处走走看看算了,毕竟,自己手上有地图,这里吃的野果也多,反正不会饿死在外面。
于是,祖师爷们也就开始随心所欲的兴之所至的游山玩水,顺便考察一下地方风物,走了一段路,开始后悔,当初怎么没想起来,问他们要一个袋子,放点吃的,喝的,衣服,药品,总是可以的嘛!好过现在,两袖清风,吃一顿,就走,除了带几个路上吃,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肚子饿了再找吃的。
准备出门找人的二代祖师爷们因为小一辈的一致强烈反对,只能暂时打消那个念头,不敢去,每天都好像排了班一样,有人或光明正大或堂而皇之或鬼鬼祟祟或谨小慎微的找各种借口和理由溜达到这里来,看一眼,然后若无其事或者云淡风轻或者欲求不满或者满怀期待或者唉声叹气毫不掩饰失望情绪的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