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82差距过大，鸿沟难以逾越
“好，咔！这条过了。”
终于，
在傅歌完美演绎了两场戏，全都一条过之后。
仿佛激起了其他人的斗志。
也有可能是那些人已经熟悉这些令人恶寒的味道了。
再次拍了一遍第一场的戏后，终于是达到了徐盎的预期，成功通过。
郭晶飞等人欣喜不已，激动的差点喜极而泣。
“过了，终于过了。”
“太不容易了！”
“戏份明明不难，没有对演技特别严苛的考核，但就是过不了，这种实力之外的难题，实在太打击了人，终于过了！”
众人都长舒了一口气。
压在心底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下了。
于是，
在美食街这个场景还剩下的四场戏，便又继续按照事情发展的顺序往下拍了。
毕竟，众人都已经克服了反胃的难题，应该没什么能难住他们的了吧？
这四场戏，有两场，是有傅歌出场的。另外两场，没有傅歌什么事。
这四场，交叉着。
其中的第一三场，有傅歌。
第二四场，没有他。
先是拍摄第一场，
傅歌（秦明）在郭晶飞（林涛）的陪同下，来到了案发现场，也就是从地沟油的油桶中发现疑似人手的地方。
郭晶飞：“情况怎么样？”
警察：“我们正在研究，这个是人手还是鸡爪子呢。”
郭晶飞：“没分清楚把我们喊过来干嘛？”
这期间，傅歌一直没说话。
而是目光看向了那只黑乎乎的、瘦瘦小小的、干瘪的手爪上。
他一边蹲下，使观察的距离更近，一边说道：“要是谁都能分清楚的话，还要法医干什么？”
这句话，再次点题，说明了法医的职责。
只不过这次，说的不是“法医能干什么活”，而是以另一种角度，说的是“什么活是只有法医能干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眼神一直盯着鸡爪（人手），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它身上。
蹲下的同时，从兜里拿出手套带在了手上。
然后，
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他做出了一个令人不忍直视的动作——
他伸手，将那个人手拿了过来，慢慢的放在了面前，仔细的打量着、观察着。
全神贯注，细细端详。
甚至还不断的右手转动，以展示出它的更多细节。
一丝一毫都不遗漏！
“噫，不臭吗？”
“那可是从泔水桶中捞出来的……”
“我距离这么远都闻着味了，比我们家的下水道还臭……”
众人窃窃私语，咋舌不已。
对于傅歌能毫不抵触的演到这种程度，简直佩服死了。
然而，更令人佩服的一面，来了！
在接下来的一个镜头中，为了进一步判断这个手爪到底是不是人的手指，傅歌拿着它来到了路边临时搭起的一个工作桌椅。
郭晶飞（林涛）：“做脱氧核糖核酸（DNA）检验吧？这个东西这么小，又不好固定，做软组织分离，有点难度吧？”
正说着呢。
就见傅歌在工作台边坐下后，一手按着手爪，一手拿着刀子，竟然开始了当场分割！
用刀子将表面的皮肤黏膜给割开后，他更是用手指在其中一阵扣动，然后，便从这个手爪中抠出了一块骨头！
在饰演警察的演员匪夷所思的目光注视下，他戴着手套的手指，细细摩挲着这块骨头，最后更是拿到了眼前以最近的距离观察。
然后做出了判断：
“这的确是人的手指，这是法医人类学的范畴。指骨，使人类拥有的比较有特殊形态的骨骼之一，人在演化的过程中，指骨的骨体变得较短，但是为了手指更加灵活，关键面变得比较大，从形态上来看，这就是典型的人类指骨。”
他说着，
为了讲解的更清楚，
还用另一只手，仔细的在这块骨头的各个位置，点来点去。
就好像，他手中这个并不是散发着腥臭的骨头，只是一块普普通通的木枝一样……
我靠！
专业！
路边那些群演和剧组的普通工作人员，听着他如数家珍般，流畅自然的讲解着其中的原理，都很是惊奇。
因为，从傅歌的身上，完全看不出他对这段法医术语死记硬背的那种僵硬。
而是浑然天成，就好像他真的是一个法医一样，真的对人类骨骼了如指掌。
实际上……
这，就是傅歌辛苦培训了半个月的成果。
要是不演的专业一些，那不白费功夫了吗？
“我还需要一个专业的法医来做助理，他要能准确的分辨食物残渣和尸块的区别，我们要对桶里的这些残渣，进行全面的检查。”
……
“好，咔！”
“过了！”
“傅歌，辛苦你了，你先休息一下，等下一场戏再上场。”
这场，便轻松流畅的过了。
徐盎优哉游哉的就宣布了这条通过的消息。
这一条戏的拍摄过程，他只是坐在监控器后，然后让场务打板宣布开拍，接下来……他就啥都没做了。
只是坐在导演椅上，透过监控器看傅歌在表演。
然后……
几分钟，转眼而过。
拍完了。
过了。
就这么简单！
这一刻，
徐盎真是感慨不已，
特么的，原来过去的两个月中，王玮就是这么拍戏的。
简直比吃饭还要简单！
吃饭还要自己咀嚼自己咽呢！
而傅歌这表演，完全不用导演操心。
就算是栓条狗在导演座位上，都能拍好！
“如果接下来所有戏份，都能像傅歌这样，把把一条过，那岂不是半个月就能杀青？”
徐盎心里美滋滋的想着。
然而很快，
他的美好幻想，就被冰冷的现实，给击溃了。
新的一场，开拍了。
这一场，是女一号“大宝”（焦俊燕饰演）的出场戏份。
从演技来说，焦俊燕的实力，其实是很不错的。
然而，有没有演技是一回事，能不能正常的发挥出来，又是一回事。
焦俊燕上场后，不知道是太过紧张的缘故，还是最近太累了导致状态不好的缘故，在拍摄的过程中，频频出意外。
一个短短的“从疾驰的大车前救下小孩子”这么一个动作戏，愣是拍了十几遍，才终于拍过！
她每失误一遍，车子就得退回去重新往这边开。
车子来来回回十几趟，等仪表盘中的燃油指示器掉下了整整一格后，才终于过了。
四十分钟，就这么没了。
等她把属于她的出场戏份，从头到尾的完整拍完，最终竟然是花费了一个半小时！
这种成绩，在寻常剧组中，是正常的现象，太常见不过了。
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她这种表现还算是很优秀的，她毕竟还是靠着自己，最终圆满的完成了拍摄，一切都是符合标准的，有质量的，只不过花的时间多了一点而已。
而某些流量明星，失败一两次后，就直接让替身上，自己只负责拍一拍露脸的正面，剩下的戏份全让替身演，然后让后期人员去剪辑……
……
但，她这种成绩，在傅歌的高效率面前，显得却是那么不够看。
傅歌的戏份，一遍就能过，也就几分钟。
而刚刚焦俊燕，前前后后花了一个半钟头，总共加起来拍了得有四十几条……
傅歌在旁边等着下一场出场，一直等的都快睡着了……
“傅老师，到你了。”
傅歌正低着头闭眼假寐，就听程峰在旁边向他提醒道。
“到我了？好，谢谢。”
傅歌提起精神，起身朝场上走去。
总感觉自己拍的太快太顺利了，好像也不是一件好事。
一直在旁边等着，很是空虚与无聊，无事可做。
不如别人一遍又一遍的重来，显得充实。
拍戏五分钟，充电两小时。
他感觉自己可以去代言某厂牌的手机了。
“第三场，第一镜，ACTION！”
徐盎好不容易把焦俊燕的戏份拍完，一个半小时，可累死他了。
刚想休息一下呢，看到上场的是傅歌，他顿时来了精神。
休息？
不着急。
反正也花不了几分钟。
等下再休息呗。
果然。
傅歌依旧是保持着超高的效率。
这一场，又是一条过。
其实，
傅歌之所以把把一条过，并不只是因为他的演技好。
他的演技，还没有到达影帝那种级别，只是无比接近而已。
而就算是影帝，也不会总是把把一条过，也会NG，也会出现意外。
但傅歌，主要是除了演技之外，还有其他的优势。
其中最得天独厚的优势，便是他看过不止一遍原著剧集……就连其他角色的戏份，他都清晰的记得该怎么拍。
更别说属于他的主角了！
因此，对于他来说，纯属的演技，加上对角色的精准理解，再加上他知道这部戏的成片该达成怎样的效果……这三方面结合起来，才有了他恐怖的效率。
除此之外，他还在每次开拍前，都进行一次又一次的脑中模拟，比如之前在酒店中对早就背的滚瓜烂熟的剧本再进行一次排查……任何可能存在的意外情况，都被他尽可能的排除了。
所以，才能缔造“从不NG，把把一条过”的传奇画面。
但，傅歌也知道，这种纪录，不可能永远保持下去。
估计很快，这个纪录就要被破了。
因为，他能控制的，只有他自己。
如果要和别人演对手戏，或者是同一个场景中有更多的角色一起拍摄，他虽然能最大程度的引导其他人，配合其他人，帮别人弥补失误。
但，不可能永远都完美的做到这一点。
不过，“个人戏份从不NG”这个纪录，在可以预见的未来里，他还能一直保持下去。
……
“好，过了！”
“全体人员，原地休息，十分钟后再拍下一场。”
“至于傅歌，你……咳咳，你继续休息吧。或者，你去周围溜达溜达也行，滨城这边环境挺好，你可以逛着玩一下，散散心。”
徐盎看向傅歌的时候，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安排他了。
傅歌拍戏五分钟、休息俩小时的事，剧组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他作为导演当然也清楚。
但，实在没办法，这个问题根本解决不了啊！
傅歌效率太高，一下就拍完了。
别人的戏份，一直拍不完，就得不停的拍，一直到通过为止。
矛盾，就这么产生了。
总不能不拍别人的戏份了，只拍傅歌的吧？这压根不可能。
所以……
徐盎想了想，让傅歌一直留守在场边等着，实在太浪费他的时间了，过意不去，不如就让他自由活动，等时间差不多了再回来拍就行。
反正其他人一场戏动辄一两个小时，傅歌就算去上个网再回来，都不耽误事……
而这个情况，
便是让傅歌切实的感觉到，他的实力和其他演员之间，似乎真的是存在着一道距离。
这道距离，貌似，还不短。
就仿佛是……
一道鸿沟。
难以逾越。
徐盎想不到办法，
他也想不到。
人家就是状态不好，无法分分钟完美演绎，他能怎么办？
管天管地，你还能管得了人家口误、笑场、突然打喷嚏？
这根本不可能啊！
但，
“自由行动？到处去旅游玩？”
对于这个安排，
傅歌连连摇头。
他参加剧组，可不是来旅游的。
既然导演你没事安排我做，让我随意逛逛。
那……
我就在剧组里，自己给自己找点事做吧！
于是。
就在徐盎他们休息完毕，开始拍摄美食街场景这边最后一场戏的时候。
傅歌悄悄的来到了剧务主任杨哲的跟前，说出了一句让杨哲大失所惊，甚至差点惊爆眼球的话。
只听他说道：
“杨主任，剧务组还缺人不？”
……