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我岳不群正的发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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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正魔之交,同生共死

“师弟!”

“师兄!”

费彬和丁勉正欲有所动作,却被岳峰和刘正风拦住。

“岳不群,你华山派欺人太甚!”

关心则乱,眼瞅着陆柏被宁中则一掌拍飞,重伤吐血,费彬哪里还忍得住,当即出手,可他才刚动,就只觉得强烈的劲风扑面而来,没等他看清,就觉得手腕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手腕已然被岳峰扣住,神门穴传来一阵刺痛,立时整只手臂都失去了知觉。

费彬当机立断,立即抬腿踢向岳峰,可他的腿才抬起来,就被早有提防的岳峰一脚后发先至踢在其小腿胫骨上,费彬吃痛,整条腿被踢的往后飞去,失去了重心,膝盖着地,身子也随之倾倒,然后不等他再有反应,就被岳峰一掌拍在胸口,身形立时倒飞出去,口中也喷出一口鲜血,摔在地上。

旁边的丁勉也欲出手,可早已盯着他的刘正风又岂会让他得逞,双方几乎是同时出手,刘正风身法鬼魅,一招‘小落雁式’,配合百变千幻云雾十三式的身法,同样以雷霆之势,打了丁勉一个措手不及,丁勉的武功虽比刘正风高出一线,可面对刘正风鬼魅无常的攻击,一时之间竟落入下风。

可丁勉是嵩山十三太保中的大太保,左冷禅的二师弟,嵩山派中,他一身武功仅次于左冷禅,刘正风招法虽奇,身法鬼魅,可丁勉功力更高,招式也老练,稳扎稳打之下,竟慢慢扳回了优势。

周遭一众嵩山弟子还想帮忙,那千丈松史登达正欲拔剑出鞘,可才刚有动作,就觉得劲风扑面,手腕一痛,腰间长剑已然落入岳峰手中,旋即被随手一掌打在胸口,人便飞了出去,砸向其身后的几个嵩山弟子。

而史登达的长剑,剑柄也握在岳峰手中,剑身却压在了陆柏的剑上,剑刃距离其脖子,只剩下一寸。

“住手!”岳峰运起真气,一声爆喝,浑厚的真气伴随着硬朗如潮水般往四周涌去,场中众人齐齐身躯一震,踉跄着后退一两步,旋即无数双眼睛纷纷惊骇的看向岳峰。

如此功力,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丁勉也一脸震惊的看着岳峰,停下了和刘正风的打斗。

“无耻之徒,敢欺负我女儿!”

“滚开!”

与此同时,后院传来一声爆喝,旋即便是接连数声闷响。

“岳师兄,你们华山派这是什么意思?”费彬不敢再上前,同样拦住了意欲动手的嵩山弟子,捂着胸口,强压翻涌的气血,看着岳峰质问道。

岳峰道:“费师兄急什么,方才惊呼之人正是小女,内子忧心小女安危,情急之下,出手不免重了些,相信费师弟定能体谅。”

“定逸师太、天门道长,二位难道就这么看着?”费彬还想拉定逸和天门下水。

定逸一脸为难的道:“阿弥陀佛,费师弟,岳师兄和岳夫人也是爱女心切。”况且她家仪琳可是跟岳灵珊一道去的后后院,刚才那声惊呼别人或许听不出来,她这个当师傅的又岂会听不出自己徒弟的声音,若非宁中则去的快,定逸自己就带着人杀进刘府后院了。

费彬脸色涨的通红,险些喷出一口老血。

岳峰话音刚落,后院的打斗声就停了下来。

英姿飒爽,一脸正气的宁中则领着岳灵珊和仪琳还有一种女眷自后院走了出来,令狐冲和几个华山弟子和几个刘府下人压着十来个被下了兵刃,身着黄杉的嵩山弟子走了出来。

“爹爹!”一个年岁同岳灵珊相当的少女哭哭啼啼的奔向刘正风:“女儿····女儿险些就见不到爹爹了。”

“菁儿!”刘正风也是一阵后怕,刘正风的夫人和儿子也惊魂未定的来到刘正风身侧,颤抖的抓着刘正风的手,喊着‘老爷’、‘爹爹’。

“到底是怎么回事?”刘正风强压着怒气问道。

“是这些嵩山派的,一冲进来二话不说就把院里洒扫的婆子和侍女打伤,还要来捉女儿和母亲,幸好有华山派的岳姐姐和北岳恒山的仪琳师傅出手,这才救下了女儿,可嵩山派人多势众,岳姐姐他们不是对手,幸好那几位大哥听到动静进来帮忙,这才挡住了他们。然后岳姐姐的娘亲及时飞身进来,把这些嵩山弟子都打伤了,这才把他们拿住。”

“费师弟,你们嵩山派这是何意?难不成是要用刘某的妻儿来威胁刘某不成?”

刘正风咬着牙关,双手紧紧捏着拳头,满身怒气。

此话一出,场中一众武林人士也纷纷生出微词,祸不及家人,这是江湖铁律,纵使是刘正风有错,那也是刘正风一个人的错,祸不及家人,如今嵩山派却犯了这个忌讳。

宁中则一脸愤愤的看着费彬:“今日之事,且不论还没有查清,就算刘师兄当真有错,你嵩山派也不该如此行事,掳人妻女家眷,以此威胁,如此行径,与魔教何异。”

岳峰也一脸正色的附和道:“咱们正道中人行事一向光明磊落,纵使刘贤弟有错,咱们好言规劝便是,何至于罪及家人,拿刘贤弟的妻女家眷相威胁。”

宁中则胸中怒火尚未完全消散:“若非灵珊正巧去了后院,若非冲儿隔得不远,只怕刘师兄的家眷,就要遭你嵩山派的毒手了。”

费彬道:“我们奉左盟主之令,将刘正风的家眷暂且控制······”

“暂且控制?”费彬话还没说完,就被岳峰打断:“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可还不是想用刘贤弟的家眷来威胁他,岳某还真不知道,我们五岳剑派什么时候已经沦落到这个地步了,如此行径,就怕魔教的那些个妖人们瞧见了,也得说一句:五岳剑派现在可长进了,对付咱们的时候不见他们有多厉害,可对付起他们自己人来,却一个比一个狠辣无情。”

嵩山派的计划几乎已经被彻底打乱,如今事情的发展节奏,已经有些超出他们的预期了。

“岳掌门此言差矣。”费彬强行辩解道:“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咱们是正道中人,不是那些只知道之乎者也的酸腐书生,自然不能像他们那样迂腐不化。”

“我五岳剑派虽有盟约在先,但那是为了对付日月魔教,而非对付咱们自己人,刘贤弟结交妖人,固然有错,但也只错在他一人,与他妻儿家眷无关,左盟主若要处置刘贤弟,岳某无话可说,但若要对付刘贤弟的家眷,我华山派绝不会坐视!”

“不错,谁若是再想对刘师兄的家眷动手,那就是跟我们华山派为敌,若是有人执迷不悟,就休怪我们不念五岳同盟的情分了。”宁中则目光灼灼的扫过嵩山众人,言语之间霸气侧漏。

“哼!华山派好大的威风。”已然替陆柏压制住体内伤势的丁勉起身怒视着宁中则道:“岳夫人好厉害的武功,难怪连左盟主都不放在眼里了。”

“丁师兄这话好没道理,咱们同属五岳剑派,难道只因左师兄是五岳盟主,我华山派就要比嵩山派低一头?只许嵩山派出手对付小女,不许内子跟陆师兄动手吗?”

“天下间竟还有这般道理,岳某孤陋寡闻,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丁勉闻言大怒,正欲说些什么,却被费彬拉住:“好一张利嘴,不愧是君子剑,只是岳先生这么说,就不怕伤了我五岳剑派之间的和气?”

“伤和气?”岳峰道:“我华山派虽然式微,却向来秉持侠义之道,若是因为护持刘府家眷便要开罪左盟主,便伤了跟嵩山派的和气,那岳某也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今日刘府家眷岳某我华山派是护定了,谁若是想试试岳某手中长剑是否锋利,尽管上来!”岳峰目光坦荡而凌厉,语气中透着坚定不移的决心。

“你······”费彬强压下心中怒火,看着岳峰连道三声“好”后,伸手向史登达一招:“过来。”

史登达立即应“是”,走到费彬近前,将手中五色令旗递了过去,费彬接过令旗,指着刘正风道:“刘正风听着:左盟主有令,你若不应允在一个月之内杀了曲洋,五岳剑派只好立时清理门户,以免后患,斩草除根,绝不留情。”

刘正风惨然一笑:“结交朋友,贵在肝胆相照,刘某又岂能为了自保杀害朋友。”

“岳师兄!”刘正风扭头看向岳峰道:“小弟有一个不情之请,想请岳师兄应允。”

“刘贤弟但说无妨。”岳峰道。

刘正风道:“今日小弟怕是在劫难逃,只是妻儿无辜,岳师兄赤诚君子,人品高洁,明辨是非,人所共知,小弟亦佩服之至,江湖凶险,小弟走后,他们孤儿寡母,怕是难以支撑,是以小弟想将妻儿老小,尽数托付给岳师兄。”

“哎!”岳峰看着刘正风那决绝的神色,已然猜出了他的想法:“当真要走到这一步?”

刘正风无奈道:“这个江湖已经容不下刘正风了。”

岳峰一脸正色的许诺道:“刘贤弟放心,今日事罢,我便将弟妹和侄儿侄女带回华山,只要我岳不群一日不死,她们便一日不会有事。”

“多谢岳兄。”说着刘正风自怀中取出一本现状的蓝皮书,递给岳峰:“此乃小弟和曲兄合著的《笑傲江湖》曲谱,是我二人毕生心血,望岳兄日后寻到合适之人,把这本曲谱传下去。”

“岳某定不负所托!”岳峰接过曲谱,一脸正色的冲着刘正风拱手说道。

刘正风对着妻儿嘱咐几句,又跟刘门弟子交代了遗言,让他们各自去留,然后便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大步走至院中,目光扫过一众江湖豪杰。

“在座的都是江湖中有名有姓的英雄豪杰,今日诸位能来,是给刘正风面子,刘正风在这儿谢过诸位了。”刘正风冲着在场一众豪杰抱拳道:“今日刘某也和诸位说一句交心的话,我五岳剑派和魔教之间的恩怨,已持续了百年之久,是是非非,一时也说不尽,刘某只盼退出这无穷无尽的血雨腥风之中,从此归老林泉,吹箫课子,做一个安分手机的良民,刘某自忖这份心愿并不违背门规和五岳剑派的盟约。”

费彬立即指责道:“若人人都如你这般,危难之际临阵脱逃,岂不是任由魔教横行江湖,危害人间?”

刘正风却并未理会费彬,而是自顾自的道:“刘某本以为莫师兄因自身出身寒微,而刘某薄有家资,我二人家境之故,才使得莫师兄一直对刘某心怀芥蒂,这才多年不曾往来,如今才知,是刘某以小人之心,度莫师兄君子之腹了。”

“刘门弟子听令,自今日起,尔等便回归衡山,归莫师兄麾下,莫师兄自会妥善安置你们。”

话音刚落,刘正风闭上眼睛,真气汇聚在双掌之间,双掌交叠着抬至身前,仰头望天,喃喃自语道:“师傅,刘正风愧对您的教导,曲兄,小弟先走一步了。”

话音刚落,双掌猛然抬起,以雷霆之势,重重的拍在脑门之上。

“嘭!”

伴随着一声闷响,刘正风七窍之中当即渗出淤血,气息也骤然衰弱下去。

“爹!”

“相公!”

“师傅!”

“贤弟!”

没等刘菁等人上前,一道身影便自墙外飞入院内,落在院中,将刘正风即将倒地的身体一把抱住。

“是曲洋那魔头!”

“真是曲洋!”

“是他!没错,就是那魔头。”

这人刚一现身,便被人认了出来,可却无一人主动上前除魔卫道,就连嵩山派的人也只是在旁边警惕着看着曲洋。

“贤弟!何至于此!”可此时的曲洋却根本没有功夫搭理旁人,只跪坐在地,看着怀中气息越来越弱的刘正风,眼中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落。

“曲····曲大哥!”看着来人,刘正风的嘴角却扬了起来,脸上露出笑容:“你····不该来的。”

“贤弟,是我害了你。”曲洋既懊悔又自责。

刘正风凭着坚韧的意志,维持着最后一口气:“士为知己者死,江湖中的恩怨仇杀,我早已厌倦,如今·····如今·····”

可话还没说完,这口气便断了。

“贤弟!”曲洋失声痛哭,忍不住仰天长啸:“啊啊啊!!!”周遭一众嵩山弟子纷纷后退,生怕这魔头暴起伤人。

丁勉目光闪烁着,还在犹豫要不要动手。

就听曲洋无比悲戚的道:“贤弟莫急,黄泉路上,你我当携手共度,为兄这就来陪你!”话音刚落,只见其右手并指成剑,悍然点在其胸口膻中穴上。

凌厉真气凝聚成剑,只一指便截断了自身心脉,曲洋的嘴角也随之溢出鲜血,低头看着怀中的刘正风,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刘贤弟,为兄来也!”

话音刚落,二人相拥而亡。

场中一众江湖豪杰看着这一幕,纷纷色变,震撼有之、钦佩有之······

“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却能同年同月同日死。”岳峰看着这一幕,一时之间,心中竟也泛起层层涟漪,触动不已。

“阿弥陀佛,何至于此!”定逸师太双手合十,闭上眼睛,颂了声佛号。

天门老道怒目圆瞪,目光十分复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