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嵩山离去,绿竹巷中擒圣姑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打起来了?”风清扬皱着眉头,一脸严肃。
风太师叔?
风清扬?
连田伯光这么一个江湖淫贼都知道风清扬,更何况本就同声共气,、互为联盟的五岳剑派,其余四派对于华山剑、气两宗的旧事也知道不少,自然知道风清扬的存在。
“可是华山剑宗风清扬风师叔当面?”左冷禅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咽了咽口水,一个岳不群他就已经不是对手了,如今又跳出一个风清扬来,而且方才那石子上所含劲力何其霸道,他也不过勉强才将其接住。
“正是老夫!”风清扬负手而立,微眯的双眼之中放出湛湛精光:“你是左冷禅?”
“晚辈左冷禅,见过风师叔!”左冷禅咽了咽口水。
华山剑圣风清扬!竟真是他。
“见过风师叔!”天门道人、天松道人、莫大还有定闲、定逸纷纷朝着风清扬行礼参拜。
泰山派的玉玑子等天门道人的师叔尽皆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之人。
“方才是你说我华山中人勾结魔教?”风清扬冷眼看着左冷禅,淡淡的问道。
“晚辈一时不察。”左冷禅急忙拱手躬身,额头已见冷汗。
“哼!”风清扬冷哼一声:“无凭无据,便信口雌黄,污蔑盟友,戕害同门,你这盟主的位置不要做了,将盟主令旗送来华山。”
“这······”
“怎么,你不愿意?”风清扬眸光再凝,目光如剑,锐利难当,刺的左冷禅双目隐隐作痛。
“晚辈不敢。”左冷禅急忙躬身道。
“若非念在我五岳剑派同气连枝的份上,老夫今日就废了你!”风清扬厉声道:“滚吧!”
“晚辈告辞!”左冷禅眸光闪烁着,带着费彬、丁勉几人便匆匆出了秘洞。
“这洞中剑法,各派尽可录去,冲儿,稍后你命人将这剑法送一份去嵩山。”
“是,太师叔。”
······
华山脚下,左冷禅脸色铁青,一路往山下而去,身后是费彬等人。
“师兄,咱们真就这么走了?”费彬还有些不甘心。
“不走还能如何?那风清扬乃是华山名宿,江湖人称剑圣,剑术之高,冠绝天下,只一个风清扬,咱们就不是对手,若是再加上岳不群和宁中则,还有令狐冲那小子,难不成你想留在华山?”
左冷禅心中又何尝甘心,可在剑宗那三人踏入秘洞的一刹那,他就知道,他们在华山待不住了,是以他才会激怒丛不弃,迫其动手,然后再浑水摸鱼,可惜功亏一篑。
丁勉还有些不甘心:“师兄,那盟主令旗当真就这么留在华山了?”
“不留下还能如何?”左冷禅咬牙切齿的道。
“都怪我们,武功不济,帮不上师兄。”陆柏自责的道。
“呼!”左冷禅深吸了一口气,扭头看着巍峨高耸,直入云霄的华山,一时之间,心中五味杂陈,筹谋多年的霸业,如今才将将开始,就已彻底破灭。
五岳并派,赶超少林、武当,剿灭魔教,已经镜中花、水中月。
难道那岳不群当真是我的克星不成?左冷禅如是想到,心中却又不免升起万般不甘。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众人抬眼望去,只见一骑正朝着他们飞驰而来,身着杏黄衣裳,不是嵩山弟子又是何人。
“是登达师侄!”费彬眼睛一亮。
“师傅?”
“师叔?”
他们看见史登达的同时,史登达也瞧见了他们,当即快马飞驰而至,旋即勒马而停,急忙下马。
“弟子拜见师父、诸位师叔。”
“你怎么来了?”左冷禅皱眉问道。
“师傅,钟师叔一路快马加鞭从福州赶回嵩山,让弟子素来通报师傅,说那福威镖局总镖头林震南,数月之间武功大进,钟师叔和司马师叔、张师叔三人夜探林府被其发现,司马师叔和张师叔顷刻间便死在林镇南手中,钟师叔也受了伤,若非司马师叔舍命拖住那林震南,只怕钟师叔也要折在福州。”
“什么?”
“司马师弟和张师弟死了?”
“还是被林震南杀的?”
听了史登达的话,众人皆是一脸惊骇,然后脑海之中不约而同的冒出同一个想法来。
难道那辟邪剑谱是真的?
“走!去福州!”左冷禅眸光微凝,眼中满是冷意。
其余众人尽皆神色一正:“是,掌门师兄。”
······
却说岳峰和宁中则,二人换了妆容,做道士打扮,出了华阴县便架着马车一路向东,一路慢慢悠悠,花了十多日才出潼关,又花了数日才抵达洛阳。
洛阳郊外,绿竹巷,竹制的篱笆院内,一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坐在藤椅上用竹条编织着东西。
“老先生可是绿竹翁?”忽的自门口传来一道声音,老者抬眼望去,这才发觉,原来不不知什么时候,门口竟站了一男一女两个道人。
“老朽正是绿竹翁,不知二位道长寻老朽有何事?”老者停下手中动作,目光打量着门外的两个道士,脸上却仍旧带着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显然是个不好亲近的。
道人却不以为意,仍自说道:“贫道手中有一篇乐谱,寻了十多位乐师也无法演奏,都说这乐谱晦涩难懂,还有人说这乐谱根本就不是乐谱,贫道心中也不知真假,后听人说这绿竹巷中隐居着一位音律大家,故来叨扰,想请竹翁帮忙鉴定一二。”
“哦?”原本绿竹翁心中还存着几分警惕,如今听岳峰这么一说,倒是来了兴致,不过仍旧还是一脸冷漠,不见热情,但却起身打开了柴门,将二人迎入院内,还奉上了茶水,然后才问:“不知是什么曲谱?”
“竹翁请看!”绿竹翁接过岳峰递过去的《笑傲江湖》曲谱,刚翻开之时,神色还正常,可看着看着就皱起了眉头。
旋即又从屋内取出一只洞箫,照着曲谱吹奏起来,还真别说,箫声刚起,便觉婉转悠扬,可箫声响了不过片刻,却突然变得磕磕绊绊,不成曲目,那绿竹翁的眉头也紧紧蹙了起来。
反复实验几次,皆是如此,口中不由叹道:“怪哉!怪哉!好精妙的谱子,好奇特的曲目!”
“想不到竟连竹翁也无法演奏!”岳峰一脸遗憾。
绿竹翁却道:“道长莫急,这曲谱太过精深奥妙,老朽才疏学浅,演奏不出不足为奇,不过老朽家中还有一长辈,在音律上的造诣远在老朽之上。”
“哦?竟还有如此高人?”岳峰脸上立时露出喜色,有些激动的问:“不瞒竹翁,这曲谱乃是贫道一位旧友临终前所赠,原是想让贫道为其寻一传人,奈何这曲谱太过深奥晦涩,贫道寻了许久,也未寻得可托付之人,若是竹翁家中长辈能将这曲谱演奏出来,贫道便将这曲谱赠予竹翁家中长辈,只盼能将这曲谱流传后世,莫使贫道旧友心血埋没。”
“道长高义,老朽佩服!”绿竹翁脸上冷漠这才少了几分,冲着岳峰拱手道:“只是老朽那位长辈不喜见外人……”
“无妨!”岳峰摆了摆手,坦然说道:“只消能演奏这曲谱,人见与不见并不重要。”
“那就劳烦二位道长在此稍候!”绿竹翁脸上虽仍旧冷着,可态度却比先前好了许多。
绿竹翁拿着曲谱进入屋内,二人功力深厚,耳力惊人,纵使隔着屋子,也能听见屋内绿竹翁和他那位“姑姑”的交谈声。
“咦?竹翁的这位姑姑听着怎么像是年轻女子?”宁中则可不是令狐冲那种分明听到了声音,却仍旧将人当成是七八十岁老太太的二货。
“辈分这种事,本就不能用年纪来论,牙牙学语的幼童被六七十岁的老者唤做叔伯公祖的比比皆是。”岳峰道。
宁中则点头道:“许是屋内这女子辈分极高,天资过人。”
二人说话间,屋内也响起了几声琴音,初时还游学断断续续,可过得片刻之后,琴音就渐渐变得连续婉转悠扬起来。
“好美妙的曲子!”随着琴音渐作,宁中则不知不觉间便悄然闭上了眼睛,嘴角也扬了起来,下意识发出感慨。
琴音过后,屋内又起箫声。
岳峰对音乐并无钻研,岳不群亦成日忙着想办法振兴华山,是个更加纯粹的俗人,哪里有时间花在这些志趣高雅的东西上。
对于屋内传出的琴音和箫声,岳峰就两个字的评价:好听。
一曲落罢,余音绕梁,三日难绝,连岳峰和宁中则这两个不同音律的门外汉,也沉寂在曼妙的乐曲之中,犹自回味。绿竹翁已然捧着曲谱自屋内走了出来。
“二位道长······”
“竹翁。”绿竹翁才刚开口,就被岳峰打断:“早就听闻,魔教先教主之女任盈盈天资纵横,武学天赋过人,被东方不败封为魔教圣姑,想不到在音律上的造诣竟也如此之高,这《笑傲江湖》的曲谱,乃是贵教长老曲洋和南岳衡山派刘正风刘贤弟合著,今日便赠与圣姑。”
岳峰此话一出,绿竹翁脸色骤变,厉声质问:“你们是什么人?”
“在下华山岳不群,这位是拙荆。”
“华山宁中则。”
二人提剑抱拳。
绿竹翁神色再变,眼中满是警惕之色。
“竹翁!”这时,屋内那道年轻的女声再度传出:“请岳掌门和岳夫人进来。”
“姑姑······”绿竹翁急了,刚想劝诫。
“我说话不管用了吗?”屋内的传出的女声带上了几分严厉和质问。
“是!”绿竹翁纵然心里不甘,也只能照搬,对二人躬身引手:“二位,里边请。”
竹屋简陋,布置的却颇为雅致,纤尘未染,显然是花了一番心思的。
外屋和里屋之间隔着一道帘子,帘后坐着一人,看不清面容。
“任姑娘既知道是岳某,还敢邀岳某二人进来,就不怕我二人对任姑娘出手?”岳峰和宁中则跪坐在长案后,宁中则沏茶,岳峰则看着帘子后头,径直问道。
“岳掌门若是有心动手,以岳掌门和岳夫人的武功,小女子纵使想走,怕是也走不掉,再说了,岳掌门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将非烟那丫头收入门下,小女子相信,岳掌门绝非那些迂腐不化的正道中人。”
“哈哈哈哈!”岳峰笑了两声后道:“实不相瞒,岳某此来,是想和圣姑谈一桩交易。”
“不知是什么交易?”帘后再度传来任盈盈的声音。
岳峰道:“久闻东方教主乃是天下第一高手,近来岳某和拙荆自觉武功略有所成,是以想上黑木崖,同东方教主切磋一番,只是苦于没有门路,想请圣姑帮个小忙。”
“正魔不两立,小女子乃是魔教妖女,岳掌门是华山掌门,是正道的中流砥柱,岳掌门想上黑木崖,带领正道侠士们杀上去便是,何必来找我这个魔教妖女呢!”
岳峰并没有接任盈盈的话,而是自信满满的道:“听闻自东方不败接任教主之后,便将任姑娘封作圣姑,在魔教之中,地位只在东方不败之下?”
帘后传出任盈盈的声音:“想不到岳掌门对我圣教之事竟这般了解。”
岳峰道:“任姑娘可知东方不败那魔头的葵花宝典练至何等境界了?”
空气忽然安静了下来,任盈盈沉吟半晌之后,才道:“东方教主久未出手,小女子属实不知教主的葵花宝典练至何等境界。”
“是吗?”
“任姑娘可记得已有多久没见过东方不败出手了?”
“好像是七八年,又好像是五六年,记不清了。”任盈盈的声音再度传出。
“既如此,那岳某也只能请任姑娘随岳某走一趟了。”岳峰淡淡的道。
“你想干什么?”岳峰话音刚落,绿竹翁闪身来到二人身前,侧身做出防御状,一脸警惕的看向二人。
“岳某只是不想徒增伤亡而已,任姑娘何不······”
未等岳峰把话说完,嗖嗖两道破风声以自帘后激射而出,轻纱制成的帘子被劲风掀起,一道身影也已闪电般自帘后激射而出,手中短剑绽放出璀璨寒芒。
在破风声响起的第一时间,绿竹翁也纵深飞扑,犹如苍鹰捕食一般,抓像岳峰身侧的宁中则。
柿子要捡软的捏。
岳峰负手而立,丝毫没有动手的意思。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声宛若龙吟般的轻响突然响起,一道璀璨剑光大放光芒,刹那之间,满室生寒。
在任盈盈惊讶震撼的目光之中,绿竹翁如破布袋般飞了出去,匹练般的剑光如神虹飞纵,还没等她再有反应,已然将她手中短剑挑飞,剑身在她肩头轻轻一压,便好似有千斤重担,直接压的她身形往下一顿。
旋即就觉得眼前人影一闪,身子一轻,胸前要穴瞬间受制,气血运行受阻,身子也僵住了。
“既然任姑娘不肯配合,那我也只有得罪了。”
任盈盈斜眼看着不知何时已然站到自己身边的宁中则,一脸震惊,眼中满是不敢相信。
作为任我行的女儿,教中诸般武功任她挑选,就连东方不败也曾亲自指点过她武功,任盈盈的年岁虽然不大,可一身武功,已然不弱于教中长老,若是放在正道之中,便是莫大、天门、定逸之流,她也不放在眼里。
可眼前之人,竟然一个照面就制住了她,如此武功,任盈盈也只在东方不败和她那多年未曾谋面的爹爹身上见过,如何不叫她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